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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又一具活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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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闹钟响起时，徐风意正睡得昏天黑地，平日里只要闹钟一响就能立刻起床的徐风意罕见地赖床，在被窝里磨磨蹭蹭。
想到今天的工作徐风意一狠心坐了起来，瞌睡是没了，可浑身还是懒洋洋的。
经历了艰难的起床后开始穿衣洗漱。
待徐风意站在镜子前时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昨天精神过于紧绷，晚上休息又太晚，今天顺理成章地获得了一双水肿眼。
徐风意用冷水稍微敷了一会眼睛，觉得没有那么酸涩后便开始麻利收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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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凉哥。”
昨晚分别前约定好了时间，两人准时在楼道汇合。
徐风意顶着一双微肿的眼睛自以为悄无声息地打量容凉，却发现对方和平常一样的容光焕发，精神饱满。
“哇，凉哥你精神真好！”徐风意艳羡不已。
容凉听着徐风意奇奇怪怪的羡慕点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按下电梯：“都是平时经常加班练出来的。”
一瞬间徐风意的眼神就完成了从羡慕到怜惜的一系列转变，快到容凉以为先前的艳羡只不过是他自作多情产生的幻觉。
当初徐风意查古书和赶画稿左右开弓，那段时间他只觉得身心俱疲，不敢想容凉居然能习惯。
“额，凉哥，咱俩怎么去局里啊？”
徐风意在电梯里忽然意识到一个被忽略的重点，扭头却看到容凉理所当然道：“当然开车去啊。”
徐风意暗中感叹，原来容凉不止一辆车啊，真低调，要知道容凉平时一直开的那辆车也不便宜。平时藏着掖着八成也是顾及身份，不能太奢靡。
“坏了！我的车在警局没开回来！”
容凉猛地一拍大腿如梦初醒，满眼慌张地看着徐风意：“完了小意，咱俩有钥匙没车啊！”
徐风意对自己刚刚的产生的念头感到一丝愧疚，同时再次认识到了容凉在非工作期间的不靠谱。
“我来打车。”
徐风意在容凉拍大腿时就感到一丝不妙，接收到容凉求助的目光后果断点开打车软件。这一刻徐风意无比庆幸他们的小区在市中心，打车容易且速度快。
“对了凉哥，我看到群里赵队在昨晚发消息，通知部门里的人直接到会议室。”
俩人走到小区门口，徐风意想到打车时看到的未读信息——昨晚睡得太死没听见提示音。
容凉神色淡定地点头：“嗯，应该是关于画纸供货商的。”
‘滴——’
徐风意坐在后车座上不由得想到昨晚上在秋风中孤零零的自己和容凉，由衷感慨道：“果然还得是市中心啊！”
容凉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为街道正名：“其实昨天的位置也不偏，是天色太晚了。”
徐风意看着容凉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失笑，他按捺住想要唱反调逗弄容凉的心思后点头附和。
两人闲聊着享受这点轻松且可以放空大脑的时光，到了局里后就要面对一桩桩离奇事件开始头脑风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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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快坐好。”
徐风意来到会议室后发现部门里的人已经来了大半，他拉着容凉的手腕低声催促道。
郜呈依旧坐在老位置朝着两人招手，旁边则是他特意留出来的空位。
徐风意刚坐稳就看到郜呈上身前倾：“你俩怎么来这么晚？”
“害，别提了，凉哥的车昨天忘在局里了，今早我俩打车来的。”徐风意与容凉对视后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
徐风意见郜呈好像还有问题，可不知不觉间人已经到齐了，赵落峥也走到了前方。徐风意只好坐正身体，郜呈也将嘴边的问题咽了下去。
“今天主要是汇报各项工作的进度。首先，双层画纸的供应商。”
赵落峥话音一落，正前方的投屏上便出现了一张被放大的男人照片。
一听是画纸，徐风意猛地挺直脊背，视线一寸寸扫过那供货商的眉眼。杂乱稀疏的眉毛，细长的眼梢还有崎岖不平的面部轮廓，完全一副泯然众人的长相。
“我们查到这人后便向吕闻确认过，此人就是为吕闻提供画纸的供货商。”
赵落峥给了众人一些观察时间，随后切换了一张现场拍摄的照片。
徐风意看清照片后身子不由自主地后仰，下意识想要远离照片。而他旁边的郜呈反应更是夸张，直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甚至发出了一声干呕。
就连一向淡定的容凉都微微眯眼，显然这种照片在部门里真的不常见。
只见那供货商四肢扭曲，整个人仰躺在地。不仅如此，他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布满了尸斑，面部更是已经高度腐烂。
供货商眼眶周围的皮肤已经完全变成了烂肉，而眼球也干瘪下来，口鼻处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
徐风意轻咳一声低下头，看得时间有点久了，他觉得自己的胃已经在抗议了。为了防止自己当众吐出来，徐风意看着自己身前的笔记本转移注意力。
“认真看。”
赵落峥看着底下人皱起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毫不留情道：“接下来的照片会切换得比较快，一定要认真看。”
徐风意听着赵落峥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他压下头的恶心，强迫自己注释这投屏。可很快，徐风意心头的反胃感就被恐惧彻底替代。
供货商的尸首在短短几张照片内便演示了尸体从高度腐烂到一具白骨的过程。期间，尸体倒地的姿态没有丝毫改变，却在眨眼间化为了骨架。
失去了肉身后，那高高隆起的肋骨将衣服撑起一个怪异的弧度。
“这是从执法记录仪拍下的画面里截取出来的，而所有过程，只用了七秒。”
赵落峥话音一落，会议室所有人皆是惊愕失色。哪怕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也知道，尸体变为白骨最起码也需要个几天时间啊！怎么可能只花七秒？
“这是执法记录仪拍摄的完整视频，大家看。”
徐风意将那点反胃彻底抛在脑后，全神贯注地盯着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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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画面有些摇晃，待稳定后镜头则是正对着在店铺内整理画纸的供货商，一位和普通活人别无二致的供货商。
在画外音中，他们听到了赵落峥借口买画纸，并询问质量问题。一开始那人面上看起来古井无波，泰然自若。可当镜头靠近画纸后，那老板状似无意地挪步，想要用身体隔开警员与画纸，面上也有些不自然。
佩戴记录仪的警员不为所动，伸手绕过他的身体拿起其中一张画纸查看，而画外音里赵落峥也闲聊般问到了信仰问题。
“你们看上去不像是普通顾客，拿完画纸不付钱走人反而问东问西的。该不会，你们是警察吧？”虽是疑问，可那老板的语气听起来却是言之凿凿。但奇怪的是，这人没有一点害怕情绪，反而是说不清的烦躁和无奈。
既然他已经看出来了，赵落峥也不愿意再打太极。
“老板，近期有人反应你提供的画纸有点小问题，所以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的工作。”赵落峥用词委婉，看得出他还不想打草惊蛇。
“啧。”那老板发出一声意味不明拟音，随后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之后便是和照片无二的情形，上一秒还好端端的活人瞬间出现尸斑，不等众人反应便开始快速腐烂，短短几秒就变为了一架枯骨。
动态的视频带来的冲击显然比照片要大，起码对徐风意来说是这样的。
视频结束后，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赵落峥也知道这事需要时间消化，倒也没阻止。
“呼——凉哥，你觉得那老板是活人吗？”
徐风意揉着额角，愁眉苦脸地问容凉。
容凉少见地趴伏在桌子上，叹气表示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是爱莫能助。
两人沉默对视一会后突然异口同声道：“吕元青。”
想到刘默莹所说的，吕元青的尸体成为了活尸，并且还在暗中监视警局，徐风意不由得怀疑这位老板可能也是一具活尸。
赵落峥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制止了众人的讨论。
“我们调查了这位老板，发现他并不是本市人，而且在一年多以前就已经去世了。只是他举目无亲，尸首没有火化也无人知晓，才给了这不知名东西可乘之机。”
徐风意冲着容凉挑眉，这情况虽然与吕元青尸体失踪大相径庭，但造成的结果却如出一辙，保守估计是相同手笔。
郜呈自己沉思片刻后举手示意有话要讲，赵落峥自然希望有人能提供线索或思路。
“吕元青尸体失踪后变成了活尸，这事大家都知道了，我也不废话。但是私底下在办公室，阿闻曾说‘活尸’的出现可能是没有载体的灵体占据了尸体，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不是没可能。”
说到这里郜呈顿了顿，只是犹豫片刻便下定决心道：“我们怀疑这个灵体就是守护神，而画纸老板倒下则是因为守护神离开了他的尸体。”
闻言徐风意诧异地看了眼郜呈，要知道郜呈对于‘神’好像有种盲目的信任和崇拜，现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布守护神是造成活尸的罪魁祸首。
赵落峥微不可查地点头：“所以画纸老板的尸体才会腐烂的那么快，那么彻底，因为早在一年前人就已经死了。”
徐风意疑窦丛生，他偏头用气音问容凉：“话说守护神造活尸的目的是什么啊？祂好像没害人啊。”
容凉眼神复杂地看着徐风意，无奈地指着自己的脖子。
徐风意恍然大悟地坐好，有些尴尬地挠头，明明自己就是守护神害人的活生生的例子。他悄悄用眼角瞥向容凉，有点担心容凉把自己当傻子。
容凉察觉到徐风意的打量后不动声色地递台阶转移话题：“所以现在我们不仅要解决‘错梦’，还要提防藏在暗处的守护神。”
“对了，我们还通过唇语知道了那位守护神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赵落峥看着众人严阵以待的目光，缓缓开口：“这个身份没用了。”
未知所带来的惊惧笼罩着会议室的每个角落，守护神的身份到底有多少？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究竟是人，还是活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