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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白骨乍现迷雾相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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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的主人穿过迷雾走近,在彻底看清这张脸时,谌舟舒差点都要扑倒眼前人,想在眼前人怀里放肆大哭一把。
太苦。
太苦啦!
眼前的人并没有主动开口,而是等谌舟舒先说。
谌舟舒强忍见到齐常临而内心拨云见日的激动,也并没有因为是熟人就废话连篇,而是低低地询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村子?”
齐常临收起抵住谌舟舒脖子的剑,语气冷漠道:“今早,不过看来、你对你的命也无关紧要。大王。”
这声大王……叫的可真颤啊!
听的让人心里不适。
谌舟舒鸡皮疙瘩快要撒一地,但听出齐常临的言外之意后无奈解释:“昨天只是黑的太早,回去认为不安全,就在此住下。”
心说,原来这家伙这么关心我。
“堂堂鬼头子还怕不安全?”
他说话还是这么伤人。。
谌舟舒默默记下这句话,道:“我怎么知道。”之后回归正题:“先不说别的,我看这雾气比之前都要浓的多,是不是又要死一个人了。”
见此情形齐常临也不与他闹,点点头道:“不过或许在半夜,迷雾只是善意的提醒。”
谌舟舒:“真的?”
齐常临:“我猜的。”
因为多一个人的缘故,谌舟舒心里顿时没那么害怕,毕竟齐常临虽然嘴不饶人,但在心目中可是位实打实的武侠大佬,若是今后关系缓和,说不定还得找齐常临拜师学艺。
谌舟舒胆子大了,环顾四周问了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齐常临:“等,等雾气消散。”
“哦。”谌舟舒似乎想到什么,道:“你知不知道王永来妻子这件事?”
齐常临轻“嗯”一声,谌舟舒又接着问:“那你有分析过王永来为何会将人砍成零碎,既然他与妻子都并未负彼此,却为何被分尸的依旧是男子——”
齐常临抬手示意谌舟舒说。
感觉齐常临对他的分析非常有兴趣,心里还有些小得意。
于是接着续说:“我曾听闻,王永来的妻子长得漂亮,被畜牲糟蹋,无端残害,就因为妒忌而心生歹念。我想,如今王永来所碎的正是残害他妻子的凶手。他想一个一个亲手了结。”
“至于无辜之人为何要将自己的妻儿所藏,多半是怕王永来因失去妻子会产生嫉妒,认为会夺去他们的妻儿占为己有。所以慢慢的,王永来便默认了这项规则,要谁家妻儿在外游荡,就会不由自主落下负心汉的罪名,即使不是杀王永来妻子的凶手,王永来也潜移默化地认为他们与凶手并无二致。”
刹那间,谌舟舒猛然回想起前几日的夜晚:“所以你就打算用我来作为诱饵,引诱王永来上门,可王永来却并不傻,给自己留了条路,你也只得扑空。”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齐常临完全插不进嘴。
随后又实在想不通,看向齐常临的眼神都充满困惑:“可为何王永来定认为我是负心汉?”
齐常临先是为谌舟舒的分析轻轻拍掌,盯着谌舟舒那双眸子不免生出寒意。他不紧不慢道:“我是被八抬大轿抬进门的,闹的整个镇里乃至村落都知晓了新婚当天新郎官并未与我拜堂。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还是嫁于你,成了他们口中的新娘子。”
谌舟舒没注意听齐常临是被强拉硬拽上大轿,轰轰烈烈进门的,而是恍然大悟,仿佛得知什么惊天大秘密。
“所以你那天才在外头瞎混,就是想试试我与你的关系是否能夺那东西的眼?”
天塌了天塌了!
苍天大地好菩萨啊!
批判一下这个狗男人吧,总要变着法子置我于死地啊!
谌舟舒心在滴血。
齐常临摆回原先的姿态,高高在上般:“你比之前聪明很多,只可惜你的聪明用错地方,我终究会亲手灭掉你。”
然而听了太多齐常临说这种话,谌舟舒早已漠不关心,自动屏蔽,甚至还能扯上几个回合。
谌舟舒:“与你成婚并非我意,大不了回去我给你写封休书,你照样能远走高飞。”
“休书?”齐常临极其不满:“一纸休书还不至于让我对你的恨烟消云散。”
谌舟舒欲要开口,却听不知哪个方向传来密密麻麻的踢踏声,声音听着凌乱毫不整齐划一,不过很快两人都确信那是什么。
“是那群骨头相互碰撞的声音?”谌舟舒半信半疑,在见到齐常临不情愿地点头后,心凉凉了半截。
有很大概率,浩浩荡荡过来的白骨正是被摆放在竹椅上的那堆。
起死回生的白骨不由得让谌舟舒往下猜测,白骨或许就是为了王永来拦住外乡人,做的仆从来扰乱阵脚。
谌舟舒与齐常临默契的很快,两人纷纷将防身之物持在身前,齐常临收起对谌舟舒的嫌弃,两人默默并肩挨在一起。
谌舟舒喉结滚动,持剑的手止不住颤抖,心存侥幸地问向身边之人:“你有把握吗?”
齐常临答的很快,没给谌舟舒任何念想:“一点也没有。”
好歹说个没有也好,至少谌舟舒能以为有丝念想,可齐常临却说的是“一丝也没有”,唯一另人心安的人这么说谌舟舒都要当场自刎,不想面对接下来被尸骨围攻啃食的场景。
“咯咯咯!”
骨头相互摩擦的声音。
“咯咯咯……”
不停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雾气还未褪去,两人只能听声辨位,可不管转向什么方位,摩擦碰撞声依旧清晰,谌舟舒不敢幻想浓雾消散后四周的模样,怕很是壮观。
声音步步逼近,听得人焦灼的很,却什么声音都不敢发出。
好在,声音突然在离两人只有几步距离时戛然而止。
或许已经发现两人,亦或许有了新的目标。
谌舟舒回过头想看看齐常临还在不在,就见齐常临给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这个姿势很像一人靠在一人的怀中怀中,谌舟舒心觉还挺有安全感的。
“哐啷!”
不知是哪里传出的声音,惹的原本对两人蓄势待发的白骨被这声吸引,纷纷又踏着凌乱的脚步向声响处涌去,不过速度听起来相对快很多。
果真这地方不止只有他们两位。
谌舟舒对齐常临摊开那只被血色纸条吸附的手掌,扬了扬下巴。
齐常临只摇了个头,但谌舟舒不认为齐常临摇头的意思是并不知道,而是不确定,不确定救两人于水火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听白骨声渐渐行远,两人便朝向白骨相反的方向离去。
待到相对安全的地方,谌舟舒终于有机会开口:“你来的途中有看见活人吗?”
齐常临定了定身似乎在回想,然后说:“只是人影,不确定。”
“我看见了。”谌舟舒刻意压低音量免得隔墙有耳:“有位背尸体的,我看见了,只是不知道那人去了哪里。而且那人的行为很诡异,将看起来未离世多久的尸体放置在每户前的竹椅上,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原本有皮有肉的尸体瞬间转为白骨。”
齐常临顺着谌舟舒的话接下去:“你是觉得刚刚追我们的白骨,就是那人所为?”
就在两人想要继续探讨下去时,身边的房门奇迹般地被打开,两人想都没想就一起挤了进去,可算是有个歇脚之地。
屋子里有些黑,谌舟舒刚要点蜡烛就被齐常临制止,见摇了摇头。
谌舟舒一耸肩:“那我不点了。”
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吃不下饭,可谌舟舒反倒胃口大增,肚子也不争气叫起来。
“我饿了。”谌舟舒之所以说出这句话,为的就是企图从齐常临口袋拿点吃的来。
齐常临无视谌舟舒渴望的眼神。他今天只提了把剑出来,并未带干粮,他也不知道会在外面过夜。
本毫无饥饿感的他瞬间被谌舟舒带跑偏,竟也有些饥饿,干脆闭眼打坐。
谌舟舒自知无望,半个身子软趴趴地贴在桌面,试图将饥饿逼退。脸贴在桌面,被压着一边脸蛋,说话都不清不楚:“你认为王永来会出现在哪里?”
齐常临正打坐中,听到谌舟舒那毫无活力的语气,挑了个眉阴阳怪气:“大王这就坚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