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归》aptiv

26、第 26 章

　　徐陌上没有躲，他感受着苏虔的吻。他相信苏虔是真的喜欢他了，其实他一直相信，是自己对自己没有信心，不敢相信，喜欢让人盲目，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
　　这些年的暗恋，突然就得到了回应，换做任何人都是会懵的。
　　像无边泅渡终于看到了彼岸，似攀岩登高终于望到了山顶。
　　徐陌上流下了眼泪，致这几年没有放弃喜欢苏虔的自己。
　　苏虔感到环住的人在微微颤抖，停下来看他，却见着徐陌上哭了。
　　“怎么了？不要哭，如果真的不愿意，我不逼你，也不欺负你了。”苏虔温柔地对他说，一手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
　　这是苏虔第一次见徐陌上哭，是自己惹的吗？他不知道，只是知道自己见不得徐陌上哭的样子，心里的怜爱之意油然而生。
　　两个人都是傻子，都互相怜爱，互相珍惜。
　　“苏虔，你根本就不知道。”
　　“嗯？我不知道什么？”
　　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年。
　　“没什么，你可以继续追我吗？”我暗恋你那么多年，让你再追我一段时间，不过分吧？徐陌上想。
　　苏虔微怔，没想到徐陌上会这样回答，但显然，徐陌上他松口了，他认真地说：“可以。”
　　“追你多久我都愿意，我不做无用功，但追你不算无用功。”做自己喜欢乐意的事，怎么都不算无用功。
　　徐陌上忍不住伸手捶了捶苏虔，“够了啊，别太肉麻了，我不吃这套。”他自己也抹了抹眼睛，调整好情绪状态。
　　苏虔心都快化了，徐陌上这个样子简直太惹人心爱了，锤在身上的力道简直像在挠痒痒，更加惹人心猿意马。
　　他抓住徐陌上乱捶的手，展平放到自己胸口。砰砰砰…迅速跳动的脉搏是爱意的证明，徐陌上反抓住苏虔的手也放上自己的心口，嗯，不相上下。
　　两人相视一笑。
　　后来做饭阿姨来了，拎着些做饭食材刚准备换鞋进来，被徐陌上一把夺过那些菜：“谢谢阿姨！阿姨今天我自己做饭不用您做了！阿姨再见！”
　　做饭阿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门带起来的风扇得头发一飘。“这孩子。唉”带了好几年，跟小时候一样没变，长不大的小屁孩。
　　苏虔自上次做“雪过火焰山”都失败之后，一直很执着于做饭。所以他强烈请求申请借徐陌上家厨房一用。
　　徐陌上严词拒绝，并请苏虔去房间小坐片刻，等自己来做。奈何苏虔同志意志坚定，甚至以“耍流氓”手段逼迫徐陌上，徐陌上同志抵不住诱惑，遂与其合谋。
　　“嘶，哎你先去歇着吧，我一个人弄就行了，你来我家，不用你做饭。”徐陌上穿着个围裙，撸起袖口，一改平常酷酷的常态，化身居家好男人，择菜，洗菜。
　　叫苏虔去歇着，他不乐意，一直在他身边徘徊，想上手又不知道怎么上手，正常人肯定会觉得，害，算了吧。但苏虔是：我今天一定要上这个手！
　　“我想学，不学就永远不会，你看着我弄，再教教我，不会出什么意外的。”苏虔商量道。
　　“不行！我已经对那个咸的生番茄有阴影了！”徐陌上面露难色。
　　眉头微微皱起，回想着那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奇妙味道，徐陌上甩甩头努力把那天记忆里的味道甩出去。
　　苏虔见状，直接从背后抱住徐陌上的腰，将头搁置在他肩膀上，以现在他俩的身高差，刚刚好，只需苏虔微微弓一点腰。
　　他抬眼看着徐陌上精致的侧脸，角度问题，第一眼就看见了他的鼻子，嗯，他的鼻梁很高很好看。
　　“你教我吧，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一遍一遍的好不好，语气不是传统的撒娇，不仔细听甚至听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声音逐渐的变小，最后一遍的“好不好”变成了耳语，是他咬着耳朵对徐陌上说的。
　　徐陌上手里的青菜快被掐烂了，偏偏苏虔不光说的“好听”，手也不闲着，小幅度的在他腰间摩挲。
　　背部抵着胸膛，温度相互传递，又一起升高。
　　“诶，你别…算了，那你给我打下手好了，快放开，干扰我干活……”徐陌上从脖颈一路红到脸蛋，还故作嫌弃。
　　“好的，都听你的。”苏虔轻轻的说，语气温柔缱绻，活像个斯文败类，实际上他确实是。
　　达到目的的苏虔轻笑，慢慢放开徐陌上，放开之前还不忘在腰侧出劲捏了一把，瞬间激起徐陌上大幅度一颤。腰那块的皮肤最敏感了。
　　“嗷！苏虔！”徐陌上被苏虔捉弄，气急败坏。
　　苏虔没有丝毫歉意，脸上反而涟漪起有些得逞的坏笑。
　　徐陌上是有苦说不出，家人们谁懂啊，暗恋对象性情大变，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最后，在两人的共同努力配合（啥也不是）之下，终于做出了两菜一汤的好成绩。
　　两人也是美美坐下品尝了一番，味道就正常水平吧，毕竟徐陌上也没怎么做过饭，只能说没人给他做饭的时候他会自己做，饿不死。
　　但显然苏虔属于没人给他做，他自己做，要么毒死，要么没吃上，厨房已经先死，然后再饿死。
　　———
　　“什么？你作业都写完了？你啥时候写的？”徐陌上震惊，徐陌上不解，徐陌上不愿置信。
　　“就去南京之前，那两天。”
　　“那几天你还写作业？作业不就是用来最后写的吗？没有赶过作业的学生不叫学生！”
　　“那你现在赶紧赶吧，好学生。”
　　“……”我不生气，徐陌上想。
　　“我不急，还有两天呢，最后一天再写不迟，快快快打游戏。”徐陌上嗖的一下趴倒在床上，拿出手机。
　　苏虔顿了顿，和徐陌上相处这些天，早已发现他很聪明，真的很聪明，是那种很随意的聪明。只要上课听一遍基础的知识和相关的例题，基本上就什么题都能写出来。
　　像徐陌上这样的人，他还需要什么额外时间去学习呢？现实也确实如此，他很少写课外资料，从不纠结什么时候该学习什么时候该玩。只要在期限内完成任务就好。
　　而在一中的重点班，至少有百分之六七十的人都是像徐陌上这样天生就聪明的人。剩下的是学习能力强又努力的人，苏虔就是这种人，这种人一般压力会比较大，因为有时候发现，努力钻了那么久的东西别人看一眼就会，很挑战心态。
　　“如果往后我跟不上你的节奏了，请你等等我。”没由来的，苏虔说出这句话。
　　“嗯？怎么突然这么说？”
　　“没什么，你答应我吗？”
　　“嗯嗯。”虽然不知道苏虔为什么这样说，但他当然会答应，因为适应苏虔的节奏这件事，他做了很多年，无论是改科还是一些别的小习惯。
　　“下一局我要玩你那个。”
　　“为什么？你就继续玩你的野王澜呗，多帅啊！这种小甜妹风格不符合你的气质。”
　　“……”说的跟符合你的气质一样。苏虔看着挂在自己头上的瑶妹，再看一眼惬意的徐陌上，再看一眼那“绝不玩辅助”的ID。
　　游到河道逗了一下暴君，暴君吼了一声把两人拍起，把徐陌上挂在苏虔澜头上的瑶妹拍了下来。徐陌上还以为他要打龙，结果人转头游走了。
　　“诶诶诶，别走啊，还没上你头呢，让我骑一下。”
　　“我也想骑/你。”
　　（p.s有的宝可能没玩过这个游戏，瑶这个英雄就是会附在队友身上给队友一个盾，附体形态就是会挂在队友头上，俗称骑在队友头上）
　　“……”话一说出来，苏虔就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徐陌上更是无语至极。
　　“喂！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还有，哪有你这玩样的，人家小情侣打游戏男朋友甚至都回程接他的瑶妹，你不但不等我还故意把我拍下来！”徐陌上轻斥苏虔，真的是，追人都不会，说你是直男吧你还喜欢男生，说你喜欢男生吧，你还这么直。
　　“要这样吗？那我也可以玩你那个吗？然后你接我，一样的。”苏虔人畜无害的回答。
　　“……你，好啊苏虔，你是不是忘了是你在追我，你要拿出行动啊，这样和我反着干，你是不是不想转正了？”徐陌上骄傲，徐陌上傲娇。
　　都抵不过一个苏虔撒娇：“哥哥？”
　　“？？？”徐陌上手机都快甩出去了，手里操纵的瑶妹更是不知道该往哪走，晕头转向大脑一片空白，结果误入敌军深处，被群殴倒地。
　　苏虔看到徐陌上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喊对了，他记得之前有次喊他哥哥，虽然真的是只是喊哥哥的那种喊，并且那时候什么也不懂，但能感到喊出来那一刻整个人麻了一下，像受了某种刺激。
　　随后徐陌上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叫别人哥哥。当时他不是很清楚，但自从开窍之后，他好像无师自通的知道了这些事情，准确说，应该叫情趣。
　　“让你玩，让你玩！行了吧？”徐陌上快炸了，他就是属于玩不起还爱逗的人，叫别人喊哥哥，人家叫了自己还害羞的跟什么似的。
　　“不是，苏虔，你现在这样子到底是跟谁学的啊？”徐陌上大大的疑惑。
　　“需要教吗？”苏虔达到目的，本身声音就好听，现在连说话都轻飘飘的，那种游刃有余的语气，真的会把人骗的一个子不剩。
　　两个人酣畅淋漓的玩了几局游戏，苏虔也是如愿以偿的骑在徐陌上头上当了好几局“公主”，深刻体会到了这个英雄的“魅力”，他对徐陌上对自己的宠溺很是受用。
　　出了游戏房间，他就把游戏ID改成了，那我来玩。绝不玩辅助，那我来玩。
　　“……”徐陌上内心深处：为什么还是觉得是我在一直宠他惯他，谁家被追的惯着追人的，还处处妥协啊。
　　算了算了，谁让他就是人好心善还就是喜欢呢。苏虔这样子一看就是多年来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他喜欢一个人就只想着和他在一起，别的什么都不考虑，因为潜意识里只要抓在手中即是拥有。
　　他想不出什么别的方面因素，他可能不绅士不懂谦让，甚至只想索取。但你说他喜欢吗？喜欢，他也才刚打开心扉，这些年第一次喜欢人，从小到大也没学过什么为人圆滑的处世手段。
　　死板点吗？死板恰恰是最真实的苏虔，他在徐陌上面前，还需要装吗？所以说徐陌上总觉得苏虔变了一个人有什么奇怪的？为什么只有徐陌上一个人这样觉得呢？答案不言而喻。如果苏虔对谁都一样，那徐陌上有什么特殊之处？
　　而徐陌上自己会想的多一点，会照顾苏虔的情绪，考虑苏虔的未来，下意识地宠他惯他，也许这叫做喜欢的沉淀，这些年下来，过程中经历了那么多次思想挣扎，更会爱人一点，很正常。
　　我宠他就够了，他奇迹般地也喜欢我，那么那么那么小的概率，我已经很知足了。徐陌上想。
　　———
　　眼看着天就快黑了，苏虔也该回去了，可两人硬是一个人也没提要走的事。
　　徐陌上心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太现实的想法，但他不敢说，而且眼下他俩这个半吊子关系，说出来了，有点儿突兀，他举三指发誓自己没有不正常想法，只是想给苏虔提供个方便。
　　他看了看苏虔，对方正百无聊赖地捏着他玉桂狗玩偶的大耳朵，还时不时将那两片大耳朵一折，弄成玉桂狗耳朵自己蒙上自己眼睛的状态。
　　“……”算了，还是矜持点吧。
　　刚说服自己，就听见苏虔说：“我晚上不想回去了。”
　　啊？啊？合着你刚装作那么忙的样子也是在想小心思啊。
　　“我就是不想见着我妈，觉得烦。”依旧是摆弄着那玩偶，语气快且淡，在看那整体画面，显然是一副忧郁大男孩的样子。
　　“那…那你住我家？”徐陌上试探。
　　“算了，还是回去吧，晚上再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漏带的，我明天直接返校算了。”苏虔放下手中的玩偶站起来。
　　“那我就先走了。”说完还弯腰一手捧着徐陌上的脸在他额角亲了一下，正中眉尾之痣。然后自然得起身就要往门口走。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像谈了多年的情侣，徐陌上只懵了一瞬，随后脑子一热：“别回去了，陪我吧，家里常年都我一个人。”
　　苏虔停下脚步，他回头看了看徐陌上，像要有什么话要说。
　　“你要回去我也不拦你啊，我就是怕你见着你妈妈心里不舒坦。”徐陌上转眼看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
　　“是这样吗？”苏虔反问。
　　“对，是这样。”嘴硬.jpg。
　　“好吧，那我还是…”
　　徐陌上捏紧了衣角，真尴尬，邀请暧昧对象共度一晚被拒。
　　“还是陪你吧。”
　　徐陌上松开衣角，撤回了一个尴尬，发出了一句怒吼：“苏！虔！”
　　（我觉得小苏茶茶的，觉得同意的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