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绝爱》雪松肩云

17、救还是不救

　　小路趁鬼影宁次再次休息的间隙，实在忍不住问道：

　　“那包食品是不是特别像兔子屎？”

　　鬼影宁次没有回答，但是他浮肿的脸上那层表皮明显地抽搐扯动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答说：

　　“对，我们吃的是同一种食物。”

　　然后，又开始了他的讲述。

　　“今天和你交流之后，我才知道这是一种神奇的超能量食品。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的异能是来自师父的传授，真实情况主要是靠这个食品。

　　不过师父帮我化解了食物与人体的不适，让异能真正的为我所用，这个功劳不能抹杀。

　　当时我吃完之后，肚子又胀又痛，很是难受，师父就走过来，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肚脐眼，另一只手在我肚子上划三个圆圈，我看到一道绿光伴随着他的手掌移动，我的肚子立马便不再痛苦和难受，浑身一下子就充满力量，整个人特别亢奋，像打了鸡血似的，只想去大自然中奔跑，翻腾，大展拳脚，尽情发泄，仿佛要把天捅个窟窿才罢休。

　　师父肯定也知道我的状况，就对我说：’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普通人了，这也是你的造化。今天的事，你可不要说出去，你能答应我吗？’

　　我当时想到的只是这个男人有着高深莫测的武功，尤其是他运功时散发出来的绿光就让我惊羡不已，崇拜至极。我完全忽略了他的问话，只想拜他为师，扑通一声跪下，朝他叩头不止，口里一直喊师父。

　　’我知道你们地球人有师徒之说，但是你我很难再有相逢之日，我不能做你的师父，你起来吧。’

　　’师父，你若不答应收我这个弟子，我永远不起来。’

　　师父沉思良久，然后才开口：

　　’好吧！但是你得答应我，不得将今天的事外传。’

　　我大喜过望，这才认真思考师父的话及今晚的每一个细节。这一冷静思考之后，很多疑惑来了，难道师父不是人？

　　’师父，你真的不是地球人吗？’

　　师父点点头。

　　’那师父是哪里的呀？长相为什么和我们地球人一模一样？还会讲我们这边的话？’

　　’我来自哪里？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总之很远很远，远得你无法想象，我们的星球太老了，已经在宇宙中消失，自动毁灭了。有哪么一天，地球也同样会在宇宙中消失。当地球开始衰老的时候，你们的科技水平也会达到我们今天的状况，甚至是超过我们。我们的智慧超出你们那么多，能懂你们的语言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地球上的万物，包括飞禽走兽的语言，我们都能与之交流，就像你此时此刻心里在想：我妻子的手没有你妈妈的手漂亮，也瞒不过我。’

　　师父最后的这句话使我大吃一惊，同时又面红耳赤，漂亮阿姨，不，现在是师母了，师母哪里都美，就是一双手不美。并不是皮肤粗糙，皮肤倒细腻，却像是不锈钢做的，给人的感觉只有力量而没有生命。而师父的手并不是这样的，和我们的一模一样。

　　接着，师父就开始用意念将我想知道的信息传递到我大脑中。

　　原来，师父的故乡在离地球有亿万光年的宇宙中的G星球上，G星环境比地球还好，那里的人也像地球人一样，智商有高低之分，就像我们有很多人再怎么努力也考不上985一样。随着他们的文明越来越进步，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直到G星爆炸的时候，高智慧的生命己经摆脱了形体的束缚，及时地避开了灭顶之灾，逃离了G星。这部分生命乘着自制的飞船，带着早就储存好的能维持生命的必须品，在茫茫宇宙中漂泊，寻找新的落脚点，他们称自己为太空遗孤。

　　当他们来到地球之后，非常欣喜，马上用这里的资源制作必须品补充给养。经过对地球的一番观察，善良的他们，放弃了在这里安营扎寨，不想打扰地球人。他们继续踏上漂泊之路，寻找下一个像地球一样的未经开发的□□。

　　师父传递过来这些信息之后，就将我送回墓地。离开之前，又授我一套运功心法。那晩，我在墓地呆到天亮，激动又兴奋得无以复加。

　　我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发现自己的功夫一下子提高了好几个档次，比如在此之前我只能蹦一米多高，现在能蹦二米多高。出拳踢腿的速度快得连自己都惊讶。力量也翻了几倍。精力充沛得不知疲倦。我那段时间兴奋得好几天都难以入眠。

　　那袋食品是多么的神奇！在我身上产生的奇迹可以说亘古未见。”

　　讲完这些，鬼影宁次再一次进入休息中。

　　听完鬼影宁次的讲述，小路所期望的对纸片婆婆的重逢便彻底死了心。对她老人家的感恩之情却更加深沉，她将自己毕生的功力都传留给我，才有了我的今天。这再生之恩，看来永远无法报答了，一股感伤涌上心头。

　　病房里静寂无声，小路想起了今天回国，想起了小梅对自己凯旋的祝福和约定，心情又开始好起来了，正准备去安慰鬼影宁次几句然后就告辞，鬼影宁次适时又开口了：

　　“我师父授我的那套心法，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少作用，今天遇到了你，才知道那套心法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冥冥之中，我师父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与你会有这么一天。”

　　第一次从鬼影宁次口中听到“心法”二字的时候，小路就蓦觉神经紧绷，渴求之意甚浓。但考虑到彼此的对立关系，又立马打消了念头。此时听他话中之意，似乎又有希望，心里的那点火苗霎时间腾起熊熊大火。

　　“你这话怎么讲？为什么对你又没作用？”

　　“这套心法是为G星人量身定做的，我只是吃了几口能量食品而已，无论是身体和功力与G星人亳无瓜葛。而你不同，你获得了G星人的所有功力，虽然说身体不能与G星人比较，但在功力上你己经基本接近，你才是真正与心法匹配的人。”

　　这道理小路当然也懂，他不好说什么，更不好开口要求他，只好静静的等待鬼影宁次的下文。

　　然而，鬼影宁次接下来的话却暴露他自己的真实目的，也让小路更加鄙视鬼影宁次的狡猾与老谋深算。

　　“我的生命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很想立即就将心法传授与你，但是以我现在的状况却无能为力啊！”鬼影宁次停顿半晌，见小路没有反应，才讪讪又尴尬地继续说“其实以你现在的功力，可以像G星人那样，能让我瞬间康复，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小路在心里冷笑，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法，而是你杜撰出来的想让我帮你治疗的筹码。

　　“你叫我来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你治伤。所谓的心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对吗？”换成任何国家的人，小路都不会这样赤裸裸的不给面子，他已经有一股被人耍弄了的怒火。

　　“你先试一下心法之后再发火，再作决定，好吗？”鬼影宁次感觉到小路站起来准备离开了，急切地捡重点话说出来“心法分三个阶段，我先教你初级阶段。”

　　“你刚才都说要等身体恢复才能授教，武士道的精神呢？你也怕死啊！”

　　现在彼此之间只有利益交换，不再存在礼貌与客套，说话毫无顾忌了。

　　“试不试随便你吧！”

　　小路如此羞辱的话，鬼影宁次却也能忍。

　　现在是小路犯难了。看来心法是真的。到底是学，还是不学？

　　学了就得救他！

　　小路盯着眼前的这个让每个拳手都恨得咬牙切齿的人，头脑中飞快地在思索：自己变得越强当然是越好，指不定哪天会碰到比自己更厉害的对手，而且自己真的能通过心法而成为无人能敌的人，于自己，于国家，都是幸事。谌伯伯让我为军队效命，若是我有了通天的本事，西方国家的航母和潜艇经常来我们周边耀武扬威，我就有能力给他们颜色瞧瞧了。想到这里，小路兴奋得差点笑出声来，却又不露声色地忍着，真正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我知道你在纠结什么！我说的马上康复，也只是回到像普通人那样的程度，以我的伤势，决不会康复如初。你帮我治好了，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再说以你的功力，就算我康复如初，你依旧能一拳了结。”

　　鬼影宁次可能是实在受不了病房里尴尬又沉闷窒息的气氛，见小路不说话又不离开，于是便低声下气的开导起来。

　　“行！我试试。”

　　小路被鬼影宁次几句简单又直接的话触动，先试一下效果再说吧。

　　第一阶段很简单，只是身体做出的姿势很稀奇古怪，大约不到十分钟便完了，鬼影宁次说每一个阶段的精确时间是九分钟。小路收功后，只觉得头脑特别清醒，比睡了一觉醒来还要舒畅，像雨后的旷野，像刚出水的莲花，像人迹罕至的千年雪峰，整个人的感觉就如置身于一尘不染的仙境之中，世间万物在自己的意识里尽数了然，察尽秋毫。

　　以前凭毛孔能感知三五米内事物的动静，此时又超出了一米以上，因为左右两边隔壁病房里的人及走廊里的动静，小路都了如指掌，墙体好似己不存在了。这神奇的效果让小路暗自欣喜，表面上却很平静。

　　鬼影宁次静静的等待小路的反应，沉闷的氛围又死灰复燃。

　　“确实有点效果。”

　　小路用淡淡的语气，却又陷入更大的纠结中。

　　小路担心的是，鬼影宁次也吃了（兔子屎），这个媒介还存在的话，只要一搭上鬼影宁次，说不定就像自己与纸片婆婆一样，让老子的一身功力都会被鬼影宁次给吸干喝尽，自己这两年的努力岂不是为别人作嫁衣？想到这里，小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从小路说出来有效果开始，鬼影宁次就感觉太阳升起来了，黑暗即将结束，仿佛曙光已将自己紧紧包裹，他静静的等待着小路上前，为自己施救。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病房里像真空似的安静得可怕，鬼影宁次的心又开始渐渐紧缩，他不知道小路还在纠结什么？甚至是有一点恼怒小路怎么变得像个婆婆妈妈似的扭捏，哪像个男人？

　　“何必苦苦纠结，你——请回吧！”

　　鬼影宁次终于硬气了一回，说完这话便不再理会，一副己经认命了的颓废状态。

　　人家己经下了逐客令，小路没有时间思考了，若是继续在这里犹豫不决将会让自己陷入卑贱又尴尬的境地。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