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微熹》玥瑾汐

33、第 33 章

　　“对不起。”场主已经知道了，我没办法帮你……
　　明白了黑狼的态度，白灵煊眉头皱起，不再说话。早晚的事。
　　黑狼有他的执着，白灵煊不会勉强。他的对手终究还是场主，只是没想到王老这么快就对他下手。
　　这些年，他一直在等一个审判，直面对方不必带面具的那种。

　　白灵煊还记得上次正式面见场主的情形，还是他三年前刚进场的那日。那时师父离开，他必须找到足够强大的靠山才能踏上接近目标的捷径，J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王氏当时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是想统治J场还是只想留在J场”
　　“统治。”白灵煊毫不犹豫。
　　他那时轻狂无畏，想的哪只是统治J场呀，他想要的从来是和师父约定的大梦。现在想来，这话和那股子劲儿都幼稚又可笑——真正的野心，是不必袒露于人的。聪明的人该学会藏拙。
　　场主王氏并未多言，瞄两眼简历就给了白灵煊一个中级职位，大把机会和舞台铺在眼前，白灵煊都抓住了

　　算是伯乐相马么？狗屁。白灵煊现在想来只有后怕。王氏那时冷眼瞧着他怎么一步步杀出血路，一句话又可以让他跌落尘埃。这“赏识”不过是赏戏和把玩罢了——谁不知J场场主最会玩弄人心做那局外人，表面上是慈祥和睦的邻家爷爷，相处下来才发现，这慈眉善目下藏着怎样的阴鸷无情。
　　摸爬滚打总算一路走到现在，白灵煊逐渐学会如何与老头子周旋夺得信任。他从不发展党羽，不体贴下属，打着“冷面阎王”的旗号扮着最邪恶的嘴脸。时间是最好的检验，他经得住考验也耐得住寂寞，甘心扮演着好戏里的重要角色，不时演一出有看点的剧情来，让王氏舍不得赏他盒饭。
　　可他这场主还是个疑心病重度患者呀

　　白灵煊做了个深呼吸，整理好衣服从容走进暗室。
　　“坐吧”躺在皮椅上的王氏见他进门，掀开眼皮露出那双浑沌的眼
　　白灵煊没客气，大方坦然坐到了对面，在这老家伙面前不用故作矜持，这是他多年实践出的生存法则

　　“知道今天叫你来是干什么吗？”场主玩弄着掌中的电子笔，漫不经心道
　　“知道。”白灵煊干脆利落地答道
　　“你不知道。”王氏眯眼瞧着他。
　　白灵煊耸耸肩不置可否。就只有两人了还这样兜圈子，累不累呀

　　“人找到了，很开心吧”王氏仍是那不紧不慢的声调，白灵煊却警觉地绷起了身体
　　什么人？难道场主早知他在找人，并且有了合儿的消息？
　　“怎么，刚见面就忘了？小姑娘会不开心的吧”王氏品味着他的反应眯起眼，又摆出那副看好戏的样来
　　等等，黑狼告知了他与梓昔的会面，那与合儿又有何关联……
　　白灵煊一激灵，感觉脑袋里有星星冲撞着炸成一片。

　　难道，梓昔就是合儿？难道他之前的推断有误，那些被斩断的可能背后是他最初的猜测直觉？相近的年龄，可疑的提拔，和顾氏的关联……那些疑点与线索重又浮现出来，让这变成一种越来越合理的结论。
　　为了确认，白灵煊故作镇定地看向王氏
　　“她不是我要找到人。”
　　王氏从鼻子里发出哼笑，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白灵煊，用看小屁孩般的目光
　　“小子，你以为我多活的这些年屁都不算么？”他抬头虚望着一点，喃喃道，“那个时代的事，你们只是从信息中看到，从他人口中听闻，而我，是身在其中的历经者。你说，谁能赢到最后？”
　　白灵煊不明白这和输赢有何干系，可还是忍住没插嘴

　　王氏举起电子笔划出个双面屏来：
　　“当年一场车祸，让顾家失了靠山，顾家8岁长孙自此跟了顾麦生活；而顾麦为了顾家挑起烂摊子，与安昩决裂独自抚养4岁的女儿。这两个孩子一直被秘密监视着，多年未露面。直到十年后，顾氏已在W场安插进了足够多的人手，才敢把其中一个孩子安置进来，成长为顾家下一个顶梁柱。这人你应该很熟悉了，你还把人家关过监狱的你忘了？”
　　白灵煊背后渗出些汗，黏在皮肤和衬衫间散出冷意。原来顾苍苔真的是顾家长孙。所以顾麦才要忍痛将他暴露于危险，让他以真实姓氏活跃于场间，这都是在给他这个继承者铺路
　　“而顾麦的女儿，就是你要找的那个，本来可以一直隐匿下去的。可是W场等不及了，老张就是想要那个神叨叨的‘超级理论’，想用女儿来挟持顾麦，没想到被顾麦察觉，很快便有了新任部长安梓昔。这是巧合么？想想吧，这个间谍部部长可以从容隐匿S场内，日日在顾麦眼皮子底下活动，从S场大厦里抢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老张也只能干瞪眼。”
　　“倒是有一个人屡屡和她会面……”王氏玩味地看着白灵煊，态度不明“让我猜猜看，你到底是想打人的注意主意还是那破理论的？”

　　此时，白灵煊平日里那副冷静外壳已然剥落殆尽，只感到万分震惊和无措，喉咙里是干的。
　　安梓昔就是合儿！他找了这么久的人真的是她！

　　王氏静静欣赏着眼前鲜活的精彩，兴致高了不少
　　牵挂即弱点，他才不是多乐意看这“众里寻他千百度”的戏码，他在乎的的是找到了冷漠无情的白灵煊那根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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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白大佬被按菜鸟那句“青梅竹马”好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