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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小鱼想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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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宿走出大门的前一刻，于鱼脸上还挂着真诚自然的微笑。
而然，大门关上的后一秒，于鱼的脸色就迅速阴沉了下来，翻脸比翻书还快这种句子都不足以形容他神色的变幻无常。
“鱼，你生气了。”沈忱咬着筷子眯起眼睛思考着，试图猜测于鱼生气的原因:“是因为我下午对你散发信息素，还是刚才当着你面吃鸡脆骨丸子……或者我给我妈说你身体不舒服？”
于鱼觉得自己本身也没那么生气，最多就是有点烦躁。
但沈忱说的每一句话都精准无误的踩到了他的心理防线，而且沈忱这玩意不仅踩，还用烟花倒扣在地面往他心里轰炸。
“我一直很好奇啊，沈总。”于鱼慢悠悠地勒住了沈忱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轻声问:“以你这种被地雷炸过的情商，到底是怎么和别人谈生意的？”
“沈总可以告诉我吗，嗯？”于鱼将尾音拉得极长，就像是头七来索命的冤魂，阴冷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沈忱的耳朵里。
于鱼身上那股微甜的桂花香也好似在张牙舞爪地恐吓沈忱，凶狠的有些……可爱？
沈忱打了个寒战，他闭上眼睛颇有视死如归的样子，小声问道:“鱼，你是不是变甜了？”
说Alpha的信息素甜其实是一种很冒犯的说法，但沈忱显然没有冒犯的意思，他是真心觉得鱼鱼的信息素变甜了。
明明是和以往一模一样的桂花香，但却能从中品味出细微的不同，就像是从有利爪的凶狠野兽……变成了一朵长着尖刺的娇艳花朵。
于鱼松开手后退了几步，有些嫌弃:“现在才发现？”
“我二次分化了。”于鱼抬眼随意地打量着沈忱略显空白的表情，有些不满地轻啧了一声:“啧，你这是什么反应。”
“什么时候的事？”沈忱还是有些呆愣愣的，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也很快得出了答案。
大概就是在这几天，他总是能在屋子里有意无意地闻到来自于鱼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很吸引他属于Alpha的那部分。
“或许就是这两天吧，你不是也闻到了，很香吧？”于鱼问完这句话后，总觉得他的话有点奇怪，几秒钟后他意识到一件事情。
他好像在无意间……透露了和沈忱匹配值很高的事情。
不过沈忱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吧？
于鱼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烦躁的气息，看着沈忱近在咫尺的脸，他突然想起了一个曾经看到的调侃帖子:
Alpha变成Omega了怎么办？肥水不流外人田，给兄弟当老婆。
谢邀，于鱼表示现在看着沈忱的蠢样都觉得浑身难受，怎么可能给这玩意当老婆啊！
沈忱砸吧砸吧嘴，脑子里想的却是今天下午在霸总小说里看到的情节。
“哇哦，小鱼是在给我撒娇诶！不对，这么想是对小鱼的不尊重，但是真的很像啊……”
沈忱也就只有那张侵略性极强的皮囊可以和“霸道总裁”这四个字沾上边了，剩下的脑子和思维方式嘛……只能说他天生就不是霸道总裁的料子。
沈忱第一次见于鱼的时候，就觉得着软软的小孩可爱得要紧，他经常开玩笑说长大后要娶小鱼当老婆。
然后就被沈文松按着给于鱼赔礼道歉，理由就是沈家的良好家风，容不得这种从小乱说话的蠢小孩。
以及虽然耳熟能详，但的确在理的沈家教育方针:“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以后还得了？”
霸道总裁幼时的那点苗头就这么被沈文松无情地掐灭了。
其他霸总在和青梅竹马玩过家家的时候，沈忱陪他家小鱼一起在河边钓鱼。
其他霸总在青春里肆意张扬在学校谈恋爱的时候，沈忱连请假都让家长签字盖章。
其他霸总和娇妻玩你逃我追的游戏，沈忱在加班/开会/谈生意，二十八岁了连恋爱都没谈过一次。
爱情？总裁哪有什么爱情。
沈忱的家里连保姆都没有小于四十岁的人，更别提有娇妻陪伴了。
而且沈忱对大部分的Omega信息素都过敏，平时见个Omega都得让双方提前喷阻隔剂，根本没什么机会产生爱情的萌芽。
沈忱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视线四处乱飘就是不往于鱼身上看:“那……我以后是不是要离你远一些了？”
“嗯哼？”于鱼挑眉。
“AO有别，而且我可能对你过敏。”沈忱的耳朵突然有些红了起来，像是第一次见到异性的毛头小子，害羞又不知所措。
“……”于鱼沉默了一会，突然意识到沈忱这玩意的脑子还是没长出来，他有些恼怒:“你这两天近距离闻我的信息素都没什么症状，现在倒是知道要离远点了？”
沈忱愣愣地看着于鱼，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话，耳朵上的红晕缓缓蔓延到了他的脸上。
于鱼没有听清，但也没打算再问一遍。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缺心眼的发小会说些什么，每次听沈忱说话他都能气得心口疼。
于鱼站起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发现沈忱的金丝雀小姐已经连鸟带笼子搬了过来，他瞪着笼子里的芙蓉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算了，心累。”于鱼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点。
从刚才开始，于鱼就一直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他不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源于二次变化导致的身体不适，还是源于心理性别没能转化的不适应。
……
“于医生，你长得好漂亮哦。”面容姣好的小Omega扬起一抹天真的笑，像个小太阳一样调皮地对他眨眨眼:“你是个Omega吗？我看我的丈夫好像经常对你说话。”
于鱼尽力不去直视他的眼睛，内心不断怒骂这个日常作妖的总裁夫人，表面上却是一副拘谨的模样:“您误会了，我是Alpha。”
“唉，那真可惜……如果你是个Omega，我就能撕烂你的脸了。”Omega柔软的声音天真得让于鱼感到后颈发凉，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对同性的恶意这么大。
就像是于鱼不明白那些所谓的霸道总裁，总是能理所当然的认为Omega就是一定他的所有物那样。
受过高等教育的于医生并不认为这种精神状态是正常的，但他没有办法脱离这种糟糕的生活环境。
久而久之，于鱼对第二性别是个Alpha感到的庆幸，即使如今成了沈忱的家庭医生，一时半会也改不掉这种糟糕的自我认知。
对于鱼来说，二次分化来的很突然，他还没来得及从上一段就业经历里缓过来，就变成了他潜意识认为最不安全的性别。
于鱼把自己在床上裹成了一个蚕茧，有些闷闷的想:“反正沈忱是个正常人，也不会找曾经他遇到的那种人当老婆，我现在是在郁闷个什么劲呢？”
于鱼不久便释然了。
凭什么要让别人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影响到自己，现在的生活环境又和以往不一样了，能自由地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没必要为了别人毁掉自己的好心情。
另一边，沈忱就没那么好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