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允影]你是我的小福星》绯缺落

5、第 5 章

　　入夜猎门吃公家饭这回事，说着容易，但做起来，显然不太容易。

　　至少，为了名声计，进夜猎门的程序不能省，于是乎，在拍板定下让魏无羡入夜猎门决议的十天后，意外就来了。

　　“爹，大事不好了！”

　　人未至而声先到，魏捕头难得休沐在家，想与自家夫人好好亲香亲香，就听到了自家小儿子乍乍呼呼的喊叫声。

　　魏捕头撇下魏夫人，连忙整理了凌乱的衣物，匆匆走出房门，进了书房，不一时就见魏时影亦正着急忙慌地找进了书房。

　　“出大事了。”因为过于着急，魏时影一路跑着回来，以至于额发的都被汗水粘湿了。

　　魏捕头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向来很看重仪态，如今见他难得失之方寸，一时也就顾不了身上窘迫，奇道：“何事这么慌张？”

　　“本来年底衙门里还打算招十个捕快的，谁知道在当前经济萧条的情况下，区区一名年俸只有二十两银子的小捕快也多得是报名候选者。”作为兄长的魏无羡是个小傻子，作为弟弟的魏时影反而将自己活成了能担当重任的长兄。

　　原先知道这个消息时，魏时影还挺慌乱的，可回到了家，见到了父亲，又见到听到自己的声响，拿着糕点一起跑进书房的魏无羡的时候，魏时影又冷静了下来，说起话重新恢复了条理。

　　即使是一家人的相处，也不免是东风压倒西风，或者西风压倒东风。魏时影少年老成，在他随父进入夜猎门，还漂亮的完成了不少案子，甚至被上官所看重，更派委任了总捕头之位后，已经隐隐比魏捕头更有一家之主的威仪了。

　　所以，家中但凡发生大事，魏时影虽然时常会与魏捕头和魏夫人温言相商，甚至最终拍板作决定的还得是魏氏夫妇，可是议定的方案，从来都是魏时影引导下的结果。

　　只是，魏时影虽然比魏夫人更有智谋，可他年纪到底尚轻，即使恢复了从容冷静，此时也有些束手无策。于是，在魏捕头的疑问下，魏时影将这颇为棘手的意外徐徐道来：“由于报名者众多，因此，今年官府在收到过多报名人选之后，不得不临时决定，要通过考试来选取前十名加盟夜猎门。”

　　“这下糟糕了！大事不好了！”这话听得魏捕头勃然色变，再也想不起回味与夫人的你侬我侬，当场吓得站了起来，比较魏时影还要惊慌失措。

　　而依然在状况外的魏无羡已经吃完了半碟栗子糕，不明白自己的阿爹和弟弟在看到这么美味的糕点时为什么一点来跟自己抢食的意思都没有……他们肚子难道不饿吗？

　　幸而魏捕头年纪大了，称得上见多识广，倒是很快冷静了下来。年纪渐大的脑子虽然比年轻时要钝了些，但也还转得动，转了几转之后就见他面无表情的询问：“影儿，你是夜猎门的总捕头，可以把你哥哥的名字拿回来吗？”

　　“这恐怕不行。”魏时影何尝没有这个想法呢？只是当时仔细一思量，实在为难，这才罢了。又见魏捕头昏头昏脑得没想通其中关窍，这才直言相告：“你忘了吗？为了让哥哥能顺利当上捕快，我抢在招聘计划还没向外宣传前就先向人事部门打了招呼，这下临时抽腿也来不及了。”

　　“这可如何是好……”魏捕头更绝望了：“这个行当需要会武但可以不必太高，身体健壮即可。人嘛，只要肯听上级的话，勤于跑腿，有正义心就行了。羡羡马马虎虎勉勉强强，还能够得上条件……可如今如果需要考试才能进入夜猎门的话，以你哥的资质是一定考不上的。到时那边一定会让他去考科举……”

　　为了宝贝大儿子，魏捕头实在是操碎了心。可饶是他为了魏无羡殚精竭虑处心积虑绞尽脑汁，也依然是一团糟。

　　魏捕头灰心丧气，意志消沉，生不如死。可儿子是自己的，他这个做爹的，只要还没死，就要把他供养起来，更别提这个宝贝儿子还有个并不配佩的童生名号，只能越发慎重行事。

　　他紧皱双眉，满面愁苦，想了半天都没有个更周全的办法，最后也只能选择破罐子破摔：“干脆让羡羡收拾包裹躲起来，对外就说他失踪了，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我们一家人呀。”

　　比起身心俱疲的魏捕头，魏时影倒是在这短短时间内有了计较：“爹，孩儿是本次考试的主考官，我可以把考题告诉哥哥，然后给哥哥朝廷考前特训，务必要让哥哥名正言顺地考进夜猎门去。”

　　魏捕头听得眼睛一亮，摆烂的念头瞬间束之高阁。

　　“总而言之，事到如今，任何打包落跑，拒不参加考试的情形都已经不能出现。”魏时影语重心长：“无论如何哥哥要硬着头皮也得去考上那么一回。”

　　魏捕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能如此了。”

　　这对父子心中凄凄，而造成他们心境千回百转，多次濒临崩溃的罪魁祸首终于在父亲和弟弟的讨论声中把一整盘栗子糕都给吃光了。

　　然而常年被魏夫人教导着要多吃东西少开口的魏无羡摸了摸肚子，仍然觉得空落落的。

　　虽然魏夫人的本意是多说多错，用食物堵住魏无羡的嘴是一件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一件事，但这也正养成了魏无羡的好胃口。

　　魏无羡无比怅惆的看了看父亲和兄长，又无比渴望地仰望着天空上那还没升到最高处的太阳，心中感慨万千——怎么还没到午时啊？他们都不饿的吗？

　　既然不饿，那就不用给他们留吃的了！

　　魏无羡欢快地从荷包里掏出了今天在街上买的炒松子，一股脑地往嘴里塞。

　　＃＃＃

　　考试当天，经过了特训的魏无羡一大早就被魏时影从被窝里挖出来，带到了夜猎门中，以避免他迟到的可能。

　　魏无羡像当年跟着魏捕头时一样。十分乖巧地当着魏时影的小尾巴，跟上跟下，跟左跟右，连茅房都没放过，就差亲眼看着弟弟放水。

　　好不容易熬到了考试的时辰，魏时影迫不及待就把这个不省心的哥哥往考试人流里丢，让魏无羡跟着其他人一起入场后，这才赶回了考试的演武场。

　　魏无羡不一时也跟着队伍来到了演武场外围。因为之前魏时影打过招呼，再加上魏无羡未进南山书院之前就时常出入夜猎门，所以维持秩序的小捕快们很轻易就发现了他，把他引到队伍的最前方。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摆在一旁的锣鼓被人敲响，让演武场中那些正讨论着考试内容的考生们如同被掐着脖子的鸡，瞬间安静下来。

　　“第一届夜猎门招聘考试现在开始，有请主考官时影总捕头。”

　　魏时影迤迤然走进演武场中站定，与魏无羡相似的样貌有着同样的俊美，可比起魏无羡看似聪明实则愚笨，魏时影是真正的聪慧，同时还有做为总捕头的强大气场。

　　魏时影光是站在那儿，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魏无羡虽然傻，但很重视亲人，所以从不曾为魏时影比自己聪明，反面十分骄傲的仰起头，就差直接告诉周围的考生那是自己的弟弟了。

　　“有请考生上场。”

　　众人分成几个队伍，被小捕快们引着进了演武场，依次站定。演武场中乌压压地，可也因为人数众多，照着名单点名的话必然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所以负责考生秩序的王捕快扬声白问一句：“考试即将开始，还有哪位考生没到？没到的喊一下让我们知道。”

　　门面功夫做得十分敷衍，毕竟真要没到的话，怎么喊？

　　就在此时，演武场上竟然真有人大喊一声：“蓝家蓝湛蓝忘机前来参加考试！”

　　虽然快迟到了，可蓝忘机的步伐照样丝毫不乱，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上循着各个队伍之间留下的小道，走上前向考官报道。

　　这张漂亮的脸蛋给魏无羡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一看到他，魏无羡当场就想起那是上次只见过一次的便秘的小公子。

　　再一看蓝忘机那走路虎虎生风的模样，魏无羡心中一动，在他经过自己时轻声问了一句：“这位仁兄，你的便秘好了吗？屎拉出来了吗？”

　　这么炸裂的问题，让蓝忘机停下了脚步，看向仍在“仁兄！仁兄！”叫着的魏无羡。

　　学有所成之后的第一场败迹让蓝忘机同样对魏无羡印象深刻，看到他也在考生的队伍里，脸色骤变：“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去科举吗？”

　　魏无羡眨了眨眼：“我学习不好，怎么去考试？”

　　蓝忘机浑身一振，越发不敢置信：“你上次在南山书院不是把我打败了吗？你的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仁兄你可能搞错了。”时常因为心太大而搞不清状况的魏无羡居然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蓝忘机的误会，满脸无辜的说着实诚话：“当时我看到你满脸便秘的样子，一直在问你便秘的情况。至于你那天问了我什么我是一题都没有听懂的。”

　　蓝忘机这才明白过来刚才魏无羡问的问题为什么会这么莫名其妙，只是因为太过震惊魏无羡的存在而给忽略了。可是如今反应过来了又如何，蓝忘机哪有心思在乎这个，他在意的只有魏无羡是个傻子这件事。

　　简直是岂有此理！

　　想当初，自己因为那次童试而大受打击，所以才弃文从武……结果呢？当初自己输得是莫名其妙，而魏无羡赢得匪夷所思！

　　想不到他堂堂蓝忘机，居然被一个傻子给耍了！

　　蓝忘机咬牙切齿，衔悲茹恨，如丧考妣。

　　正当他沉浸在各种负面情绪的时候，考试的时辰已至，魏时影上前粗粗看了一眼乌压压的考生，正色道：“都到齐了吗？到齐我们就准备开始考前培训了。明天我们将进行考试，考试项目一共……”

　　“还有我，主考官。”蓝允匆匆而至，只是他大概是抄了近路，竟是从旁边的墙头跳了下来。

　　魏无羡饶有兴趣的看了眼蓝允，再看一眼蓝忘机，又看一眼蓝允，重看一眼蓝忘机……嗯……这个新来的跟便秘兄长得好像呀。

　　蓝允与其并不知自己同样报了名的兄长蓝忘机点头示意，然后三两步凑到魏时影近前，扬着笑脸和主考官解释：“路上马车堵路，我来晚了。”

　　蓝允目光炯炯的看着魏时影，见魏时影露出惊讶的表情，忍不住就朝他眨了眨眼睛，无声对他说道：“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