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烟花》木只知

51、第五十一章

　　回到礼堂，已经4:40了，陈忆的口红被江衍亲掉了，胡乱的扒在唇上。干脆用纸巾擦掉。
　　谢冉柠看到他俩，在看到江衍的嘴唇上有口红，但又好像不是。
　　她说：“陈忆，你口红又不在了，快来补个妆拍张照，我们要走了。”
　　男生舔着嘴唇，靠，江衍亲得好凶。
　　陈忆：“哦。”

　　快速结束，陈忆往前一看，何齐民刚刚去哪了？
　　同学A：“何齐民，打游戏吗？”
　　同学B：“等会要合照，你站我旁边呗。”

　　男生摆了摆手：“不用了谢谢。”
　　同学A：“切，装什么。”
　　同学B：“别说了，杨班叫我们过去。”
　　杨箐招了招手，台上还有节目在表演，6班的人一哄而散，一瞬间位置上干干净净。
　　陈忆顺手把旁边周子阳掉的垃圾捡起来。走到门口时，又顺手丢进垃圾桶。

　　杨箐早早就在门口等着，周子阳慢慢吞吞的走过来，陈忆皱了皱眉，“周子阳快点。”
　　男生一个加速冲到了前面，“周子阳，站前面干嘛？”杨箐问。
　　男生又一个加速跑到后面，最后站在宋南青旁边。

　　同学A：“里面还在表演呢，拍什么照啊？”
　　同学B：“留念一下呗。”
　　同学C：“你不想拍就滚出去。”
　　“靠。”
　　太吵了，陈忆皱了皱眉，杨箐无奈的叹了口气，“站好了，准备拍了，大家都把笑容拿出来。”
　　陈忆赶忙把拉链拉下来，放在衣领前，随后破天荒的整理了一下。随便扒拉几下头发。

　　看着面前的相机，陈忆微微蹙眉但又消失，手背被轻轻碰了一下，陈忆反手抓住往后面躲。
　　男生手心很热，江衍轻轻摩挲着男生的手指，“别搞。”陈忆说。
　　“嗯。”

　　杨箐等待摄像老师调好时间，“周子阳，把你拉链拉起来。”她说。
　　男生没听见和宋南青聊得火热，陈忆皱眉踢了一脚，“把拉链拉起来。”
　　“靠，陈忆你踢我干嘛？”
　　“听不见就踢。”

　　周子阳一个激灵赶忙拉起拉链，“能听见能听见。”
　　杨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最后在调整了一下位置。
　　杨箐：“好了，田老师可以了吗？”
　　摄像老师看了看相机又看了看位置，“差不多了，第一排右边那个同学往外面站一点。”
　　女生动了动脚，“好了，准备。”田老师说。

　　谢冉柠微笑着，伸手比耶，本来还看着相机，下一秒就看到站在田老师后面5米的禾悦，两根手指摇了摇。
　　禾悦微愣轻轻扬起嘴角。
　　“3，2，1茄子。”

　　“咔擦”声响了两下，田老师抬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所有同学都像顶着一口气，最后咽下去。
　　杨箐抬起右手看了眼手表，“好了，同学们先回教室，等会就放学回家。”
　　“明天发照片，一人一张。”
　　“想接着看的就去，不要乱跑。”
　　“好耶！”

　　谢冉柠走下一个楼梯，蹦跶着跑到禾悦的面前。
　　女生唇上还有口红，禾悦看了眼不知怎的就挪不开眼睛了。
　　谢冉柠：“等会就可以回家了。”
　　“嗯，我等你。”
　　“好。”
　　谢冉柠拿出纸巾想把口红擦掉，禾悦不受控制的拦住她的手。
　　“怎么了？”谢冉柠问。

　　女生也不知怎么了，尴尬的放下手：“很好看，能不能…别擦掉。”
　　谢冉柠一愣微笑着：“好啊，我也觉得很好看。”
　　“嗯。”

　　同学都走光了，陈忆蹲在楼梯上玩手机，下一秒，面前出现一样东西。
　　是棒棒糖。
　　手指骨节分明，纤细又白净，两根手指夹着棒棒糖。指甲修剪干净看不出任何瑕疵。
　　江衍：“草莓味的。”
　　“先拿着，没手。”

　　江衍看了看把棒棒糖撕开放在了陈忆的嘴前：“张嘴。”
　　男生下意识张开嘴，好甜。
　　江衍：“回教室了。”
　　“哦。”

　　周子阳往谢冉柠那边的方向大喊：“学委，走了。”
　　谢冉柠身子一缰：“好，等会。”
　　“我先走了。”
　　“嗯。”
　　“拜拜拜拜。”

　　临走前还在拜拜，禾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能咽下去。
　　禾悦：（等你放学。）
　　然后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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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有的女生今天化了妆，但现在已经擦个干净。
　　同学A：“啊~终于可以回家了。”
　　同学B：“对啊对啊，坐得屁股疼。”
　　同学C：“别说话了，老师来了。”
　　杨箐拿着一包东西进来，有的同学眼尖看清楚是棒棒糖。
　　把袋子放在桌上，她说：“棒棒糖一人一颗，发完就可以回家了。”

　　江衍上去拿袋子，从门边第一桌到靠窗最后一桌，一人一颗刚刚好。
　　男生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棒棒糖，“草莓味的。”江衍说。
　　男生接过说了“谢谢”。

　　几个女生背起书包直接走了出去，虽然今天特殊，但也丝毫不影响老师布置作业。
　　同学A：“好烦啊，还有数学作业。”
　　同学B：“就是就是，数学老师真不当人。”
　　同学C：“走，网吧去不去？”
　　“走走走。”
　　“回家喽。”

　　陈忆撕开棒棒糖包装，放进口中，好甜，怎么感觉这颗糖格外的甜。
　　江衍背起书包：“能去你家吗？”
　　“来我家干嘛？”
　　“明天数学课，教你做题。”
　　“哦，来吧。”

　　陈忆背起书包把手机甩在兜里，周子阳做了个投篮动作，差一点把旁边的谢冉柠撞到。
　　女生皱了皱眉：“周子阳，你投什么篮啊，差点撞到我了。”
　　男生尴尬的摸着头发：“不好意思啊学委，好久没打篮球了。”

　　这几个星期天气不是下雨，就是温度低，男生连篮球的影子都没看到，更别说摸了。
　　女生摆了摆手：“没事，我先走了。禾悦在门口等我。”
　　“嗯。”

　　女生拿起书包就走了出去，陈忆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走吧。”
　　“嗯。”
　　周子阳赶忙背起书包：“陈忆等我一会，我上个厕所。”
　　“……。”
　　“快去快回。”
　　“好嘞。”
　　男生背着书包冲刺出教室，陈忆坐回凳子上。
　　教室只剩下两个人，宋南青他姐姐来接他早早就走了。

　　看着窗外，陈忆眨了眨眼有点干涩，江衍坐在他旁边，“在想什么？”他问。
　　“没。”
　　“不用担心，我一直在。”
　　“嗯。”
　　江衍看出了陈忆的顾虑，他不想要别人知道他俩的关系，他会陪着他，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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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起出校门，在南城路和惠南路交叉口分开，周子阳摆了摆手，“陈忆，明天放学一起去打球呗？”
　　“嗯。”
　　男生蹦蹦跳跳的走了，江衍伸手把陈忆头上的叶子拿下来，“能直接来吗？”
　　“什么？”
　　“我能直接去你家吗？”

　　陈忆愣了会：“能。”
　　“你不回家放书包？”
　　“家里没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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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走进去，江衍又看到墙角的监控器，一直在盯着门口，不适感又来了，陈忆直接拉着江衍走进房间，最后关上门。
　　衣柜顶上的监控器又被男生拿布盖住了，江衍每次来都发现不了什么。
　　陈忆把书包甩在凳子上，“呐，我去喝口水，你先坐着。”
　　“好。”

　　江衍四处看，看到衣柜顶上的黑布，估计盖着什么东西，盯了几秒移开目光，陈忆刚好拿着杯子走进来。
　　他说：“在看什么？”
　　“没。”
　　把杯子放在桌上，他给江衍也倒了一杯，“喝水。”陈忆说。
　　“好。”

　　陈忆打开书包从里面拿出数学书，“我数学基础不太行，先讲数学吧。”
　　“嗯。”
　　江衍刚准备开口，陈忆兜里的手机响了好几下。男生皱了皱眉拿出来在看到是陈晓丽的信息，“我先回个信息。”
　　“嗯。”

　　陈忆走到窗边打开微信，下一秒又愣住。
　　陈晓丽：［妈妈看见你又把监控器挡住了，是不是房间里有人？］
　　陈晓丽：［妈妈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不要挡着监控器。］
　　陈晓丽：［给你两个选择，把监控器上的东西拿开，或者让另外一个人出去。］
　　陈晓丽：［妈妈马上来家，刚好有事要问你。］

　　江衍见陈忆没有什么动作，刚想上前陈忆就说话了，“江衍，我今天没有时间，要不我们明天再讲？”
　　江衍虽然疑惑但还是尊重陈忆的选择，“好。”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男生拿起凳子上的书包就走了出去，陈忆见状松了一口气才回信息。
　　陈忆：［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别人。］

　　陈晓丽：［好，妈妈刚好有事要问你。］
　　男生边回信息，把旁边的凳子挪过来踩在上面把黑布拿开。
　　露出监控器。
　　陈忆：［嗯。］

　　或许是不放心，打开另外一个人的页面就开始打字。
　　陈忆：［到家了吗？］
　　江衍：［嗯。］
　　明明就在楼下，男生却选择发信息，他害怕在见到江衍，他会忍不住抱上去。
　　这种温暖，他一辈子都不想丢。
　　陈忆：［明天一起去学校。］
　　江衍：［嗯。］

　　听到开门声，陈忆赶忙站起来开门走出去，陈晓丽估计是请假了，今天明明是加班。
　　男生在看清陈晓丽的脸时，竟有一瞬间的慌乱。
　　中年女人沉着脸走到陈忆面前抬起手上的手机。
　　她说：“给妈妈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陈忆不明白什么事，但看清楚屏幕上的照片，身子一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上面是自己和江衍接吻的时候，看图片，应该是今天文艺表演那会。
　　江衍拉着自己去天台，结果门锁了，两人就在黑漆漆的楼道互相交换体温。
　　陈忆不明白照片是哪来的，明明那会没有人。

　　陈晓丽见陈忆不吭声，把手机甩在餐桌上，“小忆，你给妈妈说，是不是他威胁你？”
　　男生感觉头很晕，眼睛也不受控制的开始模糊起来。
　　眼前一片潮湿，最后又变清楚，若无其事的擦掉眼泪，他不是在伤心，只是怕，他和江衍的关系被知道了，江衍会得到麻烦吗？
　　他不想让江衍卷进来。

　　陈忆摇了摇头故作坚强道：“不是，是我威胁他，我强迫他，他给我写情书，我答应他，明明知道他是男生，但还是同意和他谈恋爱。”
　　“我喜欢他，一切都是我自己。”

　　“啪。”
　　巴掌声很响，脸部火辣辣的疼，陈晓丽感觉快呼吸不上来了，她不敢想一直都很听话的陈忆，会和别的男生谈恋爱。
　　这一点，她接受不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动手。

　　看到陈忆脸上的红，陈晓丽又突然间变了一个人，死死抓住陈忆的衣服，“小忆！是不是蒋永华来找你了，是不是他？你告诉妈妈，是不是他？”
　　陈忆垂着头自嘲的笑了下，像是在伤心，但又在嘲笑自己。

　　他说：“不是他，他不敢找我。”
　　陈忆在有些地方看到了蒋永华，中年男人旁边站着陈晓晓，两人的脸上满是笑容。
　　陈忆当做没看见。

　　这句话犹如炸弹一样，把陈晓丽炸得面目全非，中年女人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办转学，我们搬家，转学。”
　　这句话像雷电一样，晴天霹雳，仿佛要把陈忆关在一个没有任何光亮的地方，下一秒，就会掉进一个黑漆漆的无底洞。
　　男生握紧拳头，逞强的抬起头，“我不转。”

　　中年女人愣了秒，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小忆，你为什么不转？为什么不搬家。”
　　陈忆淡淡道：“你搬家为什么要带上我，为什么要我退学？”
　　陈晓丽不受控制的流眼泪，在看到陈忆的眼睛也开始湿润时，她猛的一愣，“不转也行，我让他转。”
　　“不行！”

　　陈忆咬着嘴唇，仿佛要把嘴唇咬破，又不禁回想起之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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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箐：“江衍，你最近怎么回事？”
　　“成绩下降，上课发呆。”

　　——
　　陈忆：（谈恋爱果然会影响成绩，还是别影响江衍了。）
　　（只不过可能要放周子阳的鸽子了。）
　　“我转就行了，你别为难他。”
　　陈晓丽没想到陈忆会妥协，脸上的表情又变了。
　　“好，转学，妈妈已经辞职了，我们搬家，妈妈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我们明天就搬家。”

　　陈忆没说话，只是看着陈晓丽进入房间的背影，之前的点点滴滴化作泪水掉在地上，最后又变成一个透明的过客。
　　或许，他想，江衍不应该遇到他，不应该喜欢他，不应该和他谈恋爱，他只是一个不完美的人。
　　一个不完美的失败者。

　　陈忆把眼泪收住，拿出手机发了信息就开门走了出去。
　　陈忆：［江衍，陪我去北洛街一趟吧。］

　　江衍：［好。］

　　作者有话要说：礼貌看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