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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   陈徵拉开门走出去后,乐江羽在原地愣了许久没有动,黄仁杰也呆站在原地,显然还未从刚刚亲眼目睹一场三角恋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反而是当事人韩疏阅拽了一下他的胳膊,低声说:
      “我们先下去吧。”

      黄仁杰走到楼下吹了一阵风才醒过神来,满脑子的情绪简直只能用震撼来形容。他虽然清楚陈徵看重他对象看重得不行,但作为旁观者亲耳听到了整个物院公认的高岭之花嘴里竟然说出了如此卑微的真情告白,这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站在他不远处的韩疏阅面上看上去还算镇定,但手其实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他稍稍握了握拳,才发现自己出了一手心的汗。
      只不过这模样看在黄仁杰眼里就会被误以为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想起刚才陈徵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突然为自己的同学兼舍友不忿了起来,嘴比脑子快地秃噜出一句:
      “大一的时候陈徵主动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向我打听过你,这件事你知道吗?”

      韩疏阅在卫衣兜里悄悄擦着手心,侧头露出哑然的神情。
      “什么?”

      “他问我高中有没有一个叫韩疏阅的同学,还给我说是枝叶扶疏的疏,那什么垂阅的阅,这是你吧。”
      “嗯……”
      黄仁杰转了个身不想看他,他俩这地方还算僻静,在两栋楼的连廊下边儿,说话隐隐有些回声,慢悠悠地荡进耳朵里。
      “我当然不认识你,他当时跟我说他找的人在海市读寄宿高中,我就给他列了几个海市还不错的寄宿制高中的名字,结果他真的一个一个去找。他这种性格为了找你竟然主动去联谊,加从那些高中毕业的人的微信一个一个打听,结果因为联谊太多被人在学校表白墙上骂渣男海王,好几个学期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这些事你也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
      韩疏阅原地静止了很久才找回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他感觉到自己张嘴回答了,但声音被风轻巧地吹散,谁也没听见。

      黄仁杰有点懊恼,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
      “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干嘛,反正我看你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挺好的。”

      “不是的,我……”
      他想挣扎着表达一下,但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来电显示着陈徵的名字。

      “你已经在学校了吗?刚才手机开了免打扰,没看见消息,对不起。”
      其实陈徵和他说话的声音远比和其他人说话时温柔得多,但韩疏阅从前一直都刻意忽略掉了。他此刻清晰地听见陈徵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音色有微微失真,但珍重的情绪其实被完整地表达着。于是他意识到十分钟前的自己还荒唐得像个作茧自缚的蛹,在一意孤行编织的刻板悲剧里演得全力以赴。
      陈徵若是知道真相,估计也会把“傻逼”两个字送给自己。

      他迟迟不说话,电话那头的陈徵有点慌了。
      “还是你已经走了?我下次不会开免打扰了,对……”

      “不是。”韩疏阅在陈徵再次道歉之前打断了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走,我在你实验室楼下,你现在不忙的话一起下来吃个饭吧。”

      陈徵下楼之后发现韩疏阅和黄仁杰站在一起,韩疏阅背对着他对黄仁杰在比划着什么动作,黄仁杰面色看起来有点尴尬地点头。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走过去将手放在韩疏阅的肩上轻轻搂住,头也朝身边的人靠过去,问:
      “在聊什么?”

      韩疏阅转过脸对他露出笑容,鸦羽般的眼睛眯起来,牙齿稍稍咬着下唇,难得一见甜美又柔软的样子。
      “没什么,刚刚在你们宿舍楼下碰到了,黄同学好心带我过来找你。”

      黄仁杰见不得他们黏糊,鼻子旁边的神经抽搐了一下。
      “路我指到了,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走了。”

      陈徵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带着韩疏阅转身往食堂的方向走。海大理学院的食堂装修得十分宽敞通透,他俩在点菜区随便选了几个菜,挑了个角落的位置边吃边聊天。
      韩疏阅观察着陈徵眼下的青黑,担忧地问:
      “你多久没睡觉了?”
      陈徵还真的认真想了想,“还好吧,其实昨晚回寝室休息过,不过起得比较早。”
      “你指的休息过不会是3点睡6点起吧?”
      “……”
      陈徵一沉默他就知道自己说的大概是对的。

      “那你补充点维生素A。”
      韩疏阅一股脑地往陈徵碗里扒拉着胡萝卜丝,陈徵没阻止他,但筷子落下尽力把胡萝卜丝送进嘴里时,显得很勉强。

      “学会吃芹菜了,但还是不吃胡萝卜丝,对吗?”
      看陈徵面上浮现出一层少有的心虚,韩疏阅撇撇嘴,把那盘清炒胡萝卜丝拉到自己面前。
      “不爱吃算了,挑□□。”

      这顿饭吃着让陈徵的心情从喜悦变成莫名的忐忑,后面韩疏阅拿手机回了一下消息就不怎么说话了。他今晚还是得睡在学校,吃完饭拿了行李后还需要回实验室把今天的内容善个后。韩疏阅没多干涉,只是让他保证自己在零点前必须休息,至少睡够7个小时。

      整理好换洗衣服陈徵提着行李箱送韩疏阅下楼,天光这时已经大暗,宿舍楼前横着一条小路,路灯光在梧桐叶的掩映下也不甚明亮。路上还有些学生走过,陈徵捏着韩疏阅的耳垂,没有做更亲密的动作。
      “你和乐江羽公司的合作什么时候能结束?”

      韩疏阅现在非常不想听到乐江羽的名字,上前半步踮起脚堵住了他的嘴,鼻尖微微错开,呼出的气息像飞鸟的绒毛,轻轻扫过陈徵的侧脸。
      他本打算见好就收,刚刚退开却被陈徵揽住腰重新撞了回去。陈徵的气息明显乱了,嘴唇追上来含着他下唇用力舔舐,韩疏阅有点痛,但没有拒绝,只是安抚地抬手摸他的侧脸,手指沿着清晰锋利的下颌线一路往上摸到眉骨,顺着眉毛的纹路轻轻按压,像在临摹他的骨头。
      陈徵因为他的纵容得寸进尺,亲得越来越用力,让他不得不往后折腰,直到蝴蝶骨抵上车顶。
      双唇吮到红肿发麻才被放过,陈徵的吻蔓延到下颚和耳尖,韩疏阅被他柔软的发丝搔得有点痒,这才轻轻推了一下身上的人。
      “我腰快断了。”

      本意是想让陈徵放开他,却没想下一秒他被腾空抱了起来。吓得他赶紧按着陈徵的肩膀,脸上带了点愠怒:
      “你干嘛?”
      陈徵还装作无辜地歪了一下头,“帮你省力。”

      “……放我下来。”
      陈徵不为所动,依旧保持抬头的姿势注视着他。韩疏阅很少有这样俯身观察陈徵的时刻,上一次可能还要追溯到12年前,对视了几秒后他想起在宿舍初次和陈徵说话的场景。
      那时候他对陈徵的突然到来还感到不适应,所作所为貌似也没有非常友好,但不到15岁的陈徵那时候就镇定自若到好像一棵根本不在意周遭环境的青竹,兀自沉默而飞快地生长着。
      他这么想着,再次低下头吻住了陈徵的嘴唇,这个吻蕴含着浓厚的缱绻意味,珍重到陈徵都不敢回应。

      “我真的要回去了。”
      他俩在楼下胡闹了太久,引得好几拨路过的学生不断侧目,韩疏阅怕陈徵明天又被人挂上表白墙吐槽,不得不出言打断。
      脚虽然落了地,但陈徵的手像长在他腰上似的不肯放开。
      “你把我也一起带回去吧,嗯?”

      韩疏阅今晚还有正事儿,而且陈徵真的跟他回去了又得半夜再回学校,实在是折腾。他故作严肃地“啧”了声,严词拒绝:
      “不行。”
      过了几秒陈徵还是先败下阵来,低头贴着他的发丝嘱咐了一句:
      “开车小心,回家了给我发消息,我会看。”
      “好。”

      韩疏阅回家后给陈徵报了平安,然后换了套衣服又出门了。
      车停在鹿山路酒吧街的一家清吧门口,他推开门走进去,目光环顾一周,看见了正冲他打响指的金雨辰。
      金雨辰注意到他手里尚未收起来的车钥匙,拧开桌上的苏格兰威士忌倒了两杯,麦芽色的酒液顺着浑圆的冰球落入色彩迷幻的水晶杯里,他把其中一杯递给韩疏阅,脸上的笑容是非常适宜灯光氛围的轻佻。
      “约我出来喝酒还开车?你有点没诚意啊。”

      韩疏阅冷冷地看着他举着杯子的手,没有接,金雨辰也不勉强他,把被子重重放在他面前的玻璃桌台上磕出一声响来,又将自己的那杯一口喝下大半。
      这间威士忌酒吧的酒很纯,老板之前因为工作和韩疏阅有过交集,因为性格相投这几年一直保持着朋友的关系——这也是韩疏阅把人约到这间酒吧的原因。
      他不保证今天会发生的任何事,如果谈话不顺利,金雨辰或者他都有失控杀了对方的可能,那至少在熟人的酒吧他会稍微安全一点。

      金雨辰端着一副熟练的姿态摇晃着手中的杯子,冰球撞击杯壁击打出清脆的玲珰声,他的视线肆无忌惮地从韩疏阅的手指一直侵蚀到脸上,嘴角始终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来了又不说话,我记得你高三不是和姓凌的那小子挺能说的嘛,见到我就哑了?”十米开外的舞台上在演奏经典的布鲁斯曲,他看着韩疏阅越紧绷自己就越放松,“不过小哑巴长得倒是比高中时更漂亮了,上次餐厅门口那个是你男朋友?”
      韩疏阅皱着眉听他提到陈徵,用了很强的意志力才忍住不把桌上的酒泼他脸上。不愿和他浪费时间,他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份文件夹,越过桌子扔进了他怀里。
      金雨辰不解地接住厚重的文件夹,甫一翻开脸上的笑容就顷刻间化为乌有。

      “这是你父亲名下所有公司最近5年的营收报表,以及你个人转移到S国的资产清单。其中你父亲作为法人的三个公司有两套营收账目,虚构合同金额超过20亿,你在S国至少也要两套非法所得房产,我说的对吗?”
      韩疏阅冷静地抱臂看着他,他出门前换上的黑色衬衫材质硬挺,让他气质显得更为强硬。
      金雨辰快速翻动了几页,红着眼从文件里抬起头,愤怒和惊惶让他的表情像一条被激怒的猎狗,脖子上青筋暴起,身体甚至不自觉做出攻击的姿态,激动到声音嘶哑:
      “韩疏阅,你他妈调查我!”

      韩疏阅看着他失控,嘴角浮现一抹讥讽的微笑:
      “你如果上次不发信息挑衅我,不给乐江羽看那些肮脏的照片,给他机会用照片来威胁我,我也不会害怕到调查你,更不会发现原来你真的这么经不起查!”

      半个月前韩疏阅在和凌锴吃饭时听他提起金家最近几年的账目不太干净。
      “之前我们两家还有生意往来,他爸指着我们家赚钱呢,要不高中那次金雨辰受伤,我说是我捅的,他爸妈也不能这么就算了。但是这几年老凌都不和金家做生意了,我听老凌说他爸在离岸银行洗钱洗了好几十个亿,迟早出事儿。”
      凌锴说完这一嘴也就忘了,韩疏阅却暗自动了查金家在国内账目的心思。
      他想起了在当年林大读金融的宋笛霏,原本只想向她请教一下详细的委托查账流程,但宋笛霏恰好在港岛的一家国际顶级会计师事务所做审计,手里的外包资源也不少,听到他有委托,以一个香奈儿包作为报酬接了这单私活儿。
      因为工作量太大,宋笛霏前天才把资料邮件发给他,邮件里还专门附上了一句话:
      ——账目大数目多,够这老头进去蹲几年。

      韩疏阅原本还在犹豫,这些账目都没有经过金雨辰的手,报上去也最多没收他的一些资产。但如果用他父亲的前途作为威胁,他害怕直接和金雨辰撕破脸会遭到对方的报复,本想找一个折中的方式处理这件事,可今天晚饭时乐江羽给他发来的信息彻底击穿了他的底线。

      ——之前吃饭的时候在Lucus手机上看见了你的照片
      ——他跟我说他高中的时候一直喜欢你,你知道吗
      ——他说你侧腰的痣特别可爱,腿也很漂亮
      ——陈徵知道你和别的男人拍过裸照吗?
      ——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
      ——你觉得他会吗?

      陈徵吃着饭听见他手机一直在震动,问:
      “谁找你,是有急事吗?”
      他删了对话框朝陈徵笑笑,“没事儿,公司群里在讨论团建。”
      说完转头点开黑名单列表,把上个月给自己发过骚扰讯息的人拉出来,编辑了一条文字发送:
      ——今晚9点Blue Blues酒吧,找你有事。

      金雨辰死死盯着韩疏阅的眼睛,他几乎要不认识面前的男人,高中时的韩疏阅目光虽然也冷漠又倔强,却从未像此刻这般在冷漠中还露出如此盛气凌人的光。
      “你想要什么,钱?要多少?”

      “不需要。”韩疏阅从桌上摸出他的一根爆珠烟点上,“你父亲洗钱又擦不干净屁股是你们金家的事,这份资料今天不是我将来也会有别人能查出来。我可以给你留善后的时间,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彻底滚出我的生活。”

      金雨辰闻言顶了顶腮帮,“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夹,站起身越过小巧的酒桌,俯身掐住了韩疏阅的脸:
      “你他妈的费这么大劲要求就这个?我说乐江羽今天突然找我要照片是为了什么,怎么,他拿照片去威胁你和你的小男朋友了?放心,我没发给他,你的小男朋友也不配看。”
      韩疏阅被他碰一下都嫌恶心,捏着他的虎口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掰下来,夹着烟的手指把燃了一半的烟蒂捻灭在他手心。金雨辰被烫得即刻松了手,他捂着手心看见韩疏阅冲正气势汹汹走过来的高大男人摆摆手,然后站起身说:
      “照片你想怎么处理我无所谓,如果再次传播出去的话我会报警,并且在报警的时候顺便将这份100多页的账目也带去警局,你自己掂量就好。我提的条件依然有效,时限是三天,先走了。”

      韩疏阅坐进车里后立即趴在方向盘上长舒一口气,缓了好几分钟才打开手机通讯录,静静看着自己和金雨辰的对话框。
      讯息很少,只占了半个页面,除了今天发过去的邀约外,还有3月的两条:
      ——小哑巴,好久不见。
      ——听说你和你男朋友住在锦南诗城,我在那儿好像也有一套房子,改天见个面?

      他当时没有回复便直接将号码拉黑了,担惊受怕之余还颇为庆幸陈徵最近回家的频率很低,今天他再次将这个号码拉入黑名单,心情更像从失去知觉的躯体上剜掉一块腐肉般,只剩下纯粹的轻松与痛快。

      Metro后续的合作事宜韩疏阅当了甩手掌柜,全部丢给乐清上和另一个主管,他给出的理由十分充分——因为本人和乐江羽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如果你执意让我跟,我就辞职。
      乐清上当然不可能放他辞职,只好揽过活开始学着当一个不止会画设计图的勤劳老板。
      韩疏阅乐得清闲,在陈徵被困在学校里昏天黑地的时候悄悄去了一趟林市,当天往返,没有通知任何人。
      他回家的那天尹律和韩律都不在家,给他开门的是妹妹和保姆。

      10岁的韩毓薇对他有点陌生,怯怯地喊了声“哥哥”后就再无多话,韩疏阅把给她带的巧克力礼盒拿给她,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就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房里翻找了一会儿又原样出来,小姑娘还在原地站着,保姆给他倒了杯果汁,他接下来喝了,本欲就这么走了,想了想还是俯下身同妹妹说了两句话。

      “礼物可以拿去学校和同学分享,爸爸妈妈工作比较忙,你如果遇到不开心的事要及时告诉他们,哥哥先走了。”
      韩毓薇点点头,低声说了句:
      “哥哥再见。”

      回海市后他又得寸进尺地在最忙的5月请了整整十天假,在乐清上的抓狂中把去年攒的年假都一起上报了。

      得益于陈徵的魔鬼作息与效率,手里的两个项目都在5月收了尾,几篇一作论文在国际一线刊上发了好几轮,导师终于松了口放他走。

      于是他们这次成功在夏天正式到来之前,坐上了去三明的航班。

      飞机稳稳落地三明机场,南国的热浪在出航站楼的那一刻就裹挟着大片草木的清香向韩疏阅汹涌扑来。他摘下墨镜张开双臂妄图拥抱流动的空气,被陈徵一把抓过手腕带进怀里。
      “你挡到人家的路了。”
      韩疏阅扭头去看,身后路过了一个矮小的机场便民机器人。他觑了陈徵一眼,不打算和他计较,安静站在路边排队等出租车。

      “酒店离机场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你可以先看看想吃什么,我们办完入住之后直接去午饭。”
      陈徵在手机里把酒店附近的餐厅调出来给韩疏阅看,却被韩疏阅用掌心推开了。
      “我们为什么住酒店?三明不是你家吗?”

      他问得天真,陈徵脸上的表情却凝滞了,平日敏锐的眼神漫着不解与迷茫,但韩疏阅同时捕捉到了其中飞快闪过的一丝惊喜。
      骨节分明修长的五指握着他手腕的力道收紧,几乎要勒出痕迹来。

      “你什么意思?”

      韩疏阅清清嗓子,拍开他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陈旧泛黄、折痕无数的四叠A4纸,缓缓打开,他照着纸上的文字念。
      “三明旅游攻略,第一天,和陈徵一起拜访他的妈妈和外公。”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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