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过年预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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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内被寂静填充得满满当当。片刻后，顾菟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不跟女朋友一起留着？”
林开霁微微皱眉，目光带了点审视：“虽然上午没出事，但这是第一天，肯定要留下最能处理事情的人——你会在正事里掺入私事吗？”
这直击灵魂的反问直接把顾菟钉在原地。
这人的表情实在太过正直，以至于顾菟迅速反省自己，正要惭愧道歉，结果就瞟见了他那上扬了几个像素点的嘴角。
顾菟：呵。
再信你我就是兔子！
“好了，继续做你的题吧，有不懂的再来问我。”林开霁收拾了下桌面，拿起书准备继续看。
“我要午睡。”顾菟理所当然地说。
“大冬天还午睡？”林开霁一边说着，一边批准，“自己去找地方睡。”
虽然得了很爽快的批准，顾菟也还要嘀咕一句：“南海这地方你也好意思说‘大冬天’这三个字。”
就算临近新年，外面也依旧是阳光明媚，海浪沙滩，好一派夏日海岛风情。
顾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会议桌上趴着。
窗帘被玄女控制着拉上，又只开了林开霁那半边的灯，她所在的这个角落就成了宜安眠的昏暗模样，安静得只剩下中央控制系统柔和的风声。
顾菟转头调整方向时，睁了下眼，瞥见林开霁正把水杯放到书上。
——这样，拿放杯子时就不会有声音了。
有人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方向，就算林开霁的敏锐度不及顾菟，也是能注意到的。
他看了眼顾菟视线的朝向，那里有书本、杯子、外套。
林开霁自以为理解了她的意图，于是拿起外套朝她走过去，随手一叠后递给她：“拿去垫吧。”
顾菟懵懵地接过，反应过来后毫不客气地将错就错，把外套理了理后拢到臂弯里，堆了个小枕头。
清淡的洗衣液味瞬间占据了她鼻周的空气。
唔，好闻，这是什么味的，我也要。
顾菟浅浅地惦记了下洗衣液的香型，很快就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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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减少声响，林开霁没再去翻书，而是拿着平板悄无声息地翻阅，眼睛累了，就往别处看看，发个呆。
但他不敢往顾菟那看，这只兔子敏锐得仿佛皮肤细胞都能感知到视线，多看两眼能把人看醒过来。
但他还是有意无意往那边瞟了几眼。
他判断此时的自己，是喜欢顾菟的。
出于曝光效应。
加上距离。
他本来担心顾菟也会出现这种状况，要是影响到她的情感考核就糟糕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小菟崽子根本不用担心考核的事情，习惯性克制情绪能让她在南海基地如鱼得水。
但这不是好事。
基地是一定要逼她暴露心底的软弱的，看不到人崩溃失控的一面，基地不放心。
林开霁把最近整理的文档调了出来。里面记录了他的许多试探行为，譬如说，引战言论、摆烂生活、偏执行为……还有请顾菟帮忙的道德危机。
但没有任何一件事收到过玄女的警告，唐笛也没来找过他。
再继续下去的操作，就真的危险了……
林开霁皱着眉，难得迟疑了。
他不喜欢未知，但也不喜欢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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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的冬天过于热情，顾菟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空调了。
她醒来时，林开霁还在安安静静地看着平板，指骨清晰的手指间夹着电容笔，随意且放松地搭在桌上。
那里有灯，宛如聚光灯一般照亮一片天地，绵软的白T和暖白的肌肤都仿佛在发光。
顾菟悄悄看了一会儿，这才假装刚醒，去摸手机看时间。
比平常早醒了七分钟，大概是趴着睡不安稳。
脖子还酸。
顾菟捂着后颈晃晃脑袋，问说：“有没有意外呀？”
林开霁答道：“没。”
顾菟：“好无聊啊。”
林开霁：“那出去玩。”
顾菟：“啊？”
见顾菟一副没睡醒般的迟钝，林开霁耐心地解释说：“我们也去会场上，出事还能早一点赶到。”
顾菟：“……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早上为什么要挤在这里？”
“早上不能判断会出多少事，聚集方便交流和分配工作。”
顾菟再次被他说服了。
她没有协调工作的经验，此时就很佩服林开霁的游刃有余，但是，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直到林开霁让小机器人把书本等送回卧室，她才试探地说：“你下的策略，都是……临时起意嘛？”
“对。”林开霁坦坦荡荡地应道，嘴角有了丝笑意，“只要我能把理由圆上。”
顾菟：“……”
片刻后，她嘟囔了一句：“难怪你不喜欢别人追问，也不喜欢解释。”
“解释会降低信服力，别人会与自己的预估进行对比。”林开霁又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理由，顺便补充说，“这也是我刚想的。”
顾菟：“……”
这到底是条什么咸鱼啊！
可就这样走一步看一步的咸鱼，偏偏事情做得滴水不漏，顾菟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就是天生的领导者吗？！原来领导者的关键能力是“编”？！
片刻后，顾菟迟疑地说：“那、那谢谢你告诉我？”
林开霁：“不客气。”
特殊对待容易生情愫，不知道这小兔子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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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下发新年活动策划任务后，就当了甩手掌柜，但也给了个关键词——传承。
加上基地看重对人际关系处理的考核，所以林开霁为活动确定的核心是“角色扮演”。
玄女会随机生成家族，并把小情侣和单身狗塞进家族谱系中，并给出对应身份的行动列表。
有些是团体活动，譬如说宰年猪、磨豆腐、打年糕、做花馍……
有些则是“小家庭”自己进行的，譬如大扫除、贴对联……
就，顾菟很庆幸自己作为筹备组核心成员，有些事情是不用去干的，比如杀鸡杀鱼。
她还是个刚成年的宝宝，暂时不想面对这样血腥的画面。
基地操场上如今热闹非凡，有人抽到了小摊贩的身份卡，需要在这些日子摆摊卖年货，也有人分配到卖手写对联的工作，这两天得忙到手抽筋。
卖鱼的卖猪肉的卖菜的……年节氛围拉满。
顾菟为这个活动贡献了个冰袋存储的建议。策划组里没有南海纬度附近的本地人，平常也不用愁吃喝，一时都没意识到，南海的冬天，卖生肉是会馊的。
一两个细节补充，策划组的人会感慨顾菟细心，但上百个补充，策划组看顾菟的眼光就不一样了——
这不会掉头发吗？！
万幸，顾菟的头发还挺茂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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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身份卡，顾菟也不例外，她的身份卡是“归家的打工人”，背景设定为单身、有点小钱。
同时，所有筹备组成员共同形成一个家族谱系，顾菟有了一堆亲戚朋友，其中林开霁和尹晴是她的堂哥和堂嫂。
“嗳，堂哥，”顾菟玩笑道，“你要不要给我发压岁钱的？”
林开霁：“同辈分不用给。”
顾菟：“已婚给未婚妹妹发，也很合理嘛！”
林开霁应了：“行。”
“居然这么爽快！”
林开霁好笑道：“过家家游戏，不就是要凭空创造快乐吗？”
说到这个，顾菟想起了年夜饭的事情，与他聊起说：“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年夜饭那天会有许多矛盾。”
林开霁笑了声：“那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过年预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