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烟花》木只知

39、第三十九章

　　天空下起小雨，雾蒙蒙，没带伞，只好坐公交车，路途也不远，但公交车会绕大半路，公交站台，陈忆摆弄着手机，听着周围人的吐槽。
　　路人A：“我们寒假作业好多啊，烦死了。”
　　路人B：“你放假要去哪玩？”
　　路人A：“去作业里面玩，就写作业了。”
　　路人C：“烦死了，我都没带伞，等会雨下大怎么办？”
　　路人D：“我有伞，我们一起回去。”

　　男生眼眸平淡，公交站台人很多，天气虽然潮湿，但也依旧热闹。
　　江衍：“这周六要聚餐，去吗？”

　　陈忆把手机放回口袋，双手插兜语气无所谓，“随便。”
　　“嗯。”

　　等了一会，公交车出现在眼前，人很多，但还有最后一个座位，“还有一个位置，去坐。”陈忆说。
　　“我不用，站着就行。”
　　男生沉默一会点了点头，“行，累了我可以让给你。”
　　“嗯。”

　　司机：“后面上来的人交一下车费啊。”
　　公交车启动，男生看着车窗外发呆，江衍就站在陈忆旁边，陆陆续续上来了几个女生，公交车开始出发。
　　窗外下起蒙蒙细雨，可能是放假的原因，街道上人山人海，有的打伞，有的戴帽子。
　　路人A：“天天上班不顺心，这都快过年了还不放假。”
　　路人B：“你们老板也太狗了吧，这都不放假？”
　　路人C：“过年串亲戚要红包喽。”
　　路人D：“我姑妈做公司生意，出手贼阔绰。”
　　路人C：“羡慕了。”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陈忆头靠在玻璃上，眼尾的痣显得冰凉，头敲在玻璃上陈忆却感觉不到疼，江衍伸手放在窗边，陈忆头一靠顺势就靠在上面，男生疑惑看了眼，“拿开。”他说。
　　江衍摇了摇头，陈忆拗不过只好靠在上面，“周一能出来一趟吗？”江衍问。
　　“干嘛？”

　　江衍：“我要去一趟外婆家，告别一下。”
　　陈忆微愣抬头，眼底浮现江衍看不懂的情绪，“哦。”看着窗外，“多久出发？”他问。
　　“晚上。”
　　“多久回来？”
　　“开学前几天。”
　　“哦。”
　　陈忆轻轻用头发蹭江衍的手心，“我等你。”小声但真诚。
　　“好。”

　　江衍轻轻揉搓着男生的耳垂，陈忆没有躲，耳朵尖却红得能滴血。
　　就在这时，头上喇叭响起，“惠南路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陈忆移开头站起来，“走吧。”
　　“嗯。”

　　惠南路的乘客很少，有一对情侣和他俩一起下了车。
　　路人A：“宝宝，好冷啊。”
　　路人B：“走吧，回去咱们吃火锅。”
　　路人A：“好。”

　　陈忆抖了下书包，或许有点重，“走了，回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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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第二天，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今天是周六，陈忆一个翻身拿起手机，“喂。”
　　兴许是刚睡醒的缘故，男生嗓子沙哑，口干舌燥。
　　江衍：“昨晚熬夜了吗？现在下午2点了。”
　　男生猛的一惊一个鲤鱼打滚就从床上站了起来，（靠，忘了今天有聚餐。）
　　陈忆：“没，等我洗漱。”
　　“好。”
　　陈忆挂断电话，赶忙穿衣服，今天天气还可以，看了眼衣柜里的帽子，就去洗漱了。
　　打开门江衍就站在门外，陈忆关上门，拿上钥匙，“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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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点在南城路的一家KTV，谢冉柠请了很多人，还有7班的几个，男生打开门，铺天盖地的歌声迎面袭来，好难听。
　　谢冉柠往门口看了眼：“终于来了，赶紧找个位置坐。”
　　“嗯。”

　　周子阳拿着话筒唱《最炫民族风》，旁边宋南青直接捂住了耳朵，一点面子都不给。
　　灯光闪烁，五颜六色的，谢冉柠邀请了禾悦，学校离得不远，差不多都是一个时间放假。
　　谢冉柠：“你们多久开学？”
　　女生微愣，“三个星期过后。”禾悦说。
　　谢冉柠：“我们也是三个星期，应该都差不多。”
　　“嗯。”

　　周子阳：“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周子阳自信开嗓，差一点，KTV的所有人都要晕在这里了。
　　宋南青一把抢过话筒，“好难听，别唱了。”

　　谢冉柠皱了皱眉，“来玩游戏吧，周子阳，你也别唱了。”
　　“行，你们要玩什么？”

　　温知宇：“我不是听你们说陈忆斗地主很牛逼吗？我带了牌，来一把？”
　　男生抬头疑惑的看着温知宇，突然被@，心情不太好，把手机丢进口袋，把衣服脱了，一副必赢的架势。“来，把你打输就别烦我。”
　　温知宇一听胜负欲也上来了，“呦呵，口气挺大。”
　　陈忆：“别废话，有几个人？”

　　“还有我们两个。”周子阳和一个男生同时说着。
　　同学A：“光玩斗地主有什么好玩的？要不这样，谁输了谁就喝一杯酒。”
　　同学A在起哄，旁边人见状开始鼓掌。
　　同学B：“就是啊，好不容易放假了，喝点酒没事吧？”
　　同学C：“万一等会都醉了，怎么回去啊？”
　　同学D：“没事，只要咱们别喝就行。”

　　谢冉柠努力打着圆场，但架不住那么多人起哄，“少喝点，不要喝多。”
　　竹贺：“陈忆会喝酒？看不出来啊？”
　　男生淡淡道：“很久没喝了，酒量不行。”
　　江衍扯了扯陈忆的衣袖，男生没回头只是轻轻摸了下江衍的手，好像在告诉他【不用担心，我能行。】
　　宋南青担任倒酒的任务，“倒满吗？”
　　陈忆：“嗯。”
　　虽然陈忆嘴上这么说，但宋南青还是只倒了一半多一点而已。
　　周子阳：“学委，发一下牌，辛苦了。”

　　谢冉柠拿过扑克牌，“你们谁是地主？”
　　温知宇笑了笑，“男人之间必须要用残忍的方法分出胜负。”
　　温知宇：“石头剪刀布。”

　　谢冉柠愣住，呆呆的看着他们几个划拳，“真的好残忍。”

　　最后陈忆以拳头完胜所有人，“靠，我为什么要出剪刀？”温知宇说。
　　竹贺拍了拍他肩膀：“没事，赢回来，把他喝趴下。”
　　陈忆无所谓摆了摆手，“发牌吧。”
　　谢冉柠：“好。”

　　陈忆裤子没有口袋，衣服脱了随意丢在沙发上，手机从口袋里滑落出来，江衍拿起准备放回去，手机响了两下。KTV很热闹，这点声音陈忆根本没听见。
　　江衍不小心按到开关，屏幕亮起，映入眼帘两条信息。
　　只看到是陈晓丽的名字，内容是什么男生没在看。给他揣回兜里把衣服放在陈忆身后才缓口气。

　　地主牌挺大的，有一个大鬼，温知宇一看就不乐意了，“靠，地主牌有大鬼，妈的，什么运气？”
　　陈忆整理着手上的牌，不屑笑道，“学委的手开过光，这就是运气。”
　　谢冉柠笑笑，坐到禾悦旁边，“禾悦，你会斗地主吗？”
　　女生摇了摇头，“不会。”
　　谢冉柠一听从兜里拿出手机，“下一个，我教你。”
　　禾悦：“好。”

　　温知宇：“对3。牌太小，哎，怎么不见你们班唐锦浩？”
　　同学A：“唐锦浩忙着秀恩爱，这种单身狗聚餐他可不会来。”
　　“哈哈哈哈。”
　　陈忆：“对5，他不来就不来，你们不也来了吗？”
　　周子阳：“对8。”
　　男生：“对2。”
　　温知宇：“靠，出那么大？”摆了摆手，“过。”
　　陈忆：“过。”
　　周子阳：“过。”
　　男生：“颗6。”
　　温知宇：“颗9。”
　　陈忆：“颗10。”
　　周子阳：“过。”
　　温知宇：“10你都不要？”

　　周子阳欲哭无泪，拿着扑克牌的手都在颤抖，“牌太小，难过。”
　　男生：“小王。”
　　“牛逼。”

　　同学A：“感觉陈忆好沉稳，像黑客一样。”
　　同学B：“这就是看透一切的表情。”

　　兜里的手机响了几下，江衍拿出看了眼，随后回信息。
　　江常秀：［小衍，周一晚上出发，你给你同学说了吗？］
　　江常秀：［外婆想你了，这次去外婆家你和她多聊聊天，注意身体，适当休息一下，寒假作业慢慢写就行。］
　　江常秀：［路程颠簸 ，不用带洗漱用品，外婆家有的。］

　　前几年，江衍也去外婆家，只不过都是在房间里写作业，平时也起早帮忙做早餐，但是最后还是回到了房间。
　　江衍：［好，知道了。］
　　江衍：［嗯，说了。］

　　关掉手机只看到温知宇在喝酒，应该是输了，陈忆脸上满是胜利者的笑容。
　　陈忆：“喝，不许耍赖。”

　　温知宇喝掉杯子里的酒，擦擦嘴唇，“周子阳为什么不喝？”他问。
　　陈忆嘴角微微上扬，“他是我兄弟，免了。”
　　温知宇：“靠，你们这还靠关系耍赖？”
　　周子阳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作为兄弟，我更要喝了。”
　　温知宇一看脸色又缓过来，“对嘛，这才是兄弟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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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打了几把，温知宇差不多醉了，周子阳也一样，虽然陈忆斗地主很厉害，但难免也会输几把，喝了两杯，想吐，脑袋晕晕的。
　　头上的灯光感觉随时都要熄灭，陈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很晕，拍了下桌子，“温知宇，还来吗？”

　　兴许是陈忆语气带着嘲讽，男生瞬间站起来，“来，区区一点酒就让我醉，不可能。”
　　周子阳摆了摆手，“不来了，去厕所一趟。”

　　同学A：“陈忆好像喝了两杯，那个男生都醉了。”
　　和他们一起玩的另外一个男生喝了好几杯，出牌总是往大的出，自然也会吃亏。
　　同学B：“他们两个又开始了，周子阳都去厕所了。”
　　同学C：“怎么感觉陈忆脸红了，还挺可爱的？”
　　同学A：“我也觉得，理不知气也壮的样子真的可爱。”

　　脑袋里嗡嗡的作响，陈忆随手把牌甩出去，“对2。”摇了摇牌，“我只有最后一张了。”
　　温知宇：“王炸，我也是最后一张。”
　　陈忆：“靠，输了。”

　　温知宇把最后一张牌出掉，“喝。”
　　男生拿起杯子准备往嘴上怼，下一秒，杯子就跑到了别人的手上，“别喝了。”江衍说。
　　温知宇一看就不乐意了，“我草，这还代喝的？”

　　陈忆一把抢过杯子，酒水撒出来了一点，男生一饮而尽，毫不拖泥带水，“喝完了，还来吗？”
　　江衍皱了皱眉，把陈忆的衣服披在男生身上，“别玩了，你脸好红。”他说。
　　陈忆轻轻推了推江衍，男生却感觉陈忆在撒娇，“醉个屁，脸红什么？”
　　温知宇打了个隔，“你还差一杯就一瓶了，不会一瓶啤酒你就醉了吧？”

　　陈忆沉默几秒，“怎么可能，这跟特么喝水一样。”
　　见温知宇开始发牌，谢冉柠赶忙抢过来，“你俩别喝了，再喝就回不去了。”她说。
　　陈忆眨了眨眼，“那就不喝了，发牌吧。 ”
　　最后一把陈忆输掉了，但还是喝了一杯，“一瓶了，愿赌服输。”
　　温知宇摇了摇头，“厉害厉害，我去厕所一趟。”

　　头晕目眩，陈忆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学委，多少钱，我转给你。”
　　谢冉柠一愣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们少喝点就行。”
　　陈忆没听进去，或许是酒精的缘故。他摸口袋，摸到了手机但又感觉不像，“我手机呢？”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江衍刚从陈忆口袋里拿出手机，“谢谢。”
　　男生完全没察觉到江衍的脸色，自顾自摆弄着手机，最后迷迷糊糊的就给谢冉柠转账。
　　门开了，周子阳走进来看样子吐过，脸色看起来好多了，人也清醒一点了，“我妈发信息给我了，我先走了。”
　　“等我一起。”
　　宋南青：“你特么没事吧？还看不出来啊。”
　　周子阳摆了摆手，“没事，没看出来就对了。”
　　“切。”
　　几人跟着周子阳走了出去。“我去看看温知宇怎么样了？”竹贺说。
　　人一下子走个精光，“班长，你能帮忙送陈忆回家吗？”谢冉柠说。
　　江衍看了眼旁边醉醺醺的人，“嗯。”
　　谢冉柠：“好，那我们先走了，你们路上小心。”
　　“嗯。”
　　几个女生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偌大的包厢，只剩下醉醺醺的陈忆和脸色黑成煤炭的江衍。

　　看了看桌上的杯子和空的啤酒瓶，江衍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衣服穿着。”他说。
　　陈忆眼神涣散，头发也凌乱几分，“不穿。”
　　江衍：“……。”
　　好不容易帮陈忆穿好衣服，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周子阳：［班长，我们先走了，陈忆估计酒量不好，你们路上小心。］

　　江衍：［嗯。］
　　把手机放回兜里，男生准备把陈忆扶起来，但男生好像不想起，一个动作，躺在了沙发上。
　　陈忆：“给我盖上被子，我要睡了。”
　　“……。”
　　沉默一会，才勉强把陈忆从沙发上捞起来，刚想走一步，陈忆双手揽住江衍的脖子，一个没站稳，男生直接压在陈忆身上，两人就这样躺在沙发上。
　　江衍：“陈忆。”
　　男生迷迷糊糊的点头，“嗯，叫我干嘛？”

　　沉重的呼吸声撒在周围，灯光闪烁，五颜六色，空气暧昧至极。陈忆眼睛弯弯，像是在勾人似的。
　　江衍张了张嘴，下一秒陈忆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站在门口的禾悦刚想推门进去，透过缝隙看见里面的场景。身子一愣轻轻放下了手随后悄悄帮他们关上门，走到拐角的地方静静站着。
　　陈忆只碰了几秒就松开，江衍抿了抿唇，“苦的。”他说。
　　陈忆笑了笑：“啤酒当然是苦的。”
　　江衍无奈摇了摇头，“走了，回家了。”
　　“哦。”
　　陈忆松开手江衍站了起来，“抱。”
　　男生伸出手像求安慰一样，江衍弯腰抱起陈忆，费了好大劲，才把他从包厢里扶出去。
　　陈忆：“再来一杯，没有醉。”
　　面对陈忆的胡言乱语，江衍只是无奈笑笑随后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禾悦眼前。
　　女生慢慢走到门口，打开门走进去把沙发上的手机拿走，随后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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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风很冷，谢冉柠穿得不多，直打哆嗦，看见禾悦走出来赶忙走上去，“谢谢。”接过手机。
　　禾悦：“嗯。”
　　“走吧。”
　　“好。”

　　作者有话要说：礼貌看文，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