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失控的怪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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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外，来报案的人只增不减，所有警员都为此忙得不可开交。
传讯室中，菜鸟警员熟练地发送转接着案件信息，这是警局的内部通讯网络，暂时没有受到暴风雪的影响。
一条简单的讯息引起了菜鸟警员的注意力，他再三核实信息后，猛地起身，朝楚队长的办公室跑去。
菜鸟警员又把自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楚队！楚队！大事不妙！收到了一个新的讯息！”
办公室除了楚宴外，还站着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六只眼睛同时向他望去。
“怎么你每次都这么急急忙忙跑来？”楚宴看着这个急性子菜鸟，打趣地说。
“因为真的很着急啊！”菜鸟警员瞪着眼，终于一口气把话说完了，“信息里说，要我们千万不要去帕佐伦索斯军营，谁也不要去那里。发送人是……贝琪小姐。”
“贝琪？”楚宴疑惑问道，“她不是就在那个索什么斯军营？”
阿加特不着痕迹地看了苏铭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情感流动，仿佛只是在听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消息。
菜鸟警员走后，楚宴将门关起来，冷脸问面前两个人：“你们几个是不是又瞒着做了啥？贝琪真的是去军营了？还是被你骗去做了什么间谍或者其他工作？”
哦豁。笨蛋好像变聪明了……
阿加特用手指了指苏铭，表示都是对方干的，自己可是一点儿也不知情。然后默默退回到楚宴身边，果断表明立场。
“不用担心。”苏铭淡淡瞥了眼对面两人，“她既然能发消息出来，说明人还没死。”
“阿喂！苏铭，你这次真的有点过分了啊。”楚宴说，“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也不跟我讲。万一大小姐要是遇到什么意外……”
“那也是她的宿命。”
苏铭直接打断了楚宴的后半句，又拿出了自己那套「宿命论」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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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清晨，安德斯小镇难得见到了太阳。
可惜地下实验室并没有能直射太阳光线的地方，似乎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见过阳光。
“不好了！！”
主实验室忽然传出一声尖叫，紧接着是一阵“滴滴滴”的紧急信号。
没有一会儿，所有白大褂全部聚集在此。
周围满目狼藉，早已干涸的血块凝固在正中心那张狭窄的床边，一具没有瞑目的尸体躺在血泊中央，心脏处不偏不倚插着一柄银白色手术刀，干脆利落，看得出来凶手是丝毫没有犹豫。
巨大的电子屏幕里缓缓出现一张庄严肃穆的人脸，胡子拉碴，双眼却充满煞气。
“谁干的？”那人问。
“贝琪。”一位只有一只耳朵的白大褂回答，语气里透着恨意，“没有别的可能了！一定就是这个贱人！”
“呵……”屏幕里的人忽然笑了，“你的耳朵也是她搞掉的？”
白大褂捂着自己的耳朵，不甘地点点头：“她咬的。”
“哈哈哈哈哈……”一阵舒爽的狂笑从屏幕里传来，那人对上白大褂那半只耳朵，丝毫不在意，甚至感叹道，“真不愧是被预言选中的人啊。”
“我一定会抓住她的！将军。”白大褂说。
“记住，要活捉。她的命可不能随便玩没了……”被叫做「将军」的男人用手撑着自己的络腮胡，言语里净是兴奋，“我们的实验，快要成功了。”
“一切！为了国家和人民！”
底下所有的白大褂齐声说，眼眸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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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角落里。
灼热的阳光将通风管道晒得发烫，贝琪被这样温暖的温度唤醒，刚想舒展一下四肢，却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你说，那小姑娘会跑去哪儿？”
“难说……这实验室虽说不大，但能躲藏的地方倒不少。”
“将军发令说要活捉，如果发现她的足迹一定要先报告，再缉拿。”
“行吧，不过我看她最新一期的实验报告，说已经出现了「龙化」的征兆，但并不确定最终形态会变成什么样……”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目前最接近完美的实验品了，绝对不可以轻敌。”
“……”
贝琪静静屏住呼吸，直到确定两人走远，才慢慢挪动身体向前去。她一边移动一边思考着方才两人对话中透露的信息量：
「将军」是谁？「龙化」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自从被不断注入那些金黄色液体，贝琪确实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坚硬起来，五感也变得比之前更灵敏。
贝琪顺着通风管走到尽头，轻巧地从空中跃下，推门进到了走廊里的某个不起眼的房间，门口挂着一个红色标签，明晃晃七个醒目的大字：
「工业废品回收间」
——这是她在操作台的电脑上看到的标注着红色叉叉的一间被废弃的房间。
“吱……”
开门的一瞬间，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的心脏骤然停止跳动：
房间玲琅满目陈列着巨大的培养皿，每一个培养皿里都装着一个异形怪物，还并不是一个完整的，都是类人非人的肢体。有的怪物是手，也有的是脚或者脖子。
厚厚的培养皿底部贴了五位数的号码，按照这个数字来看，这里的试验品是以万计单位的！
贝琪光着脚走在这件光怪陆离的房间里，有一股巨大的悲伤向她扑面而来。
一瞬间，她好像来到了寂静的水族馆，和这里所有的怪物共享同一片绝望之海。
「07391号」是一只仅有半张脸和半边耳朵的小怪物，它半个头颅裸露在外，输液管顺着大脑皮层向里面泵入淡金色的培养液。
透过厚厚的玻璃，她将手放在那怪物缺少的另外半颗脑袋旁边。
贝琪忽然觉得……非常饿。
她有多久没进食了？
上一顿热腾腾的饭菜还是在家里提前吃的圣诞晚宴，有美味的烤鸡和牛排……但一想到这些食物，她居然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有点想吐。
唯有面前这个小怪物散发着极为诱人的香味……她忽然有一种把这颗脑子塞到嘴里嚼烂的冲动！
另一只手也慢慢向上挪动，两只手同时向玻璃罩挤压……
一丝裂痕出现，然后一丝一丝……越来越多的裂痕出现。
“砰砰……”
清脆的破裂声忽然将贝琪唤醒。
天呐！她刚刚在干嘛！
贝琪立马停下，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本那双白皙如瓷的手不知何时，居然长出了金黄色的鳞片，指甲也变长了三寸。
那坚硬的鳞片从手掌向她的小臂蔓延……
“扑通”一声，贝琪跪坐在地上，她仰头看面前快要破碎的培养皿，透明玻璃中照出一张半人半鬼的脸：
尖长的耳朵，淡金色龙鳞蔓延到鼻骨，只剩下那双眼睛依旧绿得发亮。
——这是她的脸。
贝琪逃避一般闭上眼，透明的液体从眼角渗出，但她仍一声不吭，将全部的恐惧和悲伤都憋在喉咙里。
“砰！”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传来，面前的培养皿骤然爆开，里面的那半张脸顺着水流滚到地板上。
贝琪惊在原地，她赶紧出手想去接住那张脸。
“啊！！！”
只见对方蓦然睁开仅有一只的眼睛，爆出一声巨大的尖叫，然后向门外冲了出去。
被紧紧关住的门猛地被撞出一个半张脸轮廓的洞。
紧接着，房间内无数装在罐子里的怪物如同受到某种召唤，开始发出躁动和喘息，整个房间也开始随之颤动。
“砰！砰！砰！……”
无数培养皿爆破的声音传来，清脆响亮，透明的玻璃在黑暗的天空里开始诡谲的花，小怪物们一个接一个挣脱开连接的输液管，或蠕动或爬行着，朝着那个跪坐在地上的小女孩方向前进。
女孩的身上爬满了小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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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内。
楚宴屁股还没坐热板凳，就听到一阵慌忙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楚……楚队！楚队！！”
“……大事不妙？”楚宴顺其自然地接下了菜鸟警员的下半句话。
警员愣了下，只好跳过了这句口头禅，继续说：“有人报案，说街头有一个……只有半张脸的怪物，在……在吃人！”
“啊？”楚宴也惊了，“只有半张脸，怎么吃人啊？”
“……”重点不是这个吧。
“应该是居民对于怪物的夸张化形容，目的是引起警方的注意，尽快出警。”楚宴身旁坐着的一位金色长发男孩冷静地分析着，“但也不排除无躯体的怪物吃人情况，或许是其体内有其他强腐蚀性液体可以帮助它消化人体组织……”
自从楚宴遇袭，阿加特便说什么都要和他待在一起，美其名曰：“如果你死了，我还能给你抢救一下。”
“我们刚收到消息，早班的执勤安保小队就立马赶去了，但直到现在都没有收到他们返回的消息……”菜鸟队员急得满脸通红，“通讯信号一直处于时连时断的状态，我尝试了好几遍都没法把消息发出去，终于等到楚队你来上班了。”
在菜鸟队员心里，楚队简直是战斗力天花板的存在，他相信，只要他们队长出马，就不会有解决不好的怪物。
“将具体坐标发我，我们马上过去。”楚宴说。
“好的”
菜鸟警员拿出显示屏，第一批出警的队员在第一时间便将定位器放在了那怪物身上，尽管有些延时，但也能大致看清那怪物的活动位置。
三个脑袋凑在显示屏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着那个代表怪物的红色星星一点点向警局中心靠近，速度快得像一颗划过天际的流弹。
“你确定这个定位器装对了吗？还是说他们根本没放过去，又带着定位器回来了？”楚宴问。
“应……应该吧。”
菜鸟警员忽然也不确定了，结结巴巴地回答，汗珠顺着脑门儿流下来。
“轰！”
就在众人还在猜测时，一声巨响在警局外绽开。
“砰砰砰砰……”
紧接着是一阵坚硬的物品爆破的声音。
那只流弹就这么破开无数坚硬的障碍冲到楚宴这间办公室前，在三人面前紧急刹住了车。
楚宴和这个忽然破门而入的半个脑子大眼对独眼，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默默在心里给安保队点了个赞：
“呃……这么看，这定位器确实装对了。”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失控的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