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倾情》小猪饲养员

3、第 3 章 生日快乐

　　那天晚上还有个小插曲，最后大家散场时，周金羽的朋友李毅去加了林墨的微信。难道是恋爱的季节到了？
　　小伙伴们一行回了学校，在车上，可可感觉手机震了一下，她知道肯定是周金羽，但是她没有看，而是望着窗外的街景平复心情，好像有点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直到上楼梯时，才掏出手机。
　　周金羽：到了吗？
　　可可想，还在爬楼梯呢，不能算到，进门再回复。可可刚进门换上拖鞋，周金羽就一个语音电话打来了。
　　周金羽：“到了吗？”
　　可可：“刚进门。”
　　周金羽：“嗯…你明早有课吗？”
　　可可感觉他想问“你怎么不回我？”，但是忍住了。
　　可可：“有，还是早八。”
　　周金羽：“那你早点睡。”
　　可可：“嗯，好。”
　　周金羽：“周六我们去吃饭哈，别忘了。”
　　可可：“哈哈不会。”
　　周金羽：“……那你，早点睡。”
　　可可：“嗯。”
　　周金羽：“拜拜。”
　　可可：“拜拜。”

　　昨晚散得晚，一整个早上都没有收到周金羽的消息。
　　可可课间时找闺蜜汇报情况，这回有得说了，但好像也不需要说什么，截个聊天记录就够了，“我是9547”、“我喜欢你”、“语音通话”，一个字都不用说，已经够炸裂了。
　　婷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婷婷：快给我看看照片
　　婷婷：太直了这个球
　　可可：好意外哦
　　婷婷：哈哈哈哈哈哈哈
　　婷婷：阔以阔以！！
　　婷婷：嘎嘎嘎嘎嘎嘎嘎
　　婷婷：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婷婷：哈哈哈哈哈哈哈
　　婷婷：我怎么辣么开心
　　婷婷：我同事都问我怎么那么开心
　　婷婷：我不想上班了，快说说
　　婷婷：打电话聊什么了
　　…………

　　直到午睡时，可可朦胧之中听见手机震动了，她想一定是他。

　　周金羽：张老师
　　可可：怎么啦，我刚刚睡午觉
　　周金羽：就是醒来给你发个消息
　　可可：睡到现在啊
　　周金羽：是啊
　　可可：大家今天上班都睡眼惺忪的
　　周金羽：昨天玩得确实有点晚了
　　周金羽：你早上是不是有课
　　可可：是呀
　　周金羽：干脆我去当你学生好了
　　可可：你看着也不想学习
　　周金羽：欧，别误会，我确实不喜欢学习，我只是喜欢老师而已
　　这句话让可可心里小鹿乱撞，平静了一会才回复：你真的是个直球选手
　　周金羽：不然被别人抢先了不是大腿都拍烂
　　可可噗嗤一声，被逗笑了，原来有人这么宝贝我，可是我们才认识呀，一想到这，可可心里就像打翻了蜜罐儿。

　　可可除了上课，还要排练，马上就要带学生出去比赛了，备赛进入紧张阶段，虽然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一直在聊，但都不是话痨型选手。
　　晚上周金羽给可可发了喝酒的照片，说：今天又喝酒了
　　可可排练间隙逗他：周总今天去G市啦？
　　周金羽：你怎么知道
　　可可：掐指一算。
　　其实是林墨告诉她的，毕竟突然多了李毅这个眼线。
　　周金羽：我以为你在我身上安GPS

　　晚上十一点，周金羽又发来一段酒吧里的视频，说：这些驻唱都没你唱得好听。
　　其实他也没说什么，但可可感觉到一丝暧昧，他应该是有点醉了，不过很有分寸。
　　可可：哈哈谢谢夸奖
　　周金羽：真的，我都听一晚上了
　　可可：夜场小王子
　　周金羽：不不不，今天只是他们给我过生日
　　可可：对哈，生日快乐
　　其实可可一直都记得。
　　周金羽：明天才是
　　可可：发早了
　　周金羽：能和你一起过也很开心啊
　　可可到现在都在想，我们刚认识，你就把你生日这天给了我？她去看了周金羽的朋友圈：二八二八，咔咔就发。
　　可可在心里说了一遍：生日快乐。

　　正式认识的第一天，以周金羽的“晚安，明天见”结束了，很不真实，又很真实。

　　第二天，周金羽直接把车开到可可家门口接她，拍了张照问她是这吧，只来过一次没想到他记性那么好。
　　平时可可喜欢休闲一点的风格，今天却穿了裙子和小皮鞋，看向刚刚照片的位置，嗯，是他，可可笑着招了招手，感觉到周金羽的眼神追随着自己，她走路都有点不自然了，赶紧上车问：“你的车怎么是Y省牌照呀？”
　　周金羽：“毕业以后不是在Y省做生意嘛，在那边的时候买的。”
　　他一边说一边拧瓶盖，问：“喝水吗？”
　　可可接过来喝了一口，礼貌答谢，“你在那边呆了几年？”
　　周金羽：“三年。”
　　可可：“不错呀，都买车了。”
　　周金羽：“又不是什么很好的车，但当时也超过了我的承受能力的。”
　　可可：“后来赚到大钱啦？”
　　周金羽苦笑：“哪有，拼了命还车贷呗，还得我头疼，甚至一度想把车卖了。”
　　可可：“你贷的几年？”
　　周金羽：“三年。去年还完了，现在想想，还好没卖，起码有个车用，都跑了二十多万公里了。”
　　可可：“你是住在车上吗…”
　　周金羽：“你别说，有一段时间还真是。”

　　天气真好，两人一路聊着，下午五点的阳光既不刺眼也不晒人，车里却有些热，周金羽打开车窗，风把可可的头发吹乱，她拨了拨头发看向窗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惬意。

　　周金羽找了一个环境很好的餐厅，在大学城旁边的湖景公园，结果没有预约，要等位，两人只好去湖边散步，其实可可会觉得你怎么不预约呢，但和他去湖边散步，想想又满心欢喜。

　　周金羽问：“要不我给你背包吧，你好走一点。”
　　可可：“没事没事，不重。”
　　可可很少穿带跟的鞋，但今天走起来好像每一步都很轻松，除了走多了有些饿。
　　可可想换个肩膀背包，刚拿下来就被周金羽截走了，“给我。”他说。
　　绕完小湖，两人决定去大学城的小吃街逛逛。到了下课时间，人很多，今天好像尤其多，虽然自己也还年轻，但看着他们，可可还是觉得真青春啊。
　　周金羽：“你大学的时候谈恋爱了吗？”
　　可可：“谈的呀，你不是知道。”
　　周金羽：“嗯，大学时候的恋爱挺单纯的。”
　　可可：“是的”
　　周金羽：“那后来怎么分了呢？”
　　可可：“他人不行呗。学校就像个象牙塔，在里面的时候不觉得，一进入社会所有问题都暴露出来了。”
　　周金羽：“那你会觉得遗憾吗？”
　　可可连忙摇头，“他可能有吧，但我没有，我所有的遗憾都耗尽了，就是我也不清楚我以后要怎么过，但我很清楚我绝对不要跟他在一起。”
　　周金羽：“他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决绝，出轨了？”
　　可可：“这倒不是…不过也不好说，谁知道呢，反正后面异地，两个人无法同频了。”
　　说这些时，周金羽一直在观察可可的表情，可可倒也没有不开心，但周金羽还是说：“算了，说点开心的，你想吃什么吗，要不要先吃点垫着。”

　　周金羽买了份炸土豆，确实有点饿了，可可边吃边往回走。
　　周金羽：“我当时都没想读大学，高考完连家都没回。”
　　可可开玩笑：“连夜就走了？”
　　周金羽：“是啊，考完就把我妈拉黑了。本来就不想读，更没想过什么填志愿的事。我当时想去当兵的，我想当海军，但最后说是去陆军，我就不想去了，我觉得那个衣服不好看。”
　　可可笑了：“你制服控啊你。”
　　周金羽：“哈哈不知道，反正不喜欢。后来别人都开学了，我回来了，我妈说省内的三本让我选一个，其他的他们想办法，我就选了XX警察学院，其实我应该考体校的。”
　　可可：“诶？对哈，艺体生文化分要低一些，说不定你还能上个好学校。”
　　周金羽：“当时没想过这些。那你大学就学的钢琴吗？”
　　可可：“不是，艺考我也参加了的，但高考分还行，就没走艺考，还是选了普通高校，学的外语。”
　　周金羽：“你高考考得很好吗？”
　　可可：“没有，就是普通二本，主要是一开始太差了，显得最后考得还不错。我成绩一直都不算好，到了高中直接成倒数，我也没谈恋爱也没逃课，就是单纯的学不进去，到了高三不知怎么地，突然开窍了，学了两个月，考上了个本科，早知道这样，早点开始学我是不是能上清华了。”
　　周金羽：“哈哈那不至于就上清华了吧。”
　　可可：“哎呀，做梦嘛，不得往好了说。”
　　周金羽：“那我如果一直好好学，是不是能上哈佛。”
　　可可：“完全可以。”
　　周金羽：“那你怎么想着考研呢？还换了个专业。”
　　可可：“不知道，自从高考前突然醒悟，体会到了学习的快乐，之后就变成学霸了，至于学钢琴，还是因为喜欢，从小学的嘛，虽然我觉得说什么“音乐梦想”这种词，有点装逼，但除此之外我也找不到别的词了。所以当时拿到录取通知书时，我还发了个朋友圈：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周金羽：“你研究生读的什么学校？”
　　可可：“XX音乐学院。”
　　周金羽：”那是很好的学校了。”
　　可可：“嗯，我还是我们专业第一名考进去的，当时就跟中毒了一样，只有学习能够安慰我，不坐在书桌前我就心慌。”
　　周金羽：“你很棒，而且很有自己的想法。”
　　可可：“所以我很烦我爸妈管我，他们管我的那些年我学习一点都不好，他们觉得我就这样了算了，我开心就好，我开始学了，甚至我想考研，我还想换专业，但在他们身边时，我就像个傻子。”
　　周金羽：“我是从小被打到大的，连邻居都问我爸妈，你家怎么天天打孩子。”
　　可可：“你是有多不乖？”
　　周金羽：“确实很皮，我妈拿什么打我，取决于当时她手边有什么。但那会我学习挺好的，初一时，就把初二的内容自学完了，所以我在教室捣乱，老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可：“那你后悔吗，后来没好好学习。”
　　周金羽叹了口气，想了一下说：“后悔也没用，所以不后悔。”
　　可可还挺满意他的回答，人生没有后悔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敢做敢当比自怨自艾强多了。
　　可可：“我从小也没少被打，我小学一年级就逃学，我也不是想去玩，就是单纯的那天不想去学校。”
　　周金羽：“你不是不乖，你只是太小了，不理解社会规则。”
　　可可：“我可能懂事得比较晚，直到初三才没被打了。”
　　周金羽：“我也差不多，到高中我妈就不打我了。”
　　可可：“觉得你没救了？”
　　周金羽：“因为她打不到了，她一抬手我就能抓住她。”
　　可可：“哈哈哈她也是不容易，你还拉黑她。”
　　被可可这么一说，周金羽也觉得自己挺恼人的，摇摇头说：“哎，以后我儿子日子可难过喽，他想玩的我都玩过了，我不是一眼看穿他吗。”
　　他说这话时，可可感觉气氛有些微妙，谁会在喜欢的人面前说自己以后有孩子的事呢，那当然是跟你的孩子了。
　　可可：“你喜欢儿子啊？”
　　周金羽：“我喜欢女儿，乖乖的。我爸还说，你什么时候结婚了生个儿子，我推他到小区楼下散步。我说再来个我这样的你们受得了？他们就沉默了。”
　　可可：“哈哈哈原来你也知道他们的不容易。”
　　周金羽：“可是算命的说我有四个儿子。”
　　可可：“啊？哈哈哈哈，但是也不能生那么多吧。”
　　周金羽：“应该就是说如果一直生的话吧，命里有四个儿子。”
　　可可：“那完蛋了，你的女儿梦破碎了。”

　　两人终于吃上了饭，出来时公园在搞活动，音响灯光一通渲染，人多得车都出不去，从停车位到出口就挪了二十分钟，可可把今天他买的那瓶水拿出来喝，却放不回去了，那个座像被卡住了一样，周金羽接过水，说：“我来，这个中间有个卡扣。”
　　他的手轻轻划过可可的手指，可可的心扉像被突然撩起一角，像触电般麻麻的。
　　周金羽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会这样碰到可可的手，空气突然安静。
　　他切了首歌，听了几秒，说：“这首歌歌词挺那个的，但是我一开始不知道，只是觉得旋律好听。”
　　可可：“我没听过。”
　　周金羽：“你看歌词嘛，英语的你肯定看得懂。”
　　他盯着可可的反应，可可看了一会，好家伙…确实…相当…嗯。
　　但周金羽并没有展开下去，他对可可非常把握分寸。
　　已经堵了四十分钟了，才走到两人买炸土豆的地方。
　　周金羽无奈：“今天到底什么活动啊…好想举报有人聚众闹事…”
　　可可：“哈哈哈，电影看不成喽。”
　　周金羽：“只能一会看时间了。”
　　周金羽见缝插针的在车流里穿梭，可可说：“你怎么不好好排队。”
　　周金羽连连摇头，“不排不排。”
　　可可看了一眼堵车盛况笑了，“是我的话也想这么走，但是我怕刮到其他车。”
　　周金羽：“我的车技都是在警队实习的时候练的，那时候跟他们去抓人，老往山路上跑，有时候还边吃饭边开车。”
　　可可惊讶：“边吃饭边开车怎么开？”
　　周金羽：“就单手开，用腿帮一下忙。”他一边说一边比划。
　　可可瞄了他一眼，心想可恶，被你装到了。

　　五分钟的路程竟耗时一小时，两人终于从堵车地段出来了，周金羽踩了脚油，轻呼一声“Wow～，这才叫开车嘛！”
　　能看出来他被堵得很烦，但他情绪还挺稳定的。如果不是他现在的倍感轻松，可可甚至没有意识到他刚刚是烦躁的。
　　可可：“十点半了…”
　　周金羽：“电影没了吧。”
　　可可：“没了，不像大城市还有午夜场哈哈。”
　　周金羽：“嗯…那我们换个项目？”
　　可可：“去干嘛？”
　　周金羽：“我想想。”
　　两人开着车绕了一会，周金羽说：“你想喝酒吗？不然去喝酒？”
　　可可：“行。”

　　周末的酒吧街总是热闹，可可走在周金羽的左侧，被身后的摩托车滴滴了半天，周金羽用指尖轻轻点着可可的肩膀，把她推到自己的右边，可可在想自己怎么轻飘飘的就被他挪过来了，是他克制得刚刚好呢，还是自己也愿意这种接触。
　　到了酒吧坐下，点了一个调酒，可可问周金羽：“你会上去跳舞吗？”
　　周金羽：“不会，我都是坐下面看的。”
　　可可：“我也是，融入不了，傻傻的坐着。”
　　可可会这么问，其实是因为前男友很爱上去跳舞，她不喜欢，总是坐在下面看他，每当这种时候，可可都会觉得他们像两个世界的人。
　　也不是特意比较，只是这些差别，让可可觉得有安全感。
　　酒吧里很嘈杂，周金羽贴近可可的耳朵说：“我俩干喝吗，要不玩骰子吧。”
　　他呼出的气让可可觉得热热的痒痒的，这样闹哄哄的氛围，反而让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可可不是玩咖，对酒桌上的游戏一窍不通，但在周金羽的指导下，可可还赢了不少次，他边认罚喝酒边说：“聪明啊，看来你已经逐渐掌握这个游戏了。”

　　到了驻唱表演时间，两人暂停游戏听了一会，周金羽凑到可可耳边说：“没你唱得好听。”
　　可可没听清，转头问他：“嗯？”
　　差一点就亲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可能只有一毫米，也许都想让这一瞬间持续久一点，两个人都没躲。
　　周金羽还是克制住了，战术性喝酒。
　　他们点的酒是野格兑绿茶，周金羽拿了个新杯子问可可：“想不想试试原酒的味道？”
　　可可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说：“好像藿香正气水啊。”
　　周金羽笑了，把她的杯子拿下来放到一边，说：“不好喝就不喝了。”
　　然后在她刚刚喝的同一个位置，把剩下的一口干了。
　　可可有点晕乎乎的，但也许不是醉，是心动，疯狂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