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葬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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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架！到这里来！”
咦？
“伤员还有意识！我就是医生！条件有限只能做初步止血！”
为什么有人在哭喊？
“马上送手术室！”
谁受了伤？
“……不行了，医生，患者已经……”
谁已经……啊哦，好像是我自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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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的话……果然还是要交给阿松办嘛。”
“在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我可不想亲自策划好朋友的葬礼。”
“哎？阿松你这样可就不挣钱了，这种时候要趁机营业嘛！”
“不办，不管，也休想在我这里拿优惠。你们一个个的都别打走在我前面的算盘。岩泉你这会儿怎么不教训他？”
“祸害活千年。”
“啊？”
“我是说阿松你不用理他，他就不是会想早死的人。”
“小岩好过分啊！我未雨绸缪一下有什么不好，这个世界上总可能有意外嘛！阿松你听我说，我的葬礼一定要有气氛！如果是在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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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请大家为及川彻先生献花。”
松川一静迈着沉重的脚步靠近墓穴，将花朵放在及川彻看得见仪容的棺木上。遗体的防腐做得很好，妆容宛若恬睡，让做殡葬的内行人不由生出叹服之心。
但这毕竟是进行时的葬礼，没有时间让松川一静慢慢研习。他站到岩泉一身边，低头说道，“还以为今天会下雨。”
岩泉一道：“说了那么多，结果还是没让你策划葬礼，该说对你不起。”
“及川嘛，一直都很……敢想敢做。”松川原本想说我行我素地乱来，但是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也说不出，还是岩泉更需要被安慰，“何况交给我怕是也没这么气派，你看，大使馆的人都来了。”
“……确实气派。”岩泉叹息，然后选择让自己忙一些，“我去陪叔叔阿姨。”
“阿卷陪着呢。”松川忽然拽住岩泉，“知道你有话想说，多留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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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及川听见岩泉说。
又说这话，知道你是在抱怨了，小岩你一贯这么对我撒娇，不好意思直说你关心我爱护我。
“但是我知道，你做了选择，就一向不后悔。青叶城西的三年是这样，孤身闯阿根廷也是这样，最后的那一刻……你也一定是这样。
可是我不信你会觉得打够了排球。”
岩泉说。
“如果你没有躺在这里，而是从此上不了场，你又岂会甘心呢？”
小岩……你决定成为训练师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
“……看我在说什么傻话。你这人，一定不会让自己在场外闲着，原本也到了差不多该退役的年纪，早把日后都想好了吧？”
嗯。确实。所以不要这么难过嘛……
“……也不知道你成佛了没有，还会在这个世界上徘徊多久。可不要因为对排球的执念太深变成地缚灵。不管你有没有成佛……我会常常来看你的。”
小岩……
“你最好忘了你的下雨天。”
岩泉最后说，
“人都走了，别还想着闹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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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及川想。
她困倦地睁开眼睛，眼前是昏暗的天花板、橡胶管、悬挂支架和静脉输液用的药剂。
袋子里的药剂见底了，手上隐隐有些回血，及川自己按下了呼叫铃。
不久之后护士过来，换药还与及川聊天，又轻轻叫醒了陪护的母亲，看见女儿对自己甜笑，母亲的眼泪止不住落下来。
又一会儿，护士找来了值班医生，在一番堪称是兴师动众的检查之后，医生确认了及川已无大碍。
“很快就可以出院了，但是要注意休息……”
后面的话，医生欲言又止。
“没有关系，”及川说，“我有心理准备了。我的生物学成绩还不错。”
两世为人，她也算有了漫长的生命，不是没有担忧过这样的“异数”会对原本的自己造成什么影响。但如果让她在两次人生之中选择，她仍然会选择过去，因为那才是真正的成长，是那时的经历和选择成就如今的自己。
正像小岩说的，及川做出选择，从来不后悔。现在也一样。
“我在自由研究的时候考据过父母的家族史，所以大胆做过假设，”及川说，“这是什么遗传病吧，XD形式的。肯定不是什么常见病，甚至不太影响普通人的生活，而且因为我是女生，所以症状更轻……前提是只要别让身体疲劳到一定程度的话。”
“你学得很好。”医生沉默了一下，最后温和地问，“想知道这种病叫什么吗？”
及川摇了摇头。
“感觉还没有睡得很醒……妈妈，我想再睡一下。”
及川太太看了一眼医生，得到了“无碍”的意见，赶忙给女儿摇下病床。
及川彻这天睡到半夜，忽然醒来，再睡不着，索性也散步到了医院，想要接替陪护的母亲。
护士台的值班护士看见他，笑得很高兴，“你姐姐醒了，身上没有大碍了。”
及川彻感觉情绪飞扬起来，脚步变得轻快，声音仍然很轻，甚至没有惊动走廊里的医生和母亲。
他听见医生对母亲说：“现存的病例基本都是女性运动员，可以参考的有效治疗方案……没有，她们都退役了……”
及川彻难免停下脚步，躲进了阴影里。
“后劲儿可能会很大，如果您的孩子需要，我们可以为患者介绍心理医生做疏导……”
昏暗的灯下，及川彻看见母亲抹去眼泪，
是为姐姐难过的神情。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葬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