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光》憎风

25、第二十五章，阴影

　　等过了几天，趁着周末休息，
　　两人吃了饭，云翼带着夕哲出门散了会步，

　　“大冷天的”夕哲拢了拢衣服：“现在不是学习更重要吗？”
　　前几天也没见你出来，

　　“偶尔可以放松一下”云翼拉着他的手，揣兜里：“你没注意日期吗？”

　　夕哲懵了一瞬：“嗯？”他很少会去看那些，

　　“算了，跟着我走就好了”
　　嗯，

　　云翼带他去了，
　　他们都熟悉的，
　　那条连着小树林，连着桥的河道边，

　　夕哲僵了一秒，停住了，
　　就像本来就是寒冷的雪天，穿上了棉袄刚暖和上，
　　却猛的被人浇了一头凉水，
　　换来更加的冰冷刺骨，

　　云翼一时没说话，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
　　虽然幅度很小，但他还是感受到了夕哲的手在无意识地微微颤抖着，

　　“夕哲”
　　他轻声叫了一声，
　　“别害怕”

　　周围仿佛都在夕哲面前禁止不动了，他听不见任何除了吵闹之外的声音，
　　仿佛重回到那个时候，分明踩在紧实的地上，却早也悬空，
　　所感受到的都是悬空带来的恐惧感，
　　静默片刻，他呼出一口气，
　　等了半分钟，云翼才听见他问：
　　“怎么带我来这？”声音微微低沉，

　　云翼语气轻松：“今天情人节啊”
　　“噢”夕哲抽回手，自己插兜里：“回家去过”
　　说着，就想转身就走，
　　被云翼一把拉住，
　　“你是在害怕吗？”

　　夕哲脚步顿住，偏开头：“没”
　　云翼有的时候总是很直白，他们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就像夕哲总是想要逃避，而云翼想的却是面对，
　　一个寒冷，一个炽热，
　　也许什么时候就会分开了，
　　夕哲愣了一瞬，思绪断开，
　　他为什么会想这个？

　　云翼不管不顾的拉着他往里面走，

　　脑子放空下来，夕哲回过神，
　　问：“你这几天就在想这个？”

　　“嗯？”云翼：“有那么明显吗？”

　　夕哲：“……”你要不要回去拿个镜子看看？
　　“来”云翼带夕哲来了一个石堆处，让他站着，

　　夕哲挑眉：“你要拍照吗？”有点黑吧，

　　云翼拿出手机，像是在摸索着什么，
　　“等着！”
　　点了半天，云翼皱了皱眉，
　　缓慢的吐出一个：“……操”
　　“怎么了？”夕哲正准备过来，
　　云翼赶忙道：“别……好了”

　　没等夕哲反应过来，只见原本只在路灯下显得暗淡的石堆，
　　围着他周围亮了一圈，
　　慢慢的显示出一个‘夕’字，但笔画结尾又有一个点，又好像一个心形状，

　　云翼皱了皱眉：“怎么变这样了？”

　　夕哲借着光很缓慢的抬头：“本来是什么样的？”

　　“我前天晚上来试过，旁边有个云形状的”

　　夕哲一扫而空的恐慌，笑了，
　　“你这几天都在忙这个啊？”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得听不见：“我还以为……”

　　“什么？”

　　夕哲笑着抬头：“没事”
　　“谢谢”

　　云翼慢慢走近：“我想了很久，但最后我还是觉得……”
　　“……不管在什么时候，我还是会希望你能推开桎梏”
　　“所以希望你以后来这里的时候，想的只有现在”
　　只有开心，没有难过，

　　见夕哲没说话，云翼继续道：“虽然只是个半成品吧，但……”
　　云翼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放松下来，
　　想说的话戛然而止，

　　夕哲倾身抱住了他，
　　夕哲抱过他很多次，
　　但他却觉得这次跟以往不太一样，

　　所以他只迟疑了一秒，就回抱住了对方，

　　停了很久，他才听见夕哲，
　　低沉的声音带着微哑道：“谢谢”

　　云翼有节奏的拍着他的背，
　　带着宠溺轻笑：“今晚说多少遍了，怎么突然这么见外了？”

　　夕哲推开他，吸了吸鼻子，
　　“……没”
　　就是觉得……很幸福，

　　夕哲低眸瞥着周围：“准备多久了？”
　　这片他们逛了很多次，他偶尔看着边上的店，没见过有卖这些的，
　　但云翼肯定会说，
　　“偶尔看见的，挺容易的”

　　无论他想不想承认，但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
　　人有的时候听见这些谎言，心里都是欣喜的，
　　所以他很平静的接受了，
　　“很好看”

　　云翼拉着他在不远处的椅子坐下，
　　“一直忘了问你”
　　“什么？”
　　“你在地下场取的名，怎么叫云？”
　　夕哲：“嗯……因为我名字有个夕”所以下意识就想到了，
　　夕阳跟云层，
　　说完偏头，发现云翼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刚开始真没觉得你是这样的”
　　找着空隙逗人，

　　云翼顺着问：“那是什么样的？”

　　夕哲手肘抵着膝盖：“我想想啊……大概就是个傻子吧”

　　云翼挑眉：“什么玩意？”

　　夕哲抬眼看他：“你不是吗？随随便便就捡了一个人回家”
　　“而且那个时候，我们刚是同桌”

　　云翼点头：“嗯，你说是就是吧”
　　“那不是我第一次见你”

　　“嗯？那是什么时候？”夕哲疑惑，

　　云翼像是想到了什么，寻着记忆道：
　　“忘记了”

　　夕哲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云翼话里带着玩味：“想知道？”
　　夕哲毫无防备的点头：“嗯”
　　“叫声哥哥来听听”
　　夕哲面色一僵，

　　云翼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瞧见夕哲的反应倒是来了兴趣，
　　“没听你叫过，有点好奇”

　　单看面相，云翼的表情很是真诚，根本看不出来是在调戏，
　　夕哲不上当：“不叫，不都一样的吗？”

　　云翼说：“音调不一样”

　　夕哲笑眯眯道：“你先”

　　云翼：“你比我小”
　　“小一天也是小，别说三个月了”

　　夕哲头低了又低，
　　云翼笑了笑，不为难他了，把他拉起来，
　　“回去吧！”

　　夕哲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不要了？”看着应该挺贵的，
　　“嗯，不重要了，会有人来收的”

　　晚上收拾好两人躺在床上，
　　夕哲贴着云翼，
　　“你身上好烫”
　　他脚发冷，摸索着碰云翼，
　　腿不小心撞到某个东西，僵了一下，
　　又道：“我帮你？”

　　云翼侧了个身，正面朝上，
　　“不用，睡觉吧”

　　夕哲咬了咬唇，
　　想问为什么，
　　但突然又好像知道了，

　　他对这些，兴趣不是很强烈，
　　所以即便对方想了，也会为了照顾他而忍着，

　　他又开始觉得心酸苦涩，
　　却又不太知道是为什么，
　　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就像现在他下意识的把云翼抱得更紧，
　　对方就会在下一秒给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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