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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责有攸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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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与唯宁道别归来后,躺在榻上呆呆流泪,宫雪宽慰了几句也不见反应,也不再说话。直到白夫人跨进了房门,屋里才有了反应。
“快让我看看是谁把我家阿洛惹哭了?”白夫人从门口走向榻边走来,白洛忙擦起眼泪,可越是急着想擦干,泪就越是止不住,索性抱着母亲畅快哭了起来。
白夫人轻抚着白洛的背,陪了半晌,白洛哭声才弱了下去。她抬起头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默默推敲措辞,又难免触了情殇,又是两行泪下,喃喃叫着“母亲”。
“我知道,我都知道。”白夫人温柔回应着,“盼望一朵花开,只需适当浇水、精呵护即可,至于开出什么样的花,甚至是否会开花,那是我们无法掌控的。”
白洛被说得有些云里雾里的,抬起头认真听了起来。
“母亲今日那般问阿宁……”她终于按捺不住要问,可又觉得这问题本身袒露得太多。
“因为我亦想看一眼呀,那花是否愿为我家而开。”白夫人婉然笑答。
原来母亲也知道……可她却偏偏……
“许是花期未到也未可知呀。”白夫人继续宽慰道。“我看阿宁今日行事作风还是一派稚气未脱呢。”
“我可没工夫等她。”白洛小声赌气道。
“单论今日之事,她本意是替你执言,是好心。”
“谁需要这样的好心。”
“我见商夫人强势,走时面色不好,怕阿宁难逃责罚。”白夫人见白洛止住了哭,方才说起。
“商夫人强势?”白洛觉得除开攀亲私心外,今日的商夫人比平日还要开朗有趣些。
“单看她为从室嫁与他人还不肯更姓,便可见一斑。”
“她家本非陶然人,许是无此风俗也未可知。”白洛不与苟同。
“也许吧。”白夫人附和道,“不过话说回来,她们与我家亦算相熟了,今日之事因护你而起,你也不去瞧瞧吗?”
“不去,什么可瞧的!”一番劝慰让白洛的心情好转了不少,语气轻快了不少,一脸娇嗔得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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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宁这厢出了白府,自觉心中颇不畅快,跟慕辰打了招呼,便独自向自家走回。唯父、唯母也并未多待,不刻便也同全府其他人一同打道回府。
待唯宁迈进唯府门口时,管家齐叔一脸担忧地迎了上来。“小姐,夫人、老爷在等您过去呢。”唯宁点头抬步后,继续走着,齐叔跟在后面低头小声提醒道:“好久没见夫人动这么大的气了,您万事还是收敛忍让些吧。”
“嗯。”唯宁也觉今日之事有所不妥,心中有数。“去书房吗?”唯府未像其他府中那般设有祠堂,通常训话通常只于书房、主室而已,可今日齐叔通传时却并未说明。
“这个……”二人正行至前厅天井的中央,齐叔略沉吟了一下,“夫人说,您在此跪等即可。”
唯宁眼中颜色几不可见地暗了一分,谦逊颔首向齐叔示意,之后便原地跪在了院子中央石板上。
慕辰听闻唯宁回府,连忙赶了过来,见眼前这般情景连忙上去扶:“阿宁,随我进去同母亲说几句。”
唯宁抬手示意他不必靠近,迅速而平淡地说到:“不必了吧。她让我在此候着。”
慕辰不善劝导训教,只能先吩咐了周围众人无要事莫行经此处。待人迹渐渐淡远,方说:“阿宁,你且起来等吧,此时四下也无他人。”
“今日我搅你婚事,就算一晚水端平,我也少不了一顿责罚,更何况她一向……”唯宁仍是跪直平视,说着说着,不着痕迹地换了说法,“更何况这碗水也从未倾向过我这一边。”
“阿宁,你这是什么话。”慕辰一时词穷。
“母亲一向说破婚是犯大忌讳,我虽不以为然,觉得还是得要一个情投意合,但今日确实对你不住,”唯宁面带愧色,不自觉地低了低头,可很快就恢复成原来姿势,“日后定为你寻一更好的。”
慕辰第一次听唯宁道歉,也似乎第一次听她如此推心置腹,更加语滞。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我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