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外系列同人》一条小鱼干

17、「亡妻」回忆录 3

　　她离开后，顾时夜头一次离开无尽天便去了含香教。刚到含香教的后山，他就听到了急切的呼救声，细小微弱的灵力波动和她如出一辙，是她的同门。意识到这一点后，顾时夜便闪身朝灵力波动处飞去，轻轻抬手，魔兽便在红衣小孩上方化为粉末。紧闭着眸子的小孩，没有等到预想中的疼痛，悄悄睁开了眼睛，发现可怕的魔兽不见了，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袍的男人。小孩目光触及他的银发和那张精致的面孔，不确定地开口：“谢谢叔叔……那个叔叔，你是不是叫顾时夜啊？”
　　顾时夜本欲转身离开的身影一顿，垂眸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小孩，在对方的红衣上停留了一瞬，承认：“是。你认识我？”
　　“我在小师叔的房间看过一副画像，叔叔你和画像上的人很像，只是画像上的是黑发，”红衣小孩似乎觉得能救人的顾时夜是好人，一点都没有顾忌地抖了很多事情出来，“小师叔还在的时候，我偷偷看到过，小师叔有段时间总是会对着那副画像沉默很久。师父说，小师叔那是失恋了……”
　　“失恋……”顾时夜轻轻呢喃，想到少女当时着急来找他的样子，垂眸掩去那些复杂的情绪，“她没有失恋。”
　　小孩似乎不是很理解什么叫做失恋，皱了皱眉，纠结道：“可是，师父说，小师叔没有追到恋人呀……”
　　她怎么会没追到呢，她早就在他的心上了，顾时夜心想，压根不需要她追，他就做出了很多以前从不会做的事情，若不是她的情劫……
　　“叔叔，你要不要去小师叔的房间看看，”红衣小孩似乎记起了师父的叮嘱，热情地邀请着顾时夜，“师父说，若是小师叔喜欢的人看到那些东西，或许小师叔就能抱得美人归啦。我也能早日见到小师叔了……”
　　顾时夜回过了神，听出了小孩话语中的思念。是了，她的事情还没有和她的同门说过。
　　见小孩眼巴巴地看着他，顾时夜阖眼压抑心中的钝痛，点点头：“嗯。带路吧。”
　　小孩的手没有什么力道，但是听着她絮絮叨叨，顾时夜并没有拒绝，而是顺着她的动作，跟着小孩走近了一处小院子。
　　院子很干净，门口的一颗大树上，挂着一座小秋千，仿佛能看到红衣少女是何等衣袂翻飞，肆意昂扬。院子不大，大树旁边放着一把摇椅，摇椅是机关术做的，顾时夜都能想到少女宛如猫儿一般躺在椅子上慵懒舒适的模样了，阳光透过枝叶照下，斑驳又惬意。少女实在不像是个修仙者。也难怪她会说他居住的地方有些无趣了。顾时夜想到他第一次带她去了他真正的寝宫，冷清的样子让少女嘟嘟囔囔了很久。
　　红衣小孩见顾时夜自从进入院子后，便卸下了浑身的气势。看他自顾自地沉浸在其中，便偷偷离开了院子。回到正殿后，红衣小孩乖巧地施礼：“师祖、师父，那人已经去了小师叔的院子。”
　　“做的不错，”其中一位红衣女子开口，语气感慨，“为师也只能帮她到这里了，哎。”
　　“小师妹的眼光还真是刁钻，”另一位红衣女子也跟着点评，她虽然没有见过顾时夜本人，但是凭着对方刚进入含香教时那散发的高阶修真者的气势，她都能知道那人是何等的高岭之花。
　　另一边的顾时夜，也没有管离开的小孩。到了他这样的修为，所有的鬼魅魍魉在一切实力面前都不足为惧。只要有机会能了解她的过往，他自然是不愿意错过的。他的脚步慢慢踱到了院子里的正房门口，轻轻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属于女孩子的闺房慢慢在他的面前展现。少女的房间精巧玲珑，入目的是一张小榻，上面还有几个形状奇怪的抱枕，其中一个比较新的丑丑的，模样依稀可辨是一只黑色小鸟，顾时夜面色古怪地将那只抱枕拿了起来。他自然记得，自己某一次经不住少女的痴缠，透露了自己本体的事情。
　　“黑色凤凰！”少女瞪圆了杏眼，眼中都是惊叹，“顾时夜，你也太厉害了吧。”
　　“嗯，”顾时夜虽然不知道这哪里算厉害了，但是还是架不住少女的请求，提笔画了自己的本体。
　　一番笑闹后，顾时夜并没有在意那幅画的去向，没想到，居然被她拿走了，还被她做出来了。顾时夜心中泛起涟漪，真是可爱啊。
　　掀开将卧房隔开的帘子，少女的闺房彻底展现在他的眼前，红色的床帘上坠着一个青玉色的珠子，上面的灵力时顾时夜最熟悉不过的，指尖轻点，她那时拿着这颗珠子找他帮忙的情景被唤起。
　　“顾时夜，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呀，”少女走到书桌边，笑的一脸讨好。
　　“嗯，”顾时夜放下手中的书，安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白皙的手上躺着一颗青玉色的珠子，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珠子。少女试探：“我想在珠子上放上点隐藏的阵法，这样挂在床头就不会被人看到床内的情景啦。”
　　“好，”顾时夜没有多问少女为什么要这么做，总归他能帮到她就可以了。
　　“我也不是要做什么秘密的事情，”少女红了红脸，不好意思地说，“只是现在教里有小辈了，总不能让人看到我在床上吃零嘴看话本的模样，作为师叔，咳咳，我还是要点面子的。”
　　顾时夜好笑地看着少女，眼中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他怕少女恼羞成怒。只是将那颗珠子从她手心取走，点点头：“我需要准备点材料，过两日给你拿过去。”
　　“顾时夜，你真是太好啦！”少女背过手，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娇艳明媚。
　　回忆结束，顾时夜眸光被书架后隐藏的画像吸引了过去。画上的男子只露着一个侧脸，黑发金冠，只是寥寥数笔却能感受到作画者的用心，画像角落写着一行小字「顾时夜，我心悦你」。顾时夜盯着那行字，心中的那涟漪越来越大，仿佛要形成波涛将他淹没。
　　“叔叔？”红衣小孩的声音打断了顾时夜的沉思，等看到他走出房间，小孩挠了挠脑袋，想到刚刚师祖和师父的叮嘱，“叔叔若是遇到小师叔，记得告诉她一声，早点回来。”
　　小孩别扭了一会儿，期期艾艾：“叔叔到时候会跟着小师叔一起来吗？”
　　“好，”顾时夜沉默许久，答应道。
　　离开前，顾时夜将一个法宝交给了小孩，没有过多的解释，便从缝隙间离开了。红衣小孩惊奇地看着他离开后，才带着这个法宝去见了师祖和师父。
　　自那之后，顾时夜时常会去含香教看看，只是大家似乎很默契的一般，不去打扰他一个人的怀念。她自小便在含香教长大，和他说的最多的内容便是她的师父和师姐如何教导她修炼。越是了解她，越是明白，她其实是一个怕累又怕疼的娇气女孩……
　　顾时夜忆及某次她制作菜肴，不小心被刀子划了一条小口子，少女举着手，眼泪汪汪地朝他撒娇：“顾时夜，疼，呜，”
　　她的眸子水润，眼角微红，看到他便卸下了所有坚强。
　　顾时夜抬手轻抚她的伤口，灵力运转，那条碍眼的口子消失在她的手上，他垂眸：“还疼吗？”
　　“还疼，”少女眨眨眼，撒谎道，“要你帮我吹吹才能好。”
　　他盯着少女的脸看了许久，直到她心虚地扭过头，他看着完美无瑕的手，微微低头，轻轻吹了吹。
　　一阵微微的冷风拂过掌心，少女无意识地缩了缩手，她悄悄偷看身边的顾时夜，黑发随着他的动作轻碰指尖，细微的痒从指尖传到了心脏，撩拨着少女。
　　“好了，好了，”少女将手背到身后，耳朵漫上热，“谢谢你，顾时夜。”
　　“嗯，”他瞥了一眼她粉粉嫩嫩的脸颊，心中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