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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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莫日格勒河。”
我们到了？
我们到了！
我们到莫日格勒河了！！！
片刻的怔愣后，景珊兴奋地蹦起来，打开车门窜了出去。
即使隔着厚厚的鞋垫，景珊还是能感受到脚底下柔软的触感。
春季的草原，一片新绿。
远方一望无际的绿野上，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有如闪着光的丝带，弯弯曲曲地铺在地上。
牛羊在河边一块一块的圆形岸边悠闲地散着步，身后的尾巴不时轻甩。
宁静，悠闲。
长风一吹，草地就成了波光粼粼的海。
景珊张开双臂，情不自禁地大喊：“啊————”
“啊————”
“莫日格勒————”
人在这样的情景下就显得很渺小，明明景珊已经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可喊出声的话语却又在风中消散。
景珊回头，看着缓步走来的路明深，他嘴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地笑着，一双眼睛把景珊整个人拢在眼里。
给景珊一种只能看到他的感觉。
路明深看到景珊如同小鸟一般飞下了车，看到他的呼喊，景珊回头冲他笑的时候，路明深的心脏缩了缩。
他大步上前，大掌按住景珊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嗯……”
景珊闷哼一声，顺从地张开了嘴。
明明才相处几天，他已经很熟悉路明深的吻了。
一吻毕。
景珊看着路明深的眼睛，说：“这里好美啊，路明深，比我想象的还美！”
“当然。”
路明深笑着看他，“现在是春天，我们可以一直在这里呆到秋天，等下了第一场雪，我们再走。”
“真的吗？”
“真的啊，所以你可以好好享受这里，你可以用一整天的时间躺在草地上看蓝天。”
“那我现在就想躺啊。”
“请。”路明深欠了欠身，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然后景珊就开开心心地，毫不犹豫地躺在了地上。
旁边的小草扫着景珊的皮肤，身下的草被压成了软绵绵的垫子。
向上看，辽远的天一望望不到边，又高又远，把人都吸进去了。
这里的天没有房屋遮蔽，入目皆是湛蓝。
景珊躺在地上，一言不发，路明深轻轻地躺到他身边。
景珊在看天，路明深在看他。
“你，看天啊。”景珊有些紧张。
“天有什么好看的，你在我这里拥有最高优先级。”路明深慢悠悠地说。
景珊红了脸，僵直着躺在草地上。
路明深就这样看着，也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夕阳西斜，景珊在路明深温柔的目光里放松了下来。
颇有些飘飘然。
突然，路明深从地上爬起来，俯瞰他。
“走吧宝宝，我们去额尔古纳看日落。”
路明深伸手，景珊抓住他的手，爬了起来。
再一次出发。
景珊明显兴奋了起来，“额尔古纳远吗？”
“要走……一个多小时吧。”
景珊听到这个数字蔫了蔫。
“不过现在是淡季，车少，我可以分神陪你聊天什么的。”路明深笑说。
“谁，谁要和你聊天。”
景珊红着脸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扭过头来，兴奋地说：“我们来玩儿猜词语吧？”
“嗯？”
“就是我在心里想一个词语不说出来，然后你问问题，我只能回答是不是，然后你要猜出来我想的这个词语。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嘶，是挺简单的，但是……”路明深瞥了一眼景珊，笑说：“万一你耍赖呢？”
“我是这样的人吗？”景珊不可置信地看着路明深。
“好好好，你不是你不是。”路明深直接笑出声来。
景珊“嘁”了一声，转头又立马“不计前嫌”地说：“我想好了，你问吧。”
路明深一手抓方向盘，一手架在车窗上，看着路况，漫不经心地问：“是人吗？”
“如是。”
路明深挑了挑眉，“是有生命的吗？”
“如是。”
“名词？”
“如是。”景珊靠在车窗上得意地笑。
“形容词？”
“如是。”
看着路明深逐渐迷茫的眼神，景珊哈哈大笑起来。
“等等，我问一下，如是是看情况可以是可以不是的意思吗？我都快不认识这个词了。”
“哈哈哈，是啊是这个意思。”
“嘶，让我想想。”
路明深挠了挠头，即可以是人又可以不是人，即可以是名词又可以不是，即可以是形容词又可以不是……
“这个词是不是有时候可以做代词？”
“是。”
路明深看了看景珊鬼精的表情，微微有了猜测。
“这个词是不是傻叉这类的词？”
景珊立马瞪大眼睛看他。
“……是。”
“这个词是不是傻叉？”
“！！！”
“是！”
景珊惊呆了，“你怎么猜出来的？你这也没问几个问题啊？”
“你看，傻叉是不是即可以是一个人的代称，又可以形容一切脑瘫的人和事，这不是新时代万能词汇吗？”
路明深笑着解释，“况且看你那表情也不是什么好词。”
“啧，再来。”
景珊眯着眼睛想了一下，灵光乍现。
“来吧，这回你肯定猜不出来。”
“是人吗？”路明深笑眯眯。
“是。”
路明深瞅着景珊志在必得的样子，问：“是我吗？”
景珊沉默了一会儿，挑了挑眉：“不是。”
路明深也挑眉，“不是？”
路明深意味深长，“是不是，路明深？”
“干，你咋知道？”
景珊彻底炸毛，“不行不行，你这一猜就中，一点都不好玩！！！”
谴责！！！
强烈谴责！！！
“这样，你想词，我来猜。”
这样打打闹闹了一路，时间也变得快了起来。
当太阳刚巧卡在西山上时，他们终于到了。
额尔古纳湿地和莫日格勒河都是弯弯曲曲的水流，唯一不同的，是额尔古纳多了许多树，在夕阳的照耀下，打出温柔的阴影，橘红映在河里，是草原傍晚最温柔的情诗。
路明深从后备箱掏出来了两个露营用的凳子和一个小桌子。
在山坡上摆好以后，金光闪闪下，路明深行了一个绅士礼，“这位英俊的先生，请问，你愿意与我一同欣赏这落日吗？”
景珊愣愣地看他，好不容易才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来：
“当然，当然可以。”
等景珊坐下，路明深如图中世纪古堡里的英俊管家一样，端出了一盘曲奇饼干和两杯饮料。
“请，我的宝贝。”
这，这简直，太犯规了！！！
景珊被撩得找不到北。
“谢，谢谢。”
路明深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另一个椅子上，直勾勾盯着景珊。
“那么，我可以要我的谢礼吗？”
“当，当然……”
不等景珊说完，路明深就倾身吻住了他的唇。
天色暗沉，只剩闪闪橙光，温暖，宁静，自由。
路明深吻上来时，景珊恍惚间感觉心脏有一瞬的失衡。
他想，这是多少次自己午夜梦回所奢望的景象啊！
额尔古纳宁静地流淌，牛羊慢悠悠地踱步，微风之下草木摇曳，有人在日落时吻我。
景珊热情地张开双臂，攀上路明深的脖颈，主动张开唇舔了上去。
路明深呼吸一滞，狠狠地压过来，双手掐着景珊的腰，细细感受着他的颤抖。
额尔古纳河被风搅起了漩涡，夕阳之下，整个额尔古纳都红了脸。
闷热。
呼吸不上来。
胸腔里最后一丝空气被榨干，景珊陷入了微微的眩晕。
他睁开眼，看到了路明深包含情欲而又笑意盈盈的双眼，盛着橘红的海波。
路明深深邃眉眼之后，是连绵的山峰草地，是一望无际的天空。
景珊眨了眨眼，感觉身体被点燃，退了退喘口气，再次吻了回去。
春水泛滥，翻涌。
光线彻底消失了，景珊看着太阳落下的地方，说：“路明深，谢谢你。”
感谢很多很多东西，感谢喜欢，感谢他的帮助，感谢他的浪漫……
感谢……遇见。
路明深正收拾东西准备带他去民宿了，一听这话，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用谢我，因为我爱你，我做什么你都不用感谢。”
路明深又想了想，说：“如果实在想谢，那就快点喜欢上我吧。”
景珊看着路明深忙碌的背影，想，喜欢吗？
我，也可以，喜欢吗？
“已经很晚了，如果你累了可以先休息。”路明深到民宿后，把景珊按在床上，让他先休息。
“不，我不累，我要看星星。”
路明深无奈地看着他，“行吧。”
路明深爬上床，和景珊一块儿看。
这是一家星空顶蒙古包，顶上是透明的，可以看到满天繁星。
看了一小会儿，路明深就扭头看景珊。
景珊比星星好看。
景珊眨着眼睛看星星更好看。
“景珊，宝宝？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景珊扭过头，疑惑地看他。
路明深看着景珊，忍了一会儿，忍不了了，第N次吻了上去。
路明深觉得景珊的唇有毒，让人上瘾，他如饥似渴地吸咬，舔舐。
手不安分地滑了下去。
……
没过多久，满屋春水。
天上的星星都被羞红了脸。
直到天边再次泛起鱼肚白，屋内才再次安静下来。
好吧，只能明天再去玩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的宝宝。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