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植物人老公偷偷在游戏里当NPC》猫鱼桃酥

7、拯救卡莎（三）

　　“那就好。”蒲见喜挥着树枝与他道别。
　　“获取活动任务线索‘同游’，请玩家在七日之内安顿好医馆内的病人，让正源放心出游。”
　　这居然是个活动任务？程秋心头小小地雀跃了一下，出医馆时接连被好几个病人瞪视。他重新查询游商的坐标，匆匆赶去，对方刚刚收起梆子。
　　程秋把“题了字的扇子”交给对方，如愿得到了化形石，心情很好地挥了挥手：“游戏里帅哥就是多啊，看多了帅哥美女，三次元实在难以下咽。”
　　系统难得没有附和他，但他也没有在意。
　　“对了，那个游轮后来怎样了？”
　　“你弄漏了船舱，他们就坐小船走了。”
　　“鲛人呢？”
　　“……NPC还在晒太阳。”
　　“这个工作真好做。”程秋想了想，补充道，“但是容易晒黑。”
　　联系到对方黝黑的肤色，系统跟着赞同。

　　重新回到海边，程秋的心情再次沉入谷底。
　　真知的小屋依旧在岸边，只是屋门紧锁，看不到里面的状况。而卡莎现在也生死未卜地躺在医馆，还等他取来鲛珠续命。
　　按照记忆找到真知的船，船上沾了斑驳的血迹，却没有人打理。想来也是因此才没有被其他人贸然地占为己有。
　　此刻是中午，奇怪的是，所有渔船都整整齐齐地码在码头上，似乎并没有人出海打渔。
　　程秋暂时没有探究那么多，解下纤绳，问：“我不会划船，怎么办？”
　　“有教学关卡，可以选择手柄操作。”
　　说着，程秋面前的面板亮起，熟悉的摇杆映入眼帘，他直接跳过了教程，上手向着光标的方向驶去。
　　先前是他跟着真知卡莎二人，还不觉得什么，到自己上手，才开始觉得水路漫长。
　　“我已经学会了，按道理是不是可以开自动了？”
　　“可以开启自动。”系统话音一落，船随着动了起来。
　　“要是可以跳过就更好了。”程秋赞叹。
　　“可是，你不是来体验真实游戏的吗？”系统真诚发问。
　　“心急如焚，实在是等不住，你体谅一下我救人心切。”

　　同心石上周围的海域重新恢复了宁静，似乎那日的巨大楼船只是来走个过场。很快，在靠近同心石后，程秋收起了这个想法。
　　海水涌起又退下，偶尔有被鱼叉钉在沙地的尸体露出水面，又被海水埋下。礁石的石缝里枯树般抻出几段肢体，血已经干了。
　　“他居然是有攻击性的吗？”程秋心里怂了一下。
　　“不然这些人不是早就到深海里去捞鲛人了？”
　　“也对。”
　　黑皮肤的小鲛人依旧盘在同心石的最高点上，鱼尾偶尔拍打一下石面，美丽的鳞片像一把锋利的刀片，竖起又卧下。
　　“你来了。”
　　也许是因为检测到了道具的存在，小鲛人居然主动和程秋打了招呼。
　　“你说能带我上岸，对吗？”
　　“是的。”程秋按照提示把化形石递给他，“服下这个，你就可以变成人形……服下？”
　　程秋再次大脑宕机了一瞬。
　　但是鲛人NPC依旧提取完了关键词，鱼尾一卷，从他的手中卷走石块，抛进嘴里。他张开嘴，露出细密的獠牙，看得程秋一阵森然。接着，那块石头就被他像糖果般嚼碎吞下去了。
　　咽下化形石，鲛人喉中发出难耐地怒吼，鱼尾拍打，把周围的礁石拍出巨大的豁口，程秋迅速跳回船上，逃到一个安全的范围。
　　大海似乎也被激怒了，浪花一阵阵升高，一直拍上同心石的顶端，似乎是在质问自己的子民为何执意向陆地臣服。
　　“她救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鲛人NPC喃喃地念完了台词，泪水化作珍珠滚入海底。
　　海浪凝滞了一瞬，再泼上他的身躯时，重新化为柔软的水。
　　“谢谢您。”小鲛人的鱼尾中间裂出血肉来，近可见森森白骨，在海水地安抚下，骨骼一点点地揉碎重组，向人腿变化。
　　程秋背过身去，不忍心看这一幕。心里戳着系统：“你们一定要把化形搞得这么凶残吗？”
　　“这是上岸的代价。不然陆地和海洋岂不是乱套了？”
　　过了许久，浪涛声平歇，人鱼难耐的嘶吼声也弱了下来。
　　“主线任务‘瞭望海’完成进度14%。”

　　“喂。”半晌，小鲛人哑着嗓子喊他。
　　“暮落秋山。”程秋忍着羞耻心念出自己的ID，“怎么了？”
　　“抱我上船。”
　　程秋爬上礁石，抱起奄奄一息的小鲛人，小心翼翼地爬回床上，把他安置在船舱里。
　　“你会走路吗？”
　　“我见过。”小鲛人思索了片刻，“但是我现在走不了路。”
　　“腿软。”他言简意赅地下了结论。
　　“行。你叫什么名字？”
　　“季绡。”
　　由于是系统开船，程秋便在他身边坐下：“你身上穿的是——鲛绡？卡莎的伤口是你帮她包扎的？不对，你明明在礁石上……”
　　“嗯。”
　　“嗯？真的是你啊？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们捞起来？”
　　“在海里淹死。”小鲛人点评，“很蠢。”

　　程秋无言，竖起了大拇指。
　　任务光屏在他眼前展开，第二阶段任务“寻迹觅踪”是要求他帮助季绡寻找当年的救命恩人。
　　他斟酌着开口：“刚才听你说，你要上岸报恩？需要我带你去找你的恩人吗？”
　　“需要。”
　　“那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小鲛人思考了一会：“……不知道。”
　　“她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在哪里救的你？”
　　“有腿……她叫真姝，在海岸边救的我。我被渔网缠住，她偷偷放我走。”
　　“被渔网捕获。”程秋学他的语气，“真棒。”
　　“……”
　　“哪个海岸边？”
　　“就是你现在去的方向。”
　　程秋走出船舱向前看去，熟悉的海岸，正是卡莎真知他们所在的村子。
　　“真知……真姝……这俩不会是兄妹吧？”
　　“玩家可以自行探索。”系统回应他的疑问。
　　程秋庆幸小鲛人此刻已经化形，否则还不知道要带来多少麻烦。他悄悄靠了岸，码头还是如他中午来时一样死寂。他把小鲛人安置在船舱里：“你先呆在这里，我去村里打探一下情况，晚上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