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光》憎风

21、第二十一章，发泄

　　除了漠视之外，体会到别样的情绪，

　　就连在霍奕文身上都不曾体会到，

　　云翼只是看了一眼，没说话，

　　夕哲却越来越想哭。云翼每理解一分，他就越觉得难过，

　　用了一次飞车似的速度飞快的扒完饭，夕哲把碗放下，

　　云翼适时的起身，靠近沙发上的他，
　　“夕哲，不用觉得难过”
　　“你只要知道，我是自愿的”因为是你，

　　夕哲咬了咬唇，转身抱着他，

　　原本一直憋着的情绪，瞬间泣不成声，

　　他抓着云翼胸前的衣服从刚开始小声的流泪，到最后发泄似的撕吼，
　　第一次直白的，明朗的，没有任何掩饰的在他面前哭泣，

　　人有时候挺奇怪的，面对那些糟糕的事，不会想哭，
　　却在有人理解自己，安慰自己的时候怎么忍也忍不住，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没什么感觉，
　　却在此刻发现，原来他也很难过，

　　云翼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他的背，
　　“哭出来就好了，乖”
　　却也在跟着难过，鼻子发酸，

　　哭到最后像是哭累了，夕哲的声音渐渐停了，
　　鼻子一抽一抽的，
　　云翼笑着抬着他的下巴，哭完过后的夕哲鼻子眼眶通红，像是被欺负狠了，云翼打趣道：
　　“变小花猫了”

　　夕哲抿了抿唇，垂头看了一眼，
　　瞬间察觉到一股事后的尴尬，
　　他现在的姿势……
　　本来是坐旁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面对面坐云翼腿上了，
　　他脚动了动，从他腿上下来，

　　云翼起身去厕所打湿毛巾给他擦了擦，
　　问：“还哭吗？肩膀还可以借你”
　　他语气问得正经，完全没有再开玩笑的想法，
　　夕哲却越发觉得尴尬。太丢脸了，他一个男的，居然就这样哭出来了，

　　见对方没说话，云翼低声短促的笑了笑，继续拿着毛巾给他敷着，
　　夕哲试探着伸手：“我来吧，你去换衣服”

　　“嗯”

　　见对方去了卧室，夕哲松了口气，
　　嘴角却往上挑了挑，心情轻松了不少，

　　云翼把换洗的衣服全放进自动洗衣机，这才出来，
　　“今天要出门吗？”

　　问完他又看了一眼夕哲脸上贴的创可贴，忍不住啧了一声，

　　不客气的给他扯了，重新摸了药，再贴上新的，

　　夕哲看着他脸色犹豫着问：“要不……出？”反正还有两天开学了，

　　“行”

　　夕哲找了一件薄卫衣穿上，带着帽子，

　　云翼骑车带他，

　　“想去哪？”

　　夕哲：“没特别想去的”你去哪都可以，

　　云翼骑了差不多三十分钟，上次的半山，

　　把夕哲先带上去，他才自己下来买东西，

　　随后又飞快的跑了上去，

　　夕哲打开袋子一看，发现是奶茶跟小蛋糕，

　　云翼把东西拿出来：“上次见你挺喜欢吃的”

　　夕哲打开吃了一勺：“还行，挺甜”

　　“嗯”云翼拿着单独的纸装蛋糕吃了，

　　夕哲默默问了一句：“高考打算去哪？”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我大概会跟你去一个城市”

　　云翼笑了笑：“没想好，不急”

　　夕哲没吭声，他记得云翼之前应该是有目标的，怎么变没想好了，
　　除非……他想法变了，
　　是因为什么？

　　云翼像是猜到他会多想，又道：“我去哪都能像现在这样”

　　“嗯”夕哲又挖了一勺蛋糕，喂给云翼，
　　他当然相信云翼去哪都能像现在这样牛逼，所以他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对夕哲来说，云翼就是那个发光体，在自己变优秀的同时，也变相的鼓舞了别人，

　　——

　　高三最后半个学期，
　　距离高考还有一百多天，
　　——
　　云翼摸了摸夕哲的腰，皱了皱眉：“瘦了”

　　夕哲打开他的手：“你先看看你自己，这才刚开学没多久”

　　“高三嘛，动脑的多”云翼看了一眼手机：“我回去拿点东西”

　　“下午四点过来”

　　夕哲“嗯”了一声，

　　等云翼出门了这才松了口气，看了一眼手机，
　　［现在可以开门了吧？］
　　夕哲吐出一口气，像是在压抑情绪，
　　把门打开，
　　夕承面色忧郁的进来，显然几天没睡好了，脸上还带着伤，
　　“再发我两万块钱”

　　夕哲靠在门上：“我不是你的提款机”

　　夕承揉了揉眉心：“最近输了不少，催债的，你也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夕哲短促的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赌博不就好了？”
　　“当初我妈还在的时候你就这样，你以为她为什么会跟你离婚？除了钱你还知道什么？！”

　　夕承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想要我去找他……”
　　话音未落，只见夕哲猛的扑了上来，
　　眼睛发红的揪着他的衣领：“你敢——！”

　　夕承无所谓的摊手：“我为什么不敢？听话些对你我都好，再说了，你好歹也是我生的”

　　夕哲压着火气松开，
　　“以后别来了，有事发信息，钱我会发你”

　　夕承眼里闪过一丝奸诈，颇为慈爱的拍了拍夕哲的肩：“这才是我儿子……”就跟那个女人一样，用点什么东西威胁，就会乖乖的把他想要的奉上，

　　“滚”
　　夕哲抢先一步躲开他的手，

　　夕承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夕哲抹了一把脸，猛的踹了几脚沙发，
　　“操——！”
　　夕承骨子里是跟他一样的人，但却更加卑鄙，活得自己以为的快活，别人眼中的堕落，

　　——

　　夕哲发了会儿呆，看了一眼时间，去了浴室，
　　沁在冰冷的水中他才会觉得自己能恢复正常。某种程度上来说，
　　只是把精神上的痛楚，变成□□上的，

　　收拾了残留的痕迹，等门铃响了，
　　他一脸平静的打开了门，

　　云翼拿着一堆东西进来，
　　“我买了鸡炖，尝尝”把东西放茶几上瞥了一眼夕哲的衣服：“你洗澡了？”

　　“嗯”云翼拉着他的手，挑眉问道：“冷水？”
　　夕哲迟疑了一瞬，就道：“嗯……刚开始是热的，后面变温了，懒得调……”

　　云翼抿了抿唇，没说话，把包好的鸡汤打开：“先吃”

　　夕哲嗦了一口粉，喝了一口汤：“……挺好吃，你做的”

　　“嗯，刚做好”

　　两人沉默的吃完，
　　云翼收拾了东西，翻了翻药箱，找出一包药泡好了给夕哲，
　　“喝了”
　　“嗯”
　　夕哲看了一眼云翼明显疲惫的脸，低声嘟嚷道：“对不起”
　　“什么”易轻舟顿了一秒，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夕哲垂着眸，此刻看起来异常的乖巧，
　　“就是觉得……自己挺麻烦”
　　云翼手指一抖，缓缓睁开眼睛，
　　“我说过的，你不需要觉得愧疚，不管怎样都是我自愿的……”
　　“当然，如果你愿意说给我听的话，我也会觉得很高兴的”
　　夕哲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但最后只是轻轻摇头：“没有了”
　　云翼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片刻后笑道：“相信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