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篮球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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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几次相处，顾菟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林开霁身上的矛盾之处。确如秦然所说，他本质是个冷淡疏离的人，什么都能看透，但只是冷眼旁观，不愿意掺和其中。
而有交际需求时，他又能做到八面玲珑，随和可亲。但那只是浮于表面的亲近，甚至可以称之为面具。
但，千焦……
千焦是不一样的——好脾气、耐心、内敛，称得上温柔。以至于顾菟看待林开霁时不自觉给他蒙上了一层滤镜。
——他这样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哪怕被坑的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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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心态不错，林开霁微微笑了下，语气随意地解释说：“替教官办事呗。现在大家都谨慎，生活和和美美，这样可不容易淘汰人。”
确实是教官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只是，顾菟沉默了一下，这才说：“不止，还有别的原因。”
林开霁和唐笛都往她这儿看了眼。
唐笛饶有兴趣地问说：“你说说看？”
顾菟无语：“……折腾我干什么啊……我只是觉得他的行为和他的理由不够匹配。”
见两人还看着自己，顾菟撇撇嘴：“就是感觉，那是林开霁自己想做的事情，与教官无关。”
“为什么这么说？”
顾菟：“直觉咯。”
其实也不完全是直觉。结合唐笛的态度来看，林开霁十有八九也是绿签学员，这种学员身上，肯定有基地需要的品质。
不过，难道这种品质……是领导力？是说一不二的王霸之气？
于是，顾菟试探着问说：“基地是不是想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啊？”
这一回，不止是唐笛，连其他四名教官都往这边看过来了。
顾菟：“……”
完了，我好像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那个……你们听我解释！”顾菟连忙辩解，语速立刻切换成1.5倍，“我支持人生而平等！”
林开霁禁不住笑出了声。
见此，顾菟那一瞬间绷直的神经蓦的又放松下来，紧接着，几名教官也笑起来，穆希深打趣顾菟说：“原来小菟崽子也会怕被淘汰啊。”
顾菟：“……哼。”
唐笛放下笔，闲散地靠在椅背上，拿了根橙子味的棒棒糖给顾菟，甚至替她撕开了包装：“慌什么，你哪有那么容易被淘汰。聊聊？”
“聊啥……”
“三六九等。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顾菟含着棒棒糖想了一下，简单分析了一下自己的看法，并把锅推给了林开霁：“……他那操作，就有种一言堂的感觉啊，根本没考虑别人的感受。”
唐笛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觉得好吗？”
顾菟如实说：“就今天的事情，我并不赞同。我不觉得我有重要到让别人为我让步那么多的程度。如果是林同学自己身体不适，那更合理点。”
毕竟他才是主事人。
少一个副主事而已，会议明显还能继续进行，更何况，她还只是犯困，林开霁的行为就显得很儿戏。
唐笛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
顾菟：“……？然后呢？你不说点什么吗？”
“啊……”唐笛摊手，反问道，“有什么要表示的吗？”见顾菟一副在酝酿吐槽言论的表情，唐笛这才笑说，“好了，这是个人行事风格的问题，不归我们管。论坛上也没出什么事，你睡够了就可以回去了。”
顾菟就这样，一脸懵逼地被唐笛送出了办公室。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剧情怎么烂尾啊！唐笛，你给我说清楚！
眼见着办公室门在面前合上，顾菟郁闷地摸了摸鼻子，掏出手机和常烨约了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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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今天的筹备组会议，常烨本来是有两场篮球赛的，如今上午场没参加，下午场队友又邀他去。
只是他担心顾菟，没应下。
“去呗，我陪你去。”顾菟悄悄把一截玉米放进他盘子里，又顺走了一个藕夹。
基地最近又开放了一点点，菜色多了些，但还是不给选，也不准浪费。好在，有对象的时候，两人的菜品不会重复，顾菟能多些选择。
常烨自然而然地接收了玉米，点头说：“行，我就不等你了，你什么时候休息够了，什么时候过去就行，不急。”顿了顿，他又叹气说，“其实不去也行的，我知道你不喜欢。”
相比较这种会有肢体接触的对抗类体育运动，顾菟更喜欢技巧类的，譬如乒乓、游泳、羽毛球，最爱的则是优美的艺术体操、花样滑冰等项目。
在顾菟身上，常烨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无力”，他所擅长的一切，能吸引许多人，却独独吸引不了他喜欢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基地的分配，他们不会有任何交集。
顾菟注意到了他的低落，一边喝着海带汤，一边很自然地说：“你是我男朋友呀！花时间陪你是应该的。”
过了三个月还没分手，她自然是不讨厌常烨的，甚至称得上喜欢，毕竟常烨看着五大三粗，但已经足够细腻了。
常烨却是说：“小兔，你不要对初恋有太大的滤镜。基地筛选留下的人，几乎个个都符合你的要求，我只是你遇到的第一个，不要太容易满足了。”
顾菟好笑道：“常烨，你怎么给整得那么不自信了呢？你要是不喜欢我，那就分手；要是喜欢我，那就好好恋爱，享受这段时间。反正基地的情感考核，注定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她想捞一把常烨，常烨这状态越来越不对了，顾菟有点担心常烨被淘汰。本来她想，不如分手算了，常烨离了自己，自然能恢复状态，但她隐隐觉得不可。
常烨正处于淘汰边缘，一旦分手，短期内的情绪波动足够他踩进淘汰圈。
唉，真没想到，她也有这么吸引人的一天。很难不怀疑是不是玄女做了大数据分析，把她这个符合常烨喜好的学员送到他面前，而目的是——淘汰常烨。
教官怎么可能好心到让他们享受甜甜蜜蜜的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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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顾菟如约到了体育馆，她到得晚，常烨已经去热身了。于是她拿着本闲书坐在亲友席后面的位置上，前面坐的是候补队员、队员女友、朋友等人。
常烨的友人清一色都是健身达人，所以他从来没带她认识过，此时便没有人关注她，顾菟落得个自在。
基地万把个人，连男篮都能组出十二组，甚至还有教官的一组，可见这运动的大众性。
场馆内气氛热烈，观众们交头接耳，嬉笑闲聊，会为每个好球呐喊欢呼，也会为失误而叹息遗憾。顾菟的平静就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她就单纯地看着常烨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听着别人为她男朋友欢呼鼓掌。
虽然看不懂，但顾菟至少知道常烨这队是占优势的。看着看着，也就到中场休息了，比分17:9。
球员下场，顾菟眼睛亮亮地看着啦啦操队的漂亮姐姐，精神都好了！还是小姐姐好看！
常烨拿着水过来，在离顾菟一米的地方站定，一边拿毛巾擦汗，一边问说：“无聊吗？”
顾菟嫌弃地笑着挥手：“你挡我视线了！”
常烨失笑，往边上挪了两步，但依旧没靠近顾菟。他知道顾菟不喜欢运动过后的热气蒸腾，不喜欢汗津津的躯体。
球场上音乐换了，第一批花球啦啦操队员四散下场，第二批竞技啦啦操队员单手翻跟头，转瞬到了场中央。
顾菟看到刚下场的一名啦啦操队员奔向了3号球员，被球员抱起转了一圈，两人亲亲热热，周围人则善意地哄笑着。
顾菟看向常烨，蓦的与他的视线对上。
常烨怔了下，问：“是不是没带水，我去给你拿一瓶。”
顾菟子喝水很娇气，基地最常见的瓶装水她不爱喝，每次都磨着让唐笛给她捎一箱别的品牌。而常烨则养成了习惯，包里总会给她带着一瓶。
“不用，我带了。”顾菟摇摇头，而后嘴角上扬，朝他招招手，“过来过来。”
常烨犹豫了一下，这才挨近了一步。
顾菟无奈，干脆站起身，主动往他那挨过去，在常烨后退前，她倾身给出了一个拥抱。
随着距离的减少，浑厚的气息迅速占领顾菟周身的空气，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莽撞的侵略感。球衣已经被汗水浸透，顾菟摸了一手的潮湿，连裸露的胳膊都沾上了。
她不太舒适地皱了皱眉，紧接着被常烨手忙脚乱地推开——他甚至不敢用力，只是摊着手推拒。
仅仅是几秒钟的拥抱，她干干净净的连衣裙上就沾了汗水，一点点洇开。
常烨沉默一瞬，紧接着长长叹了一声：“何必呢……”
顾菟一边拿纸巾擦掉胳膊上的汗水，一边笑问：“开心吗？”
常烨：“……开心，但——”
“那就够了。”顾菟打断他说，“我依旧不喜欢，但偶尔让步一次，是为了让你开心的，别想那么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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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赛在晚上还有一场，虽然这场与常烨无关，但他需要留着看对手的情况。于是，他带着顾菟先回去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这才回到体育馆。
顾菟留着，单纯是为了看小姐姐跳操的，于是其他时间都抱着手机在玩。
只是体育馆的凳子靠背很低，并不舒适，顾菟琢磨了一下，忽然戳戳常烨说——
“哎，常烨……能坐你腿上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