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无条件》Kyoto

10、最后一次试探

　　回到酒店后梅里说要去找文托聊些事情和炎真挥挥手坐上家族安排的车辆独自离开了，其他人目送车子消失后立马把炎真团团围住，尤其是以加藤朱里和青叶红叶为首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位大小姐和你说了些什么，她看起来心情不错。”朱里揽住炎真的肩膀以防她逃跑。

　　古里炎真想挣脱但朱里的力气远比他想的要大，他满脸无语，就不能回大堂再说吗。

　　......

　　他把梅里告诉他的百年以前关于三个家族的故事完整复述了一遍，塞勒斯为了扩张而袭击了彭格列领地中的一座宅邸，那座宅邸中住着的正是戴蒙·斯佩多的爱人艾莲娜，他深谙彭格列内部不和的风声，便利用了斯佩多性格中的缺陷让他开始憎恨初代首领乔托并走上绝路.....之后的一系列连锁反应不知在他死前是否有预料到。

　　梅里将他称为万恶之源，而塞勒斯的妻子辛西娅，两人原本是相依为命的远房表兄妹。因基奥斯特罗家族的前身是他们原本的家人，传闻先祖从中国远赴重洋来到意大利经商定居下来，他们便是这个商人团体的后代。

　　因为西西里时局动荡，他们一天去隔壁镇上购置些生活必需品，回来却看见满屋子的尸体，死去的基本都是他们的家人，而由他们保护的难民大多还活着。

　　和乔托、科扎特两人的初衷一样，塞勒斯和辛西娅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组建起了自警团，之后他们的势力不断扩大，两人之间也开始有了些分歧。

　　“梅里说辛西娅本身并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但她占卜的水平很厉害是家族的精神支柱，塞勒斯则因为出色的战斗能力和狡诈的计谋掌握着实权。”

　　结果自然如大家所想的那样，没有实权的辛西娅无法劝说丈夫独自出走回到了自己从未谋面的家乡在那买了座宅邸住下来，她没有告诉塞勒斯自己已经怀孕了在宅邸中生下了家族的二代首领卢米娜。

　　当她知道西蒙家族的遭遇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辛西娅把卢米娜先托付给了乔托，随后回到家族弥补自己的过错。

　　“辛西娅将自己的丈夫封印进了本由自己保管的那枚戒指中，随后不久因为疲劳过度去世了。”

　　古里炎真回想起梅里和辛西娅有些相似的容貌，“在游乐园的时候塞勒斯有出现过，他对梅里说了句话。”

　　终于再次见到你了。

　　听了这个故事，大家多少猜到了塞勒斯对梅里说的这句话的含义，沢田纲吉对此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把梅里看作是辛西娅了吗。”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狱寺附和了一句。

　　面对和杀死自己的妻子有些相像的人，这个人也是他的后代，塞勒斯到底作何感想又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他是回来报仇的？”山本武这样推测道，“但是那时候在游乐园他没有对梅里做什么吧。”

　　“没有，我总觉得他看向梅里时的表情不像是看见仇人.....”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表情，古里炎真无法解读。

　　现在关于敌人的信息还是太少，大家的讨论就此打住。这时在一旁的沙发里装作休息实则偷听的奥利昂站起来走到他们身边：“我可以破例让你们进入首领的秘密书房，那里有不少先代首领的遗物。”

　　“原本这把钥匙应该交给大小姐的，但事出突然我就忘记了这个。顺带一提，那是你们唯一能躲过瑞文监视的地方。”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也就是他们目前为止的行动都在瑞文和梅里的掌控中，炎真这才明白为什么梅里对于他们的做法丝毫没有生气也没有感到惊讶，在游乐园里的一言一行都是向炎真解释并劝说他们还是早点放弃别管她为好，她早已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但古里炎真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于是他主动接过了奥利昂的钥匙说自己想去那里看看。

　　奥利昂嘴角上扬了一点弧度：“把这个钥匙插入到首领办公室桌子内壁的孔中就能开启通道了，祝你们好运。”

　　几人迅速决定由两位十代首领进入秘密书房勘察，其他人负责给他们把风。奥利昂看着他们斗志昂扬的样子不由笑了笑，他终于明白了首领生前的意思，只有他们能改变梅里的命运轨迹，自家的首领不是会为了一己私欲选择苟活的人，所以需要给她一个理由，一个足够让她选择活下去的理由，哪怕是向他们赎罪这样的理由也可以。

　　百年之后，三个家族的道路又再一次交织在了一起。目送他们离开后他对耳机那边的人回答道：“我按你说的做了，那里到底藏了什么。”

　　“一个试探而已。”

　　“之前的还不够吗？”奥利昂的眉毛拧在一起，“不要对他们太过分了。”

　　“当然了，”瑞文轻哼了一声，“那可是我们珍贵的公主殿下......若她死了，一切都完了。”

　　一般人绝对想不到秘密通道竟然藏在办公桌的下面，古里炎真和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地沿着狭窄的木制阶梯走下去，通道比他们想的要更长，这座城堡的设计者还真是厉害。

　　一直走到底，一扇门在他们靠近的时候自动开启，里面的灯已经点亮，与其说这里是个秘密书房，不如说是一个隐藏的办公室，空间不大但陈设不少。

　　他们面对的一整面墙都是书架，书架下摆着一张小型书桌，两边的玻璃柜子里陈列了一些看起来非常贵重的东西.....要从哪着手调查他们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书桌上摆放着一张照片和一个皮革面皮的笔记本。

　　“这个照片是.....”沢田纲吉出于好奇拿起玻璃相框端详了一番，这张照片中的女子有着一头亮丽的金发和动人的蓝色双眸，“难道是梅里的妈妈？”

　　古里炎真凑过来看了眼，点点头认可了纲吉的猜想，同时拿起那本笔记本，这个看起来还挺新的应该是保存得比较妥当，打开扣子翻开里面是跟科莫一样用意大利语写成的。

　　他们两个有点后悔没把狱寺带进来了，不过要调查只能在这里，两个人硬着头皮开始阅读这本笔记，笔记的主人是梅里的祖父莫里斯，这没有时序并且排版杂乱的内容看起来并不是他闲暇之余记录下的日常，而是调查什么东西时在本子上记下的各种线索

　　笔记本当中还夹了一张纸，纸上画着两枚戒指，即是家族初代首领所佩戴的那两枚，那么这本笔记多半是有关戒指的秘密。

　　根据有限的词汇量，两人识别出笔记上写有一句话：“戒指可以由持有者自行摧毁。”

　　这毫无疑问是一个重要信息，但要让那个人自己摧毁戒指似乎不太现实，这不就是劝人自尽吗.....他们又不是活在靠嘴炮杀敌的漫画里。

　　炎真和纲吉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苦笑着继续翻阅笔记，接在后面的内容似乎是一场实验，写着不同程度的炎压数字以及对应的结果，字迹跟之前的不太一样，多半是瑞文记录下的数据。

　　实验的结果是在不动用自己全身的力量不消耗生命释放火炎的情况下连一道裂缝都开不出来，玉石会排斥开他的火炎。

　　两枚戒指的火炎是相互排斥的，只有炎压超过某个临界点才能突破斥力的阻碍。

　　瑞文除了记录还写了一个推测，首领年事已高就算付出性命也可能失败于是我终止了实验，摧毁戒指这件事不可能在瞬间完成，释放生命之炎有一个过程（边上备注的数据可能是梅里母亲艾丽西亚的）那么在玉石上开出一道裂痕或者缺口后，那块石头是否就不是刀枪不入了？

　　这个想法是由艾丽西亚大人提出的，但实在太过危险，最后只是对她的炎压进行了一个测试....

　　翻过这段内容，这本笔记也接近尾声，后面是两枚戒指的手绘图与材质分析，不过他们看不太懂。

　　在末页，莫里斯的字迹再度出现，他最后写到：“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这本笔记原本是要交付到梅里手中的，沢田纲吉和古里炎真把笔记放回原处，心里很不是滋味，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感觉，两人没有说话继续观察两旁的陈列柜，里面大多是一些看起来很贵重的宝石首饰还有他们看不到的书籍。

　　看来唯一能找到的线索只有莫里斯的笔记上的那些内容，也该出去了。

　　沿着原路返回的时候炎真低声问了一句：“纲君你觉得那个计划可行吗.....”

　　沢田纲吉固然有彭格列传承的超直感，对于这件事也无法下定论，炎真看见他纠结的表情就知道了，叹了口气说确实太危险了。

　　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姑且不论，本身的可操作性就很成问题，前提还是需要梅里释放出生命之炎，玉石破碎一角后再把火炎熄灭，对她的身体依然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走出地下书房后除了目前在外面轮班放风的大山拉吉，其他人都在房间里，看见各自首领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没有找到太有用的东西。

　　在同一时间，梅里正在瑞文的实验室中进行火炎的测试，她的火炎以刚性火炎为主，与火炎偏柔的先辈不太一样，再加上自己戒指的特性和科莫多年的培养，战斗力毋庸置疑。

　　“历代的首领都没有专属于自己的武器，你应该明白这是为什么，随机应变是你们最擅长的事情。”瑞文朝梅里点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测试点，“不过我有给你做个武器的想法...原本是打算给艾丽西亚大人的，但是没来得及。”

　　这个武器必须方便携带，同时最好看起来不太像是一个武器，从彭格列那获得的关于匣兵器的设计给了他一些灵感。

　　“母亲拜托你做的武器吗。”梅里有些好奇。

　　“算是吧，艾丽西亚大人总是会有一些突发奇想的要求，你跟你母亲只看表面完全不像母女。”

　　梅里知道自己母亲的事情，艾丽西亚是能够包容万物的天空，平时性格太过开朗而显得有些不正经，但作为首领的那段短暂的时间对家族内部进行的改革剔除掉了一些显露出叛逆野心的成员并向莫里斯提议多提拔一些基层人员。

　　她被很多人所仰慕，即便在死后，也还有人为了她.....

　　“你不去休息会吗，boss大人？”

　　“还没找到塞勒斯的行踪吗，”梅里摇摇头上前，瑞文的机械乌鸦遍布整个巴勒莫，为了搜寻塞勒斯的身影或者火炎反应，“他很擅长隐蔽气息。”

　　瑞文挠了挠头：“很快就能找到了，我发现了几处不太自然的火炎反应，还在排查。”

　　“那就好，找到了第一时间把坐标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