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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一 ...

  •   “哦豁!”荆溪白扶额,说实话,秦淮酒在他眼皮子底下“死去”,多少有点扯淡。他用余光瞥了几个松卫和一脸淡定的杨时休,以及表情写在脸上的池渐竹,莫虚有的牙疼起来。
      他脑中飞速运转,最终有了一个糟糕透顶的计划—-装病。他用手背撑着额头,虚弱地轻咳,脊背弓起一道弧度,身体微微颤抖,他低垂下眸子,留给众人一个自责的样子,明明句话不说,却无端让人心疼。
      松卫看着自家殿下这般模样,也顾不上秦淮酒的死,就算真是殿下看管不当,殿下身体不好,怎么能怪殿下,再说他们难道没有一点儿问题吗?
      杨时休即使清楚荆溪白在装病,心里是不愿揭穿的,他眼中暗含不忍,克制地拍拍荆溪白的背帮他顺气。荆溪白隐下眸中的惊讶:“杨时休应该有洁癖的。”
      而池渐竹,仍然傻坐在马车地毯上,与系统进行头脑风暴。
      于是,众人心照不宣掩盖了秦淮酒的存在。
      马车低调地进入楚王都,杨时休和池渐竹都径直往御书房,荆溪白思索再三决定一同前去。荆溪白温和地表示让前者将禀报任务全权交给自己,然后不紧不慢地进了御书房。荆溪白一见明黄衣袍就大声叫人,见荆宸墨抬头才施施然做势行礼,荆宸墨果然没让他跪下去,但荆溪白发现杨、池二人结结实实跪下去,便也跪下。
      他与荆宸墨面面相觑,谁也不打算先开口,最终是荆宸墨不想浪费时间,冷哼一声吩咐杨时休说明子城情况,荆溪白这才不怀好意地讨好一笑:“父皇,子城的鼠疫大致稳定,只是其中有人趁乱为祸一方,但是最终儿臣带人解决了,组织者的尸体在棺材中,请父皇阅目。”
      荆宸墨大手一挥,又随口问了杨时休几句,之后便只留下荆溪白一人。
      “你知道朕找你为什么事吗?”荆宸墨捏着眉心,双目微闭。
      “因为儿臣私自离开梵音寺,私自前往子城,私自对囚犯用刑?”荆溪白试探地问道,双手不安地捏着袖子。
      “你还知道你是私自做这些的,你知不知道抗旨意味着什么?”荆宸墨睁开眼,双目如炬。荆溪白薄唇一扁:“杀头?五马分尸?”他不在乎地嗤笑。
      荆宸墨眉头紧锁:“你还没有意识到你的错误,你下去吧。”
      荆溪白挑眉,唇角微勾:“错误?好吧,儿臣知错,父皇好,好,休,息!”可别早早地驾崩了。
      想到这里,他心情极好地笑出声,然后他哼着青楼小馆中附庸风雅的小调,步伐轻快地走出御书房。
      “母后~母上大人~你的宝贝儿子回来啦~~”荆溪白一个十五少年,像个小孩儿一样不着调地在玉鸾宫中大呼小叫。
      “咱们百灵鸟回来了!”喜婆婆调侃道。
      “他哪是什么百灵鸟,麻雀都没他吵。”暮成雪躺在贵妃榻上无奈地摇摇头,”阿缘瘦了,还长高了。”
      “那是,以后儿臣肯定比甚皇叔还高!”荆溪白骄傲地昂着头。
      “废话,他一个坐轮椅的肯定没你高。”暮成雪有些虚弱,语气快快的。
      荆溪白本就神经大条,他蹲在贵妃椅旁,叽叽喳喳说着这五年他过得有多么艰苦,然后他就像只花花蝴蝶飞入宫外的花花世界。
      “嘿,小二,以前那轻罗楼怎么不见了?”乔装后的荆溪白坐在茶馆风景最佳处,指着一处有火烧痕迹的空地。
      “轻罗楼啊,五年前走水,让火给烧没了。”小二乐呵呵的,“客官知不知道当今太子殿下和轻罗楼头牌杏洢姑娘的绝美爱情故事?”
      荆溪白饮下一杯茶,面露兴味:“说来听听。”
      小二眉飞色舞:”要说五六年前,太子殿下到太学学习,对还没有出名的杏洢姑娘一曲动心弦,次次捧场观看。后来,太子殿下去梵音寺,杏洢姑娘悲痛欲绝,不再表演。再后来,宫中传来太子订婚的消息,杏洢以泪洗面,轻罗楼走水,只有杏洢姑娘不见踪影。
      小二是长话短说,虽说真话不多,但具有一定参考价值。
      荆溪白听说“太子”订婚时,表情:惊讶,奇怪,神经。
      杏洢不知生死:花容失色。
      他面色苍白,嘴唇发颤,他抖着手咽下一口茶水,有点苦。他从怀中摸出几块铜钱,步伐虚浮地将近奔跑着跑到轻罗楼原址旁。在那里,他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一—杨时休。
      他揪住杨时休的衣领,无视杨时休身后的侍从,从喉中挤出一句:“你知道杏洢在哪儿吗?”
      杨时休将手覆在荆溪白手上,轻柔地松开他抓在自己衣领的手:“她死了。”
      荆溪白瞳孔收缩:“真的吗,你没事骗我?”
      杨时休的神色复杂,他微微一笑,有些苦涩:“您这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您真如传言所说的……喜欢她?
      荆溪白松开手,转头向女子的店铺走去,“她是我的姐姐。”
      杨时休僵硬地勾唇,喃喃道:“是啊,姐姐……”他跟上荆溪白的步子,站在荆溪白身后。‘她喜欢什么?”荆溪白随口一问,”你是她哥哥。”
      杨时休向木架上红玛瑙串成的红豆银钗,心说:“你送的都喜欢。”然后平静着语中的涩意,”木簪吧,她喜欢素的。”
      荆溪白白了他一眼:“瞎说,杏洢总是穿红衣服,哪里穿过白戴过素?”随后他执起杨时休刚刚看的红豆钗,“这个她应该喜欢。”
      “不,她喜欢红衣只是因为她想和您在一起啊,我的殿下。”杨时休眼色微黯,心中暗道。
      “喂,杨时休,穿女装的感觉怎么样?”荆溪白抚着手中光滑的钗子,说出的话却让杨时休的心提起,杨时休不由得怀疑这是否只是他聪明的殿下的试探,他不敢赌。
      荆溪白可不管他承不承认,自顾自地交了钱,然后扯着杨时休的袖子到杨柳树下,将红
      豆钗子插在杨时休的发间,红色的钗子与杨时休的白衣莫名相衬,像漫天白雪的一点红梅。
      “时姐姐,你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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