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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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这个干什么？”底比斯光辉主教练乔纳森再次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可怜的助手，“你以为我真让她来搞战术？再说，我什么时候让你招维修师了，哪里来的钱招维修师？”
“姜正严这个王八蛋铁了心的要撂挑子不干，凭什么那些媒体粉丝就指着我一个人骂？找不着姓姜的我还不能找个背锅的？”
角落里那人缩了缩头，没敢再反驳。
乔纳森抬头，心满意足地打量着投射在玻璃上的照片。
耀眼的金红色长发，艳丽的眼睛，符合联邦对美人的一切想象。
可惜了，联邦进入机甲时代后，崇尚力量，人人慕强，美色永远只能成为强者的附属。
而机甲联盟的粉丝，最讨厌的就是花瓶，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却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能力，在联赛就是过街老鼠的存在。
想到网上那些狂热粉丝转而骂宋止的样子，乔纳森满意的笑了。
“就让她来当这个替罪羊吧。
...
阿尔德拉星，临空港。
即将成为背锅侠替罪羊的宋止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正带着菲尼尼，在海边的渡口坐上接驳飞艇，穿梭在一座巨大的现代科技城中。
城际飞艇快速而平稳地穿行在临空港的建筑群里，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噪声。
总算没有那种吵闹声了，菲尼尼大着胆子把口袋掀起了一角，探头探脑张望着，好奇的打量着窗外鳞次栉比的建筑。
临空港是阿尔德拉星的首都，位处底比斯大陆东南岸，曾经是第三星系最大的自由贸易港湾。
后来科技高速发展的近千年里，临空港依赖着其繁荣的贸易往来和浓厚的机甲联赛文化，成为了附近居民星最大的城邦。
自从七百年前深渊一役后，所有S+级的变异星兽都被挡在叹息之墙外，换来了整个联邦内部长达数百年的和平。
边境军区只需要最精英的机甲单兵和伴生兽驻守，相对应的，联邦内部那些不够资格加入极夜军的机甲师间，兴起了机甲竞赛的风潮。
最初只是最简单的擂台和竞技场，后面逐步发展成机甲基地、机甲俱乐部。
到现在，五大星系都有各自的机甲联赛，而五大联赛顶尖的一批机甲战队，又可以参加联邦最高级别的赛事——机甲冠军联赛。
而来自临空港的底比斯光辉——因为其队标是一头红色巨龙，而被称为红龙的机甲战队——作为第三星系联赛曾经的豪门，已经近二十年没有在联赛中拿到名次，闯入冠军联赛了。
这就不得不说到被称为海蛇的同城死敌，底比斯风暴了——
因为机甲战队之间总是涉及选手、材料、机甲、粉丝的资源竞争，一个大星上通常只会有一只机甲战队，而阿尔德拉星却有两只，还都集中在首都临空港，从一开始就奠定了同城死敌的局面。
两家从来都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而在二十年前联赛决赛中，海蛇的主攻手恶意犯规，致使红龙明星机甲单兵机甲报废，在无法得到及时救援的情况下死在赛场上。
那之后，底比斯光辉一蹶不振，两个战队更是直接来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底比斯光辉正处在建队以来的最低谷，现任老板姜正严，38岁，是极夜七星里，天狼星姜正封的哥哥。
但由于姜正封执意加入极夜军的缘故，他们似乎很久没有联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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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止抬起头，打量着这座直达天际的钢铁森林，仿佛在这里，只有深蓝和红白两种色彩。
几乎每一栋大楼上，都挂着一家俱乐部的标语。在大楼间穿梭自如的近百艘飞艇，要么机身涂成了蓝色或者红色，要么下方悬挂着某个选手的宣传照。
红龙目前的境遇并不乐观，蓝色明显占据了上风。
宋止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近年来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里，极夜七星总是汇聚在一起，收看底比斯光辉的比赛——他们总是说，如果有一天退役了，就要组团去红龙比赛，“炸”了机甲联赛。
就因为当时一句称得上玩笑的承诺，即使只剩下自己一人，身体条件也满足不了联赛报名最低标准，宋止还是背着菲尼尼，从漆黑的深渊尽头，跨越了大半个宇宙，一路走到了这座温暖的港口城市。
在来之前，宋止在底比斯光辉官网上上传了自己的简历，想要先试试做维修师。
S+级别的机甲需要具备S+级别的精神力才能维修，是以，每一个S+级别的机甲单兵，都拥有维修机甲的能力。
她从小被联邦最优秀的机甲维修师抚养长大，对于机甲维修虽算不上多精通，但应付赛级机甲级别的维修，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更重要的是，她的好友姜正封作为队里的主维修师，曾经录下了很多机甲维修课程，还没来得及发布。
这些宝贵的资料都将是底比斯光辉的财产，也是宋止能够胜任这份工作的底气所在。
可令宋止想不到的是，底比斯风暴看过她的简历之后，发来了助理教练岗位的面试通知。
经过一轮AI线上面试之后，对方领队更是直接通知自己下飞船就来签合同。
感受到对方语气里的急切，宋止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仿佛这个最终面试也只是走个形式。
但她没有拒绝的理由，事情的走向出乎意料，但终究还算是殊途同归。
毕竟她现在顶着三秒的延迟，又没办法上场比赛，做俱乐部里哪颗螺丝钉不是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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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宋止现在站在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俱乐部大门口，一大群穿着红色队服，看起来像是底比斯光辉粉丝的人，正手持着各种带有辱骂性质的标语，在这里游行示威。
“去他*的乔纳森！”
宋止小心地避开人群，向俱乐部大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敏捷地躲过空气中乱飞的易拉罐和其他杂物。
口袋里的菲尼尼被吓了一跳，整只鸟头朝下企图往袋子里钻得更深，只露出来一只脚丫子，孤零零伸在包外面。
宋止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人群正前方，几个穿着缩小版赛级机甲的人正在人群中穿梭，统一的红白色涂装，背上还印着号码，显然是粉丝的代表。
领头的机甲背后，用烫金色的大字印着18号，举止尤为引人注目，他不停地向过往的行人发放传单，呼吁俱乐部开除主教练乔纳森。
刚才空气中乱飞的易拉罐，似乎就是出自这个18号机甲之手。
宋止在研究所的几个月里没少看红龙的比赛，也知道上个赛级的比赛结果，实在是无法让人满意——第三星系联赛倒数第三名。磕磕绊绊，一路几乎是靠着队长唐颂拼了老命，才保住了新赛季的入场券。
同时，她也听说了不少关于乔纳森和其他选手的负面传闻。
主教练乔纳森是出了名的尸位素餐，他与选手的矛盾日益激化，目前这个转会窗口，上赛季主力队员纷纷离队，底比斯光辉的老板又迟迟没有引进新外援的打算，战队上下，完全是一团乱麻。
这才有了极端分子聚集在俱乐部门口，向管理层索要说法的一幕。
宋止朝着门口走的三分钟里，极端的粉丝已经把俱乐部除唐颂外每个人都骂了个遍。
“乔纳森滚出底比斯光辉！”18号机甲怒吼着，向着宋止这边走来。
他看见宋止这张陌生面孔，有一瞬的怔愣，随机热情地迎上来，把手中红色的传单往她手上一塞。
宋止顺势看了一眼，被上面几排大字吸引。
【万人请愿开除乔纳森！】
【九千五百一十八人请愿开除江财远！】
她点点头，还挺严谨。
18号机甲热情洋溢的问，“美女新来的吧？之前没见过你。”
宋止摇了摇头，“我不是来示威的。”
18号机甲语气一变，充满了防备与警惕，“那你是俱乐部工作人员咯？”
宋止很明智地继续摇了摇头。“不是，我就是一路过的。”
18号机甲虽然有些失望，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也顾不上搭讪，这姑娘再漂亮，也不能阻止他开除乔纳森的伟大梦想。
宋止趁机脱身，小心翼翼地护着装着菲尼尼的背包，一点点挪到人群最前方。
她这才发现，大楼并没有警卫，人群是被地上一道白色的警戒线拦着的。
宋止走到警戒线旁边，掏出自己的id，在来访登记扫码处扫了一下。
没过一会儿，带着鸭舌帽的短发女生就从大楼里匆忙走出来，看起来年纪不大，皮肤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宋止注意到，她非常谨慎，停在大楼的台阶前，并没有越过台阶上那条白色的线，这也让她更加确信，这个俱乐部目前正处于一种紧张而混乱的状态。
短发女生说话的声音有些机械，“您好，请跟我来。”
宋止应了声，抬脚越过那条白线，身后的人群想要跟上，但一旦触达那条白线，就被一道看不见的墙阻止了。
“骗子！”
身后传来怒吼，和一阵风声，宋止凭着本能扭了扭头，一个易拉罐擦着她的脸飞过去，带起的风把火红的头发吹起了几缕。
铝制的易拉罐打到旁边的墙上，弹回了宋止脚下，旁边的地上还有不少类似的杂物。
宋止俯身，捡起易拉罐，扫视一眼人群，就这么轻飘飘一眼，扔罐头的18号机甲就莫名感到一阵寒意，心虚地别开了眼。
其余本来也愤愤准备效仿的几人，也莫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宋止却收回了凌厉的视线，转过头，戳了戳菲尼尼露出来的半截尾巴，小声道，“菲尼尼，那个人刚刚拿这个罐头砸你诶。”
背包里一阵蠕动，一秒钟后，包口嗖的冒出来一颗大头。
菲尼尼眼睛里射出愤怒的火光，一把夺过宋止手中的易拉罐，朝着她手指的方向奋力一扔。
“嘭——”
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声源处，18号红色的机甲捂住了脑袋。
“走吧。”宋止满意的勾了勾唇。
她迅速把菲尼尼塞回背包，脚步轻快地先小舟一步，闪身进入俱乐部大楼。
身后红色的机甲骂得难听极了。
这时候的菲尼尼还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它开启了被利用的工具鸟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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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女生小舟迟疑了片刻，仿佛正在权衡着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转而领着宋止走进了那座宏伟的大楼。
大楼的入口处，两旁的红白的旗帜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您好，您就是新来的助理教练吧，我是战队目前的领队。”女生的声音机械而冷静。
宋止点了点头，“你好，我是宋止，怎么称呼？”
“问我吗？”她抬起头直视宋止，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宋止这才发现，原来她是一个机器人，虽然行为和外表与人类几乎无异，但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却透露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她小声解释道，“我是个仿生机器人...”
“哦。”宋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你也是有名字的吧？”
短发女生似乎有些意外，停顿了一下才回答。
“小舟。”
不知道为什么，小舟又再次确认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我叫小舟。”
宋止点点头，没再多言，而是被走廊两端挂着的无数张相框吸引了。
那些鎏金相框里，一座座奖杯熠熠生辉，一张张庆典的合照洋溢着欢声笑语，这些都是底比斯光辉曾经辉煌的证据。
而最近的一张照片，停留在23年前。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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