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说【校园暗恋】》複禮fuli

8、第八章

　　她们道完歉后，宋思韵没有离开，她想看看秦声润要怎么做，宋衍则是在等着宋思韵。
　　“思韵，我还是想跟你说，那件事我真的是为你好，我不想跟你产生矛盾……”许佳欣看着另外几个小跟班悄悄离开，面上委屈地走到宋思韵跟前。
　　“许佳欣，你既然有在学校乱搞的本事，就别在这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或许是为了气她，后者反而蹙眉后退了一步。
　　“咱们别跟她这种人解释了！”骆映星拉住许佳欣的手，想要和她快点离开。
　　“许佳欣，你再不走，今天的事我一定会举报上去。”宋思韵很不耐烦地扫了两人一眼。
　　“快走啊！”借着她的话，骆映星强势地把许佳欣拉走。
　　两人走后，宋思韵斜了一眼秦声润，似乎是觉得无趣了，抬脚离开。
　　“秦声润，我们走了。”宋衍轻声道。
　　她没有回头看他：“谢谢。”
　　灯光下，只剩了两个影子。
　　秦声润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这个晚上经历的有点多。
　　目睹了校园里的黑暗，她有些后怕。
　　宋衍和宋思韵怎么会选择压下这件事？遇见这种事情，总归还是要举报给学校的。
　　向欣荣明明也成天和许佳欣几人混在一起，秦声润实在没想到她会被内部欺负。
　　想到这，她的目光落在向欣荣身上。
　　她还不打算走么?怎么一动不动的?
　　“向欣荣。”秦声润试探着叫她名字，起身走到她面前又蹲下，缓缓拨开她垂在脸前的头发。
　　向欣荣没有动，脸颊旁泪珠不断滑落，掉在地面。
　　秦声润不免心头一颤，她从口袋掏出两张纸巾，耐心地擦着向欣荣头发上的奶茶。
　　“不哭了，她们走了，我们回去吧。”她安慰道，手上动作没停。
　　“谢谢。”
　　听到向欣荣的声音，她伸出手来想要拉她一把，“嗯，走吧。”
　　“我以后该怎么办？”向欣荣没动。
　　她愣了一下：“什么？”
　　“她们在学校欺负我不成，她们会去告诉刘秀娜。”
　　秦声润对向欣荣并不了解，自然地将刘秀娜当成了和许佳欣一类人，“你不用怕，她们再欺负你，你举报给老师就行，学校不会不管的。”
　　“学校不会管，至少不会管家里的事，”向欣荣摇了摇头，“刘秀娜会和别人说，她说我不听话，该被教育，这是她一贯用来解释的理由”
　　听到这秦声润发现自己似乎猜错了，“刘秀娜是？”
　　“我的妈妈，”她的情绪突然有了波动，“她配不上‘母亲’这个身份。”
　　“如果可以，我能听你倾诉吗？”秦声润轻轻拍着她的背。
　　向欣荣始终认为，或许，她本就不该来到刘秀娜的家庭。
　　十多年前，刘秀娜从福利院收养了向欣荣，她的老公向凡对她自作主张的这一行为极其反感，但那时也只是顶多骂两人几句。
　　刘秀娜却一直对向欣荣很好，夫妻二人吵过不少架，她还因此差点与向凡离婚。
　　自从刘秀娜认识到自己一直保护的女儿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好，成绩也拿不出手的废物后，再次面对向凡打骂向欣荣时，她只会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但夫妻关系却没能得到任何的缓和，渐渐的，刘秀娜也开始将气撒在向欣荣身上。
　　秦声润听完她的话，心中隐隐作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再开口安慰她，许久才问出一句话，“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们？”
　　向欣荣沉默半晌，接过她递来的纸巾，将问题反抛回去，“离开了他们我又能去哪？”
　　秦声润扶开挡在她面前的头发：“那既然你离不开他们，你怎么不和他们好好谈谈，你也希望能被他们接纳，对吗？”
　　向欣荣没说话。
　　当秦声润认为她同意自己的提议时，她突然笑了一下，笑容中充满无奈，对她解释道：“现在的路已经回不去我从前的家了。”
　　华灯初上，繁华之间的一个小巷子里灯火通明。
　　向欣荣双手插在校服口袋中，脸上没什么表情，伸脚踢了踢面前那张已经有些生锈的铁门。
　　门上还有她自己小时候贴上的贴纸。
　　“吱呀”一声，里边的木门开了，铁门却没有被打开。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从门内传出：“谁啊？”
　　“我，向欣荣。”向欣荣的语气平静。
　　铁门也开了，她走进屋内，刚换完鞋，一记耳光便打过来。
　　力气大得让她站不稳，她往后退了几步，手肘磕在木门框上凸出来的钉子上，血一点一点慢慢顺着手臂流下。
　　刘秀娜恶狠狠地盯着她，“你居然知道回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我还以为你死外面了！”
　　向欣荣知道是什么又惹她不快了，忍着痛苦笑道，“向凡又惹你了？”
　　“你心里还有没有把向凡当作你爸！我们养你这么大都白养了是不是！”刘秀娜声音气得高了几度，作势又要打她，“不过不是因为你……”
　　“真不知道你养了我什么。”后者无视了她，走向卧室，嘴里念着。
　　“向欣荣！你不准走！”刘秀娜冲上去扯住她的书包，
　　向欣荣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脸上没了表情，“你和向凡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没了他那点钱你会死吗？”
　　夫妻间的感情早在刘秀娜和向凡的一次次争吵中被磨灭，她之所以还是不愿离婚，的确是因为向凡还有钱，没了他，日子会过得更惨。
　　内心被人窥探，刘秀娜气急败坏地拿起被当杯子的瓷碗砸向向欣荣的头，后者没半分躲闪，任由碗砸在头上后摔碎在地上。
　　“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向欣荣，”她走到向欣荣面前，扯着她的衣领问，“你是不是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是啊，怎么了。”向欣荣回答得很随意，像是故意气她，“你不怕烂脸吗？什么化妆品都敢用，知道家里这么穷你还拿钱去买这么多？”
　　“向欣荣！”
　　她挣脱开刘秀娜，快步走进卧室，将房门反锁，从桌子上抽出纸巾来捂住手肘处的伤。
　　一团纸巾渐渐被染红。
　　她把用过的纸扔进垃圾桶，又将桌子上的纸全部拿到床上来，抽出几张勉强摁住伤口，几张压在手肘下。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只要明天早上发现这条手臂没断就行。”向欣荣自言自语，随即便躺下准备睡觉。
　　门外刘秀娜的叫喊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
　　“你以为我不想离婚吗？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在忍吗！”
　　半夜刘秀娜的声音又传来，向欣荣好不容易有了的睡意被赶跑。
　　“那你就离婚啊！”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入，向凡回来了。
　　“两个人也真是的,半夜吵什么,”她嘟囔着，微微起身摁亮手机看了时间,疼痛从左手手臂传来，“向凡有没有脑子，还回家，回家等着被骂啊。”
　　“啪”的一声，应该是碗又被砸了。
　　向欣荣提高声音，对外喊道：“你们两个别摔碗了，碗要钱的！”
　　她又侧了侧身子，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再次准备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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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张小纸条传到秦声润手中，上面写着——上次忘了告诉你我之前转学的原因，今天吃完晚饭后还是来篮球场。
　　似乎是怕她弄错了传纸条的人，纸条的右下角写的是“纪随”两字。
　　秦声润不自主地笑了下，把纸条夹进课本里。
　　即使天空中没有太阳，天气依旧闷热到令人无法忍受。
　　她拉着帛姒锦直奔向篮球场。
　　“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篮球场！”帛姒锦一手捂住流海，被她拉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实话你是不是想去看随哥？”
　　废话，当然是了。
　　秦声润心底默默说完这句话，回头就看到她一脸兴奋地看着自己。
　　“……”她有些心虚，想扯开话题， “不是，你不热吗？”
　　“热啊，别转移话题！”帛姒锦瞪了她一眼，又扬起嘴角，接着说，“你不知道，我们班关于你们俩的事都传开了。”
　　“什么？”秦声润慢下脚步，看向她，“什么事？”
　　帛姒锦看她又把话题找回来了，语气中充满了“我就说你俩有情况，我可真聪明”。
　　她双手背在身后，装作一脸正经地询问道：“咳！你们俩初中是不是一个班的！”
　　秦声润疑惑地点了点头。
　　这件事，认识的两人都知道吧。
　　这下,帛姒锦就更兴奋了。
　　刚开始2班有人传秦声润和纪随有关系的时候,她第一个不信。
　　秦声润亲口说过，她和纪随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觉得他人还不错。
　　应该就是对他的一种崇拜吧。
　　“你不信你就去问你的好姐妹啊，他们之前是一个学校一个班的，还是同桌，早在一起了。”
　　这是她提出质疑时，2班一个女生告诉她的。
　　甚至有人质疑过纪随和宋思韵这对cp的真假，宋思韵还亲自辟谣，说她和纪随之间没什么。
　　后来班上越传越离谱，纪随也没解释什么。
　　她也就慢慢相信了，还和自己班上的几个女生悄悄磕过两人。
　　现在看正主之一——秦声润也点头了，她彻底相信小说中的爱情故事了！
　　回去之后又可以和几个小姐妹分享一波了！
　　“你俩初中是不是同桌？”
　　秦声润点头承认。
　　“你俩初中是不是谈了？！”
　　她一脸疑惑，“没谈。”
　　这类谣言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越来越离谱了。
　　“肯定谈了！”帛姒锦一挥手，根本不信她的话，想当初她就骗自己说两人没关系，可让她少了好几天嗑cp的快乐，“你那个时候是不是总给随哥买水，还亲自送给他，在他打球的时候？”
　　买是买了，但没敢送出去，应该不算。
　　她摇头，在心里补充道。
　　这应该不算。
　　帛姒帛只当她是害羞，不敢承认，“你是不是让随哥给你带过吃的，免费跑腿的那种！”
　　她又摇摇头，并不是免费的，应该也不算。
　　“随哥还经常哄你！”
　　“真没有，”秦声润一万个无语，说到这个她就忍不住吐槽，“按你这么说，他之前还经常惹我。”
　　话还没说完，帛姒锦的表情摆明了不信，“你俩不是真的我就是假的！”
　　秦声润怕她想歪，连忙补充，“只有惹人生气了才要哄的啊……”
　　“这么说你承认了！”帛姒锦阻止了她的“狡辩”，眼里仿佛能放光，“磕到真的了！”
　　“不不不！”她无话可说，“那我们不去篮球场了行不？”
　　“那怎么可以呢，天这么热，我们去篮球场避避太阳。”这回轮到帛姒锦拉着她走了。
　　“你要不要抬头看看啊，谁教你这种天气要躲太阳的？”秦声润忧郁地仰望天空。
　　知道了自己的话没有可信度，她强行解释，“那紫外线总会有的，你去看看随哥有没有被晒到，对了，我们是不是要带瓶水去？”
　　“这才几天，你就叫上随哥了？”她有些生无可恋。
　　帛姒锦“哼哼”两声。
　　“我跟纪随真的没有关系，”秦声润一脸光荣即将就义的表情，还不忘为自己辩解，“我什么也没说啊。”
　　“哦，我信了。”她敷衍回道。
　　“……”
　　并不是很相信。
　　“既然你不信你的好闺蜜，那你问纪随了，他的话肯定可信。”秦声润认为,关于两人的绯闻，纪随在2班肯定已经解释过了。
　　帛姒锦突然停下脚步，兴奋得不行，一手捂住嘴，“我的天，纪随在我们班都承认了！这次我可是磕到真的了！”
　　听到这话，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
　　纪随他……承认了？
　　她被拉着跑到篮球场，找了个位置坐下，帛姒锦还在她耳边不停地在分享八卦。
　　不过秦声润一句也没听进去，她望着球场上正在打比赛的某人。
　　是么，纪随已经承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