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女其姝》歌阑

10、尘埃落定

　　书房的案几上，奏折堆了几尺高。余女姝却只顾着对着当中那盆地似的突兀凹下去平铺在桌上的卷轴出神，就连书房的门开了又关，男人的脚步渐行渐近都未发觉。
　　“陛下。”
　　余女姝一惊，衣袖一挥奏章倒了满桌，定神看向来人。
　　“潘爱卿有何事？”
　　潘卓目光投向那杂乱的案几，有一瞬的恍惚，随即定了定神，道：“替换先皇部下的人已选好了，可替上吗？”
　　余女姝揉了揉眉心：“换吧，也该找人分担些政事才好。”
　　“是，从前的旧部不敢委命，才使陛下劳累了。那从前其党派？”
　　“能散的散，不能散的……寻个罪名杀了吧。”余女姝疲惫地挥了挥手，潘卓知趣地准备离开，临走前，又踌躇一番，终还是开口。
　　“朝中局面已将稳了，陛下……也适时该充盈后宫，填些皇嗣了。”
　　潘卓站了会儿，见余女姝并未回答，干脆撩了撩衣袍，就如两人从前临月赋诗的老友样子一般，喊了声。
　　“永安。”
　　余女姝猛地抬头看他，他接着说道：“你可有什么，忘不掉的事？”
　　余女姝笑笑，未作回复。
　　潘卓也是明白的。从前余女姝心知驸马是皇帝送来的棋子，并未留下子嗣。如今余女姝早已不再年轻，更该早日培养皇储，可……
　　透过如山的奏章，潘卓好像看到了那副卷轴。卷轴上的男子肤白唇红，两剑眉还夹着一缕书香气。
　　他说：“永安，郑家人送来了贺贴，是道郑钰又添了一子。”
　　……
　　“好啊，是好事啊。差人……送些贺礼吧，朕就不去了。”
　　……
　　也不知道，究竟谁是谁的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