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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入医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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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咚咚”两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把韩笑唤醒。
她于睡梦中起身，揉揉眼，看着自己暂住的一间客房，想起昨晚的事，不禁一阵头疼。
昨晚江怀璧七拐八弯，将她带到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店面前，店前挂着一个上书“怀璧医馆”的匾额，整体看上去平平无奇，低调得实在是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里？”她自言自语道。
看江怀璧的气度风姿，还以为他会是哪家大药房的掌柜，谁知他经营的竟是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医馆，看这不景气的样子，韩笑都不禁怀疑这店面能否经营长久。
“这边。”他瞟她一眼，走进医馆旁一条逼仄的小巷。
谁知小巷后，却另有一番乾坤，那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小四合院，地上的鹅卵石小径通向三面住宅，房子周围各种有植株，秋季大半的叶子已变了颜色，在微微秋风中窸窸窣窣，美观又悦耳。
江怀璧拍了拍南星的背，示意他回去休息，然后将韩笑带去西侧的那个厢房处靠里的那一间：“以后你就在这住，你隔壁还有个姑娘，名为白芷，明日你卯时晨起到前厅来，她会教你几种基本草药的识别方法和摆放位置，你就负责给病人抓药即可，每日傍晚，你可以来问我要解毒之药，它可以缓解你身上佛不渡的毒性。没事莫来找我，我不喜欢被人莫名打扰。”
切，谁没事找你啊，没得主动想被你这张冷脸冻死吗，自作多情。她默默翻了个白眼。
韩笑没怎么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就在床上倒头睡到了此刻。
“不知姑娘可醒了？”
是个温和的女声，她连忙回答：“哎，醒了，稍等！”
于是整理完毕，打开门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梳着长长辫子，身着天青色褙子和月白对襟长衫的姑娘，五官不算漂亮，却胜在秀气灵巧，见韩笑出来，她温文一笑，自有一番江南女子的美好娴雅：“姑娘好，我叫白芷，江公子吩咐由我来告诉姑娘一些基础的药理常识，您有什么不懂的只管问我就是。”
“。。。。。。好的，我明白。”又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了江怀璧一番后，她对白芷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韩笑，忍忍忍忍，圣贤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他江怀璧拿你当下人，你拿他做小人就是了，扯平了扯平了，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可还是好气啊啊啊啊啊！！！
跟随白芷来到了前厅，因为时辰早，现下医馆内一个人也没有，她正好有时间，也有空闲来教韩笑。
“这个是金银花，甘寒，归肺心胃经。药用是清热解毒，疏散风热，放在第三列从上往下数第五格；这个是大青叶，用于。。。。。。”
这种东西，真的是比练武要难一百倍。
韩笑晕头转向地记着药材的作用和摆放位置，好半天才在心里模糊地梳理出一个脉络来。
白芷看她紧锁眉头额头冒汗的样子，微微一笑，为她沏了一杯茶水：“韩姑娘慢慢记，不着急，来日方长，这些东西原不在这一时半会的功夫。”
韩笑听她和颜悦色地对自己说着，语气春风般和暖，今早和她打了一番交道，也看出她是个良善好相处的，便也笑着接过，轻抿一口，只觉唇齿留香：“谢谢。你刚来这医馆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点一点学习的吗？”
“是啊，从不会到会都是有过程的，谁不是呢。”
“话说，你到这医馆来做医女是为了什么？是兴趣使然，还是江怀璧报酬开得丰厚？”
“都不是。”白芷摇摇头。
韩笑一愣，莫不是也是被江怀璧诓进来的吧？想到这，她看白芷的眼神顿时就有了几分惺惺相惜，同病相怜起来。
“不知姑娘可听说过若干年前的那场大瘟疫？”白芷一边收拾着药柜，一边云淡风轻道。
大瘟疫？
这个自然是知道的，那次瘟疫规模极大，几乎整个东洲——五毒门，昆仑派，明教所在辖区都受了影响，只不过当时她还未在这江湖闯荡，因而对瘟疫造成的后果也并未亲眼见到，只是略有耳闻。但听闻当时饿殍遍野，哀鸿满地，百姓们端的是一个惨字了得。
白芷看向韩笑：“我就是那次瘟疫的受害者。”
“当时我因饥荒病痛和爹娘一同流浪，却与他们失散了，若不是得了江公子救助，能不能活到今日还另当别论呢。”
“所以你跟着江怀璧，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韩笑听她这么说，倒是一诧。
没想到江怀璧那块冰木头，竟会是个怜香惜玉的。在者，这瘟疫已经是早些年时候的事情了，看样子江怀璧来金陵的时候年龄也不会大，顶多十几左右的年岁。
且不说还赶上了瘟疫，江怀璧这么小就自立门户了吗？那他倒还真是不简单呢。
“也不全是吧，”白芷答道，“跟着江公子，也是因为无处可去，他医术高明，跟着他可以多学点儿东西，将来也好安身立命不是。而且他四处行医，找我失散的爹娘也相对方便。”
看着韩笑若有所思，白芷转过身：“韩小姐，你又是因为什么而流落江湖的呢？说实在的，若不是公子眼光毒辣，看出你是个女子，看你这一身行头，我还以为你是哪家出来闯世道的清秀公子哥儿呢。”
“这个嘛。。。。。。”韩笑嘻嘻一笑，“我双亲不在了，便在江湖行走往来，这一身打扮，也不过是为了为人处世利落方便罢了。”
见韩笑没有细说，白芷便也没有多问，只听韩笑又道：“对了白芷，还有一事。”
“你们江公子，是不是和五毒门的人有什么矛盾啊？”
白芷愣了一下，有些错愕地看向韩笑：“何出此言？”
“我一介医者，怎会与五毒门这样手可遮天的大门派之人有矛盾，”门外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白芷，让你教韩笑的她都学会了？”
韩笑一扭头，但见江怀璧和南星一人背着一筐新鲜草药走了进来。
白芷忙上前接过药筐：“韩小姐正在学呢。”
“那我考考你，”江怀璧眼眸转向韩笑，“甘草的药用，放的位置。”
“。。。。。。”韩笑答不上来，也不想答，“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江怀璧眼睛微微一眯：“韩小姐，你好像忘了，今晚你还要来找我要解药呢。”
韩笑顿时语塞，心中腹诽道：我要不是性命还指着你救，何以听你江怀璧的差遣使唤！等我毒彻底解了，呵，你就等着吧。。。。。。
江怀璧转身去拿行诊包，把韩笑恨不得冲上前和他比划拳脚却又只能忍气吞声的有趣神情落在身后：“今晨出诊，就韩笑随我一道吧。”
“把需要的药材带好，我们出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