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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杀人的守护神（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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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颤颤巍巍地举手提议道。
徐风意觉得这确实是目前唯一能尽快联系吕闻的方法了，毕竟吕闻的住址确实偏僻到可以用人迹罕至来形容。
“那要怎么问呢？”
容凉手指悬在拨号键上，踌躇不定。吕闻这段时间貌似刚刚从吕元青的阴影里走出来，静心在家养伤，这一通电话打过去无论如何都是蕴含怀疑意味的。
“别打了，吕闻手机关机了。”
徐风意一转头就看到林安放下手机两手一摊，无奈地摇头。
容凉眼睛微微瞪大，嘴巴也张开一个惊讶的弧度，没想到在自己犹豫不决时林安已经雷厉风行的行动了！这就显得他优柔寡断了啊！
而徐风意回身便正对上容凉还没收回去的表情，他没忍住发出一声轻笑。刚笑完就看到容凉瞬间恢复成平常稳重可靠的模样，不过耳朵上的一点红估计还要再等等才能下去了。
“咳，我们可以联系一下郜呈，说不定他俩在一块呢？”
容凉故作无事地转移话题，徐风意暗自偷笑，这种专属于两人的小秘密使徐风意不自觉沉溺其中。
徐风意没有抓着容凉的小尴尬不放，他顺着容凉的话题接下去。
“我有郜呈师兄的电话，我来联系。”
电话顺利接通，徐风意看着周围人望眼欲穿的视线心照不宣地打开了免提。旁边站着的沈珂古灵精怪地眨眼，一脸‘你懂得’。
“郜呈师兄，吕闻哥和你在一起吗？”
那头并没有立即回答，在免提的作用下，办公室众人听到了一声明显的开门声。徐风意推测，可能吕闻正在休息，所以郜呈选择出去接电话。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后才听到郜呈的回答：“在的，阿闻在睡觉。有什么事吗？”
“我们有一些发现想要问吕闻，你看方不方便暂时把人叫醒？”容凉知道这话说出来会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因此他抢在徐风意之前开口。
“啊？容凉也在啊。暂时不行，你也知道阿闻身上的伤有多严重，他好不容易睡着了难道我再把他叫醒吗？”
事实和容凉料想的不错，听郜呈的语气确实有些不满。徐风意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一开始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他生怕郜呈因此对容凉有什么偏见，赶紧解释。
“郜呈师兄对不起，凉哥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嘴笨的很，我们想着要是吕闻哥睡着了就先等等，但是能不能麻烦你发个消息？”
“这当然没问题，不过我也没生气，刚刚一时冲动语气有点不好。”
徐风意连忙表示理解，两人互相客套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徐风意如释重负，看着容凉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忍不住语重心长道：“凉哥，你说话太直接了，下次可以稍微委婉一点嘛。”
一般人听到这劝说的语气可能会有些不爽，但容凉反而乐在其中。他看着徐风意关切的眉眼，只觉得心里一阵熨帖。
徐风意见自己说完后容凉却没有半点反应，甫一抬头就撞进了容凉深情的眉眼，他完全控制不住，只能无措地感受脸部的升温。
缓了半天后徐风意猛然意识到，周围是不是太安静了？
他赶紧环顾四周，发现办公室所有人或托腮或拄着下巴，齐齐的对着他和容凉行注目礼。徐风意甚至都能看出他们眼中的打趣和揶揄。
“所以，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吗？”
林安故作正经的双手交叉托住下巴，只是语气中满是掩不住的调笑。
徐风意赶紧低咳几声清嗓子，又朝旁边走了几步远离容凉。他自以为做的不动声色，可在容凉看来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着众人了然的目光，容凉没有提醒徐风意，反而配合地朝反方向挪步。
“目前来看，最要紧的就是吕闻的答复了。”
沈珂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道。不过因为办公室过于寂静，这句呢喃反而被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欢快的气氛无影无踪，众人脸上皆是愁云密布。
“对了，刚刚郜呈说吕闻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徐风意听到小高的问话后才恍然想起来这事只有他和容凉还没有告诉其他人。他斟酌着用词，尽量简单地叙述吕闻的情况。徐风意没有隐瞒吕闻使用秘术的目的，毕竟这事瞒不住。
徐风意最后一个字落下，办公室一片死寂，只能听到不知是谁幽幽的叹息。
“还是先专注当下吧。”容凉简单一句话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双层画纸上的人像吕闻不知道最好，这样起码能说明他的杂货铺只是一个被利用的跳板；如果吕闻知道……
“最近的事好像件件都和吕闻哥有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风意无意识的脱口而出，反而让众人脸色更加难看。
不需要仔细回想容凉就能列出最近发生的一切。
林安是吕闻的暗恋对象，吕元青是吕闻的父亲，郜呈是吕闻的师兄，画纸的暂时来源是吕闻的杂货铺，一桩桩一件件都和吕闻脱不了关系。
容凉不可避免的将事件结果做最坏的打算，吕闻要么有问题，要么会是下一个被牵连的人。他将自己的猜想告诉其他人后，不出意料地看到林安凝重的神情。
“吕闻很有可能会是下一个我。”
林安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一样，显然是想到了自己曾经被栽赃停职的事。
徐风意也是忧心忡忡，吕闻为部门做了不少贡献，很可能会成为幕后黑手的眼中钉。
正当徐风意想得入神时，猛地感觉有一只手碰到了自己的脸颊。他浑身一震，下意识躲向一旁。
“我看看你脖子上的伤。”
徐风意见到是容凉后便乖乖做好，甚至还主动将毛衣的领子拉下来。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刚刚躲闪时满眼的不耐和烦躁在看到容凉后瞬间消散，只剩下无尽的信任和欣喜。
“谢天谢地，这药有点作用，至少伤口看上去没那么吓人了。”容凉仔细观察每一个伤口，在看到没有恶化后肉眼可见地轻松不少。
“太好了！这就说明这伤口可以正常医治，不用找什么稀奇古怪的道具了！”沈珂到底还是活泼藏不住事，听到容凉的话后恨不得一蹦三尺高，满心满意的为徐风意高兴。
徐风意听到沈珂的话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容凉没有检查伤口前那么担心，他差点忘了脖子上的伤是因为那诡异的人像造成的，中规中矩的药不一定可以起效。
容凉赞同地看了眼喜笑颜开的沈珂，但并没有完全放心：“还是要去一趟医院，让医生开点药。”
徐风意也能理解容凉的担忧，再听着办公室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劝说，徐风意带着满厢的关心亲切前往医院，一路上嘴角都没下去过。
徐风意不是一个喜欢费心力去处理人际关系的性格，带人礼貌真诚不过是父母教给他的教养和素质。认真细算，这还是徐风意第一次接收到这么多来自朋友的善意，只觉得脖子上的伤痛都变得不值一提。
也许，真诚和善意永远都是每个人的良药。徐风意站在医院门口在心里感慨道。
“呀！你这脖子怎么伤成这样的？而且看样子是上过药了？”坐在徐风意对面的医生看到他的伤后，赶忙戴上放在一旁的眼镜。
“不小心弄伤的，简单上过药了。”徐风意自然不可能把伤口的来源告诉医生，否则他会被立马介绍本市最好的精神病院。
医生对徐风意的说辞不置可否，每个病人都有不想说的隐私，犯不着在这种事上纠结。
“我给你开点药，有口服也有外敷，这些药房会告诉你，还有伤口要注意不要见水。”
徐风意道谢后，拿着取药单赶紧去药房取药，随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局里。
徐风意回到办公室还有些气喘，其他人见到徐风意这么快回来也是赶紧询问伤势，不过在凑近徐风意身边时却个个默契十足，将最中心的位置留给容凉。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容凉没心思管这隐晦的调侃，他心里只有徐风意的安全。
“没事，外伤而已，医生开了些药。”徐风意对上容凉深邃的眼眸强压下心里的悸动,勉强维持表面淡定。
“诶？别站在门口啊，赶紧让风意弟弟进来。”沈珂个子不算高，被一群人挡得严严实实，她的关心也是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徐风意听到沈珂对自己的称呼后故作不满：“好哇！你也跟着林安姐叫我弟弟，明明咱俩年纪差不多嘛！”
其实这话没错，沈珂当初是被调来替代林安工作的，当时她刚刚实习转正，确实和徐风意差不多大。
沈珂长相可爱却有一颗当长辈的心，完全不管徐风意假模假样的抗议，依旧还是一口一个‘风意弟弟’。
两人隔空拌嘴，容凉直接把徐风意按在椅子上：“伤势要紧，先涂药。”这话听着是一本正经，但是容凉的语气却干巴巴的，让人觉得这是没话找话。
沈珂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俩人关系不一般，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左看右看，那副古灵精怪的模样看得林安忍不住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
“不过好奇怪啊，为什么一个人像造成的伤口可以用正常方法医治啊？”
沈珂安静不到三分钟就忍不住了，她平常就是叽叽喳喳的性格，众人也愿意宠着这只活泼的小雀——办公室气氛总是有些沉闷，沈珂总能调动气氛。
不过这次沈珂倒是提出了关键疑点，明显属于不可抗力的人像所造成的伤口竟是这么简单吗？
要知道，这人像带给徐风意的危机感要远远超过‘错梦’。
徐风意仰着头方便容凉上药的动作，正思考着昨天晚上人像攻击自己时的细节，手机突然传来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维。
“郜呈师兄发消息说吕闻哥醒了！”
徐风意激动地差点站起来，幸好容凉在上药时习惯性地按着他的肩膀。
“太好啦！那我们赶紧问问这画纸怎么回事！”沈珂拉着林安率先跑到徐风意身边，抢先占据一个好位置。
“对了小意，别打电话，打视频。”容凉将最后一处伤口涂抹好后提议道。
听到容凉话后徐风意了然点头。
甫一接通，吕闻率先被徐风意这边人挤人的情况吓了一跳。
“哟，哥这么受欢迎啊！”
林安见吕闻神色还算可以，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少自恋了。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不舒服，躺不住呗。我听师兄说你们有事找我？”
“吕闻哥，我在你那买的画纸还有吗？”徐风意没单刀直入，他还是更喜欢迂回的方式。
吕闻看上去有些惊讶：“有是有，但是我记得你上次买了不少啊，这么快就用完了？”
在听到徐风意提到画纸后，众人不动声色地观察吕闻的神情。可吕闻看上去好像真的不知情一样，完全看不出一点异样。
“你那的画纸质量是真的好，我觉得用来画水彩都没问题。”徐风意旁敲侧击，如果吕闻知道双层画纸，就一定会拐弯抹角的不建议画纸见水。
可吕闻看上去听不出一点话外之意，反而满脸自豪：“那是！我的杂货铺品质肯定好啊！你们那个美术什么的我不懂，但我家的画纸质量好啊，肯定画什么都行！”
面对这样的结果徐风意稍稍放心，吕闻不知情就好。
“那吕闻哥你还记不记得画纸的供货商？”既然吕闻没问题，那只能从画纸的源头入手。
“啊？风意是觉得我这的价格贵吗？可是供货商那里也不便宜啊，我真没漫天要价。”
徐风意没想到吕闻竟然想到了这一层，看着手机里吕闻满眼真诚感到一阵好笑。
容凉则详细解释了他们在画纸里的发现，最后还交代林安将手机里的录像发给郜呈——吕闻手机在通话，郜呈正好和吕闻在一块。
徐风意这边的人眼看着吕闻不断挠头，旁边的郜呈看了会突然灵光一闪，一脸的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这是守护神！我在一本书里看到过！”
郜呈激动到满脸通红，甚至在电话那头开始感慨守护神的伟大和在现实中见到守护神的兴奋。
而徐风意这边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产生一个想法：一个致力于杀人的守护神，真特么扯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