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光》憎风

5、第五章，窒息感

　　为了道服统一，最后他们班都选择了黑色，
　　狭窄的道场围得密不透风，只有高二年纪，高三以学业重为由取消了，
　　朱建伟之前虽然听了传闻也不怎么喜欢夕哲，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发现这人也没啥毛病，
　　倔强道：“你可别拖我后腿，”
　　夕哲点了点头：“噢”
　　霍奕文招着手搭上朱建伟的肩道：“后腿记得收一收——”
　　陈林笑着拍云翼的肩：“文文，你要笑死我，哈哈哈”
　　霍奕文阴阳怪气道：“林林~加油噢~”
　　云翼瞥了一眼边上女生：“收着点！”他视线下移往夕哲身上看了看，腰道绑得宽松，依稀能看见腰身，很瘦，他觉得自己一只手都能环得过来，
　　班长黎晓在女生的催促下拿着手机道：“我给你们拍张照片吧……”
　　高浩拥着旁边两人：“来来来来！”
　　云翼站夕哲旁边拉了他一把：“近一点，”
　　最后照片定格在夕哲面无表情的往旁边扫的侧脸，以热闹为背景，
　　陈林拿着照片看了一眼，最后嗤道：“文文，你个无关人等居然还摆个剪刀手……”
　　霍奕文不置可否：“你就说我上不上相吧！”
　　高浩打着看照片的缘由加入了女生团体，
　　夕哲习惯性稍微往后退了一点，远离了他们的热闹，
　　云翼目光动了动，拿了两瓶水，去了他旁边，递给他，
　　“谢谢”夕哲打开喝了一口：“你怎么不过去？”
　　云翼目光冷淡的瞥他：“在哪都一样”
　　陈林跟着过来：“你俩不够意思，说悄悄话居然不带我们！”
　　霍奕文手肘撑在夕哲肩上：“哎，怎么样？”
　　“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郑羡从自己的班级挤了出来：“你们班够独特啊，人家都是白的，他们居然穿黑的！”
　　朱建伟打了个响指：“不懂了吧，这就代表一定会是我们班赢！”
　　郑羡踹了他一下：“去，到时候遇见我，我可不会留情——”
　　“这话说得为时过早”朱建伟看了一眼边上的两人，
　　霍奕文眼中闪过一丝邪光道：“别看夕哲廋，之前还参加过比赛，其实他也就那样——”
　　陈林秒懂：“唉，这可难倒我了，看来我要更努力才行”
　　云翼首次加入他俩的战线：“嗯，我能带”
　　郑羡目光怀疑的扫视他们：“连咱翼哥都这样说，我怎么反而不信了呢！？”这股突如其来的邪风是怎么回事，
　　高浩从女生当中脱翼而出，看着夕哲道：“你也太独了，看他们这样热闹就没什么想法？”
　　夕哲点头：“噢，有想法”
　　高浩眼睛亮了亮，追问道：“什么想法？！”
　　夕哲眯着眼睛：“很吵”
　　“操！”高浩摆摆手，走开勾搭霍奕文去了：“你俩是朋友，还真是两个极端”
　　霍奕文笑道：“习惯就好了，我就是这样过来的”
　　陈林，郑羡同时点评：“惨！”连身为朋友的他居然也讨不了好，
　　霍奕文打着哈哈：“多谢多谢！”
　　校长拿着个话筒站在略高的位置：“好了，同学们请在自己的班级位置站好，需要参赛的同学准备好，待会班主任会帮你们抽号，号数相同的那一组为对家…………”
　　班上学生推搡着周总：“哎，老周，周总，靠你了！”
　　周总推了推眼睛，嘴角带笑：“行了，知道你们兴奋”
　　最后周总抽到了跟八班比，
　　几人松了口气，朱建伟：“我记得八班就那个叫王俊宇的厉害一点，其他都差不多”
　　“稳了！”
　　比三轮，两人两组，一人独上，
　　夕哲提出：“我一个人”
　　几人对他会提出这个，豪不意外，
　　周总满脸担心：“看着人小小的，一个人没问题？”
　　陈林拍了拍：“周总，你就放心吧，谁有问题他都不会有问题”
　　夕哲若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陈林瞧见又加了一句：“再说了，还有云翼呢！”
　　最后只能暂定第一组个人赛，夕哲
　　陈林，高浩
　　云翼，朱建伟，
　　“我们几号？”
　　周总：“2，第一是6班跟五班”
　　高浩吐槽：“也是够2的”
　　黎晓挥了挥手，看了一眼云翼：“待会加油，女生拉拉队！”
　　云翼点了点头，“嗯，谢谢”
　　高浩：“对女生也太冷淡了吧？”
　　陈林鼻子嗅了嗅：“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第一场很容易，六班赢了，很快到了他们，
　　夕哲重新弄了一下腰带，见一个长得清秀可爱的同班女生看着他，“待会加油！”
　　夕哲不记得她是谁了，只知道跟班长经常在一块的，这时云翼在他耳边小声道：“汪琪”
　　夕哲点头道：“谢谢汪琪”
　　汪琪笑着跑开了，
　　等裁判念了名字，夕哲这才上场，
　　对方朝他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
　　“八班八班，吼式一般，愿你不一般”
　　这口号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
　　朱建伟看了一眼道：“对方那个叫王俊宇的出第一场？这小子没问题吧？”
　　霍奕文安定道：“放心吧！”
　　裁判喊了开始，两人这才动，
　　“七班七班，稳居第一”
　　王俊宇挑着一边眉，好快，
　　不出意外，夕哲率先把对方击出了场，
　　连一贯沉稳的教练也忍不住喊了一声：“漂亮！”
　　“哇……好厉害！”汪琪激动的一跳：“好帅！”
　　黎晓拍了拍她：“淑女一点”
　　夕哲鞠躬，
　　王俊宇道：“没想到你还挺厉害，有机会再来一次”
　　“嗯”
　　夕哲下了场，接过云翼递来的水，“打得不错”
　　见霍奕文准备跟他碰，夕哲偏开了一点，霍奕文转而拍了陈林：“待会加油”
　　陈林：“虚伪！”
　　学校会组织这个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校长喜欢，学生基本上就是顺便玩玩，
　　很快，不出意外他们班进下场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夕哲先走了，其他人的比赛对他来说没什么观看的必要，
　　云翼见状，看了一眼日期，星期三，跟上次夕哲去地下室的时间一样，他也跟着收拾了东西，追了出去，
　　陈林往后瞥了一眼，“这两人跑得够快的，倒是看看对手的比赛呀！”夕哲也就算了，怎么云翼也先走了，
　　霍奕文：“这不还有你吗？完了之后跟他们说说就行！”
　　“行吧！”
　　云翼在后面看了一眼，他发现夕哲的衣服差不多都是戴帽子的，一般都会把帽子戴上，只留一个孤零零的背影，
　　“去哪？”追上夕哲的云翼问了一句，
　　夕哲愣了愣才道：“随便逛逛”
　　云翼不轻不重的瞥了他一眼：“那一起吧，他们还没回来”
　　夕哲就这样带着云翼随便走了，大概闲逛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夕哲才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点了一根烟：“要吗？”
　　云翼摇了摇头，依稀记得那天晚上，他也是这么在远处看见他在出神的抽烟，他跟着坐下：“打算干嘛？”
　　夕哲想了想道：“吹风”
　　云翼不禁笑了，这人就连找借口都懒得找，他点了点头：“行吧！”
　　夕哲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好像彻底入夜前的灰暗色，很漂亮，他移了移视线，
　　云翼没话找话似的道：“你一个人住？”虽然他也听见过那些传闻，说他杀了他爸……养爸，但应该有其他亲戚吧……
　　夕哲点头：“嗯”
　　“你家里人呢”想了想，云翼又道：“不想说就算了……”
　　夕哲吐了一口烟圈打断道：“妈死了，养爸也死了”
　　“亲爸不知道”
　　云翼呼吸停了一瞬，那种窒息感又来了，那个时候不明白，现在突然有点明白了，
　　他窒息的是，夕哲能用如此平淡的口气诉说这件事，就好像只是简单地说去吃饭，
　　他从兜里摸了一根烟点上，道：“抱歉”
　　夕哲抖了抖烟灰道：“不用，我没感觉”他体会不到多少悲伤的情绪，
　　云翼垂着眸：“是吗？”
　　两人抽了半响，云翼才道：“去吃饭吧”
　　夕哲站了起来，往两边看了看……该往哪走？他移动的范围差不多都是固定的，也没有兴趣去哪逛，光顾着脑子一片空白的走了，这会路痴犯了，
　　云翼看了他一眼就明白了，道：“跟我走吧”
　　两人随便找了一家面馆，
　　云翼替他打开了一次性筷子，“你每个星期这个时候怎么都会提前走？”
　　夕哲手指一顿，面不改色的回答：“嗯，买东西”
　　云翼配合的点了点头：“无聊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你家前面一点，院子里布满花坛那家就是”
　　夕哲：“嗯”他去过一次，只顾着赶紧走，没注意看，
　　云翼把碗里没碰过的肉，先夹给了他，
　　夕哲看了他一眼：“你不吃吗？”
　　“吃腻了”云翼道，你看着很瘦，
　　一顿饭吃得夕哲食不知味，吃完之后云翼看着他上楼，这才离开，
　　云翼回了家，看他妈在等他道：“我吃过饭了”
　　希悦看了他一眼道：“跟同学吧，好”
　　云翼抱着在他脚边打转的猫道：“我进屋了”
　　云翼在书桌前打开了昨天的作业，猫安安静静的趴在他腿上，拿着手机点开跟夕哲的聊天页面，
　　［在干嘛？］
　　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看电视］
　　［作业写了吗？］
　　［有作业吗？］
　　云翼看着夕哲的回复有一瞬间的回复，像是不知道该回什么，
　　他手指动了动：［数学第三十四页，不会的可以问我］
　　［噢］
　　聊天止步于此，
　　云翼算是明白了，夕哲身上有一种特定的功能，能把天聊死，
　　他低唇笑了一下，揉了揉猫的脑袋，
　　猫很舒服的眯着眼，
　　第二天夕哲起晚了，第一节课上了一大半才到学校，
　　“报告！”
　　数学老师看了他一眼：“请进，下次早一点”
　　“噢”
　　夕哲拿着东西，落座，
　　云翼推了笔记本给他：“刚刚说的重点，我给你记下了”
　　夕哲拿着看了一眼，笔记很工整，凌厉，
　　他其实想说，学不学都无所谓，但见对方都已经记了，只好看了看，
　　云翼看了一眼他略微惨白的嘴唇，从桌兜里拿出早上刚买的粥，放进了夕哲的桌兜里：“剩下的，我吃过了”
　　夕哲低头看了看：“噢”他确实没吃早餐，头有点晕，
　　插好吸管喝了一口，还是热的，
　　他从兜里摸了几块糖出来：“还你的”
　　云翼接了。礼尚才能往来，
　　早上的课程过去了，下午又是比赛，
　　昨天淘汰四组，还有一班，二班，六班，七班，
　　霍奕文拍了拍夕哲：“小心一点二班那个杨屿”
　　夕哲面露疑惑，
　　云翼问道：“怎么了？”
　　霍奕文道：“他弟弟是杨江，噢，就是在那边经常找夕哲麻烦的家伙”
　　“你上次在食堂还见过”
　　“噢”虽然他都没记住长相，
　　陈林嗤道：“怕什么，不过是仗着人多，有点关系”
　　班主任先去抽签了，不得不说，这把运气是背了，抽到二班，
　　朱建伟道：“二班得注意那个杨屿，那家伙是个混的，容易耍阴招！”
　　云翼犹豫了一瞬道：“我跟你换？”
　　夕哲摇了摇头：“不用了”他不太在意这些，打完就好了，
　　陈林比了个赞：“牛逼！”
　　郑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过来：“居然没跟你们遇见，太遗憾了”
　　云翼贴心道：“比了这次，还有下次，你这次输了，就真的遗憾了”
　　“你翼哥还得是你翼哥，比不过”
　　陈林笑点低，抵着霍奕文笑个不停：“你个狗……”
　　周总难得的调侃：“看来你们跟二挺有缘的，这次又是二”
　　高浩此刻散发出来自己成为班上情报组的能力：“不是吧周总，你这话听上去怪怪的，不过这号嘛，是你抽的噢”
　　周总扒开他：“你小子，没个正形”
　　周总瞧了瞧夕哲，贴心的问道：“感觉怎么样，这学校还好吧？”
　　夕哲奇道，这班主任怎么怪怪的，“还好”
　　周总松了口气，“那就好”他还担心夕哲来了会因为那些传闻被区别对待呢，都是好孩子，
　　霍奕文感慨道：“这边的班主任还真是老妈子性格啊”
　　云翼觉得他话里有话，问道：“怎么说？”
　　“之前那班主任，只有不闹出大事，都不管你好不好的，学习好就行了”所以即使夕哲老是被那个杨江找人针对，大家都一致保持沉默，关键他自己还满不在乎的受着，
　　云翼眼眸闪了闪：“是吗？”
　　陈林大概也明白了，道：“那边成绩好的，总的来说比我们这边多吧，也比较严一点”
　　“成绩又不能衡量一个人的品质”霍奕文摊了摊手：“要我说的话，还是你们学校比较好”
　　陈林拥着他：“什么你的我的，现在不是你的？”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有歧义呢？”霍奕文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