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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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哭？因为她从那家人身上看到了满满的生命力和活力。他们没有因为苦难而被扼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生命的希望。
苦难就是苦难，不值得被歌颂，值得被称赞的永远是抵抗苦难的坚持和勇气。
爱本无声，却在凝结的幸福里具象化。
……
李家这次是花了心思去招待她，哪怕是今晚的普通晚饭，也是在这之前让李沐打探过自己口味，摆了一大桌自己爱吃的，包括任何忌口都一一考虑过去了。
还有帮她定的酒店，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晚上，毅然选择了空间较大，窗外视野宽广的江景房。
段念安拒绝了李沐提出坐在沙发上的建议，而是执拗地选择床边的地毯。
本还觉得自己突然掉眼泪的事情感到尴尬，但是如今把原由全部倒出来，感觉瞬间少了许多阴霾。不过她很是期待李沐的反应。
谁能料到，他听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一个摸头杀就把自己的心融化掉。
“在家里我爸每次看到我都会吐槽，买了个那么贵的沙发不躺，偏偏喜欢坐冷地板。”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挤在小小的房间里，活动范围只有自己的床时，就特别想要有个大大的客厅和舒服的沙发。如今什么都有了，却偏爱坐地板。
“会着凉。”李沐拿过自己外套盖住她的脚，转头就把暖气开起来。
瞄到外套上突兀的红色，段念安还未喝两口的酒，就感觉到脸颊在发热。
“你是什么时候学的手语？”她撇过头假装漫不经心的语气。
迫不及待地想了解他，越是神秘就越想靠近。
当他做出手语动作时，他便做好了准备，把自己的那段过往揭开告诉她。
他从不担心自己的经历会影响两人的感情，只是有了刚刚的先例，他意识到或许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一直在用自己筑立的心墙来保护自己敏感的心。
共情能力过强也是一种天赋。不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个天赋也会带来麻烦。
李沐的片刻沉默思考，房内只剩下手机播放的歌曲。
《Past lives》
“高二高三那时候我休学了一年。手语就是在那时候学的。”
声音很轻，显得有些飘飘忽忽，又有些漫不经心，满不在乎。
咽下最后一口酒，段念安敏锐地意识到该结束这个不合时宜的话题。
有的伤口结疤了，却不会痊愈。不能去揭开，否则又是一道心得血淋淋的疮口。
“没事，既然想让你了解我，我自然做好准备。”
李沐一眼看破段念安的想法，拍拍头的动作像在鼓舞自己，又像在安慰她。
记忆回到高二寒假，他们一家三口在一次出行中遭遇特大暴雨，卷入一场连环车祸内，又遭遇出行高峰，救护车堵在路上，他的父母错过了最佳抢救机会。
家中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间一蹶不振，但是生怕他想不开，也要强颜欢笑开导他。那一阵子，那个一拿起乐器就废寝忘食的少年似乎失去了所有兴趣，时常呆坐在一处看着风景发呆放空。
后来李清和林良定一致决定让他休学一年，从跳脱出这个环境开始找回自己。
“让我猜猜，所以你选择了去类似聋哑人所在的学校支教，也借此学会了手语？”段念安紧靠着他坐着，语气放轻，听起来伴着一丝轻松，但自己实际早已鼻头一酸。
李沐点头，目光还放在窗外璀璨的夜景，拇指在瓶口摩挲，还没察觉到段念安的不自然。
“差不多，我们一般称为一般教育学校。我一开始还不明白，他们把我扔到这里难道不是再看看人间疾苦吗？可是后来我错了，我发现对于他们而言其实很渴望大家用寻常的方式对待他们，那些鲜活的生命力和面对苦难坚定不移的勇气，从来没有消失过。”
段念安自然知道，李沐省略了很多，他没有提自己是怎么一次次增加耐心去帮助这些小孩子，他也没有提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让这些天生防御力高的孩子敞开心扉彻底接受他，以及还有很多坎坷。
曾经她在大学里也曾跟随队伍去类似的地方做过短期的志愿服务，不过比起他的一年，自己不过是一周半月。
沉溺在思绪中，悬挂良久的泪珠打落在李沐的手背上。
感受到手上的湿润，李沐在叹气中侧过身，一手握住她的肩头，一手擦干她的泪框。
“该听你的，不能提。”
段念安垂眸，刻意躲开他的视线。
“我就是，觉得你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心疼。”
她低声喃喃，抓着他的衣角不放。
眼泪擦干了，话说完了，李沐却忘记收回手。
现在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看到她在为自己难受、心疼，他的心就像被一层厚厚的糖衣逐渐包裹，有种暗自欢喜的奇异感。
段念安垂着头，但是李沐依然能隐约看到她粉红的嘴唇，还有酒精发作的泛红脸颊。
今天这点小酒对他是小品小酌，现在却有了思绪混沌之感。
是应该先抱她，还是先亲她？
房内一时间又回到了沉默的情形，歌曲也在这时悄然播放了下一首歌。
《Easily》
感受到对方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肩膀和脸庞上，却没有了新的对话和动作，段念安看向他眼中的不解之色还未消散，她就看到李沐的脸开始逐渐放大，他的手也从脸庞移到自己的后脑勺。
她的呼吸几乎停滞，意识开始涣散，耳边的音乐声开始变得模糊，无论是对方体温传来的酥麻感还是逐渐变得清晰的加速心跳感都在交互占据着自己的意识。
时间在滴答滴答地无声流逝，当一个柔软又微凉的东西贴上自己的双唇，呼吸被暂时堵住，眼前被黑暗替代。当看不到眼前所物，唇部的感觉被无限放大，段念安下意识往后一躲，李沐复又追加上来。
当两人相吻时，十二点的倒计时结束，李沐迎来了自己26岁的生日，和第一个礼物。
这是个小心翼翼的吻，浅尝辄止，却又回味无穷。
李沐随即又是甜腻地把段念安拥入自己的怀中，力道比刚刚牵手要重些。
段念安后来才意识到，李沐给自己的拥抱中，更触动她的是安全感、珍贵感。
她悄悄把手环道他背后，回抱着他。倏然，感觉在一瞬间他抱的更紧了。
“这个歌单叫什么？”李沐在找话题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
“吻你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这首歌。”话音越来越低，段念安只觉自己手欠，这是前几天朋友推给自己的歌单，刚刚就是随机选了自己最近播放歌单而已，不曾想一切都在这里等着她。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笑，可以感觉到他胸腔的颤动。
段念安更羞了，直接埋头哪也不瞧。
“是挺适合接吻的。”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