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白老师，你今天好直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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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星黎认知下过年的样子并没有出现，即便不时有人给白家两姐妹发消息，即便有不少贺礼送到她们家。
除了礼品她没看到任何人过来，也没看到任何人进过厨房。
距离过年的前三天，她都不同的时间跑过去过，从没见过一个人。
除夕当天沈星黎起的比平时晚很多，却是里面最早的。她顺着扶梯往下走，好奇心作祟跑到了厨房，依旧是空空如也。
之前吃饭都是一下楼就上餐桌了，难不成这里有魔法，可以变出来？
“客人，您好！”沈星黎吓一跳，转身看到个拥有一对长臂，底部由滑轮组成的机器人，“麻烦让我一下，我要开始做饭了。”
愣了几秒，她好像感觉到机器人的疑惑，立马闪到一边，将位置让出去。
“为什么平常见不到你？”她下意识问出口，又觉得不会得到答复。
机器人开始忙碌起来，它打开冰箱，取出菜品，回答她：“可能是我的颜色与其他家具很像，所以促使客人并没有发现我。”
她神游四方的思绪被拉回，问出下一个问题：“这个家里只有你一个机器人吗？”
“不是，每一层有一个，不过我是最受主人信任的，也是权限最高的！”它似乎很骄傲。
“这样啊，”她挠挠头，是自己太不善于发现了吗？怎么一个都没见过。
“为什么我没有看到过它们？”
“因为它们只被允许在没人的时候出来，除非主人叫唤。”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还打算问下个问题，肩膀被揽住。
白洛伊慢条斯理地开口：“你怎么在这？还抓着它问个不停，虽然它具备回答问题的功能，但注意力太分散，炒的菜就不好吃了。”
“它不应该兼备多项功能同时运作的能力吗？”她的不理解呼之欲出，与她的认知不符，甚至还倒退了。
“开玩笑呢，”白洛伊揽着她出去，“早餐还有一会儿，想去哪玩？”
“去后院看兔子！”
“那走吧！”
除了供吃的鸡鸭鹅，他们还养了几只长耳兔，偌大的草坪，还有几个凸起，给它们做窟。
连续几天都跑过来，兔子已经从警惕到看见她就围过来，据此，白洛伊还酸道自己和它们认识几年了都没这待遇。
因为阳光正好，冬日清晨显得也不那么冷，两人一人提着个躺椅，舒服地躺在兔子旁。
好心的沈星黎会把机器人没喂的食喂了，本还在担忧机器人会不会重复投喂，白洛伊摆摆手打消她的念头，机器人有饱腹测量的。
躺了半个小时，白容止出来喊她们吃饭。
几天的相处，沈星黎已经放下矜持，或许是因为和白洛伊熟悉，或许是因为这是白洛伊家。
白妈妈总会拉着她说白洛伊小时候的糗事，白洛伊起先还据理力争，后面就充耳不闻了。
听得越多她越觉得白洛伊长成现在这样实在是稀奇，白妈妈告诉她，白洛伊很挑食，自己不喜欢的看到就要扔掉，后面被打了两顿，不扔了，但绝对不会允许出现在自己碗里，甚至夹过那些菜的筷子，也不能再夹别的菜给她。
她细细回忆了番，好像没有发现白洛伊有什么不吃的东西。
白妈妈还告诉她，白洛伊有多么地“好为人师”。
她猛地抬起头，是对她那种吗？
白洛伊因为兴趣，幼儿园的时候就学了不少小学的内容，升上去后就经常拿第一，所以她总喜欢跑到别人面前去教别人，但学的毕竟不全，教出来的东西也就出错了，白妈妈说，那天白洛伊回来的时候，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她以为怎么了，没想到是因为老师讲题时知道自己错了，面子挂不住，觉得太丢人。
她微微歪了头，想不出白老师大哭的样子。
白妈妈还说，白洛伊记吃不记打，这次之后，回到学校又是老样子，直到高中毕业，出了国才好些。
白妈妈带她来到个小书房，里面的书不多，多的是白容止与白洛伊从小到大的照片，绑着两个丸子头笑容憨态可掬的小学生白容与，一头短发“面露不善”的初中生Violet，和绑着马尾辫神色淡淡的高中生白洛伊……出生到现在，一本厚到她拿不住的册子，她一页页掀开。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自己从小到大唯一一张照片，好像是出村时村长说要留念给照的。
白妈妈似乎察觉到她不对劲，拉着她的手讲起了白洛伊的八卦，其实也不算什么八卦，毕竟白洛伊本人，是实实在在地拒绝了所有人。
样貌出挑，性格开朗，成绩名列前茅，几乎是学生时代最受欢迎的类型之一，有追到家门口的，有追出国的，还有男有女。
她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白老师没有喜欢过谁吗？”
白妈妈垂头思索了会儿，才回答：“虽然她是个爱闹腾的，但野心也是盖不住的，在她心里事业、成就排名第一，目标没达到前不会过多地去考虑感情问题，因为她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这样，”她联想到跑龙套的那两年，因为上的表演系，所以大部分课程请了假，没事做的时候就拼命兼职，为了还钱，为了报答村长。对于感情，还真是避而远之。
“现在她正是个目标大都实现，没什么高度追求的悠闲人了，所以感情这不恰好就来了嘛！”白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她猝地双颊爆红，指指外边：“她、她们好像叫我们吃饭了。”
除夕夜之前，除了白父，其余四位女性在双打羽毛球。
脱下务农装的白母，穿着旗袍，在室内品茶，脱下旗袍后，白母换上运动装，和她的小辈们打羽毛球。
沈星黎在这看到了很多面的白母、白容止和白洛伊，她思索曾经的自己，也并非一直犹豫、害怕和友善。只是出于某种原因，自己表现出的就很单一。
是社交面具吗？
羽毛球落在沈星黎的头上，她叫了一声，迅速摸住头。
白洛伊朝她走过来，拨开她的手，检查她的额头：“想什么呢？球来了都没看到。”
她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索中：“白老师，你应该很了解我，在你眼里我是单一的还是多面的啊？”
白洛伊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哪有人会是单一面的，或许环境让你或者让别人觉得你是个平面易看出的人，但你实际的想法，一闪而过的念头和私底下的表现都是别人一概不知的，通过一面去就判定一个人，那也不过是刻板印象。如果人不复杂，就不是人了。”
她挠挠头：“也是，而且人都会有意无意改变自身。”
“怎么打着球还联想到这去了？”
“因为到这里后，发现你们和在外面的好像不一样，还有白阿姨，感觉她能胜任任何角色。”
白洛伊点点她的鼻子：“这和演戏的道理其实差别不大，只是一个是给观众看的，一个是给自己和周围人看的。我想在你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就会下意识注重自己的言语和行为，而我想让你更了解我，就在你能看的到的地方展现我的另一面。”
“为什么白老师要这么做呢？”她眨巴着眼睛，好像真的呆傻。
白洛伊没有揭穿她的明知故问，从远道而来的机器人手上拿了药膏，认真地抹在沈星黎额头上：“因为我在意你啊！”
这次她没有闪避，她一瞬不瞬地看着白洛伊，良久，她说：“白老师，你今天好直白。”
白洛伊停下手里的动作，与她目光相撞：“因为你有所顾虑，所以我还不能找你要答案。但我想让你知道，所以我这么说了。”
“可白老师这样会给我造成负担的。”
“如果你有负担，就逃跑了吧？”白洛伊微微弯下腰，和她平视，“你其实不害怕应对困难，你只是在害怕困难引起的后果，害怕你现在答应我了，万一应对不了，我们永远都无法再见了。”
她还是笑着，可眼尾却悄悄泛红。
“回来看春晚了！”白妈妈朝她们喊着。
她急忙收拾着自己的情绪，高举着手：“来了！”
身后白洛伊看着她，本想再说些话，一时想到梦里的场景，便没了说的欲望，只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进家门。
白母在两人走进来的瞬间，侧身窜到她们面前，一只手拿着一根金条：“铛铛铛铛，新年快乐！这是给你们的新年礼物！”
沈星黎瞪大了眼睛，这礼物未免太实在，但贵重地令她无法伸手接下。
白洛伊走到她身后，伸手拿过一条，对着她的耳朵：“收下吧！长辈的祝福。”
她双手接下，鞠了个躬：“谢谢阿姨！”
三人一道走进去，白洛伊坐在白母身边：“妈，你这给的也太早了吧？不应该零点准时送吗？”
“有的收还不高兴？”白母嗔了她一眼，“保持身体健康的第一步就是有良好的作息，我可不会陪你们到零点。”
白洛伊淡淡答道：“哦。”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白老师，你今天好直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