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专心》子m

9、决定

　　第二天一早，虞瑾匆匆赶来，看见温初坐在病房外，很显然一夜没睡。
　　“温总，多谢你照顾代妍。”
　　温初神色淡淡，声音出卖了她的疲倦：“没事，你来了我就回去了，代妍的事以后不用和我联络。”
　　虞瑾压住心里的惊讶，这个温总，变得够快的。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赶紧进去查看代妍的情况。
　　代妍眼下一片乌青，虞瑾苦不堪言：“诶呦我的祖宗，你一夜没睡吗？”
　　代妍没有说话，沉默地看向窗外。入秋了，树叶开始掉了。
　　同样的一夜，两人隔着一堵墙，一起失眠，然后做了相同的决定。

　　下午飞机落地，温初终于回到家。她没有回老宅，而是回了她与林言的家。
　　推开门，就是浓浓的生活气息，张婶在厨房里忙碌着，林言的琴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温初没来由地感到安心和平静。张婶听到动静出来，“小姐回来了，言言一直在等你呢，我去告诉她。”
　　“不用，我自己去，张婶您先忙。”她笑着婉拒。
　　她压下门把手，打算给林言一个惊喜，门一开，林言和她四目相对，琴声戛然而止。
　　温初温柔地笑着，林言似乎有些怔愣。不过片刻后，她狂喜般朝温初扑过来：“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温初被她扑得向后退，不过却仍然拍着背安抚：“好了好了，对不起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林言窝在她怀里，很有私心地搂紧了些。温初感受到她的紧抱却也没推开，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我问了他们，他们都说你表现的很好，是不是啊言言，你亲口告诉我吧。”
　　林言傲娇地说：“当然了，可惜你不在。”声音闷在温初怀里。
　　温初歉疚：“对不起啊言言，那天实在是情况太紧急了。”
　　林言松开手，眼睛湿漉漉的，像下过一场雨，她轻轻说：“是代妍吗？”
　　温初一怔，“你怎么知道她？”
　　林言故作不在意：“今天早上的八卦新闻，再加上，我猜的。”
　　温初索性承认：“是，我们之前有一个工作，她突然出车祸了，我就留在那照顾了一晚。”
　　语气轻松自然，林言甚至听出了几分解释的意味。

　　她鼓起勇气，像是赌上了一切似的，大不了就回法国吧，她问：“姐姐，你帮我是不是因为代妍？”
　　温初看向林言，她并不迟钝，只是她不愿相信。她回：“言言，这有什么关系吗？”
　　温初的避而不谈让林言确认，她以为的小说版的相识其实始终都是带着代妍的烙印的。
　　言言……
　　姐姐，你在叫我的时候，是不是也在隐忍地想着她呢？
　　温初声音渐渐清晰：“言言，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或者是猜测的，我的确和代妍在一起过，那次宴会上帮你，也的确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
　　“你当时那么孤立无援，来找到我让我帮你，让我想起年少的她，所以我帮了你。”
　　“可是后来，我们住在一起，我爸我妈这么喜欢你，都不是因为她。”
　　“言言，你是我的亲人，这一点不会变的。”
　　林言像是被人迎面泼来一盆冷水，霎那间清醒。
　　她故作自然，像往常那样笑着：“我就知道，姐姐你肯定是因为我太可爱了才把我接回家的。”
　　温初有点疲惫，也无心辨别她到底是否出自真心，她不想失去林言，毫无疑问的。
　　可是如果林言真的，对她起了别的想法。
　　她大脑开始疼痛，她草草应付：“对，我先回房间休息了，晚饭就不用叫我了。”
　　林言还想多说一些，温初就出门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她无力地笑：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可以这么鲁莽地表露出自己的心意。
　　温初她，那么抗拒啊。
　　于情于理，无论温初是出于什么帮她，带着她，她都没有立场去埋怨责怪。
　　果然是，太贪心了，得到了就还想要更多，世界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林言有些脱力，扶着钢琴站好，姐姐，你会不会，离开我。
　　不要，一定不要，就算一直把我当成她的替身也不要分开。

　　温初回到自己房间，大脑高速运转让她有点吃不消。
　　她少有地升起一股烦躁：林言，怎么可能，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会？
　　她潜意识里还是不相信这种可能，可是她浸润商场多年，也算洞察人心。
　　刚刚林言的话，已经很能够说明一切了。林言，喜欢温初。
　　温初下意识摇摇头，两人之间差了15岁，这太荒谬了。
　　她反省自己是哪里做了让林言误会的事，她想，至少不能再住在一起了。
　　想着温初就开始收拾了几件家居服，准备回自己家里。
　　温初提了个小箱子就推开门，林言跟出来，抓住她的手：“姐姐，你要走吗？”
　　温初缓缓地挣脱开，心底泛出隐秘的疼痛，但嘴上却毫不退缩：“是，代妍那边情况还不稳定，我得回去照顾她。”
　　用这一点刺痛林言，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年轻的小孩像脱了力一般，松开了手。温初转身要走，林言问：“你还会回来吗，回来这里。”
　　声音克制又冷静，可只要温初回头就会发现，她已经快到崩溃边缘。
　　温初打开大门，咔哒一声，伴随着温初的话：“我们是家人，我当然会回来。”
　　门关上，好像也关上了林言心里的门。

　　这句话的潜在逻辑是一个条件关系，只有当我们是家人的时候，我才会回来。
　　温初，你太懂怎么击溃我了。

　　温初坐上车，接到虞瑾的电话，她接起。
　　“温总，今天媒体爆出你和代妍的事，我们这边怎么处理？您的意思呢？”
　　温初问：“什么新闻？”
　　“就是代妍车祸后，媒体拍到你进了那家医院，也扒出来你们上了那档综艺。”
　　她回：“不用管我，你们处理你们的。”
　　说完后她挂断了，给顾秋去了个电话：“来我家，有事。”
　　顾秋没废话，果断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