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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游子归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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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提早买了房子,突发状况下,如果没有房子,从体院出来就会六神无主。现在,起码不会有无家可归的忧伤。
仓促的离开体院,让小路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惶乱与失落,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遵从谌伯伯的建议去部队。
可是问题又来了,真要去部队的话,基本上就是与世隔绝了,以前村里有人去当兵的,一年才能回家一次,好像只有一个月的假期。
若是这样的话,就得和小梅分开了,新买的房子,车子,都要告别,都不能享用了,放弃这些怎么舍得?这可如何是好啊!
最舍不得的还是小梅。这件苦恼的事摆在面前,就像一道怎么也逾越不了的鸿沟。
小路为自己找了一万个借口,说服自己不要去部队,不是自己不爱国,再说现在是和平年代,没有非到参军报效祖国不可的时候。
对于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小路心里冒出来很多念头,他想开馆授徒,通过异能可以培育出很多优秀的,杰出的新拳手,让中国健儿在全国各地,不,是在世界各地大放异彩!哪怕自己不开武馆,去有影响力的武馆做一名教练也行。
再就是去别的平台继续打拳,国内有好几个非常有影响的平台,比如武林风之类的。就算这些平台和体院有瓜葛,老子可以去国外拳坛发展,奖金更高。而且还可以去地下黑拳市场,以自己的实力,打黑拳将会让自己的财富在短时间内重返辉煌。
有了这些打算,小路的身心便完全放松开来。
此时此刻的小路,独自漫步在清冷的湖畔,任寒风吹乱发丝,看万物银装素裹,踏在薄薄的积雪上,呼吸着清新冰冷的空气,清空了繁乱的思绪,心情便一下子愉悦起来。
这几年在体院,有规律,紧张又繁忙的生活已成习惯。现在,陡然间这样清闲下来,使得他突然生出想回老家看看的想法,那里永远是自己的根。出来那么多年,亲人们的坟头是否早已经被荒草湮没?空置的楼房一直都没有人住,是不是已经成了危房?老家的人们还认得我吗?
最让小路牵挂的人是龙奶奶!
爷爷去世后,在自己变成真正的孤儿的时候,呆在家里的那最后一年里,是邻居龙奶奶不顾儿媳妇的白眼和责骂,悄悄的关心和帮助,自己才挺过来的。在那段艰难痛苦的日子里,是这个老人给了他茫然无措中的温暖,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还有郭姨将炖好的鸡肉端了一碗过来让自己趁热吃……路过兰姨家门口的时候,兰姨强拉着自己进去吃饭……发小传波经常借书和送零食给自己……
越回忆,便越想回家乡,恨不得此时此刻自己就站在那片难受又亲切土地上。
现在是腊月上旬,日短夜长,天即将黑下来。小路想带着小梅一起回去,她们学校已经放寒假了,算是儿媳妇去给亲人的坟头祭扫和告慰地下的亲人吧。
小路在微信里将想法对小梅说了,她欣然同意,但是得和爸妈商量,若征得爸妈的同意,然后名正言顺的以准儿媳妇身份回去多好啊。
小路第一次见到谌夫人,小梅以前总说自己妈妈身体不太好,今日一见果然是一副弱柳扶风病怏怏的样子,苍白的脸上却又有着端庄和高雅,让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敬意,不敢轻视与亵渎。
和谌伯伯不同的是,没想到谌夫人第一次见到小路就满心欢喜,慈爱的目光上下打量,颇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味道。然后招呼小路过去坐在她身边,问长问短,恨不得一秒钟就了解透他的前世今生。
最后,谌夫人对小路的学历稍稍皱了一下眉头,小梅看在眼里,及时的插话打岔,然后夸赞小路那些耀眼的优点。最终让她妈妈喜笑颜开,仿佛身体蓦地康健了似的。
小路早就看出来谌夫人的病根在哪,只是初次见面不敢冒然出手。经过小梅一番天花乱坠般的夸耀,也为了不让谌夫人感觉到虚假浮夸而产生负面心理,就提出能否让自己帮助她用功夫调治身体?
“呵呵,我这身体就算华佗再世也没有用了!”谌夫人果然不信。
“伯母请相信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出手的。您的病根在盆腔和肺部,已经开始有癌变的迹象,越往后拖就越严重了。”
谌夫人骤然变了脸色,愠怒的扭过头看向女儿:
“你为了让他取悦于我,偷看我的病历,还在这大庭广众公布我的隐疾,简直是——无耻之极,你们……给我滚出去!”
小梅扑上去抱着妈妈,心疼极了,哭了起来:
“妈妈,你真的患癌症了吗?我没有看到你的病历,真的没有!”
谌夫人知道女儿的性格,从小到大绝对不会说谎,可是女大不由娘,说不定为了爱情而开始改变也未可知。她狐疑地盯着女儿的眼睛:
“你确定没有翻看病历?”
“我才放假,都没有回家过呢。这已经不重要了,快点让路哥哥帮你治,好吗?”
谌伯伯开口了:
“八十年代,气功治病在全国各地盛行,闹到最后,就是一个大笑话,伪科学,骗子。想不到啊!今天骗到我家来了。”
小路知道,自己说再多的话,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只有用事实说话,才能止住质疑。他转过头对谌伯伯说:
“伯伯好!您是不是被颈椎病一直困扰着?总不能根治?”
“你是通过保姆,或者是小赵(指赵叔叔)而得知我的情况,用心良苦啊?小伙子,我对你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
赵叔叔立马站出来撇清关系,自己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小路露出苦笑:
“我不想申辩!我可以立马将您治好。这样才能让您对我的人品及所有的质疑,将不攻自破。”
小路走过去。
“请您允许我的冒犯,好吗?”
见小路这么有信心,谌伯伯及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静静的等待是否真有奇迹。
只见小路一手捂住自己的肚脐眼,另一只手伸向谌伯伯后颈,手掌心绿光流转,一触即开,只一秒钟光景,小路已经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家的目光还停留在谌伯伯身上,屋里静得只剩呼吸声,还有北风撞击窗门的啸叫声隐隐传进来。
谌伯伯见大家都呆若木鸡似的望着自己,并不知道他们是被小路导出来的绿光所诧异,只有谌伯伯一个人没看见。
他此时确实感觉颈部轻松爽朗,毫无痛楚,以前头颈部总是痛苦不堪,连帶着肩部,背部,稍稍扭动一下就会痛,现在所有的不适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神清气爽,一下子好像又回到了青春飞扬的年华。
谌伯伯的眼神慢慢定格,表情凝重,既而是不敢置信的惊异,他不停的转头,扭头,上下俯仰,双臂乱划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边做边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接着就是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伯母,现在可以让我帮您治了吧?”
谌夫人回过神来,连连点头,笑容像一朵月季花。
小路又让大家见识了一遍绿光的神奇。这次治疗花了十多秒钟才停下来,小路已经额头冒出细汗,坐在椅子上让小梅倒杯水给他喝。
大家又开始仔细观察谌夫人的反应,只见谌夫人脸色不再苍白,变得红润如粉,精气神都大不相同。她站起来,在客厅来来回回走动,步履轻盈,飘逸若仙,又情不自禁的跳起舞来,她做姑娘的时候就是大学舞蹈团的领队,这柔若无骨的身姿展示,还哪里像个五十多岁的妇人?一阵掌声响起来,欢呼声充满整个屋子,驱尽了深冬的寒冷。
此时保姆陈阿姨走过来,让小路帮她治腰椎间盘突出。谌伯伯的另外一个司机老罗也要治前列腺,小路笑笑说,我已经累得快虚脱了,这得好多天拼命练功才能补偿回来,等我恢复了再帮你们治。
小路这些话是故意说给准岳父母听的。其实他没有这么累,这点心计必须要演绎一下,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果然,谌伯伯夫妻俩马上心疼的过来关心他。问他用食补还是药补?马上就让保姆去厨房操作。又吩咐女儿扶他去房间里好好休息。
谌伯伯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冷淡,眼里的温度明显上升很多,这里面有赵叔叔的功劳。
第二天,小梅和小路一起选购了很多礼物,由赵叔叔开车载着礼物,小路和小梅轮流换着开自己的红旗。拿驾照后,这还是第一次上高速,新奇中更有回乡的兴奋与喜悦。
小梅表现得相当平静,一路上大多都是她在专心致志地开车,两个半小时的车程被延长到三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家乡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第一件事就是入眼即明的村村通公路,虽说每条路修得不宽,比之当初离家时的泥土路不知道要强多少倍。这四通八达的水泥路看着都舒服,行驶在上面望着一排排树木向后退去,一片片空旷的田野在移动,一座座村落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被抛在身后,交通变得多么方便快捷啊!
第二个变化,是每家每户门口的小车,清一色的国产,十万以内的居多,作为代步工具,农村人比城里人实在得多。
再就是一排排崭新的楼房,当初离家的时候,楼房并不是很多,只有少部分人家建了楼房,老旧的平房还连着厨房,缕缕炊烟在瓦片上升起,堂屋里被熏黑,蜘蛛网遍布房梁……
小梅却渐渐变得活跃起来,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好奇,新鲜,她打开车窗,任由寒风扑面而来,贪婪地呼吸新鲜又凉冷的空气,对旷野的一切指指点点,问东问西,还停下车来,走进萧瑟荒凉的田间地头,拨弄一下灰白残留的稻蔸,向一只立在田埂上的花喜雀招手:“你好!请过来。”
花鹊雀不给面子,理都不理她。
然后小梅舒展双臀,仰望天空,似欲凌空飞翔,又似在拥抱大自然。鹊雀便一飞冲天,像是在呼应配合她,又像是在告诉她,我才可以自由自在翱翔天际。
回到车上,小梅兴奋得像个小孩:
“路哥哥,你家里也有田地吗?”
“有呀!不过很少,只有我一个人的田,一亩多点。”
“你一直在外面,岂不是荒废浪费了?”
“没有浪费,给别人在耕种,每亩每年给一百块钱。”
“一年才一百块钱?我的天呐,真便宜!”
“种田哪里有钱赚啊?谷子收割后才一块钱一斤,从我记事起,一直都是这个价格,还比不上一瓶水值钱,一斤水都卖两元呢。”
“农民伯伯真不容易!我曾经还想随你做农妇呢,现在反悔可以吗?”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