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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红酒杯玫瑰 ...

  •   “I have cash.I can give it to you.(我有钱,有现金,都可以给你。)”她故意走得很慢。
      “Come out, or you won't see your little girlfriend again.不然你就见不到你的小女朋友了。”男人充耳不闻,他掐着苏怀安的后颈,用力推她。
      周围空荡荡。这个地方不在游览主线上,是全园区最偏僻荒凉的地方。今天本来就没有几个游客,这附近更是毫无人声。纪柏然的身影没有出现。
      “I knew where he is, I asked him to go back to find the camera lens fell on the road. He left the spare lens on the road.(我知道他在哪里,我让他返回头去找掉在路上的镜头了。他把备用镜头丢在了路上。)”她慢慢挪着。
      男人相信了,跟她走了几步。
      “叫他。”
      她不情不愿地小声叫了几声,纪柏然没有出现。男人暴怒,正要举手打她。
      苏怀安正举手要挡,一根木棍打在了男人头上,男人头一偏,她趁机躲开了枪口。纪柏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给了他一棒。他走到男人身侧,准备继续攻击,“怀安,跑。”
      男人正要举枪对向纪柏然,苏怀安扑上去用两只手狠狠抓住了男人拿着枪的那只手,男人没有防备,用力抢枪,纪柏然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男人握紧枪的手太过于用力扣动了扳机。
      巨大的枪响和后坐力振得两人一惊。枪打空了,击飞几片树叶,惊起阵阵鸟叫。男人另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疯狂拉扯,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句子。
      “Run, I called 911.(跑,我打了911.)”纪柏然冲上来重重给了男人一拳,苏怀安仍没松手,想趁机从男人手里夺下枪,结果两个人都没拿稳,枪掉在地上。
      男人大怒,给了苏怀安一拳,将她打倒在地。那一拳很重,打在她的太阳穴上,她感觉两耳嗡鸣,眼前一片漆黑。纪柏然跟男人厮打起来。
      苏怀安蜷缩在地上,短暂失去了一下意识,意识回来的时候耳鸣包围了她,她听着两个人的喘息,拳头砸在□□上的声音,想爬起来却做不到。
      纪柏然虽然经常健身,但是眼前这个男人显然是个练家子,反应又快动作又狠,很快纪柏然挨了几计重拳,落了下风。
      苏怀安爬起来的时候,纪柏然正被压在身下,他的脖子被男人卡在手肘下面动弹不得。他看着她,给她做了一个口型,走。
      她颤抖的胳膊支撑着整个身体,脑子的平衡力好像没打没了,摇摆了几下站不直也走不直。
      她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两个人,纪柏然脸色发紫。苏怀安转了身。纪柏然闭了闭眼。
      “I wanted to take you two away, there happened to be an order need two good-looking Asians like you. You didn't have to die here. I just need a video of you dying miserably, but you made me spend so much effort.(本来想把你们两个带走,正好有个订单需要两个长得好看的亚洲人。你们本来不用死在这儿,我只需要一段你们死得很惨的视频,你们却让我费这么多功夫。)”他从户外靴里抽出一把小巧的□□并弹出刀锋,准备扎向纪柏然的大动脉。
      纪柏然死死扣着他的手。因为缺氧,他的力气越来越小。
      眼看男人的刀越来越近,砰的一声响起,男人头一偏。
      定睛一看,原来是苏怀安手握一块石头,用尽全身力气给了男人一下。用力过度,她打了个趔趄。脑袋还在眩晕,影响了她的发挥。
      她刚站稳,看到男人要转头,又给了他一下。连续的两下攻击让男人顾不上扎纪柏然的大动脉。他拿着刀的手撑在了地上。
      这块石头带着一个锋利的面,男人头上隐隐出了鲜血。但他还没倒下。
      趁着他脱力,纪柏然挣脱男人的手,他的喉咙之前一直被男人压下手肘下。终于到来的新鲜空气还没来得及呼吸,他抬脚将男人踢到一边。
      男人拿着刀晃了晃头,两个人对峙着,纪柏然的嘴角带着血,右脸已经青了一片,男人好不到哪去,他的头皮上已经渗出鲜血。
      苏怀安转身跑去捡枪,男人见状向她冲来。
      苏怀安的手指碰到了枪,却不小心将枪推远,男人的刀已经到了她身前,差点扎上去。纪柏然冲过来抱住男人,男人的刀划伤了他的肩膀。
      苏怀安终于拿到了枪,转身指向男人。
      正在这时,鸣着笛的警车到了。
      原来纪柏然真的报了警。

      “你儿子这回找了一个很凶悍的女朋友,有你年轻时候的影子。”一个老人看着报纸,对端茶来的女人说。
      “是吗。没想到柏然突然就谈恋爱了。听说秋生已经见过这丫头了,说人不错。柏然也不带回来给我们瞧瞧。”靳秋生是纪柏然的表哥。上次正巧要叫纪柏然一起吃饭,纪柏然正巧跟苏怀安在一起。
      “这丫头听说轻微脑震荡了,你恐怕一时半会儿见不到了。”
      “怎么就脑震荡了?”
      “哼,悍妇。跟柏然一起,跟人打架打的。你儿子也不好受,被划了一刀。”老爷子收起报纸按在桌上。得知孙子受伤,他第一时间联系了熟人去接了他们,将人送去了医院,所幸都没什么大碍。他们两个命也是真大,听说那个杀手的车就停在他们爬的山坡下,明显有备而来。如果两个人被弄上车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小孙子天生反骨,从初中被儿子带去C市,到了大学才回到B市,拒绝考公,且拒绝家里铺的路。儿子后来回到B市工作,孙子却跟C市有了不解之缘,这回眼看着要找个C市孙媳妇了。
      这个小孙子最逆反,也最有自己的主意。幸好家里孙子辈的多,老头子也不指望这个孙子继承家业,能不惹祸,好好活着,让他安度晚年的时候承欢膝下也就够了。
      嘴上老是这么说着,老爷子却是最爱这个孙子。这个孙子最像年轻时候的他,敢闯敢拼,骨子里带着股子自信和不服气。硬是靠着他自己,从一单小外贸生意做成了一个小外贸公司,眼看着正赚钱,他把公司一卖,回国搞投资来了。
      不到三十岁整的像要退休一样。那公司刚脱手就遇上外贸行业最不景气的时候,倒是也凑了个巧脱手在了高点。回国两年,投资眼光倒也不错,东奔西跑,没少赚钱。
      想不到这天生反骨的孙子,找了个悍妇一样的孙媳妇。老爷子看看眼前低眉顺眼的儿媳妇,想想儿媳妇年轻时候梗着脖子的模样,不由咧嘴笑了。
      儿媳妇一抬头,他又一脸深不可测的模样。
      儿孙自有儿孙福,孙媳妇让儿媳妇慢慢教导吧。老爷子喝口茶,微微点点头,有一种孙子即将解决终身大事的预感。

      在医院休养的苏怀安给律所主任打了个电话。主任是她刚实习的时候跟着的师父,对她一向偏爱。她是主任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也是最后一任徒弟,之后主任就再也没有亲自带过别的实习律师了。
      她说了莫小晴的事情。师父果然不知道。
      “老师,郎律师这回这样,我这边要给客户退两单。当然我可以不退,但是客户的心已经不在我这里了。除了我这里退的费用,律所的提成也要退给客户一部分。如果不是那么干脆让她走,本来不至于这么大损失。她要转所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
      主任叹气。他隐隐发觉这个新来的主管并不是处处把律所的利益放在心上。
      “你好好休息吧,这个事情我来处理。”
      打完电话的苏怀安看到纪柏然倚在门边歪着头看着她。他提了一包早餐,给她收拾好小桌摆上吃的。
      “伤员禁止工作。”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两个小客户,跑就跑了。吃饭重要。”
      这趟加州行真的出乎意料,不知道是不是美丽国治安不如从前,两个人出游的路上居然遇到为暗网拍摄视频的变态。更出乎意料的是靠他们两个二把刀居然撑到了警察来。
      苏怀安跟佟秀秀说了这件事,佟秀秀大惊,第一反应是要给她转账,担心她身上有没有钱。秀秀说,这绝对可以写成小说了,万年难得一遇。如果拍成视频,你们绝对是年度最佳网红。
      能活下来的关键是他们两个刚在一起的情侣,居然没有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放弃对方。
      “毕竟是你十几年的老同学,怎么能看着你挨刀子。”苏怀安一本正经。
      纪柏然笑着搂过她。
      “不过你怎么发现他的。”那时候他不在树下。
      “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厕所啊。”纪柏然偷笑,“我本来就在你后面跟着,是你笨,没发现我而已。”
      原来他在苏怀安去了巨石后面之后,就小绕一圈在她身后。在那人出现后,他就在他们附近偷偷跟着。
      苏怀安腾地红了脸。

      休息了两天的苏怀安需要静养,幸好轻微脑震荡,并不是很严重。
      于是他们慢悠悠去看了比克斯比大桥,又逛了圣莫妮卡海滩,之后慢悠悠到了洛杉矶。
      他们在洛杉矶玩了环球影城,拍了情侣合照,去艺术博物馆和印第安人博物馆转了转,剩下的时间不是吃喝就是在去吃喝的路上。
      最后几天他们住在Beverly Hills(比弗利山庄)。
      漫步在Rodeo Drive(迪欧大道)——这是一条聚集了洛杉矶最知名昂贵品牌的商业街,街上到处是精美的装饰,繁华与烟火气融为一体。苏怀安感觉自己的钱包跟这个地方真的格格不入。纪柏然则很自然随意,他穿着随意的大短裤和短袖衬衫拉着她把感兴趣的店都转了一遍。
      纪柏然看到合心意的衣服都想女朋友去试,把女朋友打扮好是他新发现的乐趣。
      不出意外的,出来的时候两个人手里多了一堆提袋。
      苏怀安有些闷闷不乐。她第一次这么直观地面对两个人的经济差距。
      那些商店的价格甚至让她拿出钱包还个礼都有些困难,因为她可能需要两三张银行卡才能完成付款。
      这样的认知打击到了她。
      纪柏然也留意到了她的小情绪,他捏了她的手。
      “我感觉有些累了,我们不逛了吧。”她皱着鼻子,拖着他的手往出走。
      难得看到她这么孩子气的样子,便顺着她的力气出了店门。
      最后一天他们在纪柏然预定的餐厅一起用了烛光晚餐。侍者突然送上一支红玫瑰,说是应客人的要求带来的。
      纪柏然微笑着接过这支娇艳的红玫瑰,插在面前的红酒杯里推到她面前。然后一言不发开始用餐。
      一支红玫瑰,唯一的爱。
      没有什么动听的甜言蜜语,也没有奢华的99朵玫瑰,而是简简单单的唯一的爱。
      他安静地吃着饭。似乎沉浸在了美食的怀抱,苏怀安微微笑了,突然读懂了他的语言。
      有的感情并不是轻易开口说出来。
      她的心口却突然地生出一股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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