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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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舒念笙轻轻回抱，“好。”
祁夜钧儒惊讶挑眉，感受着怀里的柔软，将人搂得更紧。
日日在御书房值守的宫人发现，这几日总是能见到那位年纪尚小的舒太妃，而且一待便是大半天。在宫里当差久了，对一些贵人的心思也能摸个差不离，于是一个个态度端正，对苍舒念笙恭敬有加，说是殷勤也不为过。
祁夜钧儒继位以来烂摊子不断头儿，很多都是先帝得过且过遗留下来的祸患。他每日下了朝就直奔御书房，还不忘差人去把‘准皇后’请过来。然而苍舒念笙在御书房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答应他要‘谋事’也不能老是拒绝别人的好意。
许是知道她在御书房无聊，当她把书架的书看得差不多，有意无意开始翻看奏折的时候，祁夜钧儒并未阻止，反而会在不忙的时候与她探讨一番。
宫人一个时辰前才送了点心，这会儿子又端上来一些小食和水果。苍舒念笙感觉这几日下来，自己脸都便圆了不少。
“你的人藏得够隐蔽。”
“也许根本就没有所谓我的人，一切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
祁夜钧儒不置可否，他仰头闭目，缓缓吐出一口气。
“陪我出去走走。”
二人溜溜哒哒，逛到了一处略显荒凉的地方。春暖花开的季节，这里却阴风阵阵，似乎寸草不生。
苍舒念笙顿了顿，走上前去轻轻推开了门。宫人见陛下没有阻止，便默默守在一旁。
并非想象中杂乱无章，院落内所有物品整整齐齐，就连地上也未见一丝灰尘。
寂静，除了风声，这个地方，像一潭死水。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母妃住的地方。”
“她老人家”
“已经不在了。”
“哦，节哀。”
祁夜钧儒面无表情瞥了一眼，悠悠道：“带你来不是为了逼迫你同我回忆什么，而是为了警告你。”
苍舒念笙疑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警告你，如果敢背叛我们的约定，这也是你未来的归宿。”
苍舒念笙冷笑，“说实话，这儿还不错。”说完，目不斜视往出走，顺手给尚未挪步的祁夜钧儒带上了门。
走着走着，远远看见肖悦凌路过。苍舒念笙放慢了脚步，想着既然没法合作，那就最好少搭理她。
肖悦凌转头看见了熟人，本想直接忽视。却又想起这几日那女人日日赖在御书房，与陛下亲密无间，心里的火腾地烧起来。带着宫人掉头，直奔苍舒念笙而去。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出来这肖悦凌吃了火药一般的敌意。苍舒念笙无辜眨眼，心里叹气。
“贱人！一边说着不感兴趣，一边却又赖着陛下不放！”
肖悦凌仿佛气急，右手要抬不抬的，似在犹豫。苍舒念笙感受到身后几步之外的脚步，立刻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柔弱样子，小心翼翼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真是笑话？”肖悦凌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大声吼道：“那我就说明白些，你听好了！有的人一边说着不稀罕什么皇后之位，一边却又狐狸精一样日日缠着陛下不放，简直不知羞耻！”
明明是你那位心爱的陛下日日拘着我好不好？怎么蛮不讲理的？
“住口！”
祁夜钧儒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带着上位者的气势，才一出口便吓得肖悦凌跪在地上，不敢辩驳。
“以后这些话，若是再敢说，后果自负。”
肖悦凌沉默地流泪，眼里写满了失望与伤心。
却见祁夜钧儒只是主动伸手拉了苍舒念笙，将人带走了。
独留她跪在原地，等到不再流泪，起身时，取而代之的，是满脸自嘲与怨恨。
‘砰’
裂纹蔓延，随即整块石头碎开。
“殿下！”
侍卫一边心疼地为祁夜初尧包扎手上的伤口，一边语重心长劝道：“殿下，您心里不痛快也犯不上拿自己撒气啊？”
“好，那就拿你撒气。”
侍卫：？
“嘿嘿，殿下，您怎么忍心呢。”侍卫收了药膏，准备离开前，祁夜初尧突然问：“查到了么？”
“回殿下，都查清楚了。陛下那时确实在太初与一人私下见面来着，只是后面似乎没有谈拢，双方之间厮杀起来，若不是我们的手下在附近及时赶过去，怕是陛下那时，凶多吉少。”
“对方是谁？”
“据说是太初氏族之首，荀氏的人。”
“荀氏，怪不得。我知道皇兄理想远大，却不成想竟有如此野心。”祁夜初尧出神想着，她知不知道这些事，知不知道皇兄是个多么可怕的人。如果她知道，也会答应皇兄吗？
直到此时他才真切意识到，其实他对她，所知甚少。这几日他们二人日日在一处，画面居然还有些和谐美好的意味。这让祁夜初尧开始怀疑，自己是真的喜欢那个人吗？
苍舒念笙不喜欢他，这是绝对的事实。他不介意，他可以想办法让她能够慢慢接受。哪怕付出很大的代价，也要将人留在身边。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须是真的很喜欢。
祁夜初尧觉得有些迷茫，思来想去，决定按照侍卫提的建议，去找懂行的风月老手要一个答案出来。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来到风花雪月之所，里面欢声笑语，婉转丝竹都让人忍不住兴奋起来。祁夜初尧直奔楼上雅间，颇有礼貌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
层层帷幕之后，出现一位容貌昳丽的女子。这女子在瞧见面前之人的瞬间，微微皱眉。
“您好，那个我”
“公子看着面生，许是第一次来？”
“啊？是。不是，我”
“虽然面生，却又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祁夜初尧只当这是做这一行的规矩，都是套话，用来拉近距离的，不以为意。
“姑娘开玩笑了。”
“公子是有所求？还是”
“有问题想要请教姑娘。”
“但说无妨。”她动作温柔，给祁夜初尧斟了杯酒递过来。
祁夜初尧礼貌接过，放在了案上。
“我想知道什么样算是喜欢一个人呢？”
姑娘不动声色打量他一番，一副了然的表情，心里却在哀嚎。
“公子想过问题的答案吗？”
“许是想要同她在一起，而且见不得她与别人在一起。”
“还有么？”
祁夜初尧认真回想。
“你自己的感受是什么？”
“最开始是欢喜，激动。看她受伤难过会心疼，知道她跟别人一起，又是烦闷和不甘。”其实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祁夜初尧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便也没有说出来。
“这样也算，只是按程度分，也许能算初级。”
“只是初级？”
“只是初级。”
“那”
“分人。随着了解越深，喜欢的程度和感觉也会发生变化。”
祁夜初尧沉默。
“那，什么是爱情呢？”
祁夜初尧临走时，又突然开口。
“问世间，情为何物。”
“多谢。”
确定人是真的走远了，青禾无力瘫倒在地。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好不容易乔装打扮混进来，准备发展发展安插一些眼线，直接撞见敌人。
她试探得如此明显，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看来此路不通，又要想别的办法了。
“你怎么回来了？”
“遇见敌人了。”
“我要是没记错，你今天是第一天出去找找身份做任务吧。这么巧？”
“是啊，我好不容易才买通了那老板娘，换完衣服准备大干一番。结果就碰见祁夜初尧那个家伙，问了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现在想想还后怕，我甚至怀疑他很可能就是故意去打探消息的！”
青禾和邢见非对视一眼，两人齐齐叹气。
“也不知道公主殿下情况如何，自那日见过一面，我们就被人盯上了，也没有机会再打探消息。”
“我就想不明白，天衣无缝啊！怎么会被发现的？”
“我也不明白，你的易容技术，包括口音都没有一丝破绽。可疑，实在可疑！”
一直立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青羽，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二人，缓缓道：“毕竟谁能想到，第二天那个新上任的皇帝居然特意派人来买你的柿饼呢。你要是第二天接着去叫卖，说不定反而不会暴露。”
青禾······
挂着白霜的柿饼日日都会出现在御书房的桌子上，苍舒念笙每每看到就一阵心堵。
“你不喜欢？”
“喜欢。”
“没见你动过。”
“吃够了。”
“建议还是尝尝，说不定哪日可以尝出熟悉的味道。”
苍舒念笙转头瞪着那人，恨不得立刻给这人下点毒送走算了。转念一想，这人还是有一些利用价值，再忍忍好了。
而祁夜钧儒虽然尚未找到苍舒念笙的‘同伙’，却对于逗弄她乐此不疲，仿佛招惹几句，便能解乏一般，烦闷不知不觉便消散了不少。
苍舒念笙趴在案上打瞌睡的时候，祁夜钧儒会看着她出神，沉浸在此般美好景象之中。然而没过一会儿，他又忍不住摩挲那枚被他挂在腰间的白玉扳指，再看向苍舒念笙时，眼里却只剩下汹涌着的野心和占有。
苍舒念笙似有所感，在睡梦中一个激灵，惊醒后却没有立刻睁开眼。她感受到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有变化，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祁夜钧儒看似温柔似水，实则野心勃勃，心狠手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有些特殊，但是她很清楚，一定只是因为她身上有他想要的。与这种危险的人物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直到身上的目光移开，苍舒念笙才开始装作一副睡醒的样子，自顾自伸着懒腰，揉着惺忪的眼睛，轻轻地问：“什么时辰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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