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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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小时前，去烧烤摊的路上。
“按安茴的说法，她因为0621的案子对特能管理局通缉的嫌犯都很关注。
因而知道我原先是什么身份，也知道0109案，也知道我当初丧命，她搞不懂为什么我还活着，看到我这个前嫌犯还能和调查员一起自由行动，所以觉得案子可能有别的希望，就想和我谈谈。
她说她并不是真正的作案者。
一个月前，她接受建安市常宁精神病院委托，用自己的特能将一批合规的镇静药品制作成无色无味的气体储存到药剂瓶中，供精神病院安抚病人时更方便地使用。
安茴说这样的委托在之前也有，她和精神病院达成相关合作已经有近三年的时间，双方签有正式合同，官方也有备案，所以委托本身不存在什么问题。
本来，这次她前往精神病院后在工作人员陪同下很快就顺利完成了委托，但是她从精神病院离开后，过了一个周左右，突然收到病院工作人员的消息，说是她负责的那批药品失窃了。
并且，病院监控中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就像这批药品凭空消失了一般。”
“等等，监控没有任何异样，这不就和0215案一样？所以也是犯罪集团那边在插手？”
作为0215案差点被定为凶手的替罪羊，陈秉渊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
柳失没有肯定或否定，只是回道：
“仅从这点来看还不好说，唯一能确定的事，这起药品离奇失踪的事件也像0215案一样，最终也没有找到罪魁祸首。”
“这件事常宁病院有上报特能管理局吗？”
“安茴说有。但依旧没查出什么。”柳失干脆利落地回道，看到发问者若有所思的神情，笑了，“怎么，觉得很意外？”
“也不算。”易御洲摇了摇头，“只是我原本以为，是常宁病院有所隐瞒才导致后续事件，现在看来，应该还有别的隐情，你继续说。”
“这件事虽然与安茴有关，但是责任毕竟是在常宁病院这边，所以特能管理局调查时也没有太为难安茴。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直到3月7日上午，安茴在家中收到了一封黑色信封。”
“安茴收到过黑色信封？！”“3月7日？”
陈秉渊和易御洲不约而同地开口，柳失点点头，对两人的疑问都给予肯定的答案。
“孟阳收到黑色信封也是在3月7日，不过是在傍晚，这两者间应该存在某种联系。”易御洲说道。
“都不先关心下安茴收到的信封里有什么内容？”柳失没有正面回应，而是笑着问了一句。
“等等等等，安茴收到的黑色信封不是空的？”陈秉渊反应过来。
“嗯哼。”柳失点点头，“安茴收到的信封里装的东西和老陈你当时收到的差不多，也是一张照片，反面有字。
不过安茴收到的这张照片不是某个人的照片，而是她当时接受常宁病院委托用特能转换成气体的那批镇静药剂。
至于反面的字——”
柳失回忆着安茴向他说出那行字时仍然心有余悸的恐惧神色，缓缓地复述出来：
“是制毒者，亦是投毒者。”
听着柳失讲述的两人均皱起了眉。
“黑色信封和照片在安茴打开看清后就消失了，安茴那个时候还不清楚这行字的真实含义，直到第二天0308鲜花投毒案在媒体上大规模传播开，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可能被选中做了替罪羊。”
“有几个问题。
第一，犯罪集团为什么要通过黑色信封告知安茴她被选做了他们的替罪羊？
第二，为什么孟阳收到的黑色信封里什么都没有？
第三，0308案以鲜花为载体投放的并不是简单的镇静药品，而是能让人腹泻昏迷的毒药，犯罪集团如何将镇静药品进行了转换，又如何栽赃到安茴身上？
最后——
为什么是安茴？”
易御洲冷静地分析完，目光落到柳失身上，两人眼神相对，柳失接着易御洲的话开口：
“很遗憾，根据安茴目前告诉我的信息，我也无法给出这些问题的答案。不过我多少有些猜想，但需要一些证据来证实才能继续推下去。”
“所以你让顾延带人去调查‘花弄影’的老板和员工。”
“是。”柳失回道，“孟阳没有说谎，这是咱们特意测试过了的，但黑色信封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既然信封中没有任何东西，那或许它出现的地点就是它所想给出的信息。”
“什么意思？”陈秉渊觉得脑袋快炸掉了。
“意思就是，‘花弄影’的这封黑色信封，虽然是由孟阳发现，但想要送达的对象可能并不是孟阳，只是想提醒知晓黑色信封内情的人关注这家花店。”
“所以，这封黑色信封本质上想要送达的对象，是接触过黑色信封，了解内情，又能相对迅速地知晓‘花弄影’发现了黑色信封这一事的一个存在。”易御洲接过柳失的话说下去。
陈秉渊听到这里也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地长大了嘴：
“那这样说，它想送达的对象岂不是——”
“特能管理局。”柳失和易御洲同时开口。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这这，是要告知管理局的内应吗？可是告知了有什么用呢？况且有必要用这种方式吗？”陈秉渊再次感到CPU过载，脑袋下一秒就要爆炸。
“这应该和内应无关。但具体是为什么，目前信息太少，谁也推不出。所以当务之急是获取更多的信息。”
“‘花弄影’那边有顾延跟进，根据安茴目前给出的信息，按理来说我们应该去常宁精神病院看看，但你选择了这家烧烤摊。”
易御洲看向柳失，后者笑了笑：
“不管幕后黑手是谁，现在都不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信息，现在去常宁精神病院，反而会打草惊蛇。
安茴被选中做替罪羊是被迫，但是她说，她到特能管理局投案自首是她自己主动的。
一方面是出于自保心理，先一步利用特能管理局相对安全的环境防止幕后黑手灭口。
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想引导特能管理局查案。
安茴说，0308案的真相和三年前的0721案有关，重查0621案，或许就能锁定0308案的真正作案者。
但是当我问道详细的信息时，她不肯再透露，只是让我来这家烧烤摊找一个叫邹竟的店员。”
易御洲微皱：
“邹竟？新生代APP上排名A15的那位【风芒逼人】的名字好像也是这个读音。”
“是他。”柳失拿出手机从APP上翻找出A15的信息面板，“年龄21岁，特能基本效果是将风变成利刃。
安茴告诉我他是T大学生，在烧烤摊兼职。同时他还有一个身份。”
柳失一顿，看向易御洲。
“鸿都市特能管理局前线人。”
易御洲接上话。
“前线人？他还做过线人？但他不是在建安吗？为什么是鸿都的前线人？”陈秉渊已经被信息轰炸麻了，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了灵魂提问。
“他上大学前一直生活在鸿都，做线人那会儿我在别的地方，没和他大国照面，彼此并不认识。他当时还不是A15，但作为年轻的高阶新生者也是很受关注，我也是听调查员随口提了一句，具体情况了解不多。
只是他做线人时间好像很短，上大学后似乎就没再和特能管理局接触过了。我问下林禹安具体的情况。”易御洲说到这儿，边拿出手机给林禹安发消息，边问柳失，“安茴怎么说？”
“很遗憾，安茴也没有多说。”柳失耸了耸肩，“她只是告诉我，邹竟和0721案有关，他身上有很重要的线索，并且，他的记忆也出过问题过。”
“和陈小柠一样？”陈秉渊下意识问道。
“差不多，但邹竟的情况又比较特殊。”柳失回道，“根据安茴的说法，邹竟记忆出问题的结果，是出现了一些记忆空缺。有关管理局统计在册的重大嫌犯的记忆，邹竟都不记得了。”
易御洲和陈秉渊一下子皱起了眉。
“可能是因为A15排名过高，使得修改记忆的人的特能受限，所以不能修改整段记忆。
至于为什么出现的记忆空缺和一些管理局统计在册的重大嫌犯有关……”
易御洲和柳失对视了一眼，柳失接过话头：
“应该也和0621案当晚邹竟的经历有关。”
易御洲和陈秉渊相继点了点，表示认可，柳失接着说下去：
“安茴说邹竟实力很强，也是个聪明人，但性子冷，防备心强，又善于伪装自己，表面看去就是一个温顺无害的大学生。不抓住点破绽，他不会轻易松口。
刚好，老陈用特能佯装下死手逼他暴露实力，我这个前S级嫌犯身份在这儿摆着，他要认不出，就用这个逼他松口。”
……
现在，酒吧包厢。
邹竟的表情很难看。
而他面前，致人于难堪境地的柳失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自觉：
“三年前，你高考完，鸿都市特能管理局刚好发布人才招募计划，意欲招揽年轻的高阶新生者作为储备调查员，你当时的排名虽然没有现在这么高，但也是A级新生者，所以你很顺利通过了选拔，被安排从线人身份开始培养。
按照鸿都市特能管理局总调查员的说法，当时你本来是想报考鸿都市的Z大，这样不会影响你作为线人出任务。
但是后来，你以不适应特能管理局工作强度为由，退出了人才招募计划，辞了线人身份，甚至更改了志愿报考了各方面不如Z大的T大。
但奇怪的是，记忆出现问题，这件事明明应该上报特能管理局展开专门的调查，但鸿都市特能管理局这边并不知晓这件事。
并且，当时的记录中，你并没有和0621案扯上关系。
所以，0621案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年你都隐瞒了什么？
邹同学，现在可以跟我们好好解释解释了吗？”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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