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动残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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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提怒了，指着水巫云，“那他算什么？他们现在不算接客吗？！凭什么赶我走，我不走。”
水巫云无语，上下打量着苏青提。
他对这个人有印象，就按轮回记忆里来说，他对此人的印象一直是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
颜氏与南宫苏氏有亲事，这门婚事原本是天堂鸟大夫人和南宫苏氏的大夫人定的。
原定人是颜氏的大儿子颜旭川和苏家的大小姐苏双宁。
但颜旭川并不喜欢女孩子，单从性向来说。而苏双宁，从小就像着了魔，说天命降到了她的头上，自此苦修天命论。
所以 ...本想着掰了，颜氏大夫人不死心，专捡苏氏的人定。而那年，颜镜辞刚好被大家主接回了天堂鸟，大夫人这么一看机会不来了吗？
颜旭川从小就一心为了事业，估计是被大家主影响的。颜赋岁一边学习一边电竞，忙的不可开交，还有一点是他对女孩子也没兴趣。大夫人不了解颜镜辞，但看他话少安分，就把这门当头婚事定他头上了。
后来大夫人一病，没多久就走了。
说来奇怪的一点是，当时竟然没人救大夫人。
苏氏的大夫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天堂鸟大夫人去世后，她没多久也走了。又有点诡异的是...苏双宁知道大夫人死后没有一点表示，苏青提却疯了，一和苏双宁断了关系，二就是缠着天堂鸟。
这一缠就是几年，当年分帮结派白手起家的苏双宁成了著名神算，颜镜辞继承天堂鸟家主之位，唯苏青提一直没什么长进。
水巫云不禁觉得苏青提有点...愚昧，释迦说苏青提精神疯了，思想不知道固定在什么时间上。这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苏青提根本看不出颜镜辞不喜欢她，天堂鸟大家主本着以前和南宫苏氏的关系真的不错，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颜镜辞不要撕破脸皮什么都好。
水巫云这么一想觉得真是难为人家颜镜辞了......
他伸手推了推颜镜辞，看着苏青提，严肃地说:“我们是有急事要谈，你这样我们会很难办。”苏青提就算没有要退的意思，但水巫云一上前搭话，看戏的苏双宁怎么说也要表示点什么的。
她上前，抬手在毫无防备的苏青提背上弹了一下，后者被弹瞬间昏迷，苏双宁从后接住，向众人点头示意之后离开了会客厅。
水巫云瞟了一眼颜镜辞，后者正好也在看他。
“走吧。”水巫云说。
二人来到颜镜辞书房，相对一坐。
什勒端上茶水，随后退离了房间。
颜镜辞没动茶水，目不转睛地盯着水巫云，问:“你...过的好吗？你看上去有些憔悴，休息的不好吗？”
水巫云淡淡摇头，说:“我没事，不必担心。还有就是......天堂鸟的情报...”
颜镜辞点点头，起身给水巫云拿他整理好的信息资料。后者翻了翻资料，没多看，就看这个张数就知道写的很全面。
颜镜辞看水巫云把资料放下了，温声问:“需要我口头给你简化一点吗？”
水巫云摇头，“我回去慢慢看，还有...关于回廊，莱茵回廊之前的历史信息，我和释迦扒了很久也没找到多少前代使者留下的痕迹。所以我能提供的信息克莱因回廊信息居多。”
水巫云看着茶水，说:“我和你口头说吧，你可以录音。”
“讲点隐晦的。莱茵回廊最初的成立建立在与乌托邦合作的基础上，不过说是合作，其实是乌托邦单方面欺压回廊。”
“乌托邦那个时候领地扩张并不严重，最初的也不过是一个纯净无知的荒地罢了。直到他们发现，碳基生物开始产生自我认知、情感价值。生物之间情绪冲突发生悲剧，而再结局到来之前，个体之间产出的「恶意」威力不亚于纯粹的情感。”
“好与坏本就是一场无定论的辩题，乌托邦靠吸收恶意强大，而莱茵回廊要做的就是制造这种恶意。”
“莱茵回廊掺和不了人类之间的情绪，所以他们就创造「绝境」，可以理解为梦境空间。他们透过这个空间，去感染在极端边界苟延残喘的人类。于是，最直接的恶意催化就出现了。”
“其他组织恨莱茵回廊，我只清楚是回廊私自擅闯神职梦境，这是大忌。明目张胆的伪装人类伤/人，以往时代的人间有多乱，你是家主你能了解的东西比我多，这点你能明白。”
“光曦城没有纯粹的‘恶人派’组织，莱茵回廊的存在有多招人恨？其他的方面在我的信息追踪盲区，莱茵回廊的信息就这么多。”
水巫云握着茶杯，手指在杯口磨了磨。
“关于克莱因回廊，最常规的信息你们了解，说其他的。回廊自我接手之后，乌托邦曾向我发起合作申请。”
“其实如果乌托邦不向我提起合作，回廊和它们本质上还是有联系的，即使我想断联系也不是我说断就断的。我拒绝了那次合作，乌托邦暴露了本性。开始丧心病狂地给这个世界投放鬼手。”
“这是在向我示威，想让我退步，但我明白屈服才是死路一条，它们盯上的是这个世界，回廊能救这个世界，让步无疑是亲手将世界交给乌托邦。”
“因为回廊只剩我和释迦，所以管理制度等于没有。我的工作是，重新进入绝境，去探查人们的梦境，直接性抓捕附着人类的鬼手。”
“我很成功，也很失败。”
“如果你想了解我是如何行动的，你可以踏入我的梦境。回廊至此，已向天堂鸟展现全部。还有......”
水巫师凝望颜镜辞，“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
“神职的存在影响人类发展吗？关于这个问题我那个时候没有回答你，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把握。”
“不过现在，我对此有了认知。单指我认为，一个东西是否影响另一个东西根本取决于二者之间的联系。神职和人类之间隔着一个世界理念，世界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神职。不管是谁先来的，谁发展的，未知永远凌驾生存之上，可未知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概念。”
“神职可以改变世界参差，人类可以改变神职认知，仅此观念，我想说——神职凭什么能影响人类发展，身为神职我深知自己没有那个实力。人类是相当强大的存在，神职不过是辅助，不停地模仿但从未超越。”
“神职不影响人类发展，第一是因为神职「自然理念」无法犯禁，第二是人类的存在堪比奇迹。”
茶凉了。
二人久坐无言。
水巫云有些累了，声音有些低地说:“困，等我一会。”颜镜辞闻言起身，水巫云闭眼沉睡，前者坐其一旁让人靠着。
水巫云睁眼就是在回廊，释迦上前担心询问，“使者，你的精神营养过低，我扶你去世界树。”
水巫云摇头，就安安静静地往水面上一躺。
释迦睁眼，“使者，你这是何必呢？”
水巫云闭上眼，回廊储存的养分一点一点被他吸收，人的身边不多时长出了点点莹草，蓝蝶聚了过来，落在水巫云身上整个画面甚有美感。
释迦缓缓叹了口气，终是出了回廊。
颜镜辞抱着水巫云，后者睡相很乖，但还是能看出他很愁困。颜镜辞很担心，他想为水巫云做很多事，他很急也很手足无措。
释迦站在他们面前，声音不高不低没有感情，说:“使者很痛苦。”
“他想救所有人，他也知道不可能。”
“颜家主，你是困扰他的一道题。我不理解世间情/爱，但我能感受到使者很难过。”
“颜家主，如果他在乌托邦收手之后永远离开，你会在此刻放手吗？”
颜镜辞不禁抱紧了水巫云，他能感受到水巫云活不长，他确实做不到安慰自己接受，但是——
“不放。”颜镜辞声音有些低沉的抖，“我明明都碰到他了，我凭什么放手？”
“不放，死都不放！”
释迦皱眉，说:“就是因为你不放手使者才会难受.....”
颜镜中终于抬头，深邃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一丝生气。
“那你觉得我放手对他就好吗？”
释迦良久妥协，“你还是瞒了点东西，我以前没刻意观察过你。使者喜欢你，我信任他。但是现在这么一看，颜家主，真是刮目相看。”
“管管前堂的人，还有那些不知死活的。别让使者难办，切记妄动这残局。”
颜镜辞没有回应。
释迦散去，回到了回廊。水巫云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释迦缓步走到前者身边，俯下身观察着他。
“真是凄冷啊......使者，忠诚地祝你好运。”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动残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