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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善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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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片场后，沈星黎将剩下的半个灵魂也注入凌枫当中。
所有人都看出来她在不要命地演戏，但白洛伊不阻止，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这种状态持续了数不清的日子，她只知道，作为凌枫的自己会稍微轻松些。
剧中：
在食堂顶层待了那么久，水也早已没有。他们得地应允去飞艇上清洗，瞟见飞艇上条件优越，一部分人便选择留在飞艇上。
凌枫没有劝阻什么，自己倒是选择和卜觉晓留在食堂顶层。
偶尔她也会去飞艇上瞧瞧，一切都井然有序，物资该少的少。
但她好像越来越不清醒，她猜测可能是之前打的疫苗的副作用，发作时间好像长了些，她摇摇头，思绪衔接不上。
这些日子她尤为的累，白天林钰文在睡觉的时候她也在睡，晚上林钰文在飞艇上研究时她还是在睡。
好不容易好了些，去了趟飞艇，又开始困了。
昏昏沉沉了一个月，她终于清醒了些。拖着疲惫不堪的躯壳，她见卜觉晓正一脸忧愁地站在门口。
她语气里还带着疲倦：“怎么了？”
卜觉晓咬着下唇，明显犹豫。
她走近了些：“有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觉得不太对劲而已。”
“你说。”
“感觉这里的人好像越来越少了，虽……虽然有些人在飞艇上，也不常见到，但就感觉，人越来越少了。”
她拧着眉，还没说话，卜觉晓就接上继续说：“而且，我看到，钰文哥每次走之前，都会在你床前待半个小时。”
卜觉晓的话让她直接对这一个月的嗜睡起疑，她揽过卜觉晓的肩膀，让对方不要表现出对那边过多的关注。
她在白天继续“嗜睡”，晚上再去探探情况。
她转身回去躺下，一直等到晚上林钰文来到她边上，她呼吸绵长，林钰文没有察觉。
好一阵没有声音，凌枫转了个身面向他。
她还闭着眼睛，终于听到林钰文动了，好似是蹲了下来，那便是面对着她了。
正好半个小时左右，林钰文起身，离开了这里。
直到脚步声消失，她盘腿面对门口坐起来，该对林钰文起疑了……吗？
又坐了会儿，她贴着墙上了天台，巧的是，今天没有人把守。
她悄然无息地走近飞艇，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东西翻倒的响动。
几分钟后一切归于平静，随即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转身躲到暗中死角。
门被打开，两个人抱着个什么，走到墙边丢了下去。
回来后两人停在门前，里面有人说道：“看着门口，注意那女的。”
那两人应了声，扛着枪背过飞艇走去。
凌枫慢慢挪到门边，那人的声音随着关门消失：“亲爱的钰文，我希望你的速度能够快些……”
回到角落，她趴在墙边朝下看去，黑暗下一无所获，又蹲回去。
大概过了几个小时，守夜的两人放松警惕，靠着墙打起了盹儿。
凌枫瞅准时机，迅速下楼找到卜觉晓：“你记得他们都是哪时候上的飞艇吗？后面你有没有见过他们。”
“是出什么事了吗？”卜觉晓心事重重，“这一个月我上去了几次，每次都有人选择留下来，有些面孔确实没再见过了。但又怕是我没遇见，而且你一直在睡，我也就没多想。”
“我们这里还剩多少人？”
“还剩三十几个。”
她的眼神锐利严峻，眉头紧皱着：“明天我上去看看，先睡觉吧！”
一个月的昏睡促使她精神格外的好，等到太阳升起，她先吃了早餐，等林钰文下来后，和他聊了一会儿，在他去睡了，才上天台，进入飞艇。
她里里外外绕了一圈，一部分人在睡觉，一部分人正准备去洗漱。
正如卜觉晓所说，不可能逛一圈就知道是不是少了人，兴许别人在厕所，她总不能闯进去数吧？
拉过一个较为熟悉的女生，她随意问道：“在上面感觉怎么样？”
女生打着哈欠：“挺方便的，就是困的慌，感觉上来后，除了吃饭都在睡觉了。”
她蹙起眉，还以为是自己的副作用导致这种情况，现在看来，那些人一定做了什么。
女生转着圈：“上来后我还胖了一圈呢！条件很好，凌队长，你们也可以抓紧上来了。”
没多待，她回到食堂，等到中午卜觉晓下来，告诉她，这里又有一半人选择留在上面。
“他们最开始带走的那一批只有三分之一，就摆明了已经满了，现在这里上去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全部，却没有溢出……”
卜觉晓打断她：“上面的人说，之前是因为要飞行，所以承重有限。现在这里作为暂存地，便可以收留那么多人。”
“一定有问题，”凌枫站起来，拉着卜觉晓进了小储物间，教她用枪。
一下午，都是些理论知识的教导，摸着枪却不能开。
在林钰文快醒来时，她回到床上，斜靠着看书。
林钰文一如既往地来到她的床边，见她醒着，语气轻扬：“终于不那么嗜睡了？”
她打着呵欠，翻了一页书：“是啊！感觉那么久啥都没干光睡觉了。”
林钰文坐在她身边：“药物的副作用吧，研制的量大，上面的人天天闻着，也嗜睡的不行。你身上的疫苗促使你闻过几次，即便不在上面也开始嗜睡了。”
“怪不得，”她呵欠连天，“现在好像比之前好了些，但还是困的不行，以后我就少上去了。”
“嗯，也行，你要什么我给你从上面带下来。”
“上面能有什么好带下来的？”她弯着嘴角，好笑地看着他。
他也跟着笑：“确实没什么。以后……你能别上去就别上去了吧，上面的人……”
她疑惑地看着他，等他回答。
他叹了口气，头搭在她肩上：“其实我也不想待在上面，但是没有飞艇，我们在这也只能等死。那些人总觉得我能制作出来，就不停地催促，我只有在下来的时候能稍微轻松些。”
凌枫拍了拍他的肩。
“我和你打了一样的疫苗，也是嗜睡的很。跟老头研究时没钓的鱼全在这钓完了，以前不理解上课睡觉。现在拿着试剂瓶都能闭上眼睛睡上几秒，所以什么也没做出来。”
“他们不嗜睡吗？”
“睡啊，不然我也没机会偷懒。”
“不想去今晚就留在这，我去跟他们说，不信他们还非要拉走你不可。”
“真的吗？太好了，果然在你身边就能有无限的安全感。”
她拍拍他的头，让他在自己床上躺下，自己去了天台。
这些人中领头那位表情些许难看，但还是没有反驳，任她留住了人。
回到食堂，林钰文已经睡着，手里还紧紧拽着她落下的头绳。
这次是她看着他，过往如烟，她的强势导致她能和任何人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吵起来，尤其是男性。
她看不惯身为既得利益者还嚷嚷女性要求太多的男性，而“男味”几乎弥漫了整个世界。
林钰文的性格和观念恰到好处地不与她冲突，甚至设身处地地帮助她做了不少事。
单论迹来说，她挑不出林钰文一点毛病。
论心？她并不觉得讨好她能带来什么好处。
守了他一晚上，她才坐着稍微睡了会儿。
凌枫醒来的时候，林钰文还在睡，她出去吃了早餐，和卜觉晓说着林钰文告诉她的东西。
卜觉晓应着她：“钰文哥牺牲还蛮大的，他有没有和你说上面的人的事。”
“没有，大概他也没注意到。那些人并不好心，但我们不能堂而皇之地上去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拿枪扫射，会牵扯很多无辜的人。”
“这倒是，那我们该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没辙了，”凌枫无措地看着她，“我最初的目的只是能救一人是一人，遇到丧尸打就好了，只要不内讧，危险并不大。现在这样，我总不能还替他们决定，要住在哪。而且我们没有证据证明，那些人不安好心。”
卜觉晓抱了抱她：“其实我们都很感谢你，不是你我们早已经丧命。现在他们的选择已经要面临的事，其实都与你无关了。你总不能救人一次，负责他们的温饱，还要承担他们错误选择的后果。”
“也是，”凌枫望着对面的破壁残桓，“先走走看，我能做到的我尽量做吧！”
又过了一个星期，一些人下来找她，希望得到她的救助，上面的人太多，现在粮食已经不够了。
她点点头，留了部分在小储物间，其余的让他们搬了去。
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林钰文必须研制出可以抵御丧尸的疫苗，不然也是死路一条。
她看着高高兴兴搬东西的人们，逐渐怅然。
如果两个星期后，他们还能这么笑着，那她几个月前的救助也不失为一次功绩。
不然从希望到失望，就像她给了他们活着的期望，却不负责他们是否能活下去，那倒不如不给这个选择。
饿死，过于煎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