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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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诺怔怔地看着尹兹刻塔的方向。
这……陛下不是跟他说好的，要让阿特兰做他家雄子的雌君吗？
他脑袋一热便起身想向王虫要个说法，却在触及到尹兹刻塔冰冷的目光时幡然醒悟，他哪里能左右尹兹刻塔的想法呢？
尹兹刻塔还在等布利克的回答。
“陛下，克尔维亚还没度过虫化期。”雄虫往往在虫化期天赋彻底稳定后才会挑选合适的雌君候选虫。
布利克不知道尹兹刻塔为什么突然要撮合阿特兰和克尔，但他希望他能打消这个想法，“而且，阿特兰殿下已经成年，克尔维亚的成年期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来。”
艾维维安看向阿特兰，身穿白色礼服本应是宴会主角的年轻雌虫在此期间一直没有说话。
事实上根本不是阿特兰不想说话，早在尹兹刻塔向布利克说出那段话时，他就想出声拒绝雌父乱牵的线。
克尔维亚是艾维维安的弟弟，他怎么可能嫁给自己兄弟的弟弟？
可他发现自己连嘴都张不开——雌父控制了他的身体！属于王虫的精神控制阿特兰绝对无法挣脱。
这也说明尹兹刻塔对此志在必得，所以不允许他捣乱。
“虫族成年期后寿命漫长，阿特兰等得起。”尹兹刻塔话音一转，“这件事不急，只是要你同意给阿特兰和克尔多接触的机会。”
“接触当然没问题。”话已至此，布利克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向自己追随的王虫陛下表示拒绝。
“那就好，阿特兰也回自己位置上吧。”
尹兹刻塔发话后，宴会得以继续进行下去，不久后，王虫陛下带着自己的雄主离场，许多大臣也借机离开，包括布利克上将。
毕竟是成年礼宴会，最终还是要把场地都留给阿特兰的。
克尔捏着艾维维安的手紧张到了极点，他也没想到不过随口一句话还能差点给自己带个老婆回家，这位王虫陛下怎么还热衷于拉郎配呢？
难道王虫和他的雄父内森真有什么……
等阿特兰走过来，艾维维安质问他：“怎么回事？”
阿特兰很莫名：“我也不知道啊？这之前也没虫告诉我今天要给我找对象啊？”
“那你怎么不拒绝，真想当我弟弟的雌君？老牛吃嫩草？”艾维维安握紧拳头，仿佛阿特兰敢应他就能当着这么多虫族的面让阿特兰殿下跟他一起名声扫地。
阿特兰被吓跑了，他不敢直接说他被自己的雌父控制了没办法开口，甚至有些庆幸雌父只是控制他不能说话，没让他当场答应任何事。
临走之前，阿特兰看了一眼克尔，面色复杂。
他今天不想化原型有一点原因是他内心还不想成为一只雄虫的附属品，结果表面目的达到了，根本目的似乎也要不成了，他得去找雄父探探口风。
阿特兰离开后宴会也很快便散去，只克尔敏锐地发现斯图尔特的情绪不太对劲，突然不缠着他说话了。
等回去的路上，他牵着斯图的手，把身子往斯图尔特那边靠，很快就被撑住了，克尔放松卸力，还是他熟悉的黏人雄虫崽！
至于考虑斯图尔特能不能承受他的重量？都撑这么多次了当然可以！
“你怎么啦？”
等了许久才听到斯图尔特的声音。
“你喜欢阿特兰吗？”
克尔瞬间明白斯图尔特突然不说话是在想什么，他向斯图解释：“嗯，我喜欢阿特兰啊，但这是因为他是艾维最好的朋友。”
“哦，那你也想让他做你的雌君是吗？”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克尔连忙否定三连，这怎么能一样呢？
“你是不是在想王虫陛下的话。”
斯图尔特没有理会克尔抛回的问题，他固执地想知道答案，“可是好多雄虫都很喜欢阿特兰，说想把他娶回家，你也喜欢他你为什么不想？”
“首先，我喜欢他和我想娶他好像不是一件事吧！”克尔觉得斯图尔特的脑回路似乎不太对，“而且，你从哪里听说好多种虫都想娶阿特兰？”
斯图尔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阿特兰很强，和艾维维安一样强，你娶他也不亏。”
“可是我娶谁又不能只看他强不强，我希望能和我爱的人结婚。”克尔突然意识到不严谨，补充：“我爱的虫。”
斯图尔特一下子来了兴趣，“那你爱什么样的虫？”
克尔低头想了想，倒不是真的在想自己爱什么样的虫，而是在想，他跟虫族幼崽谈爱情是不是涉嫌带坏未成年雄虫？
他现在想跳过这个话题。
“我也不清楚呢。”
斯图尔特哼哼两声，明显不信，接着用小奶音说出的话震惊克尔一辈子，“我们老师说，挑选雌虫要选择长相好的，下一代天赋才会优秀，资产也要足够丰厚才能养得起雄主……这样看阿特兰还真不错。”
克尔啪的一下从斯图尔特的肩膀上弹起来，不敢置信地问：“你们老师还教怎么选老婆？！”这是不是有点太早熟了？
他有点心疼的看着斯图尔特，如果他看得见的话，他的眼神一定是在看一个未来会被长相好且有点小钱的富二代轻松哄骗的少年。
斯图尔特的关注点在另一个方面，“老婆？是说雌君吗？”
克尔语重心长：“斯图，你选雌虫的标准不考虑他对你好不好吗？”
斯图尔特显然没考虑过，“雄保会不会允许这样的雌虫接近雄虫的。”
“那万一他伪装的特别好，最后骗你和他结婚了之后又对你不好怎么办？”
“……会有这样的吗？好像也可以报给雄保会，他们会处理这些骗子。”
克尔：你们雄保会好全面哇。
克尔不再纠结从雌虫方面寻找问题，他决定从斯图尔特自身下手。
克尔：“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雄虫，只要长得好有钱就可以吗？”
斯图尔特沉默了，克尔以为他明白不能这么单纯地选对象，结果等了半天，斯图尔特才闷闷地出声，“我可能找不到天赋好的雌虫，应该只能找有钱的。”
似乎不太对劲，克尔想知道斯图尔特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啊？”
“因为我只是个中等虫族，长得不好看，种族基因也不好，也只有那些有点钱但没什么权利的普通雌虫才会选我。”
斯图尔特说这话的时候意外平静，他低头看着自己和克尔牵在一起的手，连肤色都形成了明显对比，这也是他中等虫族的象征，而克尔还没度过虫化期，以后只会越来越好，他就不一样了……
克尔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明明斯图尔特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孩儿，对他充满了热情，让克尔根本无法拒绝，如今却明显以一种估价的方式看待自己。
“斯图，你希望有雌虫嫁给你只是因为你是雄虫吗？”
斯图尔特侧目，他不明白克尔的意思。
“我是说，希望你能遇到一个因为你是斯图尔特才想跟你在一起的虫，而不是因为你是一个能生育的雄虫。”
克尔努力地措辞，“而且你是一个很可爱的雄虫喔，虽然我看不到，但也就是因为我看不到你的样子，我对你的评价要比其他所有虫都要公平，你应该相信我而不是他们。”
斯图尔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到底能说些什么，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理解不了克尔话里的含义。
雌虫追求雄虫不就是因为对方是雄虫吗，可以让他生育，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不正是因为看不到所以你无法完全地判断我，因为我是个中等虫族，天赋奇差。
……
斯图尔特想了好多反驳的话，可又明显地感受到，这是对方给他的偏爱，所以无法反驳。
克尔等了一会儿不见斯图尔特回复，便打算今天先到这里，日久天长，他可以慢慢帮斯图尔特掰正。
虽然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不应该过多干涉虫族本身的世界观，对于真正的虫族来说，就这样熬下去才是正确的。
可是斯图尔特也不应该活在他不敢轻易透露的自卑中。
在睡着之前克尔还在迷迷糊糊地想斯图尔特的问题，连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到家的都不知道。
只有艾维维安在抱着克尔回房间的时候听到他喊了斯图的名字，心想他们关系还真不错。
第二天醒来时，克尔意外地发现，他能看到了！
他茫然地左顾右盼，虽说做了许多年盲人，他还是觉得，这个视角似乎和曾经健全的身体不一样，除了身后几乎没有任何视觉死角，就像……眼睛是长在左右两边的样子。
该不会，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吧。
克尔视死如归低头一看，黑色的鳞片映射着光，显得格外顺滑，并不是他以前以为的冰冷黏腻的样子，反而是干燥的，冰冷倒是依旧。
尖尖的尾巴贴在枕头上，克尔尝试着翘了翘，但没成功，不知道是他掌控不好，又或者是，蛇不会翘尾巴？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