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茗涩

4、人偶

　　　　望了望黑夜，默默点上了一支烟，犹豫，踌躇，等待着烟火一直燃烧到了末尾处才将它扔在了脚下，使劲撵了几脚踩灭了最后的火花，推开了警局的门。

　　“你好像来早了，我们还没找到你是嫌犯的证据。”进门的警察看是他，便转过了头，整理着手边的档案。

　　周阳也不想和他废话，直截了当，“你们今天是见过沈默了是吧？”从一旁拉过来了一个板凳，坐在了警察面前，翘起了二郎腿，双手插在胸前，仿佛做好了要谈许久的准备，“我想想他说了什么，183，男性，高三，脸没看清，是吧？与其找这个‘嫌犯’不如听听我说的。”

　　听了这几句话俩警察先是对视一眼，便立马打开了电脑开始记录。

　　“好了，开始吧。”

　　眼睛凝视着前方的阴影，“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8年前，沈默十岁时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哥哥——沈逸，那一年，沈默被一个人贩子抓住装进了麻袋，结果被他哥哥发现追着人贩子一路跑，人贩子看跑不过，便把装着沈默的麻袋从桥上扔了下去，沈逸直接从桥上跳下去，结果人贩子上来就捅了他一刀，最后，虽然沈默被人救了起来，但是沈逸因为失血过多直接当场逝世……”

　　虽然不知道周阳说的有什么关联，但负责记录档案的警察听到这里也愤愤不平，“这人贩子确实该死，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和沈默本人有什么关系，而且，警察局的档案系统十分完备，还用不到你来告诉我们这些。”以为他又是来耽误时间的，准备关上电脑。

　　周阳顿了一下，“确实，这些你们都知道，那我说些你们不知道的吧，沈默的母亲-张红，她一直都认为如果没有沈默，那么自己的儿子也就不会死。沈默的父亲最终受不了她，夫妻俩便在沈逸去世的第二年就离婚了。沈默的母亲也变得更加歇斯底里，逼迫沈默年年全校第一，不允许有一次失误，各种竞赛奖项他哥有的，他也必须有，而沈默自己也一直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一点点对哥哥的过错，能让自己的妈妈正眼看自己一次。但，也只是沈默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她，只是想把沈默变成一个永远活在自己对哥哥愧疚下沉默不语的人偶罢了。"

　　记录的警察听到这里，打字的停了一下，似乎也是被沈默畸形的家庭吓到了，但一旁工龄更长的警员已经对这种家庭见怪不怪，直接开口问道：“所以，你把人家的家事告诉我们是为了……”

　　淡然一笑，抬手看了看时间，“谁知道呢，也许，会对你们探案有些帮助吧？现在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抱歉警察叔叔，上次，我确实有点不太礼貌。”起身打算离开。

　　警察立马打断他，“那，那个183……”

　　“就是沈逸。”

　　望望天，点点星光，周阳嚼着口香糖，试图消散口腔中已经不多的烟味。也不知自己刚才做的对不对。

　　踏着星光，灯影摇曳，循着路，回到医院。

　　眼前几辆救护车发出鸣声，在他眼前几个担架被抬了下来，全身是血，护士们手忙脚乱，任凭血迹沾染了白色的服装，车祸？周阳顿时感到心头一紧，看着眼前的场景，莫名的，有种不妙的预感催促着他赶往沈默的病房，还没进去便听见一阵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