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再见啦，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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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二人出发去万花馆后，聂奶奶心中充满担忧，如今见着两人一起回来，悬着的心顿时放下。
“小卫啊，昨日留宿你实属无奈之举。”聂奶奶站起身来，将椅子挪到衣铺内。
“如今我们应当道别了。”
先前与聂奶奶相处时，聂云姝鲜少会听到聂奶奶带着强硬的语气说话，心道是发生了什么，聂奶奶才这样急着赶人走？
虽说夜晚的街道灯火通明，但聂奶奶站着的方向正好背对衣铺门前的灯笼，让人一时看不清聂奶奶的表情。
聂云姝前脚刚向卫卿承诺要再留宿他一晚，后脚便被聂奶奶一句话堵死，她得想法子劝劝聂奶奶。
谁知她还未开口，便看见卫卿走上前，在聂奶奶面前站定。
“昨晚多谢奶奶收留，今日继续留宿是有些不妥，那我便就此告辞。”
聂奶奶将卫卿脸上遗憾及留恋的神色看得分明，心中升起一丝犹豫，但很快便被压下。
她与聂云姝相依为命，如今正是衣铺困难的时候，没有精力再照顾一个人。更何况保不齐哪天店铺就要被拆了，如何能再留人？
况且只留宿一晚已经是先前说好的，她也不算毁约硬要赶人走。
“奶奶，这么晚了，何不让他明日再走？”聂云姝试图说服聂奶奶：“况且他帮了忙，我还雇佣他做帮工。”
聂奶奶还没说话，反倒是卫卿主动要求离开。
他又退回聂云姝身旁，道：“没事的姐姐，白日我会来做帮工的。”
聂奶奶听到后，放心地走进衣铺内。
但聂云姝因无法兑现承诺而有些愧疚，她转眼看向卫卿，却见少年朝她眨了一下眼，弯下身子对她小声说：“明天万家酒楼见。”
随后卫卿直起身子，抬脚走入店铺内。
聂云姝依旧站在门外，看着卫卿在聂奶奶的照看下收拾好自己的行囊，然后走出衣铺，背着行囊与她面对面而视。
“那我便走啦。”
像是与聂云姝初见的那般，卫卿依旧面上带笑，好似他与聂云姝相遇只是个插曲，并未能影响他半分。
“你……你晚上住哪？”聂云姝忍不住问。
二人回衣铺的路上有间来运客栈，但不知是否还有空余房间。
卫卿却一摇头，状似轻松道：“姐姐你忘了？与你相遇前，我四海为家。”
说罢他又拍拍腰间的匕首，自豪道：“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聂云姝视线顺着卫卿的动作朝他腰间匕首看去，这才发觉自己已经不再害怕这把匕首。
忽而她又看见卫卿身上所穿的由她改制的熊猫图案直裰，心道即使今晚卫卿无法留宿，他还是她雇佣的帮工。
改日再换一款给他穿着，在外行走，能吸引些注意也是好的。
相当于给她打广告了。
“那你身上可有银钱？”
“姐姐你又忘了？白日你给过我五百文的。”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卫卿抬脚就要走，却听见聂云姝的低语：
“万花馆的事，我很抱歉，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也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聂云姝以为她在万花馆说完要让卫卿前去展示的时感受到他情绪的低落，是因为她没有事先与卫卿说好。
事实上卫卿并不是因为这个。
但他没有将真正原因说出来。
“那么，再见啦，姐姐。”
少年后退一步，朝聂云姝挥手，然后转身，朝着东边走去，正是聂云姝几日前前往马车铺的方向。
聂云姝瞧着卫卿一步步离开，最终没入人群，再也看不到。
她走进衣铺，冷不丁看见聂奶奶正看着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
“丫头，把门关上。”
聂云姝听聂奶奶的语气便知她有话要说，关了衣铺的门后，在聂奶奶身前站定。
聂奶奶却叫她坐下，聂云姝便拿了椅子与聂奶奶面对面而坐。
聂奶奶开始问了。
“小卫的事情先这样，天气冷了，咱们家也没有多余的床铺棉被提供，总睡桌子上容易着凉。”
“奶奶说的是，这个我的确没有考虑到。”
聂奶奶捂住聂云姝的手，二人的手上都布满粗茧。
“你说要去万花馆谈事，事情办得如何了？”说到这，聂奶奶语气明显着急起来：“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千万不要硬上，你我都不能去冒这个险。”
聂云姝抽出被握住的手，反手握住聂奶奶的手。
话里藏不住的开心：“虽然先前采购苎麻遇到困难，但我在万花馆有些顺——”
聂云姝话一顿，突然发现一个致命问题。
她根本无法确定裴安所说的身份是真是假，也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需要这批货。
待会她得去商业宏图应用上查查是否为真。
“我与一家商户谈了要接下他的单子，需求量很大，明日还得去仔细商讨。”
还未签下契约，聂云姝不敢托大，谨慎些还是好的。
“这么快？”聂奶奶赞叹道：“我老了，跟不上你们了。”
“只是关于契约，你一定得看好，千万别被对方钻了空子。如今这家衣铺全要靠你了，唉。”
聂云姝拇指摸索着聂奶奶粗糙的手，自嘲地笑了声。怕别又将衣铺经营得破产了吧。
也不知有商业宏图应用在，她是否又会像前世那般，去哪哪就破产。
“不早了，明日你不是还要再去商讨事宜?早些歇息吧。”
聂奶奶拍拍聂云姝的手，撑着椅子借力起身，拿起拐杖，一步一步走向柜台旁的侧门。
聂云姝则起身将衣铺门锁好，再熄灭衣铺内多余蜡烛。
聂奶奶走到侧门那，掀起门帘要走，却又放下门帘，转身问聂云姝：“你先前说雇佣小卫做帮工？”
聂云姝点头，回答是。
聂奶奶握住拐杖的手稍稍用力，思索片刻后说：“我瞧着那孩子是个有志向的，衣铺留不住他。”
聂奶奶活了将近七十载，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需瞧一眼便能知道。
聂云姝举着照明的蜡烛，走到侧门旁，帮聂奶奶掀开门帘，道：“我只打算雇佣他一个月的时间，等后期店铺生意好了，再雇其他人。”
聂奶奶走进侧门，听到聂云姝说的话后点点头，赞同她的想法：“也不能耽误人家。”
两人各自洗漱完毕后，便上了床。
聂云姝一会便睡着了。
因记挂要去万家酒楼与裴安相商需求万件舞衣的事，聂云姝早早醒了。
她醒时天还未亮，但聂云姝又无法再睡着，便悄悄起了床，洗漱好后打算给聂奶奶做早餐。
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只睡了一晚便前去平陵县采购苎麻了，那日早晨聂奶奶特地早起煎饼给她带在路上吃。
而现在聂云姝想着她自己做一次，回报聂奶奶。
与裴安约好的时间是在巳时前到达万家酒楼，也就是上午九点前。
聂云姝起得早，准备完后便将她做的早餐放在锅里用热水热着，防止聂奶奶吃的时候变凉。
做完这一切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聂云姝打算去衣铺内详细列出与裴安签契约所需要的条例。
昨晚没有时间查看应用，正好这会空出时间，聂云姝便坐在店铺内调出应用。
完成第二个任务后一共奖励了四点资产值，加上先前剩余的一点，目前聂云姝有五点资产值。
聂云姝在应用上搜索祁南商会业务需求，直接弹出支付框，需要两点资产值。
“怎么都需要两点。”
先前聂云姝查看商户详细信息时也要两点。
为了确定裴安的身份，她只得支付。
支付成功后页面跳转，先是出现“祁南商会”四个字，紧接着便有会长和几名副会长的姓名。裴安两个字正在其中。
聂云姝又尝试点击裴安这两个字，当即跳出一个新的页面，裴安的高清照片映入眼帘，正是聂云姝所见到的人。
聂云姝又返回页面，往下翻动，看到祁南商会的最新需求，果然是裴安所说。
都得到证实后，聂云姝终于放下心来，没花多长时间便将契约里要注意的事项写好。
收拾好东西后她正想着去看看聂奶奶醒了没，便听到聂奶奶在呼唤她：“丫头，你怎么起这么早？”
聂云姝将写着条例的纸叠好放入衣服上的袋中，朝后院走去。
见着聂奶奶端着盛有她做的早餐的碗，笑道：“我醒来后睡不着，便想着起来，做些早餐给您吃。”
“您尝了吗？味道怎么样？”
聂奶奶连忙夸赞道：“不错。你吃过了吗？”
“已经吃过了，这些都是给您做的。”
此刻太阳已经升起，虽然寒气还未散去，但聂云姝却觉得整个人暖洋洋的。
可能这就是家带来的感觉。
她对聂奶奶说道：“您先吃，我去把店铺门开了。”
虽然与裴安谈好单子后她主营业务是要制作舞衣，但衣铺还是要开着，她不能只有一个顾客。
聂云姝走进衣铺，卸下门栓，打开大门。
抬眼朝门外一看，却见着一个人。
那人扎着高马尾，发丝垂在胸前，身上衣物下摆处的熊猫图案引人注目。
“你怎的来了！”聂云姝诧异。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再见啦，姐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