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回忆录》叶不留名

44、番外：if线

　　街上跑闹的孩童，路边的落叶，沿街飘香的食物。
　　江遇无牵着乐乐，一路走过，思考着今天吃什么？
　　苏顾南去出差了，家里现在只有他。原本出门前兴致勃勃的想吃好多东西。结果出门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了。

　　“走吧，乐乐，回家了。”摇摇狗绳，拉住撒欢的乐乐。
　　乐乐呜呜几声，前爪在地上刨来刨去。

　　江遇无无奈，蹲下身子，伸手拍拍乐乐的狗头。
　　“晚上还要出来的，一定出来，现在先回家，好不好？”
　　由于他和苏顾南这段时间忙得飞起，每天早出晚归，晚上回来的时候都不想动只想睡觉，因为这好几天都忘了带乐乐出来遛。

　　昨天好不容易歇下来了，他和苏顾南就想着带乐乐出来遛遛，没想到乐乐还生气了！当时都不带搭理他们的，一心一意的抓着球咬。

　　哄了好半天，又再三保证以后不会忘记遛它，乐乐才把球吐出来叼着狗绳过来。

　　看着眼前明显又有小脾气的乐乐，江遇无叹气，跟养小孩似的！

　　最后，乐乐还是跟着江遇无回家了，代价是江遇无要给它加餐做狗饭。

　　还好不是很难的事，江遇无松了口气。不过，给乐乐做不给花花做好像也不太好？
　　原来养孩子是这样的感受啊！

　　花花每天早上吃完猫粮之后就自己溜出去，到了饭点又会跑回来。
　　怎么说呢，就还挺顾家的，不然早都不知道跑哪野去了。

　　感叹着不省事的一猫一狗，江遇无动手给它们做饭。

　　吃过饭，江遇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翻来覆去的看，平日里常看的电视也变得没意思。

　　“汪。”乐乐叫了声，江遇无面上带笑快步走过去。

　　“喂。”江遇无笑着，眼里的笑意如有实质般溢出来。
　　“没，刚吃完，在看电视。”江遇无蹲下，乐乐在他旁边也蹲下。
　　拍拍乐乐的头，顺手把它圈在怀里。
　　“明天才回来。”江遇无有些失落，还以为今天就回来了。
　　“哦，好吧，嗯，早点休息，好，晚安。”
　　挂了电话，江遇无长长叹口气，“走吧，乐乐，洗漱睡觉了。”捏捏狗爪，站起身去洗漱。

　　苏顾南挂完电话，想着刚才听到江小乖不掩失落的声音，叹口气。
　　要不是临时有事，现在应该踏上回去的路了。
　　摇摇头，早点把事做完早点回去。

　　苏顾南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借着月光看到在客厅睡得四仰八叉的乐乐，苏顾南轻笑。
　　看乐乐的耳朵动了，连忙捂住嘴，蹑手蹑脚的慢慢走。

　　简单洗漱后，苏顾南擦着头发往卧室走，尽量把开门的声音压到最小，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手下传来毛绒的触感，苏顾南没忍住捏了下。
　　“喵”带着愤怒的猫叫声响起。
　　花花侧躺着，前爪张开亮出爪子。

　　苏顾南想也没想，伸手一把捂住花花的嘴，咕噜咕噜的声音在手心里冒出。
　　“花花，小声点，别吵醒你小爸。”
　　苏顾南抱着猫，小声说道，同时身子慢慢下了床，再轻轻地把花花送到客厅。

　　一到客厅，花花一改刚才的安静，喵喵喵的连着叫，一个翻身从苏顾南怀里挣脱开来，跳到地上。
　　刚重获自由，嘴里骂骂咧咧的就朝苏顾南跑去。
　　动静大的连打呼噜的乐乐都被吓醒。

　　一看这场面，乐乐“嗷”一声，急忙跑过去，蹲在地上，身后的尾巴连连摇晃。
　　一个就难对付了，又来一个！苏顾南头疼的想，当初带它们回来是为了给生活增添乐趣的，现在这样，乐趣是有了，就是有点费人。

　　好不容易把两个小祖宗安抚好，苏顾南连忙逃离客厅，就怕晚一秒，今晚也别想睡了。
　　终于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苏顾南长舒口气，真好！可以休息了！

　　眼前一片漆黑，江遇无抱着手往前走，很奇怪，无论走到哪到处都是黑的，看不见任何东西。
　　江遇无停下往前的脚步，站在原地思考，没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眼前一亮。
　　有些刺眼的灯光让他下意识闭上眼。
　　等眼睛适应了，江遇无眼皮颤动睁开眼。

　　来往匆匆的行人，刺眼的白炽灯，严肃重重走过的医生护士，还有……自己。
　　江遇无捂住心口跟上自己。
　　他看到自己在急救室门口停下，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江遇无心慌意乱的，在急救室门口走来走去，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叮”就像是宣判一样证实了江遇无的猜想。

　　他看到了自己惨白着脸，像是被吸了精气般呆愣的看着床上的人，之后颤抖着揭开。
　　江遇无努力地想看清床上人的面容，像隔了一层雾一样，始终看不清。
　　这时候，自己开口了，“苏顾南！”

　　苏顾南！江遇无奋力向前，想要看一眼，不知从哪里来的拉力，拉着他离这里越来越远。
　　那一瞬间闪过无数的画面，江遇无只来得及看见自己嚎啕大哭以及苏顾南的家人匆匆赶来。
　　眼前白光一闪，江遇无再次看到了自己。

　　很瘦很瘦！衣服空荡荡的穿在身上，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铛”撞钟声响起。
　　江遇无看见自己深深的拜下去。
　　烟火缭绕间，眼前的场景渐渐远去。
　　江遇无伸出手，努力想抓住，扑了个空，下一秒，身子不断地往下坠。

　　“小乖，江小乖，醒醒，醒醒……”着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遇无挣扎着睁开眼，眼角不断地滑落泪水。

　　月光照亮的房间里，模模糊糊地照着一个熟悉的轮廓。
　　“苏顾南。”低低的呢喃，带着未知的难过。

　　“哎，在呢！”苏顾南伸手抱住人，让人躺在自己怀里，手环在背上轻轻拍打。
　　江遇无感受着温热的体温，梦里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浮现，眼泪流个不停。“苏顾南。”
　　“在这儿，乖乖。”温柔带着安抚的声音轻柔的说着。
　　“嗯！”江遇无揪紧身下的衣服，奋力咬住牙齿才不至于让自己哭出声来惊扰这一场温柔的梦。
　　江遇无在苏顾南的安抚下睡着了，手里一直攥紧苏顾南的衣服。

　　晨光熹微，几缕微风调皮地跑到屋里，打了个转，拂过睡熟人的脸。
　　江遇无眼皮颤颤，慢慢睁开眼。
　　身后传来有力的心跳、灼人的温度，明明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早醒的早晨，江遇无却无声无息地流了泪。
　　幸好，只是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