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8、圆毛宠物饲养法 ...

  •   因着迟熠和封项阳这一出电话,刚回家里一口水还没喝到嘴就接到了转来的接警电话的邢曜央,再度驱车折返。
      地点:从东南面进德育路,外高西面围墙边见到的第三个摊煎饼的早餐车。
      邢曜央只在跟卧底接头的时候见过如此充满神秘色彩的地点描述。
      接警转述的警员报告的时候也战战兢兢,只觉这得是什么重要的、秘密的、需要解码的地点,唯恐自己一个停顿错了就要坏大事,还回放了遍录音。
      邢曜央在距离目标地点还有二十米时就放慢了脚步,凌晨四点半,煎饼摊上大妈已经在生火了,除此以外没有人。
      他四下扫了眼没见周遭又异样,就竖起衣领走向目标地点,和大妈买煎饼:“俩鸡蛋不要葱不要香菜不要榨菜不要生菜多放辣椒要俩油条。”
      大妈:“十二块五,你就不能直接说要啥……”

      邢曜央扫码付钱,心思在惦记怎么开口问有没见俩外高的学生,或者刚这里有没发生异样,唯恐那俩小子拿到了什么东西被人拖走了,正觉不安,就听前头不远处有人吹口哨。
      大妈转头喊:“你等会儿哈,这做完了就给你做。”
      邢曜央顺着看过去,就见俩小子在围墙上头,当即哭笑不得和大妈说:“俩学生的一会儿我一块儿付。”
      他迈步过去对墙头上蹲着的俩人说:“你俩……是买早饭顺带报的地儿,是吧?”
      封项阳把GoPro给递下来:“没有没有,主要是学校边上也就这儿是监控死角。外卖接头点其实也行,但靠宿舍楼太远了,半路万一遇见巡逻的保安。”
      邢曜央调出里面俩条视频看完,立刻转身去就给交警队打电话,末了转回来就问道:“提供线索还得偷摸着?这玩意儿你俩又从哪扒拉出来的?”
      迟熠第一反应——过河拆桥!
      “你甭管这个嘛。”封项阳说。

      大妈招呼煎饼好了,也不给走两步给送来的,邢曜央只得亲自当送外卖的过去拿来,三人一人一个,墙头上下边啃边对视。
      邢曜央:“我懂了,我刚就不应该轻易把煎饼给你们。”
      迟熠面无表情:“哦,谢谢,那我们走了。”
      迟熠说完就转身要跳回去,封项阳哭笑不得把人提溜住:“呼噜呼噜顺顺毛,别闹,等人问完。”
      邢曜央在底下瞧着直乐呵,喊:“哎,就告我一声在哪位置拍的?我对照去看眼这人看不见影儿的时候在哪块儿蹲着,方便分析下他可能干嘛了。”
      “旧综合楼,三楼。”迟熠说。
      “行,多谢。”邢曜央说,想了想到底还是喊迟熠:“所以这是你拍的?”
      迟熠哼了声。
      “8月17号凌晨点跑学校干嘛?”
      “拍素材。”
      邢曜央挑眉:“学校知道吗?”
      迟熠嘴角抿成道直线:“你觉得呢?”
      封项阳插话:“找点乐子么,天天学习多无聊……哎,你别告老师么。”
      邢曜央把卡拔出来机子递还回去,封项阳伸手接的时候邢曜央却没放开:“封项阳,你好像经常这个点就出来吃早饭?”
      封项阳:“养了个忌嘴的宠物,煎饼就这家的能全吃完,学校又不让出来买早饭,怎么办呢。”
      邢曜央哭笑不得看已经快睡着无知无觉的迟熠,唏嘘了声养个宠物是真不容易,又问:“你对吃什么执念啊能支撑你跑大老远到市局边上那面摊上吃碗面?”
      封项阳笑说:“那家小面挺有名。”
      迟熠睡眠不足浑浑噩噩咬煎饼,听见市局这俩字稍微清醒了下,看封项阳又看邢曜央。
      邢曜央对上迟熠那厌恶厌烦又迟钝迷茫的视线,嗐了声挥挥手走了。

      迟熠觑着人背影,心说这全程看完了连个反馈都没有,表情都纹丝不动叫人看不出究竟是如何想法,还真就挺条子。
      就这时候,一只三花猫倏然从黑暗转角蹿出来,不远不近跟在了邢曜央背后。
      迟熠睡意没了,又是三花猫?
      他瞥了眼封项阳,想提嘴猫不知道怎么提,半天时就只琢磨着问:“小面好吃?”
      一线清冷的晨光压着空荡的树梢切割了天空,从斜后透出来,迟熠耳畔鬓角的碎发透光成浅色,那半侧脸呈现出冰近乎透的质地,眉眼线条被勾得极其动人又极为生冷。
      封项阳下意识就把自己往旁边挪了点。
      这圆毛宠物如何打算他不知道,但某种经常蹲墙头的圆毛动物若如此转头打量同类,那爪子肯定是收不住了的。
      但迟熠居然没动手,他转身跳下墙头,表示道:“我也有想去吃。”
      他想,四小时不到的时间,前后两次撞见那条子,封项阳居然都没借着机会和人套两句消息,如此缺乏求知欲,可太不符合隔壁校霸这能对他惯用手都产生疑问的好奇怪物人设了。
      这人不问不套话,要么是为了避着他,要么就是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还什么跑去市局门口吃面,这可太可以了,就不怕被当打听消息的凶手的么?

      今天还有课,迟熠自然是没能吃成市局门口的小面,当然,他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又和邢曜央见面了。
      中午阳关打在窗外,近直的角度让市局的会议室沉在阴影里,迟熠靠着椅背叼着棒棒糖,和封项阳肩并肩在长条会议桌边坐着,他听见开门声就转头——
      陈律师正带着职业性微笑着在和邢曜央说些什么,他们身后过去的俩女生是翟佳丽的室友,她们跟在自己家长身后低着头步履匆匆。
      “……我就问两句,其实要去学校走访那也是一样的,就这会儿是实在走不脱才叫人来一趟的。没想到监护人没不来,律师倒先来了。”邢曜央进来关了门。
      陈律师和迟熠打了个招呼,在他身边坐下来,对着对面落座的邢曜央:“迟总不得空,叫我来看看罢了。”
      邢曜央笑了声,手肘搁在桌上,侧身对迟熠:“翟耀宗到你家门口闹,知道什么原因么?”
      迟熠摇头,他想了想说:“我期中考那会儿听说,她宿舍同学说她行李箱里有黄纸……但她应该不至于?就……没道理她要杀人?”
      邢曜央笑起来:“知道的消息不少么。”
      陈律师立刻出言:“哎,碎尸案网络上消息不少的。”
      邢曜央接着就问:“那迟熠,她对着墙是拜什么东西你知道么?你为什么要拍那儿?”
      这一句直接跳到了怪力乱神环节,迟熠有点不适。
      陈律师忙开口:“校园怪谈么。小熠好奇心重了点,正好拍到人,这也不是为了拍那个女生。”
      邢曜央略过律师的话:“你觉得翟耀宗是指使去闹事的?”他这话问的封项阳。

      “马文博家。没什么证据,不过这人有钱,翟耀宗自己人模狗样,老婆面黄肌瘦。这男人看着新中产,但讲话做事不是那么回事儿吧,做生意发达呢那也不像……但翟佳丽能在外高上学那家里条件理论上就不差,也愿意掏这笔钱,但翟耀宗那天话里话外只当人是个劳动力,所以钱就不是靠他赚的,我估计是他靠翟佳丽赚的。这时候要最后一笔那是必须的,但他那么闹就不像是要钱,所以肯定钱先拿了。那和迟熠不对付的我也想不到谁了,就马文博了呗。”
      这推测堪称曲折离奇,至少从挂到马文博家这点来看,是牵强附会。

      “他怎么通过翟佳丽赚钱?”
      “谁知道呢。也许录像里拍到的,就是他通过自己女儿赚钱的路子?”

      迟熠恍然,封项阳果然是早猜到了什么——也许是翟耀宗收了人钱让翟佳丽拿着尸块去学校祭拜了什么玩意儿,结果让翟佳丽卷进了那诡异的系统里?
      但碎尸案是今年夏天发生的,翟佳丽一年前就入读了外高,给他爸钱的人总不能是为了让翟佳丽去搞封建迷信活动,让他送着翟佳丽去外高上学?
      他视线来回在邢曜央和封项阳脸上扫过去,对视着不说话的俩人没人分出注意力来。
      邢曜央看了封项阳两秒,对他这说辞不置可否。
      封项阳:“回来之后她没说什么?就她嚷嚷翟耀宗害死翟佳丽这话,没个解释?”
      “说孩子学习压力大,家里期望高……”
      封项阳啧了声:“她改口了。”
      邢曜央笑了声:“她来了之后没提老公如何,只说,女儿精神恍惚提了马文博。”
      封项阳扬眉。
      邢曜央:“翟佳丽家本来在西郊棚户区,火灾后,翟耀宗一家也搬进了西郊的高层住宅,拆迁款赔付不少,翟耀宗又运气不错,拿这笔钱去东南亚赌场赢了笔钱,翟云莉改名翟佳丽,之后,她去念了六中,交了大笔费用。”
      六中在江州的初中里可以排第二,仅次于三中。马文博也是六中的。
      邢曜央:“哦,对了,她改过名,记录里看,她在棚户区的时候叫翟云莉。”
      迟熠恍然就想起了系统里的小云,还有那个BOSS莉莉。

      “翟佳丽可能卷进了碎尸案里,他们是监护人,喊来了解情况……所以……”邢曜央话头停了停,看向迟熠。
      迟熠明白了,这才是重点,这才是找他来市局原因——邢曜央想要他和翟家人接触。
      毕竟翟家人之前上门闹事,表现出的是认定他和翟佳丽的死脱不了干系。
      警方从来不怕人乱说话的,怕的是人不说话。
      闹事闹一半突然中断的夫妻俩面对迟熠,就不得不有所表现,至少他们必须要让自己前后的行为逻辑通顺。

      “我反对。”陈律师开口,“这么做不合适。小熠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去和那家人见面。”
      “让他去和人见一面,不然他很难做的。”回话的人并非邢曜央,而是封项阳。
      陈律师这才终于正视迟熠身边的这男生。
      封项阳笑了笑说:“你得让他自己选么,你们不能一直在规避所谓的法律层面上的风险,却把情绪上的压力都交由他自己承受。他还学不会‘和我律师’谈那一套呢。”

      迟熠又看了眼邢曜央,看样子是他把事情想简单了。
      这条子其实并没对翟家闹事这事情有所定论。
      翟家人闹事闹一半突然内讧,只能说明翟耀宗这人可能对女儿到底为何而死知情,但不能说明翟佳丽的死就和迟熠无关。
      马家似有若无地环绕在翟家生活里,马文博被提及,也只反应出马家可能和翟佳丽的死,而非迟家就毫无关系。也许是这俩家一起做了什么,之后闹翻了也不一定。毕竟马家要人上迟家闹,总不能没原因。
      邢曜央往后靠着椅背搁在桌上的手揉着没点燃的烟,接触到迟熠的视线也当无知无觉。

      陈律师饶有兴味地看封项阳:“迟熠还没有成年。”
      封项阳表示:“但他快成年了。迟总不可能一辈子是他监护人。”
      陈律师笑了,看迟熠:“好吧,那么你自己决定?”
      迟熠低着头瞄面前的杯子,不说话。在一部分人面前,他就瞬间变成了小孩,之前那股劲儿都没了,也不是对外的嚣张校霸。
      陈律师拍他肩膀:“要是想去那去吧。”
      邢曜央表示:“我一会儿让人喊他们去换个会议室,你只需要在走廊上和他们见面就行,想说什么就说两句,不用刻意聊什么。”
      迟熠眼神游移,求助般看封项阳。
      封项阳抓住他手腕把他拽起来:“走么?一起去。”
      邢曜央咳嗽了声,抬手:“哎,你这不合适,那天晚上你和人闹得不愉快。”
      封项阳不以为意:“审讯不还白脸红脸么?”
      邢曜央:“未成年人也没个监护人什么在边上看着,你这不合——”
      封项阳拍出身份证:“我成年了!”
      邢曜央给逗乐了,想了想在执法记录仪里看见的,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手一摆作罢。

      ·
      迟熠在看见夫妻俩人的时候试图维持平稳的情绪,憎恶似乎产生了一瞬让他几乎想抓住人衣领质问为什么要针对他,但又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从心底迸发出来。
      他从杨医生那里日久经年有意无意知道和了解的那些“恰当的”、“应该的”、“合适的”的反应,都像流水般从脑海里飞逝,他知道自己应该提两句“翟佳丽在学校对他表白”的事情,隐蔽的可带起人共情的话总容易激起共鸣,也会让他显得正常。
      但这会儿他看着迎面而来的俩人,突然之间脑海和心底都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和自己的情绪断开了连接,置身事外,飞快将判断面前俩人的状态和神情。
      男人剃刀似的油头,肥大颤动的咬肌,泛黄的眼珠子和狭窄的眼角夹着一簇愤恨的目光,这是对着封项阳的,也是对着身边女人的。
      女人的局促撵过衣摆的手指,悲苦下垂的嘴角,闪烁的视线落在自己隆起的腹部。

      封项阳的惊讶地声音响起,倏然将几乎静止的画面拉回时间轴上——“怎么是你们。”

      与此同时,迟熠本转向女人的脚尖转了方向——他原本的打算和封项阳一样,觉得能被情绪击溃猝不及防说出什么的人是那个女人。
      他们在走廊上交锋可能只有短短三十秒,他必须找到最快被触发的情绪点。
      但,没有人能在三十秒擦肩而过的时间内,击溃一个执意要为将出生的孩子建立自以为坚实的经济保障的母亲。
      除非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妥协和“顾全大局”并不会让她得到想要的结果。

      而且……
      迟熠视线转向翟耀宗——他在这男人盯着他和封项阳的眼神里倏然捕获到了某些痕迹。
      这男人并非全副武装,他的情绪,或许更容易被激发?

      一系列细枝末节从记忆中被抽出,编织做定格的画面。
      翟耀宗对女人始终漠不关心,对那天晚上他找尽借口特地强调的“男娃”,也不关心,那只是他在紧急情况下做出的表演,用从来难被变更的重男轻女的陋俗陈腐来遮掩他对翟佳丽榨骨吸髓的利用。
      这是完全非人性本能的。
      以及,女人那天晚上的那一句——“翟耀宗,你还是个人?!你要来霍霍自己亲闺女!?”

      这瞬间迟熠转身以一个微妙的角度挡住了封项阳的行径路线,顺势把人抵在了墙上,下一秒他一把扯住封项阳衣领将人拽的低头,而后,抬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骤然拉近的距离让迟熠清晰的看见封项阳瞳孔收缩放大,那双眼里刹那泛出层叠的光彩。
      迟熠还头回知道,原来人眼的颜色是能层次变化的,能在那么个瞬息间如旋转的星云,泛出不同颜色。
      他的错愕和惊艳都只又短短千分之一秒。
      这个瞬间女人发出了短促嫌恶的“啊”声,惊惧和惊恐。
      他知道,他的猜测正确。

      “喜欢男人又没什么大不了的。骗婚还惦记要后代传宗接代才无耻吧。”迟熠就着把封项阳按墙上的动作,侧头看翟耀宗。“想要后代做试管去国外找合法代孕么。”
      他漫不经心地表示着,对花费金钱以及横亘的文化意识形态沟通的艰难都说得毫不在意,瞥着人就像瞥见了垃圾,或者蟑螂,或者老鼠。
      迟熠拽着封项阳手,手指挤进他指缝里,十指交握,和夫妻俩擦肩而过的瞬间,他陡然就说:“别说我对翟佳丽有什么想法,真不好意思真不可能有,硬不起来。还是你对着女人……你能?还是说你也怀疑过孩子是不是你的?”
      翟耀宗的面部肌肉刹那就抽搐起来,这瞬间他暴起挥拳。
      行动已给出了答案。

      封项阳抬手格住,拽住迟熠直往后退。
      与此同时,警察冲出来将暴怒咒骂的男人和纵声尖叫往地上瘫去的女人拽开。
      迟熠扬声:“翟佳丽可能费劲了全力“都为了得到认可,她试图讨好身边所有人却还要被嫌弃。”
      他看着那骤然停止哭嚎和尖叫的女人,如同在看另一个翟佳丽,又如同在看一个软烂又威胁性十足的泥淖深潭。
      “你尚且找到了活下去的办法,你竭尽全力发泄你的不满、恐惧、伤痛,抓住每一点机会奋力找到活下去的理由和借口。翟佳丽却压制情绪,她也许一直在让渡边界……她那么努力地想活下去,但最后却还是选择了放弃。”

      女人这瞬间安静得像被抽走了魂魄,而后,那尖锐的悲号顺着耳膜刺人脑海——
      “不是我!是翟耀宗!是马家!是他们害的!都是他们害的!他们要佳丽闭嘴,要她改名给人替命!佳丽从来不听我的,她不听我的,她就知道讨好他们,她从来就看不起我……”

      “人总是慕权的,你保护不了她要她怎么把你当妈?你想要的是儿子吧?你以为你有了儿子,你那同性恋的丈夫就能对你好了?不可能的,他不觉得那是他的种,或者是不是他也不那么在乎……哦,对了,所以到底是他骗婚,还是你当初绑着他结婚?”
      他盯着女人,几乎下意识就知道了答案:“后者?好吧,我知道了,那你别指望了,他只想你去死。”

      “迟熠!”邢曜央喊他,“够了。”

      迟熠被封项阳推着,周围警察也把他隔开。
      迟熠的侧脸像坚硬的大理石,冷漠冰冷,但眼底却有过一闪而过的悲悯,但没人注意到,大家连拖带拽一群人把他塞进会议室。
      他一路低着头不知道被谁按坐在了椅子上,接了装了水的纸杯,泛白的指尖捏着。
      隔绝的情绪倏然铺天盖地席卷,他又做错了么?他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又责怪他?
      委屈化为压在舌根上的苦涩咸腥,像压了一枚硬币。

      一只手落在他肩上,他没动,一会儿后封项阳屈膝在他身前蹲下,握着他的手抬头看他。
      好一会儿之后,迟熠听见封项阳说:“哎,你刚亲我那下,算数么?”
      迟熠:“……”
      千头万绪,这瞬间只化作了嘴边脱口而出的一个字——“滚”!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圆毛宠物饲养法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