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烟花》木只知

10、第十章

　　谢冉柠听完沉默了一会才说话，“我听说北洛街那边可以许愿，可灵了。”

　　周子阳：“我小时候我妈带我去过，我都不知道可以许愿？”疑惑问。

　　北洛街的许愿树有好几年的历史了，好多生病求平安的人都会去那许愿，这也是江衍想带陈忆去那的原因。

　　宋南青：“估计你妈悄悄许了一个愿，没告诉你。”

　　听到这句话周子阳顿了一下，“那我也要去给我妈许一个。”说完吃了一口饭。

　　手机铃声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周子阳：“班长，不会又是你的手机吧。”

　　陈忆举了一下手，“我的，我回个消息。”
　　拿出手机，第一条信息就让陈忆愣住了。

　　陈晓丽：［小忆，快回来。］
　　陈晓丽：［晚自习别上了，我给杨老师请假了。］

　　又是这样，自私的就给陈忆做了决定。

　　陈忆：“……。”

　　周子阳：“马上就升高三了，压力好大啊。”自暴自弃说着，“恐怕考不到好大学了。”说着又埋头干了几口饭。

　　陈忆站了起来，“我还有事，不吃了，先走了。”拿着盘子准备走。

　　周子阳：“哎？杨老师找你有事？”及时叫住要走的陈忆。
　　男生沉默了一会，“嗯。”

　　宋南青：“那你快去快回吧，等会上晚自习了。”

　　陈忆点了点头，“好。”拿着餐盘就走了。

　　谢冉柠：“晚自习别迟到哦。”

　　陈忆：“知道了。”没回头说道。
　　看着陈忆离开的背影，江衍沉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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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到了晚自习的时候，江衍被杨箐叫去了办公室。

　　男生站在门口，“报告。”

　　杨箐：“进。”

　　江衍走到办公桌旁边，杨箐见状从兜里拿出了三颗棒棒糖。

　　杨箐：“给，你的棒棒糖。”把棒棒糖放在桌子上。

　　看着棒棒糖江衍皱了皱眉，“陈忆没要？”

　　杨箐不好意思的解释，“下午周子阳扭到脚，他妈妈给我请假，忘记给他了。”

　　男生沉默了一会，“陈忆在哪？”

　　杨箐：“回家了。”看着眼前的电脑，“刚回。”

　　脸上闪过震惊，江衍疑惑问，“他不是来你找吗？”

　　杨箐听到这句话，疑惑说：“找我，我没找他啊。”看着江衍，“他妈妈给他请假了。”

　　江衍：“……。”
　　江衍：“那陈忆在哪？”

　　杨箐听完沉默了一会，抿了抿嘴，“回家，休学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把江衍炸得面目全非。没想到，陈忆说了谎。

　　江衍：“多久？”语气有些不确定。

　　杨箐：“下午的时候，他妈妈打电话给我。”想了一下，“说家里有事，休学半个月。”
　　杨箐：“都要期中考了，偏偏这个时候休学。”继续看着电脑。

　　江衍沉下眼，“杨老师，我请假回一趟家。”

　　杨箐愣了一下，“行。注意安全。”

　　江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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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跑到惠南路，江衍看着面前的居民楼，没待一会就走了进去。
　　一口气上到5楼，面前门上的开锁电话和小卡片越来越多，但有的被撕掉了还流下了胶印。

　　江衍沉默了一会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陈晓丽：“谁啊？”打开门。
　　陈晓丽看着面前的江衍陷入了沉思。

　　江衍：“阿姨你好，我是陈忆的同学，请问陈忆在家吗？”

　　陈晓丽愣了一下，“在，进来吧。”

　　江衍点了点头，“好，谢谢。”
　　刚进到房门里面，江衍就撇到角落有一个监控器。

　　陈晓丽：“陈忆在第一间，你去找他吧。”

　　江衍点了下头，“嗯，谢谢。”

　　陈晓丽说完转身去沙发上了。

　　江衍面对面前的门却迟迟没有动作，沉默了一会悄悄敲了两下。

　　陈忆：“谁啊？”打开门。
　　陈忆：“……。”
　　看着面前的江衍，陈忆沉默了一会，“你怎么来了，不是应该在上晚自习吗？”

　　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男生的眼睛，看不出眼神里的情绪。

　　江衍：“请假了。”

　　陈忆：“咳，进来吧。”

　　男生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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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衍进到房间里面，才发现窗户外面有铁栏杆，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
　　衣柜顶上的监控器被陈忆用帕子挡住了。

　　陈忆：“来找我干嘛？”语气像是质问，但带着些许悲伤。

　　江衍：“我听杨老师说，你休学了。”想了一下，“为什么，马上期中考了。”

　　陈忆沉默了一会坐在了床上，“休学就休学呗，哪有那么多理由？”看着江衍。
　　陈忆：“不会是因为杨老师告诉你我休学了，所以你才请假来找我的吧？”

　　陈忆猜对了，他知道江衍会在教室没看见自己，会去找杨箐，也会因为自己说了谎，杨箐才说了事实。

　　男生沉默了一会走到陈忆的旁边，“为什么要休学？”想了一下，“因为那个人又来了吗？”

　　陈忆：“……。”
　　男生呆呆的没有动作，“没来，我只是不想待在学校。”

　　陈忆没有告诉他因为蒋永华，所以陈晓丽才会叫自己休学。
　　说到底，就是想每天都看着陈忆。

　　江衍：“……。”
　　江衍静静的看着陈忆，男生像是刚睡醒一样，头发有一撮翘了起来。
　　江衍问：“期中考会去吗？”

　　陈忆抿了抿嘴：“才半个月，肯定会去。”

　　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江衍松了一口气，“给，棒棒糖。”从兜里拿出三颗棒棒糖。

　　陈忆看着棒棒糖，脸上闪过震惊，“你别跟我说你来找我，只是为了给我棒棒糖？”看着面前的人。

　　窗外已经黑黢黢了，刚上课，江衍就发现陈忆没在，刚好杨箐找他有事。

　　江衍：“不是，担心你，害怕那个人又来了。”语气极为认真，深情。

　　陈忆抿了抿嘴，“棒棒糖我收下了，你快回学校吧。”把江衍手上的棒棒糖拿走。

　　见棒棒糖被拿走了，江衍才满意。
　　江衍：“我给你记笔记，既然不在学校的话。”

　　陈忆不知是什么心情，但听到江衍这句话总感觉心头有石头堵着，喘都喘不过气。

　　陈忆点了点头，“嗯，谢谢班长。”
　　看着陈忆翘起来的头发，江衍下意识想帮他弄顺。就在手要碰到陈忆的头发时，男生一个眼疾手快往后退了一下。

　　陈忆：“干什么？”一脸戒备的模样。

　　放在空中的手顿了一会才慢慢收回。
　　江衍：“头发翘起来了，没别的意思。”

　　看见陈忆这么躲自己，江衍心里不是很滋味。但他还是慢慢的来打破同学这个关系。

　　陈忆：“……。”
　　见江衍只是想帮自己，顿时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头发。”尴尬的扣了扣脸。

　　江衍慢慢的叹了一口气，“嗯，不会了。”

　　感觉像在冷库，空气瞬间凝固了起来。
　　陈忆撇了撇嘴，率先打破沉默。

　　陈忆：“你快回学校吧，再过半个月我就回来了。”看着江衍。
　　陈忆：“你再不回去上晚自习，你就旷课了。”

　　江衍：“我请假了。”

　　陈忆：“哦，忘了。”
　　他都忘记江衍是因为自己休学，才请假跑来找自己。

　　最后在看了一眼陈忆，“那我回学校了。”江衍说。

　　陈忆点了点头，“嗯。”
　　视线撇了一眼衣柜顶上，监控器被挡住了，陈晓丽估计在看监控，等会又要被骂了。

　　为了不让江衍发现，他现在只能赶紧赶人，在听到门口敲门声的时候，陈忆就知道是江衍，所以他随便找了一块布，尽可能不让江衍发现。
　　江衍家没有监控器，江常秀没有监视人的喜好。
　　这样看来，陈晓丽好像还挺奇葩。

　　陈忆：“路上注意安全。”低着头没看江衍。

　　最后在看了陈忆一眼，“嗯。”打开了房间门。

　　见到江衍走出房门，自己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就把监控器上的帕子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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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衍一路走到客厅，“阿姨，我先回学校了。”看着沙发上看电视的陈晓丽说。

　　陈晓丽：“路上注意安全，小忆半个月后就回来了。”

　　江衍：“嗯。”点了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见到江衍走了，陈晓丽才慢慢的走到陈忆的房间。

　　陈晓丽刚打开门，就变了一个人。
　　陈晓丽：“妈妈问你，你为什么要把监控器遮住？”语气在质问陈忆。

　　像是早就料到这一点，陈忆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点开了一个东西。

　　陈忆：“来找我干嘛？”

　　江衍：“我听杨老师说，你休学了，为什么，马上期中考了。”

　　陈忆：“休学就休学呗，哪有那么多理由？”

　　是录音。
　　手机传来两个人的声音，陈忆知道自己把监控器挡住，陈晓丽会质问。所以在江衍进门开始，他就开始录音了。

　　陈忆：“没来，我只是不想待在学校。”

　　江衍：“期中考。”

　　陈忆点了一下屏幕，声音才戛然而止。
　　随后放下手机静静的看着陈晓丽，眼神满是黯淡和悲伤。

　　陈忆：“我同学关心我，有问题吗？”
　　男生面无表情，他知道陈晓丽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现在好了，她听到了。

　　陈晓丽见状也没说什么，“晚上早点睡，十一月初期中考，好好复习。”
　　陈晓丽当作没事人一样，说了一句话就走了出去。

　　房门紧闭，陈忆看着紧闭的门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最后瘫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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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很快又过了一个星期，还有三天就是江衍的生日，因为陈忆在家休学，江衍每到放学就去给陈忆补课，一来二去，陈忆也开始往江衍家跑。

　　陈忆：“妈，我去同学家写作业了。”
　　如往常一样，陈忆背着书包准备走出房门。

　　陈晓丽：“小忆，你同学是不是喜欢你啊？”叫住陈忆。
　　经过一个星期观察，江衍会买吃的和喝的给陈忆，打着一边学习一边吃东西的理由，才能把一天上课的内容全部说完，这么做也只是怕陈忆无聊，不能让他玩手机。

　　陈忆：“……。”
　　沉默了一会男生不屑的说道，“同学之间一起写作业，不正常吗？”
　　陈忆：“我们大多数时间都在客厅，监控器他也看到了。”
　　陈忆：“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陈忆说完面无表情的盯着心虚的陈晓丽。

　　陈晓丽：“妈妈只是希望你能和同学们好好相处，没别的意思。”见自己的担心戳破，又表现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男生沉默了一会，“放心吧，我不会喜欢他的。”嘴上说说而已，心里早就碎成了渣。

　　听到这句话陈晓丽才放松了下来，“那早点回来，妈妈做你喜欢吃的。”

　　陈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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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忆站在门口，靠在墙壁边。静静的流下了一滴眼泪。

　　他讨厌监控器，他讨厌家，他讨厌吵闹的地方，他不喜欢江衍是假的，但他不会和江衍在一起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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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201门口，男生慢慢的恢复自己的心情，轻轻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门被打开了，站在面前的赫然是江衍，看起来刚刚洗了一个澡。
　　额前的碎发正在往下滴着水，水珠顺着脸颊，脖子最后落进衣服里面。

　　江衍：“进来吧”

　　男生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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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忆乖乖的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周围。眼睛到处乱瞟，最后视线停留在窗户边。
　　江衍在换衣服，男生把书包随手放在沙发上，随后慢慢走向窗户。
　　二楼高度不高，可以清楚看见居民楼门口，也可以清晰听到旁边车辆开过的声音。

　　陈忆就这样慵懒的靠在窗户边，随后伸手摸上了玻璃，现在是秋天，外面风冷，所以没开窗。
　　骨节分明，纤细白暂。带着一点瘦弱的手指在玻璃上点了好几下。

　　江衍：“看什么呢？”声音在后面响起。

　　陈忆：“没看什么，2楼离地面还挺近。”一脸心虚的模样。

　　江衍见状没说什么，“去房间还是在客厅？”

　　陈忆愣了一下，“去房间吧，可以吗？”
　　说到底，还是想看看江衍的房间长啥样。

　　江衍：“嗯，拿上书包。”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深蓝色书包。

　　陈忆：“哦。”把书包拿起来，里面装的东西很少，很轻。

　　作者有话要说：陈忆一直不同意江衍的表白是因为他的家庭，腐烂的生活，破碎的人生。
　　他不想把江衍卷进来，他想着江衍等着等着应该就会放弃了。
　　但他也没想过，江衍不会再放开他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