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应当是要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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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姝只有一个想法——太疼了。
卫卿直直撞到她身上，虽说他身体还没恢复好，还是很瘦，但也按不住他这样直直撞过来啊！
黑灯瞎火的，她也不知道两人究竟是什么姿势。
肌肤相触，两人的体温能被对方互相感知到。
聂云姝突然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不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他们俩之间的磁场，相互吸引，越来越近。她总觉得再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会发生什么令她无法控制的事情。
刚要开口让卫卿起身，突然听到他的声音。
“对、对不起！”
语气稍微有些慌张，且还带着异样的情绪。
如果聂云姝能看得见的话，就能知道卫卿此刻面上是带着窃喜与羞意。
卫卿说完后，急急忙忙起身，突然扭头就跑。
没了身上的压制，聂云姝稍微轻松了点。
随后她支撑着起身，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卫卿怎么跑得这么快？
他这么快就恢复好了？
聂云姝感觉自己被骗了。
她平复了心情后，连去厨房的心思都没了。
卫卿走的时候忘记点灯，屋内依旧漆黑。
但不过一会，就听到脚步声在屋外响起，接着越来越近，来到了屋子里。
聂云姝注意到那人是朝着她来的，推测是卫卿。
果不其然，蜡烛被点燃，她看到了卫卿的身影，手里还捧着一碗粥。
借着微弱的烛光，聂云姝细细打量卫卿。
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发依旧冠起，捧着碗的手上还能看到伤疤。
但他走路的步伐稳健，丝毫不像是前几日那般虚弱。
“你恢复得差不多了？”
聂云姝开口问。
卫卿先是单手挪了凳子坐到床边，看向聂云姝，点了点头，随即伸着手舀了一勺粥，递到聂云姝嘴边，做了一个“啊”的嘴型。
这还是聂云姝第一次体验到被人照顾的感觉。
她本来想自己吃的，但看到卫卿满脸期待的样子，又想到先前逃亡时，她对卫卿的照顾，便不再别扭。
张开了口，一口吃下。
不得不说，很爽。
她刚吃完一口，下一勺便递到了嘴边。
只是这速度越来越快，没等聂云姝咽下，卫卿就已经舀好一勺递到她嘴边。
这样连带着聂云姝吃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最终，聂云姝将头往后仰，表示拒绝。
卫卿倒映着聂云姝身影的眼眸里不解，他用眼神询问：“怎么不吃了？”
咽下粥后，聂云姝朝卫卿的手看了一眼：“你的速度太快了，我来不及吃完。”
“啊？”卫卿一愣，随即表示知道了：“哦。”
但他不知怎的，耳垂慢慢红了，那颜色像是上好的玛瑙，红得浓郁。
动作慢下来后，聂云姝感觉好多了。
吃完后感觉整个人都恢复了力气。
但她看到卫卿手里的空碗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刚刚不是说饿？你吃过了吗？”
卫卿摇头。
不知怎的，卫卿一直用肢体语言与聂云姝交流。弄得她总觉得在和哑巴说话。
还是那种，很乖，对她很好的哑巴。
“这样，你去吃点填饱肚子？”
可卫卿摇摇头，他不想走。
他想告诉聂云姝，他心底一直一直藏着的事。
虽然过年时已经说过一次，但那时并未得到她的回复。
他就这样坐在聂云姝旁边，看着她。
眼里柔情似水，但却怯懦着不敢说出来。
也许该换个时机？
或者等一切尘埃落定？
忽地，他想起来之前聂云姝对他说过的，等战争结束，会去重新开一家店铺。
“你——”他张开口，斟酌着措辞，但又说不出口来。
“嗯？你说”
聂云姝去看卫卿的神色，却被他偏过头，不看她。
“我——”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说出那些话，却被人猛地打断：
“卫将军，出事了！”
来人正是裴安。
神情焦急，怕是真的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看到聂云姝醒了后，裴安立刻问道：“姑娘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关心，我已经好多了。”聂云姝又问：“是你们将我救回来的吗？”
裴安点点头：“当时我正与季娘在城墙上巡逻，看到你后立刻出城救人。”
“我们猜测你一定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加之听到你昏迷前说的话，便派人去那片树林里搜查，见到了卫将军。”
当时前去搜查的人找到卫卿后，被那片区域的惨状吓了一跳。
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打法，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已经伤成那样的人还有意志力与人抗衡。
甚至同为将士的他们，见到卫卿那双充满狠厉、嗜血的眼睛，都被吓到。
“多谢会长。”
“聂姑娘不必客气，你也帮了我们很多。”裴安笑着，还欲再说，冷不丁看到卫卿站起身，阻挡了他看向聂云姝的视线。
“我先走了。”
卫卿对聂云姝说了一句，回头看向裴安，示意他一起出去。
裴安尴尬笑了一声，随即道；“聂姑娘，我们有要事相商，先走了。”
“好。”
裴安说完后，转身走了。
卫卿却未立刻跟上。
他等裴安离开后，朝聂云姝飞快地说了一句：“等我回来。”
之后便也不等聂云姝有所反应，头也不回地走了，好似生怕听到聂云姝的话一般。
只是片刻功夫，室内恢复安静。
蜡烛还亮着，朦胧的烛光照亮部分区域。
卫卿与裴安在路上边走边说：“我们午时刚商议后日出发去前线与城主汇合，但刚刚有命令传达来，让你尽快出发。”
“又出了状况？”卫卿虽是能下地自如行走，但身上的伤并未好全。此刻前线状况危机，顾不得养伤，一醒来便与裴安及西元城的将领说着他知道的情报。
除开聂云姝能借助论坛得知敌军动向，比起城主，他更清楚大祁被侵占的地区以及敌军的动向。
“不错。”两人绕过长廊，去了裴安的房间，把信件拿给卫卿：“前线来报，除开朝晋渊来的两万敌军外，鹿城内苏护一直在为敌国养军队，与城内多个县区都有勾结行贿。”
这是城主先前派四人与聂云姝去鹿城救卫卿时发现的。
卫卿被苏护囚禁后，根本无法脱身去查探。
“你先与其他将领带兵将苏护的老巢端了，以除后患之忧。”卫卿看完信函，了解了具体情况：“明日一早我会去与城主汇合。”
“好，我现在就去。”
裴安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但这里是裴安的房间，卫卿也不好一直待在此处，便想着回去再与聂云姝说他还未说完的话。
可一想到他一旦回了战场，生死难料，便打消了念头。
说他英勇也好，说他胆怯也罢，他都不能给聂云姝一个无法保证能履行的承诺。
其实他就是胆怯了，他怕聂云姝会再次拒绝他，也怕他会死在战场上，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次与年后那次的离开不同，这已经不是当初的局面了，此时的情况比之前要危险很多。
所以，他选择不告而别。
卫卿望着夜空中的夜色，眼里逐渐失去了焦距。
脑海里逐渐浮现在郑县时与聂云姝相处的点点滴滴，那可能是他过过的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
同一片夜空下，不同的区域内，聂云姝睁着眼睛，没有一点要睡的念头。
想着裴安来时神色匆匆，看来又是出了什么事情。
只希望这场战乱快些结束，还天下一片安宁。
聂云姝本以为天亮了后还能见到卫卿，谁知这一等，便是大半个月过去了。
卫卿去了晋渊城，与西元城主一同作战。
聂云姝从季娘了解到她去鹿城救卫卿后，城主带着赶来的军队正面迎击敌军，将对方打得屁滚尿流。
敌军是没想到大祁境内居然还有此等雄厚兵力。
论坛上传出的消息大多是好的一方面，短短半个多月，城主已经收复了两座城池，苏护被俘，鹿城内奸细已经清除。
有了城主的帮助，抵御敌军的力量更坚实。
只要能收回江渊城，敌军没了这些从江渊城里搜集来的武器，杀伤力会大大降低。
届时加上江渊城的武器援助，击退敌军的力量会大大加强。
先前大祁内奸细遍布，加之军队受各种困难束缚，被敌军轻易击破。
而今加上西境的助力，势如破竹，连连收复好几座城池。
期间聂云姝又回了一趟郑县，为聂奶奶扫墓时，发现今唯商会的印章和契书竟然都还在。
只是契书上的字迹已经不再清晰。
卫卿并没有拿走。
苏护被俘后，并未交代敌国奸细的事情，在牢狱里自尽了。
但聂云姝通敌判国的罪名被洗清，还她清白。
日子一天天过去，捷报接连传来。
但聂云姝总是免不住要担心卫卿。
他从来没有写一封信给她，也未曾让旁人捎带什么话。
城主也不不再需要她，论坛里聂云姝发布帖子记录着敌军的动向，可以通过回复人的地址得知敌军节节败退，逐渐被驱逐出大祁。
聂云姝闲来无事，回到老本行开始做衣服。
等战争结束，她就要回郑县，重新开衣铺，做自己的品牌。
衣服一件件做好，日子一天天过完。
她做着衣服，黄昏下斜阳西照，光线稍微暗了些。
遂放下了手中的活，打算契把窗户换个角度开。
她刚走到窗户边，突然听到一阵轰鸣，紧接着人声鼎沸，阵阵呐喊声此起彼伏。
心里仿佛预感到什么，连窗户都没再关，立刻跑出屋子。
她现在还住在季娘那，一出去就是街道。
院子门口有好几个人站着往外看。
“瞧这样子，应该是城主打胜仗回来了。”
“好久都未能见过这样热闹的场景了。”
“是的呀，看到他们开心，我也好开心。”
见到聂云姝出来后，他们连忙把她拉过去，高兴地指着街道上的人群，说：“向姑娘，你看——”
人流顺着一个地方去，有些人手里还举着鲜花，激动地一直挤着周围的人往前去。
聂云姝听到人群的喊声。
“城主回来啦——”
本想去看看，看看卫卿有没有回来。
但看到街道上人满为患，便打消了念头。
他若是回来的话，应当会来找她的。
聂云姝这样想着，却仍旧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失落。
索性不再看热闹，转身回去。
“向姑娘，你走了？”
“嗯，我还得回去做衣裳。”
聂云姝摆摆手，朝着夕阳看了眼。
那抹赤红色渐渐隐没在山尖，但在那周围仍旧一片红。
红得耀眼。
回了房间，却再也没心思做衣服。
但没过多久，季娘来了。
“聂姑娘，我来给你报喜啦。”
看得出来季娘很开心，迈进屋子的脚步极其轻快，面上多日的愁容一扫而空。
“城主已经将落入敌国手中的几座城池全部收回来了。”她说：“现在已经在赶回西境的路上了。”
聂云姝细细听着，等着季娘说出她一直关注的那个人的名字。
“裴会长来信，说是卫将军留在都城，先不回来了。”
听到一直期待的名字后，聂云姝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但一听到说卫卿没有回来，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这样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