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汛期》粟文

4、审问初次失败

　　　　侦探社位置的两侧都是餐馆。进入侦探社仅依靠这扇四四方方的小门，当初也是它的门面原因，被齐桓捡了漏。门虽小，可里头确实十足的宽敞。

　　上官蕙刚一进门就被被曹霁扑了个满怀。昨日曹霁得知，上官蕙已经到了魔都，却迟迟不见上官来找她。她义愤填膺的暗暗发誓再也不理上官了！！

　　可当她看到上官熟悉的音容，昨日的怒火，好像一瞬间被思念填满。

　　她抱着上官故作傲娇：“社长说你明明昨天下午就到了，为什么不来见我！”

　　“刚到魔都什么事都没处理妥当，还有案件要熟悉，哪里有时间呀？”

　　上官蕙眨眨眼睛，可曹霁根本不吃这套：“少来，就是我不重要呗。”

　　上官失笑，目光幽怨的瞥了一眼社长。

　　好不容易拥抱仪式结束，眼泪止住，曹霁把她转来转去。嘴里嘟囔着：“两年下来都瘦了。”

　　小助理在一旁听着乐呵呵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神促狭道：“上回接机的时候，我才抱过，姐姐明明还是软软的。”

　　“还这么小就这么流氓，小心你爸打你。”

　　她与曹霁是多年好友。记得幼年时，有个案子在曹霁家附近发生，她放学恰好路过，一眼便看出此人一定是被杀。曹霁对此本就很感兴趣，一听她头头是道的分析，硬要粘着她多说点。

　　在孤儿院这么多年，她的独特，她的寡言，注定着她的童年只能孑然一身。是曹霁，让她不那么难过。

　　君遥不知何时被技术部叫走了，美名其曰汇报工作。

　　“这上面就是受害人所有亲朋好友的联系方式，包括他的同事那些人。君遥，这么多天，你才想起这茬，我要质疑你的能力了。”

　　君遥不搭理他，白凯安这小毛孩说话没轻没重的。

　　“监控他们的位置，对你来说没难度吧。”

　　白凯安不屑一顾：“废话，这不是很简单吗！”

　　“那你帮我看着他们，要是有一点想要逃跑的迹象，随时跟我说。晚上请你吃宵夜。”

　　“得了吧，我才不稀罕，作为新时代反职场套路的代言人，是不会被你们带坏的！我就是——诶不是你别走啊。”

　　…

　　君遥：今天下午去见举报受害人的同事，两点门口。

　　上官蕙：ok。

　　…

　　君遥找社长添油加醋地说了今上午的惊险遭遇，大致意思就是说齐永宁再跟着可能会有危险。

　　齐桓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真的假的？”

　　“我能拿小助理的生命安全开玩笑么，瞧您说的。”

　　君遥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开心果，掰开，给自己喂了一个，看到社长这担惊的神色，给他也塞了一个。

　　随即说到，“其实您不用怕，小助理只要不跟着我俩往危险地方跑，这危险能轮到她吗？再怎么也是我跟上官两个吧。”

　　站门口听了个全的上官蕙瑟瑟发抖。

　　社长听后忙不迭说：“那确实不行，除了事儿，我还真不好跟永宁她妈交代，但你们两个指定忙不过来，这样吧，我让白凯安跟着，正好让实习生磨练一下。”

　　“他乐意就行。”

　　眼看达到自己的目的，君遥也不多呆，出门跟犹豫是否要进来的上官蕙打了个照面，他冲上官弯眉礼貌浅笑，转身离开。

　　像齐桓这样老来得女，对齐永宁什么都是宝贝般的供着，即便担心她的安危，也不阻拦她的喜好。可真要到有危险的，那社长是第一个拦着的。

　　说起父亲，君遥眸色暗了暗，他的父亲，就怕他哪天死了，都不会注意到吧。自大学以来，除了新年，父子俩几乎不会有任何交流。

　　…

　　他们准备出门时，窗外已然细雨飘飘，白凯安光荣地加入了查案小组，只是当事人臭着个脸。

　　见下雨了，三人都整个帽子戴，这雨的威力厉害得很，在药品还没出来之前，不适合冒险。

　　“警官们好，我是简筱。”

　　青年男子神情显得有些慌张，他的腿在桌子下不停地一上一下地抖动着，显然是内心的不安在作祟。

　　“不用紧张，我们是侦探，此番来找你是为了了解情况。”

　　他们仨分工明确，白凯安坐在简筱身后，负责记录；君遥负责提问，上官则只需静观即可。

　　“首先，我们想知道你是从何而得知受害者，也就是你的同事是卧底的呢？”

　　不得不承认，君遥作为侦探的专业素养极高，语气和蔼，尽量营造出一排融洽的氛围。

　　“你说他——”男人一脸晦气模样，随后揭开尘封的面纱，像是想起某件往事，“这要追溯到很久之前了，我们那会儿组织几个朋友，一起沉浸式剧本杀，那次老李破天荒也参加了。恰好老李抽到的是个死者剧本，我们几个在大厅推理，老李说要上去睡会，本来他戏份就不多，又不大会玩。我们也没拦着。结果——这案子你们肯定听过，等我们上去的时候，老李就倒在血泊之中了。”

　　简筱停顿了一下，君遥点点头以作回应，示意他继续。

　　“最重要的是，当时我们报完警，大家都吓得屁滚尿流的，就他一个人无动于衷。这就有点奇怪了。”

　　上官暗自感叹：他这叙述能力，真适合去当个说书的，那不得把高朋满座都得代入了。

　　“刚刚你说老李破天荒地参加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害，其实就是公司有一实习生，人情世故啊做得比我们这些入职好几年了都体贴，每半年就升职了。老李家有妻有小，看到这情景，肯定不乐意了呗。也想跟我们搞好关系，就是这样。”

　　“明白，但光凭这个解释不通你到底为什么认为受害者是卧底，而且当事人分明和你们在大厅推理，他完全又不在场证明，老李这案子恐怕与他没关系吧。”

　　“哎呀，但他反应很奇怪嘛！”

　　上官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心中只回荡着一个声音：这真的不是在逗着他们玩吗？

　　“还有其他的吗？”

　　“就前几日，我站在他工位前跟他唠家常，那段日子也是政府在抓卧底的时候，我一过去，他就赶忙把聊天界面给关了，这恰好就是那个抓卧底的时间，你说，我能不怀疑吗！”

　　这故事讲完，连后头的白凯安都嘴巴一闭，翻了个白眼。

　　“原来是这样，还有吗？”

　　这话明显有些兴致缺缺。

　　简筱瞥了眼外边，这会天空放晴，神清气爽。又看了眼时间，无奈地说道：“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罢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

　　“这人最初唇角仅在一侧上紧，很明显他在得知我们只是侦探的时候，就表现出了轻蔑。”

　　白凯安一听，嘴角微微扬起，不阴不阳地说：“何必说那么官方，他就是看不起我们，连正经提供线索都不愿意。我们还没有警察权力大，要我说，只能靠侦探的追踪术了。”

　　君遥嘲笑他：“我看你是热血漫画看多了，这儿，是正经社会，跟踪别人是违法的！”

　　上官倒不这么认为，“我们是正经办案，我觉得这是能成！”

　　她与白凯安一拍即合，在车上兴冲冲地商量着今晚跟踪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