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游》程亦景

23、第 23 章

　　再次睁开眼，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你小小惊讶了一下：怎么这个世界是你来过的？还没等你仔细思考其中的原因，一股突如其来的晕眩感便摄住了你的心神，整个脑袋好像被重锤击中一般，仿佛灵魂入窍。
　　还没等你缓过来，一股针扎般的疼痛随着晕眩而来，就像是被人拿着锥子在……脑海里搅和，无数混乱的记忆拥进脑海，在碰撞中各归其位，拼接出一个完整的人生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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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的怔愣被一声门把手扭动的声音打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走了进来。脸上的神情淡漠的，仿佛是一架冰冷的机器，之前你看到的那个挥舞着双手激动的人似乎扯不上分毫联系：“醒了。”
　　你以为自己会愤怒，会质问，但很奇怪地，你看到他，心里竟然激不起一点波澜：“结果怎么样。这个瞒着我，欺骗我，洗去我的记忆，让我被迫做的这个甚至连风险评估都没有的游戏，达到你们想要的效果了吗？”
　　男子的声音一如他的表情：“这是自然。你放心，我们会给你补偿的。”

　　“补偿就不用了，毕竟我是亲身体验者，这游戏的效果我最清楚不过。你们还是先想想，等游戏出来后，怎么把欠的那笔钱还清吧。还有，补偿我虽然不要，但工资记得给我结了。”你不欲与他多言，翻身下床便往外走去。
　　“你什么意思？！”男子轻而易举地变了脸色。
　　“字面意思咯。”你头也没回，只扔下这一句。不过走到门口，你脚步突然顿了顿：“对了，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肯定结束了，但还是要说一下，毕竟是我，第一次谈恋爱。我们…分手吧。”

　　“分手？！临景鸢，我告诉你你今天如果不把这个问题说清楚，分手这事，想都别想！”素来淡漠的如同机器一般的声音染上怒色。
　　你嗤笑一声：“果然你还真是个生活白痴啊，对于研究之外的事情一点也不了解。拜托你搞搞清楚，这是分手不是离婚，哪里需要经得你同意？也不知道我当年是怎么想的，看上了你这么个 ……让我想想，该说你什么好？”
　　你停顿几秒，才再次开口：“对了，倒人胃口的玩意儿。”
　　说罢，你转身就走，将门狠狠摔上，隔绝了身后男子的吵嚷。
　　之前的纠葛与缠绵，就当是大梦一场。

　　“老师。”谁曾想你一出门，便遇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是你考研读博的恩师，授业恩师。
　　“小鸢啊，这件事，老师确实是对不住你。但这些都是那臭小子瞒着我做的，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你应当能理解老师的吧。”老人的面孔一如既往的慈祥，声音也是丝毫未变的温和。
　　你在心中暗笑，面上却是淡然：“您觉得……可能吗？”

　　那老人倒是也不生气，而是继续开口：“也罢也罢，终究是我做了对不住你的事。只是希望你能看在这相处的几年的份上，别把这事说出去。至于赔偿费，会准时打在你账上的”
　　“你们父子俩倒真是一个德行。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还有，您最好研从发人员名单中把我的名字去掉，这么垃圾的游戏，我看着也嫌丢人。”你脸上笑容讽刺。

　　你老师也是沉得住气，在得了你的准话后，直接让你走了，也没像他儿子一样发疯纠缠。

　　当站在闪烁着冰冷灯光的地下科研所门口，一把拉开大门，感受着外面阳光一下子扑到你身上的带来的暖意与光亮时，你是真的有一种感觉，仿佛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两个月后，青崇公司研发的大型单人沉浸式角色扮演VR游戏正式推出，一上线便火爆非常。
　　“我天，这真实度也太炸裂了吧。刚登进去的时候我以为我真穿越了。”
　　“呜呜呜，那个老婆婆样的鬼怪也太恐怖了，我直接开局就送了，当时那个手插在在我脖子上的那一刻，我承认我真的心里慌的一批，还好我把痛感调低了呜呜呜……”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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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正当你在笔记本上浏览游戏评论时，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你拿起一看：是来自你老师的转账。
　　你重新将手机放到一边，暗灭屏幕，没有再管。
　　等等吧，再等等吧。后果总会来的。

　　一个月后，这款游戏的热度渐渐降了下来，曾经被如潮的好评掩盖下的质疑也浮出水面：
　　“话说，这个游戏的真实度确实不错，但自由度也太低了吧。”
　　“为什么一定要走剧情啊，我就想逛逛人鱼宫殿。”
　　“剧情也太无聊了吧，光真实有什么用啊。垃圾游戏。”
　　等到了。

　　虽然网上对这个游戏的褒贬不一，但无可非议的事实是，虽然有很多人购买这个游戏，但……远远顶不上研发的价钱。
　　也是，两个冷血无情的机器人一手操纵下诞生的产物，哪里会有多好？
　　真是可惜，你本想把每个鬼怪背后的故事加进去的的，只是没等到你提出这个建议并实施，他们便做出了那样的事。你可还没有那么好的心肠。
　　是他们埋没了这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