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折笑》不见青山q

9、本以为有断袖之癖

　　江晏栖从医馆出来后，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衣，面色平静清和。

　　除了背部的疼痛，一切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看着远处，一番花晨月夕，如乘彩云而登碧落。江晏栖眸色暗了暗。那男子已那幅模样了，都能随手一掷贯穿两人的脖颈，可见其武功非凡，只是他却如今都未醒来，到底是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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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听桉醒来时，人已在上京了。

　　看着一旁怒目而视的老人，他嗓音有些嘶哑，晦涩地开了口，“又劳烦您老了。”

　　老人却是丝毫不给顾听桉面子，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怒斥道：“你什么身体？从小就泡在药罐子里，竟然连喝药之事都忘了去。如今还三番两次的动用内力，你想死就直说，搞什么歪七扭八的事！”

　　“空有百万身家，买不来一个健康的身体，——便是你这么多年的筹谋成功了，没了命，还有何用！”

　　顾听桉听后苦笑了一下，也未反驳，抬眸看向守在一旁的黑衣男子，问道：“她……如何了？”

　　男子一听便知，自家主子该是问的那姑娘了，遂立即回道：“主子晕倒后，我们为那姑娘处理了伤势，已无碍了。”

　　顾听桉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女子那染血的模样，心中有些难受。这样夷粹之人却因自己沾了鲜血。

　　而他，也是第一次这般无力地被女子护在身后。

　　不过让他奇怪的却是——那护着江晏栖的人竟如此不靠谱，出现的几个小混混竟也不能及时解决。

　　是他错了，竟将此事放心交给了别人。

　　老人见顾听桉沉着一双桃花眸，不由冷哼道：“呵……老夫当你为何那种情况下还动内力呢，原来是栽女人身上了。”

　　“不过也这么些年了，你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对女子更是敬而远之。老夫都以为你有断袖之癖了，——有女人也好。”

　　“……”听到他这番措辞，顾听桉却是皱了皱眉，冷清如玉的面上闪过卑陬，“不，是她救了我。”

　　老人可懒得听顾听桉扯这些，不耐烦地道：“行了……老夫管你谁栽谁，谁救谁的！药每天记得喝，药浴也要泡。几日要施一次针，切忌大喜大悲，你那心脉再来几次，可就受不住了。你可是老夫十九年的心血，可莫死在老夫前面了！”说罢，便一甩袖离开了。

　　顾听桉看着老人怒走的身影，眸中却是闪过淡淡的笑意。他全身上下也就嘴最硬了。不过老人嘴巴虽硬，却比任何人都在意他的生死。

　　只是，真不知道他如此暴躁的性子是如何练就这一身医术的。

　　这问题可真是困扰了顾听桉十九年。

　　但是，他已一年多未发过病了，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此病已快养好时，它为何独独在那时重发了？仅仅是因为他少喝了一次药吗？

　　可是老人并未提及其他原因，这也让顾听桉有些疑惑，当真是偶然吗？

　　再次躺回榻上，顾听桉看着桌旁放着的桃木簪，将其握在手中，又轻轻闭上了眸。那张白玉般的面庞很是寡淡，只是脑中却闪过了女子清癯的身影。

　　自十岁那年小小年纪便清骨风华的女子，长成了如今冷清内敛、平静博学的女先生。只是后来那先生手中的笔化成了利刃，挥墨成血，那血似乎一下就溅进了顾听桉的瞳孔，让顾听桉心间一震。

　　那时的江晏栖不同于往日平静淡雅的模样，殷红的鲜血勾勒出她的绝艳，素净的青衣漾出一抹明媚，如白纸上晕出红霞。是带刺的玫瑰，孤傲而危险。

　　可是顾听桉无力去欣赏这种美，他心中只觉得，这样的人手中不该染血。

　　悸动……连绵的悸动缓缓绕着顾听桉的隐隐疼痛的心。