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心诚则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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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正月十五，对于今晚的集会小菊早早就迫不及待了，丁和也与两人同行。今年北境城的上元灯节不比以往，冷清的可怜。要是没有没发生那些事情草原上很多人都会早几天过来凑凑热闹，有些有头脑的也会支个摊子。
马元帅尸骨还在草原，此刻城中也不敢弄得太过鲜艳，省的被那些官兵看不顺眼惹祸上身。唯一显眼的只有一条街，灯笼都还是临时挂上去的。听说是公主特赦的一块地方。
小菊不喜那些吃的玩的，唯一期待的就是放盏天灯。一条街很快就逛完了。
相比景阳镜湖的灯节集会这里实在是不够看。倒是不远处聚集了一大堆人，很多人也都在往那边靠。
“听说公主在分汤圆还不限量，快点就没了。”
“公主也在场吗？”
“那是当然了。”
一对行人快步从林悯身旁超了过去，两人的对话也让林悯眼前一亮：公主在那里吗？
在林悯想要过去看看的时候小菊却是更为兴奋的说道：“少爷，听说公主在那边诶。”
如此正好合了林悯的意。三人来到人群之后开始排队，之后由侍卫负责盛汤圆。在后方，距离此处四五十步的地方放着一台轿子还有几个侍卫婢女守在旁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里面坐的是谁。
接过碗大家都围在一块，立着一块板子写着：答对灯谜者自取天灯。
“我听说公主的灯谜可不简单，我哥你们应该都知道吧，秀才，都答不上来。”
“哈哈哈，城门口那老郎中都知道吧，我听说人家孙子都打上来了。”
“诶，说不定咱们也能去碰碰运气。”
“有那功夫我还不如再去吃几个汤圆呢。”
“你懂什么，这可是公主的彩头。”
“我还说这汤圆还是公主的恩赐呢。”
吃完之后有些人还想再来一遍，懂点事的都会去轿子前面磕个头说两句吉祥话。
“长风你要不要去试试。”
“嗯，丁大哥你呢？”
“你刚刚没听到吗？秀才都没答不上来，我不就是这些年记账会写几个字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林悯点头没有在邀请：不过我也还没考上秀才啊？
丁和为林悯打气说道：“快点去吧，我在这看着小菊。”
小菊也附和道：“少爷肯定行的。”
拿到灯谜之后只有两个字：牧童
林悯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自信的微笑：“牵牛子。”
之后在侍女的带领下林悯也是顺利地拿到了天灯，比市面上的寻常货高级不少。林悯三人带着天灯一起想轿子行了跪拜之礼。
“谢皇上，谢公主。”
小菊就跟着林悯后面照猫画虎，有样学样，不过紧张是必然的。
只听见轿子中传出柔和的声音，林悯一时间竟还觉得有些陌生，不过倒是和两人初见时的声音大差不差。
“起来吧，方才灯谜可否答对？”
林悯对着轿子恭敬行礼回道：“回公主，小人对草药略有了解，恰巧抽中的谜底是味药材，侥幸答对。”
随后林悯再次带着小菊去买天灯：“小菊，有什么愿望就写在这上面。”
小菊双手举着天灯，像是在思考到底要写什么林悯则在一旁半蹲着举着笔。然后林悯试探性地问道：“小菊，要不我帮你写？”言真这么大的时候也不会写几个字，小菊肯定更不会。
小菊扭捏地将天灯递给林悯，在她的注视下说出了自己的心愿：“我想和少爷在一起。”
“？小菊，你的意思是和我一起回景阳？”
小菊点了点头，不敢再抬头等待着林悯的回答。
林悯倒也不是没想过，可是这么小的孩子原本就只有一个的母亲刚走，还要带着她远走他乡这让林悯有些于心不忍。
“小菊，你要是走了以后就不是说回来就回来了。而且别的地方不必北境对草原人并不是很友好……”
“只要能跟着少爷就好，其他的都没关系。我只是，只是看他都可以跟着少爷一起走所以才想……”小菊指着一旁的丁和，说完又泄了气。
“虽然我帮不上少爷什么帮，也不会写字，不过等我长大一点就好了……”
说着说着小菊就跪倒了地上，林悯也赶忙丢下手中的东西将小菊扶起来：“你下跪做什么，我答应你就是了。”
小菊激动地抬头确认道：“真的？”
看着眼前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泪水在里面不知打转了多久。见着应该都会为之动容吧。
“真的。”
小菊将打旋的泪挤出来眼眶才露出笑容。
之后在小菊的央求之下林悯害羞地写下四个“永远跟在少爷身边”，林悯拿着天灯傻笑地合不拢嘴。
林悯则是正如先前和东方青青所说一样为东方乔，林春山还有林夫人祈福，不过最后以后转念一想写下：公主心想事成。
一旁的丁和看见后问道：“不给自己写一个吗？”
“这些就是我的愿望。”
“哈哈哈，长风你还给公主写一个？”
林悯耳根一红解释道：“毕，毕竟是公主殿下赏赐的天灯嘛。”
对此丁和也只是笑笑，林悯看见丁和手上的天灯还空无一字问道：“丁大哥怎么不写下心愿？”那不成丁大哥也不会写字？
丁和摆出一副自以为是个靠谱成熟男性的微笑说道：“我毕竟是大人了，这些东西就不凑热闹了。心诚则灵，只要心中想着有没有写在天灯上就不那么重要了。”
林悯看丁和的眼神瞬间闪着光：丁大哥说得真道理。
先前丁和在面摊子一人打跑五个，之后又带林悯去赌坊解决了一文钱的难题。在林悯看俩她的丁大哥无论何时都显得那么游刃有余，太酷了。
林悯专门挑了一个东方青青可以看到的地方，虽然不确定对方是否能注意道或是对方是否在意，正如丁和所言：心诚则灵。
回到府中，林含笑早已等候多时。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花姐姐这么晚还等着我回来所为何事？”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专门做了羊肉汤想到少爷回来一起喝。”
林悯还以为这么晚一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只是羊肉汤。
林含笑便盛汤边解释道：“少爷，咱们草原虽然没有这上元节的习俗不过没到重要的节日都会做羊肉汤。今年是草原上的人没过来不然肯定能见到不少。”
对此丁和还有小菊都表示赞同。
林含笑为林悯盛完没给丁和好脸色让他们自己盛。
在众人享受着鲜美的羊肉汤时林悯开口道：“花姐姐，我准备带着丁和和小菊一起回景阳。”
见林含笑没有意见林悯接着说道：“花姐姐能借我们一辆马车吗？”
“明天我就准备回景阳了。”
林含笑听见之后显得十分激动：“少爷，这么着急回去吗？”
“嗯，我今天打听说北境城并没有封城。”
“少爷，再多留几日吧，三皇子他们也快回来了。不如你们等阿武他们回来一起走吧。”
见林含笑阻拦林悯便答应多等武大哥几日。
如林含笑所言三皇子东方浪在正月十七便回到了北境城，后来传言东方浪杀了不少人，其中还有副帅一名。明明是个比东方青青还小几个月的弟弟。
整个北境城挂满了白色，地上空中飘着纸钱。马元帅的尸体在城中多停留了一日，在十八的早上队伍才离开北境城。
同样十八日的清晨林悯在府中怎么也找不到小菊，下人人说是出去了。等林悯找到她的时候只见到小菊慌慌张张地藏着些什么。
“大早上地你出来干什么？”
见小菊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林悯也没在多问，拉上她的小手往回走。
“手怎么这么冷啊，我给你暖石呢 ？”
见小菊还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林悯蹲下身子摸着小菊的额头查看情况：也不算烫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阵寒风吹过将地上的纸钱再次飞舞起来。小菊下意识地紧捂着胸口还有不小心飘出几只白色的蝴蝶。
“你捡纸钱作甚？”
“我……我……”
林悯开始将小菊藏在身上的纸钱全部掏出来：“你见这些不吉利的东西到底要干什么？”
小菊低头小声地说道：“我想走之前给我娘烧点纸。”
对此林悯再也没办法指责什么，将小菊抱入怀中柔声安慰道：“回头我带你去再买一些陪你一起去。”
翌日一大早林悯和丁和便跟着小菊一同前往母亲被埋葬的地方。北境城大多数人都会在城外的一块地埋着，小菊也不知道怎么人弄过来的。等三人到的时候最先的视觉冲击便是一个没有完全埋进土里的女人。浑身是土，细节模糊不堪。
小菊哭着跑到女人身前，用手试图将女人埋进去。
林悯和丁和也赶忙上前阻拦：想来之前小菊费力也只是给表面盖上一层土，又连着下了几天雨早就把土冲下来了，要不是北境天冷估计更不堪入目。
之后林含笑招了几个人买了个破木棺给小菊母亲入土为安，坟头立的木牌是林悯写的。
等众人离开之后小菊在坟前说了不少悄悄话，说着说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笑了。
回去之后小菊挨个磕头感谢。
武大的速度十分之快十九日傍晚便赶到了林含笑的府中，短短休息了几个时辰一大早便又带着林悯三人踏上了回景阳的路。
林含笑挑逗地对武大说：“好不容易见一面也不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和小莲的喜酒我可是都没喝到。”
林悯还是头一次见武大咂嘴：“啧。”
等武大厌烦地别过头之后林含笑走到小莲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最后林含笑还没有表达完对林悯的强烈不舍之时武大便不耐烦地启程，踏上回景阳的路。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心诚则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