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杯》竹生木辛

37、面试

　　很快就到了八月，秦辛雨一起来就围着辛温九转。又是给他熨衣服又是给他做发型的，跟他专用保姆一样。
　　他认真地给辛温九做着发型，可辛温九的手却不老实的在他身上乱摸。
　　“秦老板，要跟我来一场浪漫的约会吗？”他贱笑着。
　　“滚，烫着你我不买单啊。”他在辛温九头上抹着发蜡，“嚯，帅得要命。”
　　“也就只有你觉得我梳这个头好看了。”他摸着秦辛雨的手说，“怎么不给我做个背头？”
　　“你长得年轻，不适合。”
　　“你挺适合的。”
　　“我显老。”他继续拾掇着辛温九，“哥我饱经风霜。”
　　听到这话辛温九笑了笑。
　　“心疼。小小年纪就饱经风霜了。”说罢，他借机揩油秦辛雨。
　　很快，辛温九就变样了。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一股精英味儿。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捧起秦辛雨的脸亲了一口，笑眯眯的。
　　“我上辈子修来的福，遇见你了。”
　　秦辛雨穿好衣服，拿起车钥匙挽着辛温九的手下了楼。
　　“在车上别乱蹭啊，别把发型弄乱了。”他边说边给辛温九整理着领带，“见了主考官礼貌些，别抢答。”
　　辛温九牵住他的手。
　　“手上怎么又起茧子了。都不滑了。”
　　“改天我抹点儿护手霜行吧，辛温大公子。”他夹上领带夹，“好好表现。”
　　“知道了。”他亲了秦辛雨一口，特别享受，“嘴真软。”

　　到了公司楼下，秦辛雨又跟他说了一遍刚才在车里说的话。辛温九抱着秦辛雨又是一顿亲。
　　“知道了。我会想你的。”
　　“我们就分开一小会儿。”
　　“我面试完了你不就走了吗。”
　　“哎呀，没事儿，你就在这儿干一年，一年很快的。”
　　“你觉得快，我觉得很慢。你不在身边，我总觉得不踏实。”
　　辛温九本想再跟秦辛雨腻歪一会儿，但是工作人员来大厅里准备带人上去找面试官面试了，两人这才松开手。
　　一上楼，辛温九就收到了一张表格，上面写了一些理论问题，看来是让他们答。
　　还好是双语，不然光看北语辛温九就直接落榜了。
　　理论问题难不倒辛温九，他是第三个答完的。接下来的面试也很轻松。
　　临走，面试官言语里透露出来的意思是辛温九的条件很符合要求，希望他可以多留几年。
　　“先生，我的能力并不大，而且作为一个外国人，在这里生活还是有些麻烦的。”
　　辛温九拒绝了，还拒绝的这么直白。
　　“那我们就希望你在这里的一年，能给公司创造价值。”
　　“一定会的。”
　　辛温九居然被直接录用了。这家公司很难进，而且对员工要求也很高。当时辛温九自己都惊呆了。
　　他看了眼手表，自己进来了一个半小时就走了，这么速度的吗？
　　出了公司，秦辛雨正坐在车头上抽烟。他两只手撑在引擎盖上，嘴里叼着烟，扭头看着路过的一对夫妻，他们正推着辆婴儿车在路上走。
　　“辛雨。”辛温九喊到。
　　秦辛雨撇回头来。他吐掉烟，笑眯眯的从引擎盖上滑了下来。
　　“顺利吗？”
　　辛温九打开车门，坐到副驾上。
　　“我直接被录取了。”
　　“这么厉害。”他发动车子，“你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那个婴儿车里，推的是只猫。”
　　“正常。”
　　他现在轻松了不少，好歹是面试住了，之后勤勤恳恳干活就行了，没有之前那么多麻烦事儿了。
　　“上班之后你事儿肯定多，中午记得吃饭，订饭提前订啊。”
　　“这里有员工食堂，别怕我饿着。”辛温九长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走啊？”
　　“后天吧。”
　　“后天？”辛温九直接震惊了，“为什么这么快！”
　　“因为店好久没开张了，我的钱有限，你家里要是突然把你钱停了，我不知道我兜里的钢镚儿能供你几天。”
　　“我自己也开始赚钱了啊，我不用你养。”他说这话的时候带了哭腔。
　　他是真不想让秦辛雨走。哪怕在这边的日子苦一点呢，他可以把表卖掉的。
　　“你的钱真的够吗？房租，水电费，日常开销，你仔细一算，你的工资真的支撑你再养一个人吗？”秦辛雨捧起他的脸，“阿九，你看着我。只有自己赚到的钱才能随意支配，你家里给你的，不是你的，你父亲早晚都要让你还给他，不过形式不一样而已。”
　　辛温九并不理解他后半部分的话，为什么辛温仲平让他还钱，只不过形式不同。他只是不想异地恋，他只是不想跟秦辛雨分开，仅此而已，其他的他什么都不想管。
　　“阿九，我就在珅城那个房子里等你回来，那个有猫猫头的店里有我们两个的身影不是吗？那家店也有你一半的心血。我一直都在，不会离开你。”
　　辛温九抚上他的肩，两人耳鬓厮磨着。他总觉得秦辛雨有很多事都瞒着自己，可直接告诉他不能问。可是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辛雨，你不要瞒我。你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的。”
　　“我没有事瞒着你。”他在辛温九耳垂上落下一吻，“回家吧，回家吃饭。”

　　秦辛雨走的那一天，辛温九抱着他在机场里哭了很久才松手。如果飞机是在路上跑的，辛温九就要追机了。
　　“老板你终于回来了！”
　　小琪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扑倒了秦辛雨身上。
　　“我就走了几个月，店里人怎么这么少了。珅大里的人没有人吃煲仔饭了吗？”
　　“老板，他们说我的蛋炒饭不好吃。”小琪特别伤心，抱着秦辛雨就哭起来。
　　“好了好了，真的是，在机场刚哄完辛温，来这儿又得哄你。你男票呢。”
　　“他？他去考试了。”小琪站直身子，擦了擦泪。
　　“这个时候考啥试啊。”
　　“驾照。”
　　秦辛雨点了点头。他换了身衣服，系上围裙开始处理食材。
　　“小琪你在那个什么群里说一声，就说我回来了，叫想吃的可以过来吃了。”他切着香菇，“我想要不要加点别的，有些北方人他不是很喜欢吃米饭，上点儿面食吧。”
　　“那老板你想好开什么新品了吗。”小琪在群里发着消息，抬头问到秦辛雨。
　　“我看着做呗，反正也难吃不到哪儿去。”
　　“嗯，老板但是你做的那个醪糟就算了。”
　　秦辛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上回在店里酿了点儿醪糟，结果给小琪喝进医院了，打了好几天吊瓶才好。
　　“不做了，这辈子再做那个我就是狗。”他码好菜，洗了洗手，坐在店外的椅子上抽烟。
　　有点儿想辛温九了。
　　“小琪，我有点儿想你们学长了。”
　　“不是刚回来吗？”小琪有些无语，“热恋期的情侣真可怕。”
　　“你跟你那个就不是热恋期啊。”他笑着，把脱下来的围裙扔给了小琪。
　　“我们高二就在一起了，已经谈了五年了。”
　　“我去，看着跟热恋期一样。”他说完就沉默了，“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反正就是很喜欢他，他也是。我们高中是同桌来着。”
　　“那我俩就不太行了。我都没上高中。”
　　“老板……我怀疑你在说谎。”
　　秦辛雨确实没上过高中，他十五就去新英研究化学了，一直到二十二才回去。他的人脉就是在这期间拉拢来的。
　　“真没上高中。”
　　“好吧。”她撇了撇嘴，“老板，有人说想吃面，随便各种面都可以。还有人说想吃馒头，因为珅大没有。还有想吃馕的。”
　　“这么喜欢馒头，邹州人吧。”他站起身，“馕我也能做。包了，跟他们说吧。”
　　秦辛雨在门外的板子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拍照给辛温九发了过去。
　　本店不日上新。
　　——我也想吃。
　　——等你。
　　然后他又补了一条。
　　——想你。
　　下面外附一张身材照。
　　辛温九看到后差点没控制住。
　　照片上，秦辛雨的上半身裸丨着，下半身的裤子似有似无。
　　这对辛温九来说就是赤丨裸裸的勾丨引。可惜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